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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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沉淵在門后聽的緊張,后面的話談及了自己的身世,就在張閣老要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秦氏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然后張閣老剎然止住,望著秦氏臉上的擔憂和緊張,心頭仿若被石頭碾過。 若不是當年…… 當年他還沒有到如今顯赫的地位,還只是一名進士,在翰林院里為官,那時秦大人也和他是同僚,兩人是一個地方的考生,愛好相同,志趣也類似,兩家關系相當好,夫人之間經(jīng)常走動,巧就巧在連懷孕都是一起。 就在一日,兩家夫人一起上街的時候,有一匹馬突然受驚,朝著兩人奔來,秦夫人舍身擋在張老夫人的前面,被馬蹄一下踏在了肚子上,當場就流產(chǎn),之后,被診斷出來,以后再也不能懷孕,秦大人和秦夫人伉儷情深,不愿意納妾,為了報答這份恩情,張老夫人說自己肚子里的第一個孩子生出來后,就過繼到秦大人的名下,而這個孩子,正是秦可。 誰知天有不測風云,秦大人不知怎么,就卷入到了一起官銀貪污案里,數(shù)量之大引起新帝的震怒,當時所有的證據(jù)都指著秦大人,當即秦家就被抄家,若有求情者,罪同秦家,一時朝中上下,無人敢再發(fā)言,而秦可是張家的孩子,但是已經(jīng)過繼到了秦家,不能避免。 也就是這樣,才導致了明明是內(nèi)閣首輔家的嫡長女,卻落得如今生活潦倒的地步。 張閣老一時心內(nèi)感想萬千,又看著韋沉淵的眉目,隱約想起一個人,看秦氏的表情,知道他的猜想十有八九是正確的。 雖然現(xiàn)在秦氏不讓說,有些人一時沒有想到,但是總有一天,會讓人想起來,韋沉淵的真實身份的。 想到這里,張閣老也沒有強求,如今韋沉淵還沒有得到功名,但是依照今日陛下對他的滿意,前三甲絕對不成問題,到時候,他再將身份亮出來,比起如今,倒真正要好得多了。 不過,張閣老眼底還是微有疑惑,“他為何姓韋?” “中間出了點事情,我到了偏僻之地,又找了個人家,嫁了,他就隨了那個男人的姓?!鼻厥陷p聲道,一邊抬頭望了一眼里面,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韋沉淵在里頭,只怕已經(jīng)將事情聽了大半,如此也好,如今也差不多是讓他知道的時候了。 走之前,張閣老又問兩人愿意幫出去不,秦氏謝絕了他的好意,張閣老也不多催什么,韋沉淵見此,才從里頭出來,一路送著張閣老出了國子監(jiān)的大門,返回到了屋內(nèi)。 “娘,該將我身世的秘密告訴我了吧。”韋沉淵的面容在油燈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堅毅,少年的骨骼已經(jīng)開始成熟,肩膀變得寬闊,便是清瘦也有著男人般的挺立。 “也該讓你知道了……”秦氏取下頭上的銀簪,挑了挑油燈燈芯,在跳躍的火光里,慢慢的講述了起來…… 次日。 放皇榜。 鴻臚寺的官員站在殿上,旁邊的黃案上香爐渺渺,伴隨著悠揚拉長的聲音,開始宣讀圣旨: “嘉盛二十年,本朝第七次策試,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共有六十二人,第一甲第一名,揚州人氏,韋沉淵,為新科狀元,授從六品翰林院修撰一職……” 喜訊很快傳到了云卿的耳里,她頗覺意外,又覺得是在意料之中,同時她也得知了當時在殿上的情況,想必秦氏一定起了巨大的作用。 韋沉淵這一世成為了新科狀元,相信他這一世的路,一定走的比上一世還要廣闊,也會更加艱辛。 但是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云卿的心情很好,韋沉淵能得到如今的成績,她打心眼的高興,而且看著氣候也比起來之前要好得多了,她便起了心思,要去街上走走。 之前因為天氣太冷,一直都縮在家中沒有出門,隨著天越城天氣變暖,云卿心內(nèi)知道,京中貴婦小姐們喜歡的各種宴會,邀請也會隨之而來。 以前居住在揚州,一切的打扮習慣都是隨著揚州而來,如今既然已經(jīng)來了京城,入鄉(xiāng)隨俗,還是要多關注關注京城的流行趨勢,以免走出去之后,顯得和人群格格不入,這并不符合她穩(wěn)重謹慎的性格。 謝氏聽到她的話,當然很高興,女兒家打扮自己,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此時,秋姨娘也正在謝氏的屋中,秋水站在她的旁邊,當聽到云卿要出門買首飾衣服的時候,悄悄的用手指戳秋姨娘的背。 秋姨娘動了動肩膀,知道這個meimei是想要出去了,來了京城這么久,她一直都要出去,但是女子不是說出門就出去的,何況她還是個姨娘,遠不如謝氏和云卿自由。 但是秋水不一樣,她愛新鮮,當初在馬車內(nèi)就悄悄的打量了天越城的雄偉的闊大,一直都想到街上走走游玩一番,此次聽到云卿要出門,又是要買東西時,自然就來了興趣。 秋姨娘自己其實也想出來,畢竟她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是愛美的,誰都喜歡漂亮東西,而且她也想去街上看看,一輩子還沒出過揚州的,如今到了京城,也想開開眼界。 所以當秋水戳她的時候,秋姨娘并沒有什么不愉快,跟謝氏提了自己也想跟著云卿一路出去看看,買點東西。 謝氏知道秋水是秋姨娘的meimei,也聽下人說秋姨娘對這個meimei疼愛的緊,她素來對親情看重,看到秋姨娘疼愛meimei,也是高興的,便同意讓秋姨娘和云卿一同出門。 云卿倒也無所謂,秋姨娘這個人識趣懂事,一同出去逛逛也沒什么不可以的,于是三人便一起上了馬車。 而這一次出去,卻遇到了不想遇見的人,發(fā)生了不想發(fā)生的事情。 079 惹事生非 秋姨娘上了馬車,待云卿坐下后,才坐下,而秋水隨著她出來,自然而然的坐在她的身邊。 從馬車開始行走之后,秋水的眼睛就一個勁的往外面瞟,很想掀開車簾看外面的景色,但是礙于云卿坐在一旁,她幾番想動,都被秋姨娘按住了動作。 秋姨娘在云卿手中吃過一次虧后,就知道這個大小姐不是一般的閨中女子,凡是心中都有定論,為人也不苛刻,但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秋水現(xiàn)在只是一個丫鬟,若是擅自掀開車簾,那就是逾越了。 當秋水再一次被秋姨娘把手打下來,云卿的目光終于落到了她的身上,但見秋水雖然年齡已經(jīng)十八了,可是行事卻是毫無章法,這個倒還好解釋,畢竟她從小在鎮(zhèn)里長大,對于大家規(guī)矩知道的少,但是性格卻是很糟糕,單剛才在車上觀察一會,云卿就看到她被秋姨娘打了六次手,卻依舊不肯收回來,還鼓著眼睛瞪著秋姨娘,目光里盡是不甘,既倔強,也不聽人勸告,而且還不尊重秋姨娘這個jiejie。 秋姨娘感受到云卿打量的目光里有著微微不悅,也察覺到秋水的確有些麻煩,一把拉著秋水低聲斥道:“你不要再亂動了,若是再亂動,就不要出來,乖乖呆在府中算了?!?/br> 說完之后,轉(zhuǎn)頭對著云卿道:“大小姐,秋水見識少,對京中的一切都好奇,請你莫要見怪?!?/br> 聽到秋姨娘這么客氣的對云卿說話,秋水才轉(zhuǎn)頭看著端坐在馬車車廂正位上的云卿,她一直以來都只看過這位大小姐,知道她生的容姿絕麗外,還經(jīng)常聽到府中的人夸贊她心腸純善,待人溫和,今天近距離看,倒也符合眾人的形容,但見她白皙如玉的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一雙鳳眸灼目卻又不會過于盛氣凌人,哪里像jiejie說的那樣,輕易不要去惹,否則很危險。 “大小姐,秋水想看看外面的街市,你讓奴婢掀開窗子看看,可以嗎?”秋水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既然秋姨娘不幫她說,那她就自己開口說了。 聽到這句話,云卿嘴角的笑容沒有變化,只是眼底的光芒卻稍稍的冷了幾分,秋姨娘方才和她說話,她還沒有回答,這秋水就搶先說了,一個姨娘的奴婢也可以這么直接的提要求的? 秋姨娘慣會看臉色,云卿的變化只有一點,她卻是感覺到了,連忙拉著秋水道:“你當這里是鎮(zhèn)上嗎?這里是天越,是大雍的京城,大小姐沒有說話,你一個奴婢有什么資格搶先說話,快點跟大小姐道歉!” 秋水被秋姨娘一頓喝斥,心里不服,自己好端端的偏偏要做什么奴婢,說話的時候都不能說‘我’,還要自稱‘奴婢’,這讓她,怎么能忍受。 可是秋姨娘也說了,她只有在沈府,借著撫安伯的勢,才有可能嫁給那個藍袍公子,以后做官太太的話,規(guī)矩也是要學的。 想到這里,她心里雖然不甘不愿,口中還是對著云卿道:“大小姐原諒奴婢不懂事?!?/br> 秋姨娘那一番話的意思,云卿自然是知道,為了讓她不責怪秋水,秋姨娘搶在前頭罵了秋水,如此一來自己便不好再說,其實秋姨娘大可不必如此緊張,她不會為這點事就動怒責罰的,不過也可以從這里看得出來,秋姨娘很緊張自己的這個meimei。 只是這個meimei嘛,云卿帶著柔和笑意的眼中劃過一絲冷意,就不怎么把jiejie放在心里了,否則的話,明知道自己是撫安伯府大小姐的情況下,秋水還這么冒冒失失的,這不是給秋姨娘惹麻煩嗎? 但是,秋姨娘自己也是個通透人,她都不管,云卿不想去多說這些,帶著笑意看著秋姨娘道:“莫說她好奇,我也是好奇想看看的,不過京中我們才來,做事需多小心,馬車上說來說去,到底都是府中的人,不必太過擔憂?!?/br> 雖然云卿只是這么輕輕的說上一句,話中沒有一絲的煙火氣息,但不知道怎么,秋姨娘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在車廂內(nèi)蔓延開來,那雙含笑的鳳眸里讓人不知不覺讓人喘不過氣來,她聽的出語氣里的暗示,府中人看到,始終都是在府內(nèi)丟人,若是出去了,丟得就是撫安伯府的臉了,旋即垂頭道:“多謝大小姐指點,婢妾一定會注意,不讓撫安伯府在外失儀?!?/br> 云卿抬眸望了一眼臉上帶著疑惑,沒有聽懂話中意思的秋水,笑容便冷了冷,秋姨娘不會,但是這個秋水就難說了,然,若有秋姨娘在一旁看著,倒也無妨。 馬車漸漸進入了鬧市區(qū),車輪滾動的速度漸漸放緩,到了一處之后,外面的車夫出聲道:“大小姐,東大街到了?!?/br> 和所有城市一般,每個城市都有區(qū)域的劃分,每個區(qū)域里面將商品的種類以及等級都劃分出來了,其中也包括了各級人經(jīng)常所逛地方的級別。 天越城的東大街專門做珠寶,綢緞,海貨以及各類名貴物品的生意,所以來這一條街的人,都是沖這些東西而來,而買得起這些東西的人,非富即貴,所以這條街上,來的大多都是天越有錢有權的人。 要想了解天越城如今流行什么,此條街上的東西便代表了一切。 流翠在聽到車夫的聲音之后,便先出了馬車,攙扶了云卿下車,而秋水在馬車挺穩(wěn)之后,也跟著下來,看到流翠扶著云卿,也學著樣子,扶了一下秋姨娘,接著就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 此時的秋水只覺得自己處在一個從沒有見過的地方,四周都是裝修豪華的店面,高闊的店門,氣勢十足的匾牌,金鑲玉嵌,到處都是一片富貴的景象。 單單一條街的商鋪店面便顯示出了這條街的豪門,里面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 相比于秋水的各種驚愕,云卿平靜了許多,她本身出于就是富貴榮華之家,見過的東西大多是富麗堂皇的,便是在揚州,去的也是一等一的店面,更何況,前世她已經(jīng)來過天越,對于這些,便是連新鮮感也沒有了。 秋姨娘也被周圍的一切所吸引,但是在沈家做了多年的姨娘,她的眼界和心態(tài)比起秋水來,自然是要好上許多,她只是稍微多看了幾眼,雖然眼底看得出震撼,沒有過分的表露在面上,顯得端莊多了。 云卿笑了笑,看著馬車下來最近的一家便是一家叫做“玲瓏齋”的服裝店,便由流翠扶著走了進去。 沈家雖然產(chǎn)布料,但是卻不做成衣生意,云卿到了店中,便看到一排排的柜臺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服裝,男子和女子的分開懸掛,用紗幕隔開,方便客人觀看,又可以避嫌,倒是真的不錯。 而店中的掌柜看到門口進來一位女客,眼睛首先就在客人的服侍和妝容上打量,他們做生意做久了,自然是懂得從衣看人,但見進來的這位小姐,衣服的布料是上等的蠶絲,繡工一流,再看容貌,眸中便是一怔,心內(nèi)一震,暗道在京中多年,也未看到如此絕麗的小姐,只不過倒是眼生的很,似乎以前沒見過。 “小姐,請問是要給自己買衣服,還是給家人挑呢?”掌柜一邊打量,口中也是不停歇的微微躬身,開始說起話來。 “我先看看,若有喜歡的,再叫你過來拿?!痹魄渚従徱恍?,開口時,聲音清脆,吐字清晰之余,還有著南方女子特有的軟糯,態(tài)度又平和,讓掌柜心里更是舒坦,連聲道:“那小姐你慢慢看,看的合適的隨時喊我便是。” 掌柜招待了云卿后,站在一旁看著秋姨娘和秋水,這兩位是跟著前面的小姐進來的,看穿著打扮,一個只怕是府中的姨娘,而另外一個,若說是小姐,又少了端莊高貴的氣質(zhì),若說是丫鬟,那行事說話又不像,頭上的裝飾也不像個丫鬟能戴得起的,一時將注意力都落到了秋水身上,在分析著她的身份。 而秋水進來之后,看到那一件件的衣服,滿心的歡喜,直拉著秋姨娘道:“你看,這件粉紅的很漂亮……呀,這一件的荷葉邊也很別致,還有這件,這件……” 秋姨娘和她不同,看這些衣服的衣料皆是上品,上面不僅用了金絲銀絲這樣的貴重材料,還有點綴了珍珠,珠片,玳瑁等珠寶,價格肯定不凡。 這一次出來采買,不是府中的慣例,而是需要自己掏錢的,秋姨娘這些年存是存了一些私房錢,可到底不能和云卿這大小姐來比,看秋水拿的那些衣服,一件比一件好。 “秋水,你看中哪一件了?”因為在外頭,旁邊有掌柜和伙計,秋姨娘站在秋水的旁邊,悄聲的問道。 秋水視線都不從那漂亮的衣裳上移開,摸摸這件,又摸摸那件,又指著另外一件道:“我喜歡這三條?!?/br> 秋姨娘一看那三件衣服,便知道自己要是三件都買了,到時候秋水嫁人的時候,就沒太多銀錢給她添妝了,便笑著道:“你選出最喜歡的那一件,jiejie給你買了?!?/br> 一聽只可以選一條,秋水的嘴巴就嘟了起來,目光在那幾件衣服上流連,覺得哪一件都是最好的,都沒辦法割舍,于是皺著鼻子道:“你就三件都買了啊,到時候我去見耿公子,肯定要有幾套衣服換的,總不能一天到晚的穿一件啊。” 秋姨娘見她不聽勸,周邊的伙計見她們竊竊私語,又望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道:“你先買一件,這流行的春款還沒有全部上來,到時候jiejie再給你買。” 這么一說,秋水倒是想了想,覺得有理,先買一條,下次和jiejie出來再買,又可以多逛一會的街,進了沈府她才知道,大戶人家是不可以隨便出來的,留著下次再找機會出來走走也好。不過她還是好喜歡另外兩件呢。 她舉著衣服,悻悻的放到原位上去,眼神在衣服上流連一會,好不容易才收回目光,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那掌柜在看自己,心內(nèi)是又惱又喜,惱的是這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一點也不遮掩,喜的是自己進來后,那掌柜對大小姐都沒看幾眼,卻一直看自己,這是不是證明自己其實比大小姐還要有魅力多了呢? 于是她斜眼看了掌柜一眼,看他人也老了,肚子也凸起來了,便哼了一聲,這樣的人也想肖想她,不屑的開口道:“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啊。” 掌柜本來還在想,她到底是丫鬟還是小姐,哪家又有這樣不知禮的小姐時,被她突然一說,先是一愕,然后就笑了起來,目光里含著譏諷,京中的小姐他見過的不少,比之好看的不說一千,也有三百,單單生的秀氣點,就這樣狂妄的,他還真見得不多。 不過他是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比這更讓人不舒服的事他也經(jīng)歷過,自然面上還是很客氣對著秋水道:“我并沒有冒犯的意思,小姐若是介意,我可以道歉?!?/br> 秋水沒有看出掌柜眼底的諷刺,只看他客氣,便不由有些趁勢逼人,向前一步道:“誒,你這么看我一個未出閣的閨女,是不是很禮貌啊,若是可以,那便可以治你個偷窺罪的,但是看你這么老實的份上,就原諒你了,你賠一條裙子給我,就再不追究了?!?/br> 她還在記掛著剛才的裙子,那兩件雖然不買,但是如果能訛來不花錢的話,那是最好。想到這里,秋水不由為自己的反應而喝彩,抬著下巴,等著掌柜說話。 掌柜聽到秋水的話,眼底便含著不屑和輕視,本來自己看她也不過是打量幾眼,并沒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在里面,她強詞奪理,自己也退了一步,卻沒有見過這種人,借此來提這等要求。 ‘玲瓏齋’能在京城開鋪做生意,自然不單單是靠和氣的,掌柜也不再客氣,面色帶著諷刺,拒絕道:“這樣的要求,小姐還是莫要再想了,從沒聽說過,看兩眼就要治個偷窺罪的。” 秋姨娘剛將秋水選的裙子遞給伙計要包起來,一聽到秋水的話,心內(nèi)一緊,立即走過來拉著秋水,“你胡說什么!” “我哪里胡說了,他剛才在偷看我,我要他賠條裙子有什么?!”秋水被秋姨娘拉著,口中還不停的對著掌柜說,“你知道我們是哪個府上的人嗎?我們是撫安伯府的,你趕緊賠了裙子給我,我就不告你了!” 流翠和云卿在第二排正挑著衣裳,聽到爭吵的時候,便轉(zhuǎn)過來了,待到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云卿的眼底已經(jīng)隱隱含著雪意。 流翠對著秋水喝道:“在吵什么?!” 就在此時,玲瓏軒的內(nèi)間里走出來一個容貌嬌艷的女子,穿著一襲水紅色裙子,頭上梳著追云髻,簪著一溜的琉璃珍珠花,在髻上排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一雙柔眸中帶著笑意,掃過眾人之后,目光停在了云卿身上,蓮步款款的朝著云卿走過來。 “好久不見了,沈小姐?!?/br> 080 不許喜歡他 “好久不見了,沈小姐。” 云卿順著聲音看去,便看到那女子,也微微一笑道:“的確很久不見了。” 沒想到‘玲瓏齋’背后的東家是寧國公,不過也正常,這些世家誰人不是看不起商人,其實家家戶戶都開著鋪子經(jīng)營著,撥著算盤算收入呢,‘玲瓏齋’如此,這街上只怕大半的鋪子也都是這些世家貴胄開的。 安玉瑩望著眼前的少女,她穿著一襲雪狐鑲邊霧紫色短襖配淺白長裙,一道瓔珞滿嵌的項圈垂在胸前,卻不顯奢華,只覺得明輝熠熠,更襯得少女清麗如塵,絕色天成。 女人看到女人總會喜歡對比一番,首先便是拿著容貌做比較,安玉瑩比較下來,便發(fā)現(xiàn)容貌上,自己不能與眼前的女子去比較,但凡一比,便會顯得自己處處都落于下風,于是轉(zhuǎn)而將注意力移開,落到身份上,又發(fā)現(xiàn)自己是寧國公的嫡女,而沈云卿也是撫安伯家的嫡女,相比較下來,也不顯得遜色,加上云卿已經(jīng)得封韻寧郡君,身份之間便沒有什么區(qū)別了,到最后,在心中只能從家底上才贏得一番氣勢,但,終究羨慕化為了嫉妒。 雖然比較了幾點,但在心中不過是一念之轉(zhuǎn),面上仍看不出安玉瑩有何變化,美眸依舊帶笑,轉(zhuǎn)頭卻是問向那掌柜,“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在內(nèi)室里聽到外面哄鬧,究竟是為何?” 云卿自她出來后,便覺得有一股不好的念頭在心頭環(huán)繞,方才安玉瑩很顯然是一直在內(nèi)室的,之前秋水在吵鬧的時候,她沒有現(xiàn)身,直到秋水說出了撫安伯府這句話之后,她才恍若剛聞的走出來,又絲毫不避諱的讓掌柜對她行禮,很顯然便是故意讓云卿知道,這家店背后的主人就是寧國公府,那么接下來,肯定不會是打招呼這么簡單,而是會圍著這件事進行一番說辭。 方才的事的確很丟臉了,若是再讓掌柜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一說,便更加人盡皆知,秋水丟臉可以,但是撫安伯府不可以。 所以當安玉瑩一問出口的時候,云卿唇角便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面上帶著微微的歉意,清淺開口道:“方才是我府中的婢女不知輕重,鬧出了笑話,未曾想能在店中巧遇安小姐,又巧是安小姐府中的店鋪,相信安小姐大人有大量,不會和一個婢子計較。” 云卿說完,便對著秋姨娘望了一眼,那一眼看起來十分的平靜,眼底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冷意,讓秋姨娘心頭一緊,隨即拉著秋水往前,“還不給安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