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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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茂知道后,立即從外面急急的趕了回來,來不及沐浴熏香,帶著謝氏,云卿,讓人通知韋凝紫前來,乳娘抱著墨哥兒,軒哥兒,打開沈府的大門,恭敬的在門前迎接。 送旨的內(nèi)侍一到門前,就被人扶了下來,然后喝了一口遞上來的茶水,尖著嗓子喊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揚州府沈茂其心向圣,德言可表……封為撫安伯,享二等爵俸祿,其女沈氏云卿蕙質(zhì)蘭心,忠心為君……封為韻寧郡君,其母封三品淑人,擇日進(jìn)京……布告天下咸使聞知?!?/br> 一段話念了下來,整個沈府的人都震驚了,他們想到過會被明帝嘉獎,會被明帝賞賜,可是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封爵,而云卿直接被封為了郡君,陛下還賜字‘韻寧’,要知道,沒有賜字的和賜字之間的可是有天大區(qū)別的。 他們當(dāng)然不會知道,在給沈府這個封號的時候,朝堂上還發(fā)生了好大的爭議,支持皇后那邊的大臣都說一個商人之女,怎么可以一下就被封為郡君,這可是三品的封號,一般是親王的孫女才可以封為郡君,最多獎賞點東西就可以了。就在此封號上有激烈爭斗的時候,方小侯爺受某人之托,非常不經(jīng)意的說了句:“難道陛下的性命還不敵一個三品郡君的封號?” 此言一出,百官閉嘴,再不言語,而有見風(fēng)使舵者,在看到沈茂聯(lián)合揚州富商解決北方賑災(zāi)狀況后,更是說沈家一家都是忠君之民,此言得眾擁護(hù),于是龍口一張,在沈家的封賞上,再加了沈茂的二等伯封賞。而謝氏的三品淑人,則是在云卿被封郡君之時,便加了上去的。 一時之間,不管是沉穩(wěn)如沈茂也好,還是激動如謝氏,還是驚疑如云卿,心中觸動都大,就連云卿都未曾想到,再生一世沈府竟然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這份榮耀簡直是天大一般的砸下來。 好在他們都是在內(nèi)心震撼,表面上還是鎮(zhèn)定的,沈茂首先起來領(lǐng)旨,重金謝了前來送旨意的內(nèi)侍和隨從,并好好的招待她們。 沈府上下一片都是喜洋洋的,連下人都是一片喜色,紛紛慶幸自己運氣好,一下從商人的奴婢升為了伯府的奴婢,雖然都是奴婢,那說出去完全不同。 云卿看了一眼韋凝紫,但見她臉色蒼白,眼神里都有些失色,看起來幾乎是經(jīng)不住打擊的樣子。 看來自己被封為韻寧郡君的事情一定讓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商人之女的韋凝紫難受得要命了,難為她在收到這么大的打擊后,還能站在那里。 “表姐,怎么還不進(jìn)去,外面風(fēng)大,看樣子又要下雪了,小心受涼呢?!痹魄湫χ鴮f凝紫打了個招呼。 韋凝紫其實并沒有云卿看起來那么好,她全身在微微顫抖,手指緊緊的掐在手心,恨不得能將云卿捏在手心里掐破。 她緊緊的咬著牙關(guān),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雙水一樣的眸子里終于克制不住的對著云卿露出了一絲狠毒的目光,望著面前穿著白色狐皮斗篷的少女,恨不得一下子抓爛她的臉。 她轉(zhuǎn)身望著云卿,咬牙道:“小心站的越高,就摔得越慘!” 終于裝不下去了吧,云卿微微一笑,“能站的高一點,總比越來越孤苦的好?!?/br> “沈云卿,你不要太得意了!”韋凝紫的忍功終于破裂了開來,露出了她隱藏的那張充滿了嫉妒恨的扭曲的面容。 “我得意不得意,表姐是管不著了,你還是莫要站在風(fēng)口吹病了,若是這個時候病了,姨媽就沒有人照顧,一不小心,表姐說不定就成了克父克母之人了,在‘不孝君親’后又加上這么一條,那可就真的完蛋了?!痹魄湔{(diào)皮的一笑,膚色照在薄薄的雪地里,像是冰霜凝成,眉眼里卻帶著一股煞氣,說完以后,便帶著流翠轉(zhuǎn)頭往沈府內(nèi)走去。 韋凝紫看著前方裊娜華麗的身影,眼底迸出仇恨的光芒來,那些一直壓抑在她內(nèi)心深處嫉妒和瘋狂,終于洶涌而出。 她一直在沈府做著小心,就是想要有一天完美的將沈云卿拉下馬來,然后取而代之,這個沈家小姐的地位。 誰知道,沈云卿是過的越來越順,就是在外面拋頭露面,也并沒有為她的名聲抹上什么黑,反而是她,只是參加了皇后一個宴會,就被安上了不孝的罪名,被整個揚州的上層社會都取笑。 越是如此想著,那條名為嫉妒的蛇就越是纏繞著她,一寸寸吞噬著她本來就狠毒的心靈??磥頉]有辦法了,沈府實在是不接受她,那么就讓整個沈府都為了沈云卿的得意去陪葬吧。 沈茂將內(nèi)侍和隨從招待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又親自送到了揚州最好的旅館天字房后,才高高興興的回來。 內(nèi)侍在傳了圣旨后,又告訴他,今年皇商供應(yīng)已經(jīng)敲定了沈家,由于地方上會有文書來,陛下并沒有寫到圣旨上。 沈家的皇商是憑著實力拿來的,若是寫到圣旨上,反而顯得沈家是靠著其他東西贏來的,沈茂對著北方深深的行了個大禮,謝謝陛下體恤。 大雍朝的規(guī)矩,所有皇商受詔一律遷居京城天越,大雍的皇商并不多,且選的皆是有實力的商戶,一般來說,皇商都是掌握著全國每行每業(yè)大部分經(jīng)濟(jì)命脈的商人,如此做法,一來是顯得圣意照顧,二來便是為了好控制。 加上被選為皇商一事下來,沈府算的上是四喜臨門,前來祝賀的客人一波又一波,想著年后就要搬離揚州,而過年前后事務(wù)會非常繁忙,如此招待也實在忙不過來,沈府在三日后,舉行一個慶祝宴會。 自將采青許配給莊子上一個管事了之后,云卿身邊就只有流翠一個大丫鬟,她住的院子大,里頭的事情也多,除了流翠,就只有青蓮,問兒,雪蘭三個二等丫鬟,所以雖然是二等丫環(huán),她們?nèi)齻€還是很得臉的。 “小姐,昨晚我半夜起來上廁所,又看到雪蘭偷偷摸摸的在院子里轉(zhuǎn),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眴杻簩χ魄鋮R報道。 云卿沉眸,十二月的夜晚,天冷地寒,人一站出去就恨不得能縮回來,雪蘭那性子是能偷懶就偷懶,怎么會半夜出去在院子里瞎轉(zhuǎn)。 “你先看看,若是今晚再看到她轉(zhuǎn),就看她究竟在做什么!” 070 步步為贏 就在當(dāng)天晚上,問兒根據(jù)云卿的吩咐,半夜緊盯,結(jié)果和另外一個值夜的mama捉住了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轉(zhuǎn)悠的雪蘭。 云卿看著跪在面前,手腳被捆在一起的雪蘭,冷笑了一聲,拉了拉披著的大氅袖子,不言不語的喝著茶。 本來抱著禁閉嘴巴,什么都不說的雪蘭,看到云卿一聲不吭,好像只打算欣賞她被捆的樣子,并不打算質(zhì)問她,但是沉默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她開口道:“小姐,你半夜讓人抓奴婢來,是為了什么事?” 云卿見她終于開口說話,卻是反咬一口,說是自己抓她來,抬手將茶盞輕輕放下,流翠素來討厭她,擰眉道:“你半夜鬼鬼祟祟在那干什么?” 雪蘭見到是流翠問她,本來這些時日就積累著對流翠的不滿爆發(fā)了出來,橫眉道:“什么鬼鬼祟祟的,不要說的那么難聽,我只是半夜睡不著,到院子里走走而已?!?/br> “半夜睡不著?你犯的著到院子里面挖坑嗎?”流翠見她死咬著不打算說,頓時反駁道。 雪蘭聞言,卻不看流翠,只轉(zhuǎn)頭望著云卿,看著她面色淡淡,一雙鳳眸卻是幽幽的如同燭火一般,心內(nèi)覺得小姐的樣子不怒自威,隱隱有些害怕,強辯道:“我挖什么坑了……” 青蓮從外面進(jìn)來,手上拿了一個東西,遞到云卿面前,只看了一眼,云卿的臉色便隱隱含著慍怒。 ‘啪’的一聲,一個小布人丟到了雪蘭的面前,那布人身上貼著‘御席明’兩個字,身上扎滿了長針。 邊上流翠一看,深深的抽了一口氣,幾乎是驚愕的捂著嘴,“這是陛下的名字!”她跟在云卿的身邊,學(xué)習(xí)過認(rèn)字,而問兒和青蓮,兩個人在聽到流翠的話,更是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小布人滿臉驚駭。 這種小布人,在有人怨恨他人的時候,會在上面貼上那人的生辰八字,刺上銀針,埋在地下,以作詛咒之用,而雪蘭埋得這個,在上面寫著明帝兩字,雖然沒有生辰八字,一樣是死罪啊。 明帝最為討厭厭魘術(shù),曾經(jīng)宮中有妃子利用厭魘術(shù)術(shù)爭寵,被發(fā)現(xiàn)后,立即被打入冷宮,其家人也全部落獄。 而這個小布人埋在云卿的院子里,若是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竟然敢詛咒圣上,雖然別人會覺得不合理,但是厭魘術(shù)就是厭魘術(shù),不管怎么說,一定會將整個沈家打入谷底,之前一切的努力和封賞將會隨之東流,甚至?xí)莵頊玳T之禍,要知道,那個妃子利用厭魘術(shù),并不是針對明帝就落得全家入獄。而沈家這個,那不是滿門抄斬? “這個東西,是從你剛才挖的坑里面埋出來的,你不能否認(rèn)了吧?!痹魄淙讨鴥?nèi)心里的強烈憤怒,望著雪蘭的兩只眼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燒透。 雪蘭望著云卿,又看著那小布人,臉色寫滿了震驚,“不,我埋的不是這個,不是這個……”顯然,再孤陋寡聞的她,也知道這個小布人是什么東西,會惹來什么罪! “你埋的就是這個,不過表小姐告訴你,這里面裝的不過是讓我不舒服的東西,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上面寫的是陛下的名字。”云卿的聲音越發(fā)的溫柔,可是落在雪蘭的耳中,宛若魔鬼一般,她看著那燦若星辰的一雙眼眸,臉色煞白,方才明白,自己這些日子,一直以為偷偷摸摸,不惹人注意的行為,早就收在了小姐的眼底。 看著雪蘭變化的神色,云卿肯定雪蘭也不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雪蘭是貪心,是有向上爬的欲望,可上輩子云卿也記得,雪蘭的膽子并不大,她沒有韋凝紫那種為了利益,一切都可以犧牲的狠毒心腸。 當(dāng)年厭魘術(shù)的事情鬧的很大,就是民間也沸沸揚揚的,所以人人都知道這個東西的可怕,一旦被官府知道有誰家用這個,立即就可以以殺人罪逮捕起來。 雪蘭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她若是埋下詛咒明帝的小布人,那么整個沈府也會被牽連,作為沈府的奴婢的她,自然也得不到好下場。 此時她再顧不得其他,后背有冷汗從背上流出,她埋下這個,是等同于要毀掉整個沈府,小姐雖然脾氣溫和,可是對于不忠的人,一定是嚴(yán)懲的。 “小姐,饒了奴婢吧,表小姐告訴奴婢,說這個只是讓你頭疼發(fā)燒,不能參加慶賀宴會的,奴婢不知道這個竟然是厭魘術(shù)!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磕頭聲撞在青石地板上,發(fā)出嘭嘭的聲音,雪蘭是用力的磕頭,不一會滿額頭都是鮮血和青腫的痕跡,她仍然不知疼痛一般,猛烈的磕著…… 看著她的樣子,云卿眼眸里沒有一絲的動容,上一世被雪蘭背叛,重生以后,她并沒有將所有的怨恨都積累到雪蘭身上,在她發(fā)現(xiàn)避無可避的時候,她還想著,也許這一世,會不一樣,只要雪蘭不再動懷心思,她并不介意,留著她在身邊,在院子里。 可是人心這個東西,真的太難把握了。 她也相信,雪蘭是被韋凝紫利用了,可是若是雪蘭一開始就沒有異心,如何會被利用,就算是埋的讓她頭疼腦熱的小布人,那也同樣的是背主了,雪蘭就不曾想過,這個小布人萬一是詛咒她死的呢?! 鮮血從額頭留下,流過雪蘭在沈家越養(yǎng)越姣好的面容。 在場的流翠,問兒,青蓮,卻沒有一個人覺得她可憐,她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一個可以幫著外人埋厭魘術(shù)在自家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實在是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告訴我,一共埋了幾個?”在雪蘭磕得要暈過去之前,云卿突然開口問道。 頭腦渾渾噩噩的雪蘭,此時回答道:“還有四個,一個在院子的石春花藤下,一個在銀耳的窩下,還有一個在門口的石階下,最后一個就是今天這個?!?/br> 她一說完,青蓮立即帶著問兒,出去挖小布人,而云卿盯著雪蘭看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道:“好了,你別磕了?!?/br> 雪蘭抬起鮮血淋漓的面容,眼眸里卻露出驚喜的神色,“小姐,你原諒奴婢了嗎?” 云卿淡淡的一笑,“你犯下這么大的錯,我若是隨便原諒你,你也不可能相信,如今我要讓你將功贖罪?!?/br> 雪蘭本以為一定死定了,聽到有一線生機后,立即如雞啄米一樣點頭,“小姐你盡管吩咐,奴婢一定好好的將功贖罪!” “嗯,你額頭上的傷怎樣,這一出去就給人看出來磕頭弄的,可不大好。”云卿望著她額頭磕破的傷痕,輕聲道。 雪蘭知道云卿這是不想人家知道今晚的事,雖然舍不得將臉弄破,但比起死來,毀容算不的什么,低頭道:“小姐放心好了,絕對沒有人會知道的?!?/br> “那就好?!痹魄渖钪┨m骨子里這種奴性,她要是依附于誰,就會使勁一切的法子去巴結(jié),此時韋凝紫陷害于她,在她心底,不相信韋凝紫了,而可以供她投靠的人,只有云卿了,所以她不擔(dān)心雪蘭會傻到自覺墳?zāi)?,“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跟表小姐說,小布人已經(jīng)都埋好了?!?/br> “好的?!毖┨m連忙應(yīng)道。 …… 待雪蘭走了以后,流翠才低聲道:“小姐,你怎么放那個禍害走了,她那樣的人留在身邊,可不能省心的。”她記得小姐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在她腦海里,可記得小姐拔劍對著沈氏族長的那種狠厲,怎么會對一個叛主的人手下留情。 云卿站起來朝著內(nèi)室走去,聲音從前方傳來,到了流翠的耳中,有一種飄渺的感覺,好似在重重?zé)熿F之下,帶著森森的寒意滋滋的冒出,“我若是現(xiàn)在就將她處置了,豈不是惹了韋凝紫疑心?” 流翠這才想起,是啊,雪蘭埋小布人的事,肯定要和表小姐說的,若是雪蘭一下子不見了,不管是用的什么借口,表小姐那細(xì)心的人肯定會覺察出不對的,到時候小姐的安排就不好實行了。 “可是想想真的不甘心,揪著這么大的錯,不可以將表小姐抓去官府關(guān)起來?!绷鞔涔緡伒?。 云卿坐在床沿邊上,微笑道:“拿著這個去揪她,豈不是把事情鬧大了,雪蘭雖然是幫她埋的小布人,可雪蘭究竟是我的丫鬟,到時候事情鬧了起來,讓人知道沈府有厭魘術(shù),你說別人會怎么覺得?” “表小姐肯定不會承認(rèn),說小姐要栽贓她,然后她就扮可憐哭,說什么沈府容不下她,到時候這個小布人給別人看到,就真正坐實了沈府的罪名了?!绷鞔洳桓市牡膶⑦@一句話說出來,圓圓的臉上盡是不甘。 云卿聞言淺笑,她還一直覺得沒機會狠狠的拔掉這顆寄居在沈府毒瘤,如今她送上來的機會,她當(dāng)然不會浪費。 三日后的宴會,沈府門庭若市,車馬停的整個一條街都是滿的,前來賀喜的賓客不少,除了生意上往來的朋友,也多了一些地方的官宦。 雖然撫安伯只是一個爵位,沒有實質(zhì)性的權(quán)利,可到底是陛下賜予的,而且云卿那個韻寧郡君可是實打?qū)嵉淖C明著陛下對沈家的重視,不管心里愿意不愿意,面子情還是要做到的。 沈茂和謝氏招呼著各方的客人,聽著各種恭賀,老夫人調(diào)養(yǎng)了許久之后,也由碧萍和碧菱扶著,坐在廳上,看著沈府的一切,旁邊有婦人湊趣的和她說著話,她笑瞇瞇的點頭,很是開心。 云卿一身也打扮的很莊重,她穿著偏襟水紅撒虞美人花亮緞水長褙子,粉紫鑲邊上繡著玉蘭花,流云髻上簪著一只赤金蝴蝶簪,一頭垂下一顆珍珠到頰邊,顯得皮膚若水,鳳眸清若秋水,莊重中又不失少女的青春。 云卿一面和周圍的人說著話,如今那些沒有品級的夫人小姐看到她都是要見禮的,她和緩的帶著笑容,一一回了禮,儀態(tài)大方,禮儀標(biāo)準(zhǔn),甚至根本就看不出,這個郡君之位是剛剛得封的,仿若與生俱來,高雅端莊,惹得一時間許多的夫人看著她,滿口的贊譽,不斷的交口贊嘆,沈家這個女兒可謂是絕色。 云卿余光望著韋凝紫還沒出現(xiàn),眼底的光芒越發(fā)的耀眼,直至宴會馬上要開始了,她才從門前姍姍來遲。 一襲水藍(lán)色的百褶裙,裙擺有著連綿不斷的銀絲百合花,清秀純潔的百合映在藍(lán)藍(lán)的湖水里,她梳著簡單的單螺髻,上面簪了一朵淡藍(lán)色的絨花,顯得那張柔弱嬌美的臉,更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風(fēng)范。 一進(jìn)來,眾夫人就從頭到尾的打量她,顯然是還記得上次皇后說她母親在病,她還濃妝艷抹出席,此次見她穿著素淡,雖沒開口說什么,但是面容上都顯不出什么熱情來了。 韋凝紫自一走出來,就看到眾人望著云卿的眼神,是充滿了驚訝和贊嘆,還有艷羨,充斥在耳邊的都是對云卿的贊美聲,而自己一走出來后,雖然眼神也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可是里面的內(nèi)容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憐憫,厭惡,鄙視,各種各樣的視線交雜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一種深深的屈辱感。她將這種屈辱感化作惡毒的詛咒,沈云卿,今日,就是你和沈家榮耀的開始,也是你們破滅的開始! 雖然心內(nèi)對韋凝紫不怎么在意,她如今寄居在沈家,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其他人還是和韋凝紫虛應(yīng)著。 一個夫人問道:“你母親如今怎樣了?” 韋凝紫面帶憂愁道:“還算好,只是她身子一直不好,我很擔(dān)心?!?/br> 夫人感嘆道:“真是可憐,好好的怎么就只能躺在床上了,留下你伺候她?!?/br> 韋凝紫捏著帕子,眼角盈淚,“若是娘能好,讓我做什么都行?!?/br> “你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韋凝紫又擦了幾次眼淚后,和人說了幾句后,便看到一個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進(jìn)來,大聲道:“死人了,死人了……” 她的聲音突然又突兀的插了進(jìn)來,讓所有人都轉(zhuǎn)頭望向她,謝氏更是急忙道:“你在亂說什么!來人,還不把她拖下去!” 那丫鬟口中大喊,“真的……真的死人……” 謝氏惱怒這丫鬟在宴會上出現(xiàn),立即讓人堵上她的嘴,韋凝紫卻搶先一步攔在前面,滿臉關(guān)切之色道:“姨母,這丫鬟有話要說,你就讓她說完罷!” “胡說!今日宴會上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把人拖下去!”謝氏望著韋凝紫,語中含著凌厲之色,她對這個姨侄女的感情,已經(jīng)在謝姨媽不斷的鬧事之中,慢慢的消耗了,如今府中丫鬟大喊大叫,這個姨侄女不幫忙掩飾,還在這胡言亂語,她心頭說不出的失望和惱怒! “姨母,你不要動怒,我只是擔(dān)心罷了,畢竟今日來的客人多,萬一這丫鬟看到的是哪個客人呢?”韋凝紫滿臉的擔(dān)憂,頓時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立即查看身旁的家人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