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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錦繡嫡女在線閱讀 - 第88節(jié)

第88節(jié)

    “你不信,那就拿著蛇去放吧!”云卿微笑的將荷包往章洛面前一遞,樣子大方自然的很。

    可是章洛哪里敢接,她心里面已經(jīng)覺得云卿所說的十分有理,這蛇放在云卿的座位下,萬一一個不好,咬到其他人呢,若是不咬到其他人,那就如云卿所說,惹怒了陛下和皇后,到時候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之前皇后怒斥韋凝紫的景象還在章洛的腦海里盤旋,此時只要一回憶,將這份威儀加上十倍百倍,章洛便渾身顫栗的喊道:“你拿走那蛇,我不害你了!不害你了!”

    “你不害我了?”云卿似乎要確認(rèn)這答案的準(zhǔn)確性,又問了一句。

    章洛此時哪里還有膽子,連忙搖頭道:“我不害了,不害了?!?/br>
    她一說完,就發(fā)現(xiàn)云卿的唇角弧度加大,瑰麗的容顏上,那笑容顯得有些古怪,又有點不經(jīng)意的邪惡,“你不害我了,可我知道你要害我,心里不舒服怎么辦?”

    “你還想做什么!”章洛哪知道云卿會說這話,立即咬牙問道。

    “不做什么,就是把這蛇還給你罷了,畢竟是你丫鬟抓的,總不能我拿著吧!”云卿淺淺一笑,方才那種古怪的表情一下子就沒了,溫婉的不能再溫婉。

    章洛雖被她這表情嚇得心里發(fā)虛,還是伸出手來,“你給我吧,我讓人去丟了!”

    “好!”云卿一聲應(yīng)下,往前走了幾步,卻是非??斓膶⒛呛砂蜷_,在章洛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將兩條小蛇抓出來,直接從章洛的衣襟口子中丟了進(jìn)去。

    冰涼滑溜的感覺從領(lǐng)口一下墜了下去,章洛在一瞬間的呆愣之后,意識到鉆進(jìn)自己領(lǐng)口的東西是什么,發(fā)出了一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時回音無限,驚起了幾只在周圍歇息的翠鳥,撲騰翅膀飛上了空中,配合她發(fā)出‘啾啾啾啾啾’的叫聲。

    荔園雖大,可這種石破驚天的聲音發(fā)出來后,還是立即吸引了周圍賞花的夫人小姐們,她們速速的往這邊走來,畢竟好花時常有,熱鬧可不是每天都有發(fā)生的。

    而云卿在倒完蛇了之后,就過去勸架,兩只手拉著那丫鬟,順手將荷包又塞在她的腰間,然后喊道:“別打了,快去看看你家小姐,那蛇好像都鉆進(jìn)了她的衣服里了?!?/br>
    被云卿抓住手后,不方便施展,被流翠捶了好幾下的丫鬟,本來滿心不甘,在聽到云卿的話后,哪里還顧得上這里,立即一跳,掙扎著往章洛那邊跑去,口中大喊道:“小姐,蛇在哪在哪?”

    那兩條蛇又細(xì)又短,大概只有一個成年男子手臂長,卻只有女子的食指細(xì),鉆進(jìn)衣服里面,一下鉆到這里,一下鉆到那里,章洛本來就害怕蛇,開始丫鬟裝在荷包里的時候,她都只敢偷偷的看上一眼,此時知道兩條蛇在自己的衣服里面,三魂都掉了兩魂,整個臉色發(fā)青,站在原地不斷的跳著,大喊:“快點……快點,快把它們給我抓出來啊!”

    眼下正是深秋,小姐們的衣物穿的并不少,章洛又無法容忍的不斷在跳動,那丫鬟哪里能抓得到蛇,急的頭上直冒汗,“小姐,你別動,別動,那蛇到底在哪啊……”

    “你快點抓出來啊,啊……它咬我了……”章洛又是一嗓子叫了出來,再也忍受不住將衣襟開始扯開,只求能趕緊將那兩條蛇抓出來,什么禮義廉恥,男女大防在此刻的她眼底,完全沒有性命重要了。

    云卿看著眼前這雞飛狗跳的一幕,微微笑著,吩咐流翠道:“把頭發(fā)和衣裳趕緊整理一下,馬上就會有人過來了?!?/br>
    流翠立即點頭,忙將歪了的釵環(huán),全部重新戴好,將衣角上的褶皺盡量的撫平。

    當(dāng)再三聽到尖叫聲的夫人小姐們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潁川侯府的小姐章洛,光天化日之下,正不斷的拉扯著自己的衣服,那雪白的肌膚和湖綠色的肚兜全部都展現(xiàn)在了人前。

    和這些夫人小姐一起來的還有一竿子園內(nèi)的侍衛(wèi),看到面前這般凌亂大膽的跳腳女子后,他們微微一愣后,便臉色都沒有變化的沖了進(jìn)去,問道:“怎么回事?”

    在這些經(jīng)過嚴(yán)密訓(xùn)練的侍衛(wèi)的眼底,他們負(fù)責(zé)的是陛下,皇后和皇子的安全,如今見有女子狀若瘋狂,他們必然將避諱放在后頭,首要先保證這個女子會不會威脅到陛下,皇后和皇子他們。

    章洛和那丫鬟忙的不可開交,連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云卿便好心的解釋道:“方才我站在這邊,看到那個丫鬟拿著荷包在玩,里面好像裝了什么東西,結(jié)果那東西不知怎么就掉了,最后掉到了章小姐的身下就不見了,接下來,她們就變成了這樣?!?/br>
    云卿很無辜的解釋著,而那侍衛(wèi)中有人對蛇內(nèi)行,一聞空氣中的腥味和雄黃味道,立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正準(zhǔn)備拉著章洛下去,潁川侯側(cè)夫人也趕來了,她一看眾人面前還在不斷扯著衣裳的女兒,只覺得一股鮮血沖上了腦中,讓她不禁后退了一步,差點摔倒,得丫鬟扶起來之后,又趕緊沖進(jìn)去,喊道:“洛兒,洛兒,你怎么了?”

    她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披風(fēng)解下來,給衣不蔽體的章洛遮住,誰知章洛被那兩條蛇嚇得神經(jīng)都要癲狂了,哪里肯披那披風(fēng),只大聲喊道:“娘,娘,我身上有蛇……”

    侍衛(wèi)在一旁皺了皺眉,準(zhǔn)備沖過去,潁川侯側(cè)夫人立即眉頭移動,攔在前面道:“你們要做什么?”

    經(jīng)過這一事,洛兒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了肌膚,清白已經(jīng)是毀了,若是再讓這侍衛(wèi)碰上一下,那真是不完蛋了,所以她要攔在前面。

    誰知道那侍衛(wèi)眉頭緊皺,滿臉面無表情的看了攔在前面的潁川侯側(cè)夫人道:“麻煩您讓開,她在園中如此大喊大叫,萬一沖撞了陛下和皇后,皇子罪過就大了,在下只是讓她安靜下來。貴府小姐身上有蛇,她顯然是已經(jīng)到了驚懼成瘋的地步了,如今她是不會聽你的話的?!?/br>
    聽到侍衛(wèi)這么說,潁川侯側(cè)夫人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章洛,見她眸中都是驚嚇過度的神色,根本就不聽旁邊人的話,若再這么下去,只會吸引越來越多的人來圍觀,到時候這事真的是傳的不堪,無奈的點頭,讓開位置,讓那侍衛(wèi)過去。

    侍衛(wèi)也算是懂禮之人,他并沒有用手直接接觸章洛的肌膚,而是用身上佩刀的刀柄對著章洛的后頸就是一下,章洛立即眼睛一翻,就昏了過去,側(cè)夫人立即上前接住女兒,用披風(fēng)將章洛外露的肌膚遮住,命人來抬著她下去。

    云卿看著周圍眼底透露著興奮色彩的夫人和小姐們,笑的越發(fā)的和善。

    潁川侯側(cè)夫人越想壓抑這件事,這件事就會傳的更快,更何況今日來的都是揚(yáng)州有頭有臉的人,潁川侯側(cè)夫人,也沒有這個能力,能將所有人的嘴巴都控制住。

    在晚宴還沒開始之前,章洛當(dāng)眾脫衣,大喊大叫,有失儀態(tài)的事情就已經(jīng)傳遍了所有人的耳中,沒有人在乎章洛為什么會變成那樣,她們更喜歡的是有人的丑聞。

    這一點,云卿早在上一世就深深的嘗過這個滋味了,那時候她被齊家人設(shè)計失貞,從來沒有人愿意聽她的解釋,這世上的人心,大多是涼薄的。

    待周圍的人群散去,云卿讓流翠去馬車上取一個瓔珞墜子來,免得等會安雪瑩看到了又要問,若是沒瞧見她找回來瓔珞墜子,雪瑩肯定又要擔(dān)心被那不相干的人撿去了。

    流翠聽到后,卻沒有立即走,而是道:“小姐,奴婢沒在身邊,你可別亂走,小心點?!痹谧约业膱@子里還有人要使壞,流翠不得不擔(dān)憂的提醒,生怕云卿出一點事。

    看著她眼底的擔(dān)憂,云卿笑著點點頭,“我會的,你趕緊去吧?!?/br>
    聽到這話,流翠才趕緊加快腳步,往外面走去,而云卿站在原地,發(fā)了一會呆,便轉(zhuǎn)身朝著一條小道走去,那里有一個供人歇息的椅子,她就坐在那等流翠過來。

    就在她往前走了大概一小會的時候,突然從一處茂密的樹叢后,橫空出現(xiàn)了一只手來……

    060 狹路相逢

    就在她往前走了大概一小會的時候,突然從一處茂密的樹叢后,橫空出現(xiàn)了一只手來攔在前頭,修長有力的手指和紫色繡龍紋的袖口,如同一道禁止符攔截在云卿的前方。

    云卿止步,那手便緩緩的收回去,氣勢理所當(dāng)然,又帶著無比的尊貴。

    日光下,男子的頭微微揚(yáng)起,身上繡著暗金寶相花紋的紫金錦袍找出冰冷而尊貴的色澤,陽光從他的上方照過來,將他的五官模糊得有些分不清,只映出那臉上的線條,猶如刀削斧鑿,處處透著渾然天成的男子氣息,散發(fā)著雄性的特有魅力。

    不得不說,御姓皇家子弟的基因都是極好的,之前見過的御鳳檀是難得見到,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而御宸軒則剛氣十足,也是俊美非凡,渾身氣度超人。

    可惜再好也無用,云卿清楚的記得,上一次是誰一道圣旨下來,明明是弄錯了顏料這等可大可小的事情,卻被弄成了叛國欲要謀反的罪名,將整個沈家都抄斬。沈家上下幾百條人命,就隨著幾個墨筆大字,一張明黃錦緞,全部送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她說不清楚,上一世的事情,究竟是韋凝紫耿佑臣錯的多,還是這位四皇子錯的更多,但是她卻知道,這個人,現(xiàn)在是她惹不得的。

    云卿襝衽行禮,態(tài)度恭敬的垂首道:“民女見過四皇子。”

    這一句之后,卻沒有得到應(yīng)該有的回答,而是換來兩道關(guān)注的視線。

    御宸軒看著在自己面前兩尺之遠(yuǎn)的少女,她垂首斂睫,態(tài)度恭敬溫婉,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烏黑如鴉翅的云鬢,還有上面那兩只顫巍巍的粉晶釵子,好似少女嬌嫩的年華,卻有著冰冷的溫度。

    若不是剛才恰巧在這里看到她對付章洛的一幕,誰能想到,她竟然敢將蛇就這么直接倒入人家的衣襟中去,那美艷的容顏上,有的都是涼薄,冷漠的神色,還有一點對這世上的嘲諷,雖然極淡,但是那一點點的光芒,還是入了他的眼中。

    一個未曾及笄的少女,卻有著那樣不相符的神色,人前人后的她,究竟有多少種不同的樣子,他突然覺得有點意思。

    等了一會,見御宸軒還未開口說要她起身,云卿自顧自的站起來,依舊是那樣恭敬的抬頭道:“江南風(fēng)景怡人,四皇子慢慢欣賞,民女還要去尋人。”

    御宸軒本來想看看她保持半蹲的姿勢能多久,未曾想到她自己就直接站了起來,還將他半天不曾開口的原因歸于景色太過迷人,驚訝之中帶著點異樣的眸色,素來平緩的唇角微微一揚(yáng),“江南風(fēng)景的確是精致巧妙,但總歸是小氣又匠氣過重了些,倒是方才我游園的時候,看到一幕精彩的以蛇教女,比起這風(fēng)景,更令人值得回味?!?/br>
    原來如此,看來御宸軒很早就站在這里了,御家的皇子都有習(xí)武的習(xí)慣,即便他站在后頭,云卿也難以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更何況那時她的注意力都在章洛身上,更加不會注意到后方有人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抬起頭來,嘴角微翹,含笑道:“四皇子方才看到精彩的戲了,不知是哪個戲班子排演的,能入得了四皇子的青眼,可見那戲?qū)嵲谑蔷手翗O?!?/br>
    她的聲音輕輕的,態(tài)度是溫婉的,一雙鳳眸盈盈好似將春水都漾在其中,流淌出楊柳春發(fā)的脆嫩純澈,可是御宸軒能感覺到,就在這春水蕩漾的一雙華麗的眸子里,卻映著淡淡的冰霜之氣,和深藏在底的厭惡之感。

    她說的動人,但是內(nèi)心,卻很不想和他說話。

    不知怎的,御宸軒忽然有一種這樣的感覺,他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梭巡,卻難以承認(rèn)自己剛才那一瞬的感覺。

    眼前的少女明明是那樣的柔和。

    但他又想起章洛被她扇了兩個耳光后,還略帶感激望著她的眼神,又覺得那一瞬的感覺不會錯。

    “沈小姐這是要否認(rèn)剛才你將蛇塞入章小姐衣襟里的一幕嗎?”

    他微沉了眸子,唇角的弧度也緩緩的放平,略深的唇抿成了繃緊的直線,讓本來就五官深肅的他看起來更加多了幾分威儀,若是尋常人看到,只覺得一股壓力來,即便是朝中的老臣,也會有三分膽顫,可是面前的女子不過輕輕一笑,“四皇子說的是戲里的內(nèi)容嗎?我覺得也許不是那沈小姐將蛇塞入章小姐衣襟里,只怕是章小姐自己貪玩,不小心將蛇塞入了衣襟之中,沈小姐不過是在一旁看見了而已。”

    這可真正是睜眼說瞎話,御宸軒突然一笑,“事實就在眼前,怎么否認(rèn)也沒有用,有人在旁邊看到了一切發(fā)生的起因,你如何猜想都沒有用?!?/br>
    云卿淡淡的一笑,霎那艷麗的容顏如同春風(fēng)掠過,繁花盛放,綻放出令人覺得絢麗的光芒,她抬手將鬢角掉落的一絲散發(fā)捋至耳邊,然后抬起眼來,長長的睫翅扇動出狡猾的光芒,“四皇子怎么說,我怎么猜都無濟(jì)于事,戲怎么演的,就會怎么下去,最重要的是章小姐自己會怎么覺得,不是嗎?”

    就這么淡淡的一個表情,明明是那么不經(jīng)意,卻有一種不自知的魅惑在其中,四皇子突然覺得這個云淡風(fēng)輕,又艷麗如霞,偏又狡黠聰慧的女子,是他來江南后,遇見的第一抹意外。

    他不喜歡有東西超出掌控之外,卻在發(fā)現(xiàn)超出掌控之外的東西后,又莫名的覺得吸引。

    這一種心情,很復(fù)雜,也很異樣。

    所以歷來冷漠的四皇子,今日的倒分外起了興致的和云卿討論‘戲劇’的問題來了。

    “如此說來,你能肯定章小姐的說法了?”

    如墨點染的眸子一瞬不動的望著御宸軒,云卿心里突然有些想笑,于是她的眼底就出現(xiàn)一種似笑非笑的神色。

    四皇子這是試探她玩?還是無事閑得慌呢?

    “既然那戲中的沈小姐敢將蛇丟入章小姐的衣襟內(nèi),當(dāng)然就是篤定了章小姐不敢亂說,御駕親臨,荔園里早就從接到通知的那一天起,每日撒蟲蛇藥在園中,早就沒有蛇會往荔園跑了,那兩條蛇怎么出現(xiàn)的,出現(xiàn)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讓人知道了一切的事實,又代表了什么?不管是陛下,還是章小姐的父親,在聽到事實之后,都只會怪責(zé)章小姐,而且除了章小姐,又有誰能證明那蛇是沈小姐塞進(jìn)去的,而不是她的丫鬟放進(jìn)去的?所以這戲結(jié)局就是章小姐自己玩蛇自毀而已。”

    云卿已經(jīng)跟章洛說得清清楚楚,若是章洛說她丟的蛇,那裝蛇的荷包又是在哪,怎么引過來的,這些問題都會牽扯到章洛本來要做的事情上來。

    所以她不怕,章洛不說,那么這事最多就是她身邊的丫鬟頂包了,如果說了,潁川侯會怎么對待一個差點害了侯府,又丟了名聲的女兒呢,章洛若是想不通這點,潁川侯側(cè)夫人,還是想得通的。

    所以她篤定章洛不會說出事情的真相,既然她想得到,四皇子也不可能想不到。

    這個男人,上一世成功登基的帝王,他的能力,不至于這么低下。

    在看到她臉上那種處之淡然的笑容,御宸軒就知道,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這個女子,真的是很聰睿,御宸軒的眸中投射出一抹欣賞,不過這抹欣賞夾雜在他銳利的眼神中,便顯得很復(fù)雜,甚至是一種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的東西。

    “你好像很討厭和我說話?”御宸軒看著她的表情,這種淡漠絕對不是假裝出來的,完全是把他當(dāng)作路人甲乙丙丁的眼神,敷衍便罷,一句都不想多說。

    他的眼神漸漸的帶上了一抹陰沉,四皇子的身份,讓被眾星捧月慣的他,心頭也有著一絲不悅。

    他怎么能被一個商賈之女忽略?

    眸光里透露出來的信息被云卿收掠,她恭謹(jǐn)?shù)脑俅未故椎溃骸懊衽桓?,皇子天顏威儀,民女被震懾而已?!?/br>
    云卿淡淡的看著他,目光神態(tài)都沒半點變化,那眼神悠遠(yuǎn),似看著他,又似看著時光以后的未來,透視著過去,未來的一切。

    上一世的她,根本就沒有和這個未來的帝王如此交談過,她那時對他只有敬畏,那是一種本能的對皇家威嚴(yán)的敬畏,但是這種敬畏,并沒有給她帶來平靜祥和,換來的只是一夢京城。

    這一世,她只想保護(hù)自己想保護(hù)的人,用淡然自然的態(tài)度來面對一切,御宸軒是皇子也罷,怎樣也罷,這一世很多東西都改變了,沒有游龍十八柱,也沒有了那些精心安排的巧匠建筑,荔園只是平常的荔園,也許,之后還會有許多東西會改變的。

    又是同樣的漫不經(jīng)心,卻又挑不出錯誤的回答。御宸軒鷹眸壓抑著一股暗流,抿直了唇角,陰冷著嗓音道:“我看你倒是真敢!”

    兩人站立的位置左邊,便有一條人工開鑿出來的小溪,艷陽照下時候,溪面粼粼波光一片,和周圍的翠綠輝映,清爽中又多了幾分雅致。

    一陣秋風(fēng)刮過,掠過云卿沒有遮掩的脖子,她微覺得一陣涼意,便抬手掩了一下,隨后抬眸對上那精銳的雙眸,淡淡一笑,“四皇子身份尊貴,與民女乃天地之別,民女得見龍子天顏,內(nèi)心惶恐之,若是四皇子非要將惶恐認(rèn)為是討厭,民女也無法解釋了?!?/br>
    真是軟硬都不吃,御宸軒眸中一股股怒火在暗流中洶涌而滾,欲要再說,遙見一道白中夾雜著淺紫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就到了路徑上,一道奢靡慵懶的聲音就在路中傳來,“四皇子,皇上找你有事要去商量??!”

    風(fēng)從園中刮過,那一道涼風(fēng)中突然夾雜了靡靡的花香,秋風(fēng)桂香里還有一道極為清淡怡人的味道,隨著那人白色的闊袖隨意傳來,那一雙瀲滟藏光的狹眸透出的光芒像是一場美夢,煙光如幻,悄悄然的接近著。

    來人正是御鳳檀,但見他唇角笑容奪過菊花翠金,身姿懶洋洋又帶著一種天成的風(fēng)流自若,走到了御宸軒的身邊,然后道:“這不是沈小姐嗎?怎么這么巧,你也在這里?”

    眼看他高調(diào)出現(xiàn),又裝作驚訝且意外的模樣,云卿心頭便有一絲怪異,這御鳳檀來的偏偏如此之巧,正是御宸軒要為難她的時候,就這樣出現(xiàn)。

    御宸軒的問話被打斷,自然臉色說不出多好,看到御鳳檀的時候,倒也沒了剛才那一抹沉色,轉(zhuǎn)頭道:“父皇喚我去何事?”

    “我不知道。”御鳳檀很理所當(dāng)然的聳了聳肩,那樣孩子氣的動作在他做來卻有一種不拘小節(jié)的味道,很是養(yǎng)眼。

    他說話的時候,眸光微斜,卻是在云卿的身上打量了一圈,但見她毫無損傷,神色平常,心中才更加安定了些,只是想起在他出現(xiàn)之前,御宸軒已經(jīng)和云卿說了不少話了,便有些不是滋味。

    此言一出,御宸軒眸中閃過一絲惱意,卻知御鳳檀素來如此,而且明帝若是真?zhèn)魉^去,也不一定會說出是何事情,便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卿,轉(zhuǎn)身便朝著明帝入駐的方向走去。

    而他一走,云卿便覺得心頭微微一松,縱使她再從容,御宸軒所代表的身份在那里,他一言,便是龍子張口,貴不可言,她雖然能應(yīng)對,但終究因為權(quán)利和身份上的區(qū)別而有些辛苦。

    要知,耗費(fèi)心神,有時候比耗費(fèi)體力,更折磨人的神經(jīng)和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