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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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姨媽做的事情雖然不怎樣,可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妹子,謝氏心里只想著把她弄出去別在家里堵心,其他的倒沒想著要虧待了她,她也沒有過問院子的銀錢問題,即便是花了自己家的銀子買個院子給做了寡婦的meimei住,她也沒什么意見。 父母都打了招呼,這事云卿就好做了,見天色已晚,她今日是不會去菊客院了,免得給人留了話柄,深夜送地契,好像是急巴巴的要將謝姨媽趕出去一般。雖然心里這么的確是這么想的,可是面子上還是要做的妥當(dāng)才是。 待第二日從學(xué)堂回來,云卿才撿了個時間,帶著流翠和采青去菊客院。 謝姨媽正坐在院子中,旁邊的高幾上擺著謝氏送過來的楊梅,用冰一糖浸著,色澤紅艷艷的,謝姨媽吃的舒心,微瞇了眼眸教訓(xùn)正在給她捶腿的小丫鬟,“輕點,手勁那么大,你想錘死我?。 ?/br> 她身后站著紅袖,紅露,一個打風(fēng),一個端茶,除了裝束有所收斂的素淡,整個模樣比謝氏看起來還像是富商夫人。 看到云卿進(jìn)來,怪腔怪調(diào)的笑了兩聲,“今日來的可是貴客啊,姨侄女怎么想起到我這來了?” 客?一聽這詞語,云卿就笑了,笑得格外的和氣甜美,“一聽這話,就知道姨媽在這里住的格外的舒心。” 謝姨媽很不舒心,如今她得罪了沈茂謝氏,又不討老夫人的喜歡,幾次去榮松堂,都被王嬤嬤擋了出來,哪里還能舒心得了,聽到云卿的話,就覺得刺耳的很,“一個客院而已,有什么舒心的,還不就是隨意的住住?!?/br> 云卿聽到這極不禮貌話也沒生意,拿著手中象牙柄團扇捂著嘴笑道:“瞧姨媽說的,你住的不舒心,怎么會把我當(dāng)成客呢?!?/br> 那個‘客’字,云卿特別的強調(diào)出來了。 拐了幾個彎,原來就是為了諷刺她反客為主,謝姨媽早就知道云卿嘴皮子厲害,她幾次交鋒,都沒得了好去,方才的一句“貴客”的確是她自己語有疏漏,不禁的翻了個白眼道:“你來這里,總不是為了告訴我是個客的吧?” “姨媽果然聰明,云卿今日來的目的,還真是!” 云卿直愣愣的一句話,硬是將謝姨媽氣的在古藤椅上站了起來,瞪著一雙杏眼道:“你什么意思,就算我如今寄居在你家,可好歹也是你的長輩,我jiejie姐夫沒開口,輪不到你來說話!” 她一蹦起來,采青和流翠立即攔到了前頭,那模樣好似謝姨媽要沖過來打云卿一般,氣的謝姨媽真的想沖過來了。 望著謝姨媽氣急敗壞的樣子,云卿覺得很好笑,她慢悠悠的欣賞著她的丑態(tài),輕飄飄道:“姨媽這可是冤枉我了,我是奉了父親的令,來將買好宅子的地契送給姨媽的了,這不是等于告訴姨媽將不要做客人,可以有自己的宅院了嗎?” 原來咋咋呼呼的謝姨媽一下就尷尬了起來,她原以為云卿是來挑釁的,誰知道是來送地契的,可是剛才說的那些話陰陽怪氣的,怪不得她多想!她未曾想過,若不是她一看到云卿就說那些刺人的話,云卿怎么會說這些話。 她收斂了面色的神色,摸了摸鬢角,重新擺出一副長輩的款來,才開口道:“院子買的哪處的?” 她此時再擺譜,也沒什么用了,何況上次在沈茂書房里的時候,云卿戳破了她那層糊臉紙,對這么個爬自己姐夫床的姨媽完全是沒一點親情可言,所做不過是礙著謝氏的面子來,接過流翠遞過來的地契給她道:“這便是姨媽你要的院子了。” 謝姨媽伸手飛快的將地契扯了過來,拿在手中一看,院子的名字是她的,眉梢就翹了起來,地址是沈家隔壁一條街的,眼睛亮了起來,再一看交易的銀子,兩千二百兩,頓時就給人一種整個人就要飛起來的錯覺。 哈哈,兩千二百兩,都是沈家出的銀子,還是寫的她的名字,這院子以后就是她的了,看看這占地面積,再看看修建的年月,謝姨媽心中無比的得意,那目光就好像頓時化為了兩只小手,在地契上撫摸著。 她看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略帶試探的道:“這院子是給我的吧?” 謝姨媽兩只眼睛里閃著貪婪的光芒,好似有兩錠銀子鑲嵌在杏眸中,滿臉的期待,緊緊的盯著云卿,很怕從她口中說出‘要她給錢’四個字。 云卿本想要直接告訴她這其實是她自己的莊子店鋪的租金買回來的,好看看謝姨媽的丑態(tài),可是現(xiàn)在她又不那么想說了,就讓謝姨媽沉浸在占了沈家便宜的喜悅中,這種喜悅一旦越長,在最后得知真相的時候,給她的打擊就越大。 于是,她微笑著點頭道:“是姨媽你的院子?!?/br> 得到這句肯定的話,謝姨媽哈哈笑了起來,杏眸里的怒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將地契疊好放在腰間,看云卿也順眼多了,“jiejie姐夫果然還是照顧我的?!?/br> 照顧給了一個院子,當(dāng)然好啊。云卿順著點頭,“姨媽可要選個日子搬家,住進(jìn)去?!?/br> 能住到自己的院子里,比起寄人籬下的滋味,謝姨媽當(dāng)然選擇前者,當(dāng)下就表示選個最近的吉日搬家。 她的行李本就不多,離沈府也就一條街的距離,謝氏派了家丁給她搬東西,然后又送了些禮物慶祝她搬遷,由于還在孝期,謝姨媽不能大辦特辦喬遷宴,只兩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也就罷了。 但是韋凝紫還是在書院有意無意的透露出,她家出錢買了那個大宅院,云卿也十分配合的宣傳,那是謝姨媽自己買的院子。 揚州城那些抱著觀望態(tài)度的夫人小姐,看見她們孤女寡母的一下這么大手筆的買下了院子,想著韋家也是京城望族,雖然韋凝紫沒了爹,好在有個官家小姐的名頭,又有如此厚的身家,開始對她的排斥也漸漸的消失了。 此乃后話,暫且不表,話說謝姨媽搬出沈家一事處理完了后,沈茂也將如善堂需要的場地已經(jīng)選好,就在城中偏郊外的一處莊子,將里面的設(shè)施整修了之后,就可以重新開設(shè),這些事情他不需要親自管理,下面自有管事會弄好。 轉(zhuǎn)眼間,就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府中十分平靜,也不知道沈茂到老夫人那說了什么,老夫人這半個月倒是沒有拿著謝氏再來惡整,謝氏每日就好好的養(yǎng)著身心,一心希望能生下個兒子來。 這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見眾人都落了筷子,沈茂與謝氏對望了一眼,便對著老夫人笑道:“母親,兒子這些時日將如善堂的事情處理好了,手頭也得空,剛好要去利州看看商鋪的事情,聽說那兒的女神山求子十分靈驗,想帶著文娘也一起過去拜拜,不知娘怎么看?” 老夫人正端著一杯清香荷花茶喝著,聽后倒也沒什么大的反應(yīng),往謝氏臉上瞧了一圈,蓋了杯蓋,遞給王嬤嬤,才慢悠悠道:“去外頭走走也好,那女神山我倒也聽人說過,你帶著她去拜拜也好。” 沒想到老夫人這次這么快就松口了,大概是和孫子有關(guān)的事情,她都會比較大方,也有可能是沈茂說過什么,讓她做如此想,總之這一次謝氏是眼睛一亮,滿面的喜色。 站在后頭伺候著謝氏吃飯的秋姨娘臉上則閃過一抹羨慕與一絲的嫉妒,她也想要出去女神山拜拜看,進(jìn)門也有四年了她,可肚子一直沒動靜,她不比水姨娘是正兒八經(jīng)納進(jìn)來的良妾,背后還有老夫人撐腰,也不比白姨娘是謝氏以前身邊的大丫鬟,深得謝氏的喜愛。她是一個寡婦,和沈茂有了首尾,才納進(jìn)來的,不說兒子,就算有個女兒也好,若是一直沒有孩子,等她年老色衰了,在家中可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可也是因為這種位置使得她比水姨娘謹(jǐn)慎的多,她不會在此時說出自己想去,而是在心里有了計較。 出了榮松堂,到了謝氏的院子里,謝氏看著云卿想到女兒也沒去過利州,便道:“云卿,你也很久沒有出去走走了吧,要不,和娘一起去利州玩玩?” “娘,女兒還要上書院呢,剛請了假又請的話,只怕夫子到了考察的時候給我個差評呢?!痹魄渲栏赣H這是帶著母親去女神山求子,那里風(fēng)景優(yōu)美,又沒有祖母和小妾在身邊給娘堵心,等于兩人是出去渡甜蜜的小日子,看娘這些時日笑的那樣開心,肯定是期盼了好久的,若是自己插上一腳,反而一路上他們兩人要避諱許多,反而不美了,她哪里會做這等沒眼色的事情。 謝氏見她說要去書院,也沒有多說,著手開始準(zhǔn)備離家的事,這么大的一個府宅,不是說走就能走的,李嬤嬤自然是留下來管家,內(nèi)院里的小事她可以處理,大事還有老夫人在,請示了老夫人再處理便是。 而沈茂也將外院的總管木林和商鋪的大管事李斯喊來做了一番交代,他們兩人是沈茂的得力助手,一人管內(nèi),一人管外,用了多年的人,沈茂自然是放心的。 他們忙碌他們的,而云卿每日里還是按照所報的課程上學(xué),她現(xiàn)下穿著一套碧水色的束腰騎裝,頭發(fā)挽成雙螺髻,讓采青用同色的緞帶束得緊緊的,露出一張完美的鵝蛋臉,肌膚如雪,滑膩似水,一進(jìn)了白鹿書院后方的騎射馬場,就將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今兒個馬場上可謂是英雌嬌媚,每個都打扮的不像是要騎馬,空氣中布滿了各種各樣的香味。云卿四處一掃,還好,沒有穿著裙子來上課的,雖然打扮的很精致,到底都是穿的騎裝。站在白色欄桿前的章瀅穿著艷紅色,腳上等著紅色珠子串花黑邊小削,一頭烏發(fā)織了五束小辮子,上面綴著五彩的珍珠串,從后往上也梳了一個辮式的圓髻,她本來就長得明艷非常,額頭飽滿,眉目飛揚,帶著跋扈之氣,此時看起來更是奪目。 而韋凝紫屬于嬌小玲瓏的那種,今日是穿著一套鵝黃色的騎裝,將她襯得人比花嬌,腰身緊束,有一股與章瀅完全不同的嬌柔脆弱。 同樣的一身騎裝,章瀅穿了是英姿颯爽,韋凝紫穿了倒生憐愛,真可謂是人襯衣物,氣質(zhì)方為最重要啊。 除卻她們,還有一個少女也頗為奪目,她同樣是一身正紅的騎裝,不過穿的是黑靴子,整個人也同樣的干凈利落,正坐在一旁,手里拿著一根馬鞭,四處望著風(fēng)景。 她是揚州地方都指揮使楊懷璽的女兒,楊雁蓉,當(dāng)初云卿報騎射課程的時候,看到那孤零零的報名單上就有她的名字。 她一個人站在那里,沒有與其他少女在一起說說笑笑,顯得很特別,長相大概是肖其父,濃眉大眼,高挺鼻梁,穿不穿騎裝,臉蛋都頗具英氣。因為她上面有三位兄長,其父親老年才得了這么一個女兒,視為掌中寶,平日和幾位兄長一起,幾乎就是當(dāng)作男孩來養(yǎng)的,她來上課很少穿繁麗的裙裝,大都是穿著簡利的騎裝,上課也不是乘坐馬車,而是騎馬而來,算是揚州一道靚麗獨特的風(fēng)景。 聽說她不愛學(xué)那些琴棋書畫的東西,本來夫子教的騎射她都會,為了不被悶死,干脆報了這門課程,又不愛和女孩子說那些衣裳,釵簪的,平日里很是特立獨行。 云卿懷疑,若不是大雍不許男女同上一個課堂,估摸著這位楊小姐恨不得去與男子一起讀書,那臉蛋上掛著的模樣,也是無聊的很呢。 這么看上一圈,也到了上課的時間,朱夫子穿著一套墨綠色的短打,走了進(jìn)來,朱夫子以前曾經(jīng)考過武科舉,手底下也有些功夫,一心想要上沙場,后來娶了朱夫人后,就淡了這個念頭,他人品好,又有耐心,所以才被鄺院長拉來做了女子學(xué)院的騎射夫子。 誰知他一進(jìn)來,草場上站著的十來個女學(xué)生就有幾個發(fā)出了感嘆聲,另外的人眼底莫不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章瀅往朱夫子身后一看,見再沒人影出現(xiàn),恨恨的剁了下腳,“朱夫子,怎么今日是您來上課???” 這一問,弄得朱夫子是哭笑不得,他就知道吧,會有這種問題,平時每個學(xué)期報騎射科的也就四五個學(xué)生,這期多了十多個,當(dāng)然不是因為他教的好了,而是那個瑾王世子惹來的。 只可惜這些嬌嬌女孩也不想想,人家瑾王世子可能沒事專業(yè)在這里教人射箭嗎?他咳了一聲,然后正色道:“瑾王世子只是代夫子我上課的,今日夫子我身體沒毛病,也沒別的事情,自然是我來上課!” 這可是實實在在告訴她們,以后只要夫子不生病,瑾王世子是不會來的了,只見剛才那帶著一臉興奮的小姐們,那挺直的腰背好似萎頓了下去,朱夫子看了一圈,只有楊雁蓉,沈云卿,韋凝紫,還有另外兩名女學(xué)生臉色還保持的正常的神色。 楊雁蓉自不必說,整個書院她最感興趣的也就是騎射了,云卿本就是為了騎射而來的,她的確是有些失望,不過她的失望和其他人不同,她本打算今日若是御鳳檀在,謝姨媽院子一事,他在其中起了關(guān)鍵作用,要當(dāng)面道謝的,可惜沒在,那便下次再謝吧。 而韋凝紫雖說和其他人一樣失望的要死,但對于御鳳檀她是又喜歡又害怕,總覺得他對她陰晴不定,再則她本來就是個城府深的,也不會顯現(xiàn)在面上。 因御鳳檀沒來,其他小姐也沒甚大的興趣學(xué)習(xí)了,朱夫子本意是今天先教上馬的,看這一片片黑壓壓的烏云氣,換成了教射箭。 每個小姐都分到了書院早就準(zhǔn)備好的千金弓,千金弓,顧名思義,其實就是女孩兒用的弓箭,比起普通的弓箭,大概只有半石的力量,是女子學(xué)院特備。 待朱夫子開始教握弓方法以及射箭要點時,那些小姐根本就不按照朱夫子所說的做,拉了一會就嫌起了天氣,環(huán)境等等。 楊雁蓉在一旁看著這些個千金小姐在那喊著累,眼底露出一絲厭煩,整個書院本來騎射課是最安靜的,今年卻來了這么多人,煩死人了!她抽出一只長箭,對著十米前的靶子用力的射過去,發(fā)泄心頭的不滿。轉(zhuǎn)頭卻注意到站在第二個靶子前,正用心聽朱夫子說握弓要訣的云卿。 待看到云卿自己練習(xí)時,每次射箭都脫靶的時候,皺了皺眉頭,走過去站到她旁邊,用弓抬了抬她的手肘,“你這里要保持水平,不然箭都飛走了,怎么射靶上?。俊?/br> 云卿正沮喪著,她都射了十來箭了,每箭都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她想射東,它跑西,她簡直就想握著那箭直接插在靶上算了,突然聽到有個東西戳了她的手肘,轉(zhuǎn)過頭看,正是楊雁蓉站在她的面前,楊雁蓉比云卿要大上一歲,身高卻比云卿高了一個頭,腿長腰細(xì),乍看之下是很像還沒發(fā)育的少年。 朱夫子瞧見楊雁蓉走到云卿這,也點頭道:“雁蓉你騎射好,多教教云卿,她是今年新進(jìn)來的?!彼芨杏X到,沈云卿是真的要學(xué)騎射,而不是像那些小姐一樣是沖著世子來的。 “嗯?!睏钛闳攸c頭應(yīng)下,轉(zhuǎn)身便開始指導(dǎo)云卿,“你按照我剛才說的,把手肘抬平,再試試?!?/br> “好?!痹魄鋵τ谶@種沒有任何渲染,直奔主題的方式還是略微有點不適應(yīng),怔了一會,才抽出箭,再次對準(zhǔn)靶心。 于是騎射課上,便是朱夫子輔助,楊雁蓉主教云卿射箭。 這么一天下來,云卿和楊雁蓉也混熟了,她發(fā)現(xiàn)楊雁蓉性格愛好其實就和男孩子一樣,心思直,說話沒什么拐彎的意思,即便你拐彎說了,她也聽不懂。和她相處,其實很簡單的,有什么說什么就是。 她羨慕的想,這大概是和楊指揮使只有楊夫人一個妻子,無其他妾室通房的原因吧。 時光匆匆的在白天黑夜中溜走,云卿在書院多了一個朋友,而謝氏和沈茂這一次出門由于來去時間不斷,所以謝氏足足準(zhǔn)備了三天,才將一切事務(wù)都打理了清楚,到了出行前一天的下午,秋姨娘過來給謝氏請安。 她一進(jìn)院子,看著那放好的行李,眼底就閃過了一抹嫉妒,很快又帶著她那八面玲瓏的笑容,走進(jìn)去給謝氏請安。 謝氏這幾天心情都不錯,雖指揮人整理東西,安排事務(wù)有些累,也沒有把秋姨娘攔在外頭。 秋姨娘似乎今日的性質(zhì)很高,一直拉著謝氏聊天,她慣會吹捧,又因為以前做過管事娘子,外頭見過的東西多,說起那些個故事來倒也有幾分意思。 秋姨娘雖說謝氏不是很喜歡,畢竟一個丈夫剛出了五七就和自家相公勾搭上的女人,任誰都不會喜歡的,但是總的來說,做事還知分寸,不會跳上跳下的惹得一屋子人煩,加上當(dāng)初是謝氏為了掩蓋這丑聞,做主納了進(jìn)來的,所以她雖有些疲累,聽著也覺得不困,時不時還問上幾句。 秋姨娘正在說一個奇事,說是一個山上挖出來人形石頭的故事,翡翠進(jìn)來端了一碗金絲蜜棗粥,秋姨娘連忙接了過去,拿著手帕揮了揮上面的熱氣,關(guān)切的端給謝氏道:“夫人,粥熬得不錯,這一看就是翡翠親自熬出來的吧?!?/br> 翡翠熬的一手好湯和好粥,有時候會特意下廚房給謝氏熬些粥補身子,她點頭道:“倒是姨娘鼻子靈,一聞就聞出來了。” 她是謝氏身邊的得力丫鬟,比起秋姨娘來,在府中其實更有頭臉一些,不過為人還是客氣,并不會得力就驕橫,所以秋姨娘也喜歡和她說話。 “聞到這香味婢妾可就想吃了,不過夫人這幾天疲累了,婢妾精神頭好,就不喝了?!鼻镆棠锒说街x氏面前,要伺候她喝粥。 謝氏此時卻沒有胃口,擺手道:“你放那邊,我等會喝,倒是你說說那人形石頭上有什么古怪?” 秋姨娘笑容微微一僵,看了一眼金絲蜜棗粥,放在了矮幾上,繼續(xù)開始說叨了起來,直到謝氏真的想要休息了,目光又在那金絲蜜棗粥上轉(zhuǎn)了兩圈,她才起了身告辭。 等她走了,翡翠說了一句:“今天秋姨娘心情挺好的,還來給夫人說趣事。”端起桌上的金絲蜜棗粥看了眼,微微擰了擰眉頭,“夫人,這粥奴婢去給你熱熱再喝吧?!?/br> 謝氏打算喝了這粥就瞇上一會的,便點點頭,翡翠端起來往外頭走去,并沒有直接朝著小廚房去熱,而是招手喚來了一個小丫鬟,對著她耳朵小聲的說了幾句,那小丫鬟聽了,接過金絲蜜棗粥就往外面跑去。 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后,小丫鬟再次回來,將手中拿著的東西給翡翠一看,翡翠的面色立即就變了。 第二十四章 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后,小丫鬟再次回來,將手中拿著的東西給翡翠一看,翡翠的面色立即就變了。 她思忖了一會,接過手中的物品,喚小丫鬟重新裝了一碗金絲蜜棗粥進(jìn)去。 云卿正坐在窗頭的案臺上看著棋譜,外頭飛丹來傳話,說是夫人院子里的翡翠來求見,她微微一愣,目光往窗外一掃,明日爹娘就要出行了,翡翠此時不在那準(zhǔn)備收拾,反而到她這來是何?難道娘有事要與她交代? 她將書放在一旁,從書房走了出來,坐到了正廳里的羅漢床上,才吩咐飛丹去傳翡翠進(jìn)來。 過了一會,簾子掀起來,面目秀麗的翡翠手中抱著一個竹籃子走進(jìn)來,先是朝著云卿行禮之后,左右看了一眼。 云卿會意的讓其他丫鬟都退了下去,只留了流翠在身邊,翡翠這才開口道:“小姐,你且看看這個?!?/br> 她掀開手中籃子上蓋得布,只見里面睡著一只小狗,軟趴趴的攤開四肢在籃子底里,眉間就有了疑惑,這只小狗難道有什么古怪? “怎么,這是夫人讓你帶來給我的?”她緩緩的開口,雖然知道謝氏不會送條狗來,面上仍是不露半分的問道。 翡翠知道這位大小姐雖然只有十三歲,城府卻比起夫人來還要深,此時雖對她籃子中的狗有疑惑,卻半分不顯露出來,心中暗暗的佩服,這才開口道:“大小姐,剛才秋姨娘到夫人那去請安,坐了大約有一個時辰的樣子,還特意捧了粥給夫人喝,奴婢見她行為有些反常,便將粥拿出來讓人找了條小狗喝了一半。” 翡翠說著,把籃子里的小狗放了下來,只見那小狗肚子有咕嚕嚕的聲音,一會就拉出一泡水來,原來它不是在趴著睡覺,而是雙腿無力,根本就站不起來。 看到這里,云卿豈會不明白,那碗粥里被水姨娘下了瀉藥,而且分量還不輕,若不是翡翠發(fā)現(xiàn)有古怪,將粥換了,娘喝了這粥后,必然腹瀉不停,無法前行,而如今府中水姨娘被困在祠堂里,白姨娘與世無爭,剩下的就只有水姨娘了。 爹是打著去看商行的名義去利州的,若是祖母見娘沒出行又染了病,必然不喜,說不定就會安排秋姨娘跟著爹去利州。 對于祖母來說,家中的姨娘也好,通房也罷,只要誰能生下孫子就好了,身份什么的,在盼孫成癡的她心中算不得什么。 家中這些姨娘真是不省心,每個人都為自己謀劃著,這個秋姨娘看起來平日里還算是安分的,在這種時候還是動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