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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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知道老夫人起來了沒?”韋凝紫這才順著說出自己來的原因,只是她請安是假,在客院聽到云卿謝氏回來了,正被老夫人拿著一頓訓(xùn),便想來看看她們母女是怎么倒霉的,可惜錯過了這一場的鬧劇,蘇姨娘不僅沒弄倒謝氏,反而還被抓下去杖打和關(guān)禁閉了。 聽著不遠(yuǎn)處院子里拍打聲,韋凝紫暗罵蘇姨娘是個蠢貨,這么好的機(jī)會就沒扳倒謝氏,活該被打! 她那日和蘇姨娘請安的時候撞見后,便借著聊天的時候,得知沈府里還有一個懷孕了的通房被謝氏趕到了莊子上,心里是狂喜,故意暗示了蘇姨娘一番,可以用這個機(jī)會扳倒謝氏。 本來當(dāng)時蘇姨娘是不打算這么做的,畢竟弄個有孩子的人回來和自己爭寵不行,后來蘇姨娘回去發(fā)了一通脾氣,被凡兒一點(diǎn),才明白了韋凝紫的意思,讓謝氏去莊子上接蘇眉,再找人下藥弄掉蘇眉肚子里的孩子,嫁禍給謝氏,這樣蘇眉的孩子沒了,回來只是個通房,和她這個姨娘比不得,再者弄掉了謝氏,她就有機(jī)會上位做正室。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被云卿看破了計(jì)謀,將藥包換掉,功虧一簣。 這樣好的一個機(jī)會,若不是韋凝紫不想明里得罪謝氏和云卿,這事她都想自己插手,按照娘親的話,沈茂原本是想求取娘的,被謝氏奪去了機(jī)會,只要謝氏被休了,娘豈不是就有機(jī)會坐上這個位置,那么沈府的一切都是她的。 “老夫人剛睡下,你有心了,今日不來請安,她不會見怪的?!敝x氏心道,一個拐了兩三道彎的小輩,喊了老夫人祖母也就罷了,還每天請安,比云卿這個親孫女都要勤快,她是想顯得自己孝順,讓老夫人更加討厭云卿還是怎么的?! 韋凝紫見此,也知趣的點(diǎn)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退下了。” 耿佑臣也拱手道:“在下也出去了。” 出于禮貌,謝氏讓云卿出去送送,三人先后出了院子,耿佑臣望了望云卿,又看了看韋凝紫,心中感嘆頗多。 韋凝紫出了院子后,又對著云卿道:“表妹,你瞧你才四日未去學(xué)堂,耿夫子就找上門來了。” 云卿皺了皺眉,韋凝紫這話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正專注凝視著巧笑嫣然的韋凝紫的耿佑臣,嘴角勾起,似嗔道:“我看耿夫子肯定是想來看看表姐有沒有好好在家中學(xué)琴的,何苦將筏子做到我頭上,難道表姐沒有對夫子說我請假的事,讓他以為我逃課了?” 不管韋凝紫是想將耿佑臣推給自己做什么,還是要將她的名聲弄壞,說出這么不清不楚的話來,云卿總不會遂了她的愿。 韋凝紫本意便是將耿佑臣和云卿兩人扯得不明不白,她雖是把耿佑臣當(dāng)作了備選對象,可想起那日瑾王世子的事情,終究是不舒服,雖說知道她們兩人身份差的太遠(yuǎn),不太可能,若是能將云卿的名聲弄壞,那就更加杜絕了一切,瑾王世子連她這種類型的都不喜歡,難道喜歡云卿這種充滿了銅臭味的女子,那絕對不可以! 她撲哧一笑,端的是天真無比,指著耿佑臣道:“你可問問耿夫子,我有沒有給你請假?” 耿佑臣自然點(diǎn)頭,“韋小姐一來上課,便將請假的事情說明了。” 韋凝紫得意的一笑,“表妹,你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自書畫課上發(fā)生了那一幕后,韋凝紫就不在請假的說法上動腦筋了,有安雪瑩在,她還是小心點(diǎn)為上,這幾天她可以逢迎巴結(jié)著安雪瑩,卻發(fā)現(xiàn)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對她明顯和其他人沒有區(qū)別,她估摸是書畫課上那張請假條上有古怪。 君子?云卿笑望著韋凝紫,你不惡心我還嫌惡心呢,就你這樣也叫君子,還暗罵她是小人,就憑你也配!云卿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韋凝紫,勾唇道:“表姐倒是會自夸,還自比君子呢?!?/br> 韋凝紫頓時一愣,臉色浮上一抹紅色,難道她書畫課上所說的話云卿已經(jīng)知道了,她有些摸不準(zhǔn)云卿的意思,她這話聽起來諷刺極了,語氣卻又是帶著笑意的,只那雙眼底卻亮得滲人,仿若有寒氣從里面哧哧的冒了出來,于是微微咬著嘴唇,面色有些難看,生硬道:“表妹可說的什么話!”那雙盈盈的水眸看著耿佑臣,里頭有說不盡的委屈。 被那帶著滿滿依戀的眼神瞅著,耿佑臣直覺得自己的形象霎那高大了許多,這個沈云卿怎能如此去說自己表姐呢,韋凝紫是這么單純可憐的少女。 可是當(dāng)他轉(zhuǎn)頭看沈云卿的雙眸,那幽黑飛挑的鳳眸里流露著一絲天真,帶著些微的無辜,紅唇微勾的笑意,顯得很隨意,又轉(zhuǎn)念道,云卿方才的話又并不見得有多認(rèn)真,就算韋凝紫再美麗多情,沈云卿可是艷麗無雙,男子看了顯有不贊嘆的。 耿佑臣看著云卿的面容,又覺得其中肯定是另有意思,便笑著對韋凝紫道:“你當(dāng)然不是君子,你可是女子?!?/br> 圓場圓的不錯嘛,云卿捂著嘴笑了起來,“耿夫子還是厲害,一下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表姐可是個女子,如何自稱君子呢,這下可是你以小人之心度我這個表妹之腹了!” 眼看云卿輕輕巧巧的就將小人的稱號又掛回自己的頭上,韋凝紫心中恨她尖牙俐齒,臉上的紅暈卻越發(fā)的深了,嬌俏的剁了剁腳,別過身子道:“表妹就知道說文嚼字的欺負(fù)我!” 欺負(fù)?這就叫欺負(fù),那滅門怎么算,是逆天嗎?云卿不經(jīng)意的笑了笑,看著她這般作態(tài),那神情倒真像委屈的看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可憐一下,可惜,云卿前世已經(jīng)見識到她背后猙獰的面孔,也不想再說下去了,“既然表姐說我欺負(fù)你,那就罷了,我也不欺負(fù)你了,你便代我送耿夫子出去吧?!?/br> 說完,就轉(zhuǎn)身往榮松院里面走去。 而背后,她不用回頭也知道,韋凝紫必然是一番更委屈的小女兒姿態(tài),耿佑臣也會在那溫柔的安慰著,前世不就是如此嗎?每次她看到耿佑臣去韋凝紫的院子里,必然是一副心急火燎的,生怕她受了委屈的樣子。 可是,云卿沒有回頭,這一次,耿佑臣雖然是在安慰韋凝紫,可是目光卻并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而是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出神。 那個紅色的衣袂隨著她的步伐如同花海一般的移動,那個眉目奢艷的女子,在他面前不帶半點(diǎn)作態(tài)的轉(zhuǎn)身而去,沒有想表現(xiàn)出一絲可憐,委屈的模樣,尋求他的憐惜。 “耿公子,請往這邊走。”兩人能有獨(dú)處的機(jī)會,韋凝紫也開心,后備的未來相公,她也得好好的吊著,如今她沒了爹,那個娘又沖動暴躁,很多事情還是要靠她自己多多打點(diǎn)的。 不像眼前這個,可憐的如同一朵隨時會被風(fēng)吹走的藤蔓,只有攀附著他才能好好活下去。不過作為男人來說,眼前這種才最適合滿足虛榮心。 耿佑臣溫柔的點(diǎn)頭,笑道:“昨日上課,你的琴彈得倒是不錯……” 歸雁閣。 從鄉(xiāng)下莊子回來,就一直在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云卿只說不出的心煩,進(jìn)了自己住的院子里,流翠一看她臉色便知道她心情不好,對著小丫鬟喚道:“讓大廚房備水,小姐要用水?!?/br> 這一路奔波,早就要沐浴了,朝著流翠望了一眼,云卿坐到房中的玫瑰圈椅上,接過小丫鬟沖來的蓮心茶喝了一口,那苦味入了口中,人方舒服了些。 她低頭看著沉在杯底的碧綠的蓮心,蓮子心味苦性寒,能治心熱,有降熱、消暑氣,具有清心、安撫煩躁、祛火氣的功能,也算是一味藥。 暗里笑了笑,真是看多了醫(yī)書,隨便看一樣?xùn)|西,就會想到它的藥性…… 而采青此時也將東西放好,走了進(jìn)來,望著云卿,心里有說不出的氣憤,便開口道:“老夫人真是偏心過頭了,那個水姨娘明顯就是陷害夫人的,她這樣幫著一個姨娘,讓夫人怎么……” 流翠開口斥道:“采青,小姐的衣物還沒收拾好,你去點(diǎn)點(diǎn),看有沒有漏掉的?!?/br> 衣物她剛才去收拾過了的,怎么又要去?采青疑惑的望了一眼云卿,見她臉色沉冷,便知自己剛才說錯話了,立即閉了嘴,又往里間去了。 流翠看了看云卿的臉色,見她并沒有遷怒的的跡象,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她雖沒去榮松堂,可是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大宅院里的事極少能藏得住的,特別是這種一大群人圍著的,不用一會便整個家中都得知了,她自然也知道。 一回府中就被水姨娘弄得一屋子烏煙瘴氣的,還差點(diǎn)連累了夫人,小姐和夫人母女感情那樣好,現(xiàn)在心情不好也是正常不過的了,使了個眼色,讓問兒去將外頭鬧嚷的小丫頭趕走了,可別在這個時候來惹小姐。 云卿心情不好,流翠想到的是一個方面,還有一件事才是真正影響她心情的。 本來這次她知道了春巧換藥的事后,是想接著春巧的手,直接就將蘇眉肚子里的孩子去掉的。在溪邊聽了御鳳檀的一番話后,云卿意識到自己和娘把蘇眉肚子里的孩子去子留母的想法并不大成熟,不論孩子生下來是男是女還難說,若是個男孩,留著日后養(yǎng)大了,蘇眉背后還有布政司任職的父母在,這件事若是給捅出來了,這個孩子心里是記著養(yǎng)育之恩,還是生母之仇還很難說。她不想再給家中埋下個炸彈,隨時等著爆炸了。 如今謝氏還能生,父親那方面又沒有問題了,自己生一個兒子不是沒有可能的,即便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兒子,她也想到了一個辦法,沈家的家產(chǎn),誰都別想拿去,那是沈家祖祖輩輩打下來的,不過那方法太激烈了一點(diǎn),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使用的。 沒想到蘇眉的運(yùn)氣竟然這么好,在馬車上暈車吐了兩次,將大部分藥汁都吐了出來,倒沒有大礙,她如今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不是她心善臉薄,而是云卿下意識覺得要親手去害死一個人,總歸是帶著良心上的譴責(zé)的,若是能借著別人的手最好。 思慮之間,婆子已經(jīng)將水抬了進(jìn)來,流翠喚道:“小姐,水好了?!?/br> 云卿這才收回思緒,去到浴房內(nèi)沐浴,待洗好了之后,青蓮拿著帕子給她絞著長發(fā)上的水珠,流翠拿了一邊的白紗扇子搖涼。 屋子里靜靜的,沒有聲音,云卿拿著一本書靜靜的在那看著,這幾天到鄉(xiāng)下放松得夠了,回來可一刻不能松懈。 此時天還亮,未到傍晚,外頭卻突然傳來一陣小丫頭咬耳朵的聲音,隱隱約約間,云卿聽到了‘雪蘭’兩個字。 便抬頭朝外頭看了一眼,問道:“采青呢?” “剛點(diǎn)了衣裳,現(xiàn)在估計(jì)拿著東西到漿洗房去了?!绷鞔湟猜牭酵忸^小丫鬟的聲音,便道:“小姐,我出去趕她們,免得吵到你看書。” “你去問問她們剛才在說什么。”若是和‘雪蘭’有關(guān)系的事情,她倒是想聽聽。 流翠放下紗扇,立即退了下去。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她有返身回來了,將剛才在小丫鬟那聽到的消息說給云卿聽。 原來是…… 021 爬g被抓,雪蘭調(diào)走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小丫鬟們在議論,沈茂上回在街邊買回來的那個丫鬟,也就是雪蘭,本來被夫人分到了針線房去學(xué)做針線的,剛才謝氏回院子不久就被調(diào)到了她的身邊做小丫鬟了。 在謝氏身邊做事,雖是個小丫鬟,比起針線房里來說,可有臉面多了,指不定哪天得了謝氏的眼,就可以升去做個二等丫鬟什么的,所以小丫鬟們才羨慕的在那議論著。 云卿眉梢有點(diǎn)蹙起,將書放在膝頭,“她做了什么事情才被調(diào)動的?”沒什么原因,娘不會從針線房調(diào)個丫鬟上來的。 流翠躊躇的看了云卿一眼,還是把剛才從小丫鬟那聽來的消息說了,“這四日夫人不在院子里,水姨娘和秋姨娘又來了小日子,夫人院子里叫珍珠的那個丫鬟動起了歪心思,偷偷的趁著老爺洗澡的時候,進(jìn)去勾引老爺,恰好被這個雪蘭撞見了,跑去告訴了翡翠,夫人回來后,翡翠就將珍珠的事告訴了夫人,夫人把珍珠發(fā)賣了出去,順便就將雪蘭提到她院子里做了小丫鬟?!?/br> 還真是夠巧的啊,別人撞不見珍珠勾引沈茂,她一個針線房的小丫鬟恰好就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能撞見了,還能迅速的通知了翡翠。 別人相信雪蘭是運(yùn)氣好,云卿打死也不會相信的。雪蘭這個人,云卿和她多年主仆還能不知道,腦袋機(jī)敏,一心力爭上游,這件事鐵定是她在后面拾掇的,家中無人管這些事情,剛好給本來就有這個心思的珍珠機(jī)會,雪蘭再煽風(fēng),不就丟了臉皮往前沖了嗎? 云卿沉默的反應(yīng),讓流翠和青蓮有點(diǎn)不大理解,只當(dāng)是知道珍珠爬沈茂的床,她心里不舒坦了,再不多話,閉嘴各自做著各自的活。 如今雪蘭在謝氏的院子里,云卿本想著她若是能安安分分的在針線房做事也就罷了,未曾想到即便是與上世不同的方式,她還是這么有心機(jī)的想要力爭上游,找個機(jī)會,還是將這個人放在身邊的好,免得她在謝氏的院子里面興風(fēng)作浪,她作為女兒,也不好插手。 “她現(xiàn)在還在針線房吧?”云卿轉(zhuǎn)過頭來,望著流翠問道。 “在的,夫人今日雖開口調(diào)了她過去,她還是得回針線房將手中的活給安排交接了才可以走的,最快也得明日吧。”流翠細(xì)想了下,不太明白云卿為何對這么個小丫鬟如此上心。 那就好,既然還沒到謝氏的院子里,她便先去要過來再說。 吩咐采青將頭發(fā)梳成一條麻花辮,換了一套天青色的錦綢單繡一支孤竹的長褙子,同色裙子,便帶著兩人往針線房里去了。 話說雪蘭此時正在針線房里收拾著東西,她手頭本來有一件云卿的夏日繡裙,正在跟針線房的管事mama做交接,忽聽到旁邊有人在喊“大小姐?!?/br> 她急忙抬起頭去看,只見門前站了一個少女,衣著簡單,墨發(fā)梳成一個辮子,只插了一只鑲藍(lán)寶石的蝴蝶簪在右邊發(fā)上,眉如柳葉,目若鳳翼,站在那處就透出一股與眾不同的氣息。 云卿也瞧見她了,和其他的丫鬟一般,都是穿著碧綠色的比甲,大概是人年輕,在沈家吃好了住好了,原本黃枯枯的頭發(fā)看著也有水光了,臉色也沒以前看著那么的發(fā)黃,一雙眼珠子倒是靈巧的過分,滴溜溜的轉(zhuǎn)動。 看到云卿之后,雪蘭抓著衣裙的手就緊了緊,然后松開,將那繡了花的地方在她的眼前露出來。 云卿注意到了她的這番小動作,便順著她的意思走過去,拿起那繡花一看,笑道:“這裙子上的牡丹可是你繡的?” 雪蘭本意就是要將云卿吸引過來,此時低著頭羞澀的笑了笑,拿著那衣裳點(diǎn)頭道:“正是奴婢繡的。” “我看繡的挺不錯的啊,針腳細(xì)密齊整,針線松弛得當(dāng),配色也挺不錯的。”云卿這話不是隨便夸的,大概是家中貧困,從小就做針線補(bǔ)給家用,雪蘭的針線活做的相當(dāng)不錯。 她手中拿著的云卿衣裳上繡的這牡丹是用了蘇繡中的搶針。 凡是花卉的花和葉,無論花的顏色是與枝莖相連處淺,而花瓣邊緣處深,還是花瓣邊緣處淺,而與枝莖相連處深;葉子的顏色,不論它的姿態(tài)是正的,側(cè)的,還是卷的,都一定是背面色淺而正面色深。要讓這些由深到淺的顏色分批銜接起來,就要用到搶針。搶的意思,就是用后針銜接前針,使顏色逐漸暈染開來,顯得所繡的花卉逼真。 云卿與繡娘學(xué)過這些,看到她的繡圖就知道她是個熟手,便笑道:“瞧你繡的這牡丹,圖案秀麗,繡工細(xì)致,我房中剛好有個繡品上也要用這種針法,不如你來幫我瞧瞧?” 雪蘭沒想到她不過想要小姐注意到她,哪知道小姐就這么好瞧到她繡的東西了,連忙道:“既然小姐需要的話,奴婢自然愿意去看看。” 針線房的管事mama也知道這是得了小姐的青眼,看著雪蘭笑了笑,剛被夫人看中,如今又在小姐面前得臉,這個雪蘭可不簡單。 云卿轉(zhuǎn)身便出了針線房,雪蘭將衣服交給了管事mama,急忙跟了上去,到了一處靜僻的亭子處,云卿頓下了腳步。 雪蘭左右瞧了瞧,她記得大小姐的歸雁閣離這里還要過個回廊才到的,怎的在這里停了下來,一時低著頭暗里思量著。 云卿轉(zhuǎn)過身走進(jìn)亭子里,青蓮將石凳用帕子擦了幾遍,云卿才坐了下來,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垂手而立的雪蘭。 雪蘭心中極是不解,大小姐不是說要她去看看繡法的么,如何叫了她到這處一聲不吭的望著她。她自進(jìn)府一來,和這位大小姐也只在謝氏那打過一次照面,按理來說未曾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怎的現(xiàn)下這氣氛,倒像是小姐要整治她一般。 “珍珠的事情你可知道?”見心里壓力給得差不多了,云卿淡淡的開口問道。 雪蘭等了半日,沒想到她一開口便是問這件事,頓時眸子在眼眶里又轉(zhuǎn)了兩圈,才點(diǎn)頭道:“是的,珍珠的事情正好是奴婢撞見了以后通知翡翠jiejie的。” 云卿自說完后,目光一直細(xì)細(xì)的留心雪蘭的神色,見她眼神微微慌亂,心里大概已經(jīng)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若開始是懷疑,現(xiàn)在就是肯定,眼前這個雪蘭心思還是詭秘的很,還是放在她身邊比較放心。 雪蘭與云卿差不多年紀(jì),看著這個大小姐也是溫婉嫻靜的,下人的口碑也一直很好,不知為什么,今日站在她面前,總覺得她的氣勢比起謝氏來不差半點(diǎn),一雙鳳眸這么半睜著,看著不怎么醒,里頭透出來的光亮,讓人心里直突突。 她拾掇珍珠這件事,應(yīng)是無其他人知道的,只不過是借著珍珠來針線房取東西的時候,她看珍珠擦粉梳頭,衣裳光鮮,又聽人說珍珠是個心氣兒高的,便隨意的說了珍珠長得漂亮,比起水姨娘也不差上半點(diǎn),一看以后就是個錦衣玉食的命之類的,若是珍珠沒那個心思,她說什么也沒用的。 她是被老爺買進(jìn)來的,在府中又沒什么人倚靠,若是自己再不有點(diǎn)心機(jī),一輩子在針線房就只能做個小丫鬟了,這不是她想過的生活。 “你可是我爹從路邊買回來的那個丫鬟吧?”云卿似乎很隨意的這么一問,雪蘭就有些忐忑,大小姐這是什么意思,見她不是家生子,便不信任她,不想帶她去歸雁閣嗎? 云卿望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個心思十八彎的,也不說透,接著道:“你被老爺買回來,放在夫人的院子里的,結(jié)果夫人給你安排到了針線房,你心中是有怨氣的吧?” 怨氣,這東西雪蘭當(dāng)然是有一點(diǎn),但是被云卿這么點(diǎn)出來,她豈會,又豈敢承認(rèn),立即跪下來表忠心道:“奴婢的命是老爺買回來的,夫人自然想安排到哪就是哪,若是能在夫人面前伺候那是福氣,若是不能,奴婢也會好好的做好自己手頭上活,以報答老爺夫人的恩情?!?/br> 嘴皮子利索,腦袋轉(zhuǎn)的快,又會說話。 云卿笑了笑,上輩子被雪蘭哄得暈暈乎乎,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她很奇怪的事,雪蘭放著沈茂的床不去自己爬,她爬了不也是做個姨娘,左右都是做姨娘,這又是為何?難道這個時候的雪蘭其實(shí)還是沒有動做姨娘心思的? 她做隨意的問問:“我院子里還缺個做針線的小丫鬟,你可愿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