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錦繡嫡女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可是他卻發(fā)出了兩聲冷笑,望著這一看就知道是千金小姐的少女,撐著站起來,身姿筆直,諷道:“你當(dāng)然是說幾兩銀子而已,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大家千金又懂得什么叫做民間疾苦!”

    “你說什么!我家小姐怎么只知道吃喝玩樂了!”采青經(jīng)過這兩天的相處,知道云卿對身邊人寬厚,性格也親和,沒有了剛來的拘謹(jǐn),開始顯現(xiàn)出本來的性格了,此時一聽到有人指責(zé)云卿,便出言反駁。

    僅僅如此就憤世嫉俗了?想起日后那個京中風(fēng)頭無兩的京中新貴,再看看眼前眉眼里還有著青澀,因為母親失去救助而變得憤慨的少年,云卿淺淺的笑了,她們這些大家小姐還真如他所說的,每天可不就是吃喝玩樂,兩手不沾陽春水,可是這就是人的命,生在什么樣的家庭,就有什么樣的生活,各有各的苦,所以她渾不介意他所說的話,鳳眸如同兩汪墨泉,凝視著他道:“我可以幫你?!?/br>
    韋沉淵一怔,眸中先是閃過一抹驚喜,雖然他不懂什么繡工,可是眼前這個小姐,光看她腰間的腰帶,他也知道肯定不止十兩銀子,若是她真要出手相助,對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那么娘的藥又可以買了,但是他與她才第一次相逢,她為何要如此?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容沉靜的少女,咬了咬牙齒,既然他今天能給叔父下跪,就是豁出來求得母親的治病銀子,只要有人肯援手,他就愿意答應(yīng)任何條件,“你說罷,要我賣身還是做奴才,我都愿意的?!?/br>
    望著他視死如歸的表情,云卿的嘴角微揚,平靜的開口道:“我既不要你賣身,也不要你做奴才,還要讓你好好的上學(xué),參加科舉,以便可以完成你母親的愿望。”

    “你如何知道我的情況?”聽到不要賣身為奴的時候,韋沉淵眼底明顯一松。

    云卿則是淡淡得一笑,眼眸往左方后側(cè)掃去:“方才我聽黃小妹說了你的情況,你既然是讀書的好材料,那便不要因此而耽擱了?!?/br>
    他順著樹干間的縫隙可以看到那邊還站在三個少女,一個是莊上的黃小妹,還有兩個,看來就是這個小姐的丫鬟了,她讓她們站遠(yuǎn)點,是不想她們看到他狼狽的模樣,聽到兩人的交談,給他保存臉面嗎?這樣的舉動的確十分貼心,讓想起剛才自己對千金小姐的評價,臉不由的微微一紅。

    “就是如此?”

    “就是如此?!比握l對于天上突然降下來的好事,都會存上戒心的,何況是一個剛被叔父拒絕支援的少年,云卿微笑著回答道,“不過,你若是良心不安,我倒還是真有事情要請你幫忙?!?/br>
    如此一說,韋沉淵便輕松了許多,他不喜歡白得人家的援助,便深深的對著云卿作揖道:“若是小姐能借給我娘治病所需的銀子,有什么要求你盡管說,臟活累活,我都可以做,請小姐先將賬目記錄在賬本上,我現(xiàn)在也許還不了,以后都會還的,保證絕不少一分銀子?!?/br>
    這一番話倒是十足韋沉淵的作風(fēng),前世他也是傾盡一切的幫助韋凝紫謝姨媽兩母女,只要她們開口,他能做到的一定去做,只是最后云卿讓韋凝紫去求他的事,韋凝紫沒有去求吧,她巴不得沈茂謝氏早點死,如何會開這個口,可惜她蠢笨不自知,還以為蛇蝎表姐是個好人。

    云卿淡淡的道:“銀子對于沈家來說不算什么,待你有了剩余銀子的時候,再還也不遲,我眼下暫時還不需要你幫忙,到時候若有,我會找你的,還有,今年你十四了,可以參加鄉(xiāng)試,你雖然成績不錯,可是鄉(xiāng)下的學(xué)堂夫子水平有限,我回去后在白鹿書院給你報名,你一并過來吧?!?/br>
    比起剛才的話,這句才是最震驚的,白鹿書院乃揚州最好的書院,里面的夫子都是揚州最好的老師,若是能進(jìn)去,對于個人文章詩詞等方面的造詣定然能得到大的提升,可是同樣,白鹿書院的束修也十分昂貴,一年需要五十兩銀子,對于一般人家來說,實在是太貴了。

    “可是我娘還在鄉(xiāng)下,恐怕是去不了。”韋沉淵心內(nèi)早就向往,無奈身無此力,只能空遺憾,他不能拋棄娘親去城內(nèi),每日來去需要十二個時辰,娘躺在床上,有誰可以照顧呢,即便是有人能照顧,他也放心不下。

    這點云卿當(dāng)然也想得到,韋沉淵是個大孝子,若是不能安置好秦氏,他定然無法安心讀書,便從荷包中拿出十兩的碎銀先給他,道:“住宿的事情,我不能安排,但是我娘能,你先回去讓大夫開藥,下午我讓我娘去你家中看看。”

    韋沉淵聽她似乎早有打算,又心掛屋中秦氏的身體,也不多說,接過銀子后,深深的作了一揖,連忙朝著村落的方向奔去,林風(fēng)吹起他舊舊的衣袍,卻比剛才要輕快了許多。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nèi),云卿才緩緩轉(zhuǎn)身,韋凝紫,韋沉淵這支臂膀我一定會砍掉你的,這輩子,看你用什么和我爭!

    待她出來后,便喚上了采青,青蓮回了山莊,云卿便將今日遇見之事說給了謝氏聽,“聽黃莊主的女兒說,他雖然人窮,志卻不窮,每日晨起砍柴做飯,然后讀書,再去學(xué)堂聽講,下午回來熬夜給娘親喝,是個極為孝順的人?!?/br>
    謝氏聽了雖然心頭動容,可是這善事做下來,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惹來什么麻煩,畢竟秦氏得了重病……

    云卿看出她的疑慮,蹙眉道:“娘,父親不是說要開如善堂,就是想積善么,本來善事就不是那么好做,否則女兒也不會想出請人教手藝的點子,可是今兒個韋家的事女兒沒看見也就罷了,這都在眼底下了,若是視而不見,那還談什么做善事,人家還不說我們是偽善,再說,咱們家別的不說,銀子總是不缺的,她母親的病雖然是養(yǎng)著,可是他也說了,大夫說一直吃藥,也就會好了,說到底還不是窮出來的,這一點銀兩,我們隨便省下點什么都能出了,為什么不做呢?”

    聽著女兒的話,謝氏也覺得有些道理,既然要做善事,那便不能看到了也不管,只是女兒說上學(xué)堂什么的,“我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還管著他上學(xué)堂的事情?”

    “娘,你都伸手救人家了,干嘛不幫忙幫到底,夫子都說他是個讀書的好苗子,若是就這么浪費了,豈不是暴殄上天給他的好腦子,咱們既然救人,那就幫幫他,要是他能考上了,以后指不定當(dāng)了官,哪還用上咱們家救助他了?”云卿拽著謝氏的胳膊,苦心的說道,“而且看這情況,若是沒人伸手的話,他娘指不定哪天就熬不過去了,到時候就變成了沒爹又沒娘的孩子,那情況不是更苦?!?/br>
    大抵是云卿說‘沒爹沒娘的孩子可憐’這句話,讓謝氏躊躇許久后,終于答應(yīng)了,“好吧,我下午便隨你去他家中看看,若是沒問題,咱們在揚州還有空的小院子,讓他們搬去就是。”

    其實除了這一點,還有一點謝氏沒有說出來,這幾次回柳家,她總覺得看柳家的一切都有些變了味,也不知道是柳易青那件事讓她覺得其中有古怪,還有上次在林中聽到柳易青的辱罵,她對大表嫂一家心里存了芥蒂,再加上這次看到柳老夫人對謝姨媽韋凝紫的態(tài)度,她心里再不是那么百分百相信她們的親情。沈茂一直給銀子柳家大表哥鋪路,就是想借助他在官位上有事好幫忙,可是如果柳家不那么值得倚靠的話,他們就等于白投了錢財。

    如今聽云卿說這個韋沉淵讀書拔尖的,若是支援些銀子,他能讀出些成績,有了出息,又多了另外一條途徑,雖說想的長遠(yuǎn)了點,可是總比一心死在一條路上的好。

    于是用過午膳之后,云卿和謝氏換了一身得體的衣裳,便喚了黃大,派了兩頂軟轎,讓黃小花領(lǐng)著往村落里走去了。

    待到了村中一間茅草泥房前時,云卿和謝氏兩人都怔住了,她們是想過韋沉淵家窮,可是未曾想到有這樣貧窮,泥土和麥梗和在一起做成的墻壁,枯黃的稻草鋪成的屋頂,整個屋子的大小一眼便可以打量出來,還不如云卿歸雁閣一半大。

    她們兩人進(jìn)了村口后,便有人通知韋沉淵,一下轎,便看到他站在木門前,換上了一身青色的學(xué)子長袍,雖說半新不舊,可也是他最好最得體的衣裳了,見到兩人后便作揖道:“沈夫人,沈小姐?!睆纳街谢貋砗螅胖?,原來是莊子里的東家夫人和小姐來摘楊梅了,而今日遇見他的時候,正是東家小姐摘楊梅出來歇息的時候。

    謝氏自是對他一番打量,見他人雖清瘦,卻骨骼堅節(jié),舉止有禮,面色清然,心里便有了好感,一個人的風(fēng)度可以從氣質(zhì)上看出一二的,她點頭道:“令堂的身子好些了嗎?”

    “大夫正在里面把脈,沈夫人請里面坐?!表f沉淵有禮的回答,面色帶著恰到好處的謙恭,又不顯得卑賤,云卿一旁看的暗自微笑,果然是二十歲坐上尚書職位的人,如今雖未成熟,已經(jīng)看得出日后的舉手投足的風(fēng)范了。

    進(jìn)了屋內(nèi),先是一個小屋子,擺了一張原木木桌和四條長椅,一張方桌靠墻擺放,上面擺了四只杯子和一個茶壺,顯然是客廳,而往左邊的內(nèi)室,就是秦氏所居住的房子,隔著一塊陳年花布簾子,聽得到里面正發(fā)出女子沉沉的咳嗽聲。

    云卿一進(jìn)去就看到了那個日后可以使耿佑臣人生發(fā)生巨大改變的病容女子正半靠在大紅色的枕頭上,一個老大夫正坐在床頭替她把脈。

    015 世子云卿小溪約會

    婦人秦氏看到謝氏和云卿的時候,微微的掙扎了一下,韋沉淵連忙過去扶著她,要起身見禮,謝氏見她如此,道:“你身子不好,無需多禮,趕緊躺下讓大夫把脈吧?!?/br>
    秦氏這才又重新靠下,韋沉淵給她被角放好,站在一旁等候大夫的把脈結(jié)果。

    謝氏則發(fā)現(xiàn),雖然秦氏一直病重,身上的外衣色澤雖舊也干凈,被褥枕巾都無污臟,可家中卻沒有那種貧窮人家病重時所發(fā)出的濃烈的惡臭,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順著香味望去,在秦氏床頭的一個小木柜上,有一個竹筒做成的花瓶,里面插著三五支桃花,將房間點綴的明亮起來。

    秦氏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笑道:“這是我讓小淵摘進(jìn)來的,顯得房間生動點,免得死氣沉沉的?!?/br>
    在病痛的時候還講究這些布置,可見秦氏心態(tài)是極好的。再看屋里的一切都是干干凈凈,擺放整齊,韋沉淵在平日整理方面很上心,雖然這個小家貧窮,家教卻很不錯。

    過了一會,大夫站了起來,拱手道:“令堂此病與前些日子診斷一致,乃是生子時身體大虧,后期又未及時養(yǎng)好,導(dǎo)致內(nèi)力元氣虧損,只要一直有好藥養(yǎng)著,按照老夫前次來時開的方子將養(yǎng)著,并無大礙。”

    聽到這個診斷,韋沉淵則是眼睛一亮,娘的身體無大礙就好,他拱手道:“謝謝大夫?!?/br>
    “無事,若是沒有其他事,我便去下一家了?!贝蠓蜷_始收拾箱子,背在肩上,站起來告辭道。

    “好的,您請慢走?!表f沉淵送大夫出門,屋中便剩下秦氏和謝氏母女三人。

    秦氏這才對著謝氏道:“我聽小淵說了,今日多虧了貴母女幫忙,大恩不知如何感謝。”她坐直了身子之后,對著兩人道:“看我糊涂的,進(jìn)來這么久都沒讓你們坐坐??炜煺堊!?/br>
    謝氏目光移到她房里的兩張簡陋的凳子,上面的漆都掉了,七零八落顯得斑駁陳舊,猶豫了一會,還是坐下來道:“貴公子很是知禮懂事,我沈家一直都有支助貧苦人家,今日小女知道你家中之事,便回來與我說明,我便來看看?!?/br>
    秦氏看到站在謝氏身旁的云卿,穿著云雁紋錦廣陵對襟長衣,配了條妃紅蹙金海棠花襦裙,頭上挽著圓髻,戴著三翅鶯羽朱釵,三只碧玉云紋六菱長簪,打扮的隨意,卻大方得體,來探望病人,衣著色澤也選得比較討喜,再看面容如月,皮膚細(xì)潤如溫玉,比起以前她見過的京中小姐都要好看幾分,再想起兒子說起的事,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美道:“貴千金真是生的花容月貌,嫻靜大方,心腸又好,夫人真是好福氣?!?/br>
    聽到有人夸自己的女兒,比起直接夸她自己,謝氏心內(nèi)還要高興,客氣道:“哪里,這是在外人面前便如此呢,比不得你家公子?!?/br>
    兩人客套了幾句后,韋沉淵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對著謝氏和云卿深深的鞠躬道:“多謝沈夫人和沈小姐相助?!?/br>
    “無需多謝,也是看你一片孝子之心?!敝x氏道:“聽說你在書院成績不錯,如今也有十四之齡了,若是可以,你愿意去白鹿書院就學(xué)嗎?”

    “當(dāng)然愿意?!表f沉淵低頭應(yīng)道,目光掠過云卿淡然的面容,又趕緊收回,“只是母親身體抱恙,恐怕無法離開?!?/br>
    秦氏聽到有人愿意贊助兒子去白鹿書院,又聽兒子因為自己的身體不去,面色急切,連忙道:“你去便是,娘的病無礙的?!?/br>
    謝氏看她的表情,顯然不愿為了自己的身體,耽誤兒子的將來,倒是個護(hù)子的母親,倒是產(chǎn)生了母親和母親的惺惺相惜之心,笑道:“你不必著急,既然令公子愿意去,如今書院已經(jīng)開學(xué),我在揚州有一個空置的小院子,院子雖然不大,兩進(jìn)的,倒也算清靜,離書院也不遠(yuǎn),可以帶著你一起過去,他上學(xué)和照顧你這樣兩不耽誤,不知道你看如何?”

    秦氏聽到這樣的話,眼里說不出的激動,拉開被子就要下床給謝氏跪下,感激的淚眼婆娑道:“夫人的大恩大德真的無以言報,借了銀子給我們也就罷了,還提供院子和書院,我一個鄉(xiāng)下婦人實在是愧不敢當(dāng)。”

    謝氏連忙站起虛扶道:“不必,我們沈家一直都做善事,夫人家中情況沈家知道了,必然要伸出援手,千萬莫要行禮,你身體還虛弱,經(jīng)不起大動作,多多休憩才是。”

    一番勸導(dǎo)之下,秦氏才上了床,大概因為剛才一番動作太猛,心情又太激動,又開始咳了起來,韋沉淵連忙給她撫背。

    謝氏微微皺了皺眉,道:“我后日動身回?fù)P州城,若你們愿意,便與我們一起上路,一來有個照應(yīng),二來書院已經(jīng)開學(xué),莫要耽誤太多課程才好?!?/br>
    秦氏捂著嘴,深呼吸了一口氣止住咳道:“多謝夫人關(guān)心,后日我們會收拾好一切,現(xiàn)在夫人和小姐還是別呆在此處,過了病氣倒是我的罪過了。”

    謝氏剛才所想便是如此,見她先開口,便開口道:“那我也先回去讓他們安排一番,那院子一直都有人打掃,估摸后天去就能住了進(jìn)去,你且寬心,多注意自己的身子?!?/br>
    “好的,小淵,去送送沈夫人和沈小姐?!?/br>
    “沈夫人,沈小姐,請?!表f沉淵微躬身,送了兩人出去。

    兩頂軟轎還在外頭候著,謝氏上車之前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將必要用的東西收拾好便可以了,本來不用這么急的,看你母親的身子不大好,沈家的馬車總是要平穩(wěn)些,不要受那樣的顛簸?!?/br>
    韋沉淵聞言,心中更是一悸,這些年受人白眼多了,被人看不起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未曾料到沈夫人還會替他考慮這些,能想到馬車的問題,便是真正的心善人才會如此,胸口哽咽,本來在變聲期的鴨公嗓更是沙啞道:“沈夫人,大恩不言謝?!?/br>
    謝氏微微一笑,也沒客氣,點頭上了軟轎,因在大庭廣眾之下,云卿也不會與他多交談其他,點了點頭,也轉(zhuǎn)身上了軟轎。

    韋沉淵待軟轎消失在村頭,才轉(zhuǎn)頭進(jìn)了屋子,秦氏此時已經(jīng)不咳了,靠在床頭似已經(jīng)睡著,韋沉淵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想扶著她躺下,不料剛一走近,秦氏就睜開了眼,輕聲問道:“沈夫人她們走了嗎?”

    “已經(jīng)走了。”韋沉淵道,“娘若是要歇息,就躺下吧,以免著涼?!?/br>
    秦氏搖搖頭,看著面前清瘦得如同風(fēng)中竹子的兒子,嘆了口氣道:“都是娘身子不好,讓你一同受罪了?!?/br>
    “哪里,侍奉娘是兒子愿意做的,心甘情愿做的。”韋沉淵笑道,“娘又多想了,再說現(xiàn)在沈夫人愿意幫助我們,以后娘的藥能不斷,身體便能好起來了?!?/br>
    “你就這么心甘情愿的接受別人的資助?”秦氏臉色卻是忽然一板,雖然一副病容,卻有著幾分的威嚴(yán)。

    韋沉淵立即道:“沒有,兒子說了,這用的每一筆銀錢都記在賬上,日后兒子成人了,必定一分不漏的還給沈家。”

    見他這樣說,秦氏心中松了一口氣,她就怕兒子認(rèn)為這世上的援助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聲音便軟了下來道:“你能這樣做是好的,另外還有一點,你一定要好好讀書,考上秀才才是,這樣才能真正的報答沈家。”

    韋沉淵微微一怔,“此話怎講?”

    秦氏見他臉上露出少年的不解之色,微微一笑,問道:“你可知道今日來的是哪個沈家?”

    “兒子自然知道,那個大莊子的東家,是揚州豪富的沈府?!表f沉淵早就打聽了沈家的事情。

    “嗯,沈家一直都是豪富,近十年來更是如此,如今的當(dāng)家老爺將沈家打理的蒸蒸日上,他們一直行善,可謂是名也有,錢也有,卻單單缺了一樣?xùn)|西?!鼻厥喜⑽粗苯诱f出,而是誘導(dǎo)兒子思考。

    韋沉淵腦子轉(zhuǎn)的飛快,驚訝道:“母親說的可是權(quán)?”錢有,名有,剩下的便是權(quán)利,沈家并無人在仕途。

    秦氏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沈夫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我們母子如此好,你在鄉(xiāng)中讀書一直以來都好,想必沈夫人也是知道了,才伸出援手的。”

    這么一說,韋沉淵的面上便顯出一分失望來了,他剛才還對謝氏激動過,如今聽母親說,好似心中的形象一下落了下來。

    秦氏最了解自己的兒子,他面色上一點的變化也看的出,便笑道:“你也莫要失望,世上讀書好的人不止你一人,可是沈夫人知道你我的情況,便前來探望,還提供了院子給我們居住,她是個好人,也是個善心人,不過人活在世上,總會為自己考量一二,她現(xiàn)在幫你,是不計較其他的,只是想著你以后若要中了舉,可以記掛沈家恩情,有事幫襯些罷了?!?/br>
    兒子雖然少年老成,可畢竟是在這鄉(xiāng)下長大,很多見識和眼界還不夠開闊,這也是她為什么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yīng)謝氏資助的原因,只有在繁華的城市中間,接觸到更多的人,更多不同層次的人和事,思維才會開闊,書上的道理才能更好的融會貫通。

    她不能讓老爺?shù)墓茄妥兂梢粋€鄉(xiāng)村的野夫,想起老爺當(dāng)年的囑咐,她心內(nèi)便更加篤定要讓兒子讀書,然后出人頭地。

    聽到母親這么說,韋沉淵心中又通透了許多,望著一臉疲憊的秦氏,他自覺母親比起鄉(xiāng)中的夫人來要明理百倍,若不是從小長在鄉(xiāng)下,他覺得母親的舉止言語倒有幾分大家風(fēng)范。

    搖了搖頭,韋沉淵為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好笑了一番,想到可以去白鹿書院上學(xué),便趕緊去收拾東西,準(zhǔn)備好后日與謝氏一起往揚州而去。

    坐在軟轎上,云卿一路上都在想一個問題,當(dāng)聽到大夫的診斷時,再想起秦氏的面容,雖說她學(xué)醫(yī)的時間不長,但觀其面容,雖面皮發(fā)黃,兩眼卻還是有神,不像將死之人。

    記得上世的時候,她也是聽到韋沉淵說秦氏是需要用藥將養(yǎng)著就無事的,可是在謝姨媽和韋凝紫來探望過后的兩個月,秦氏就病發(fā)去逝,然后謝姨媽和韋凝紫還幫著韋沉淵cao辦了秦氏的喪事,將韋沉淵打動,接受了謝姨媽過繼的事情。可是如今她按照同樣的軌道來,大夫并未說秦氏的身子不好,隨時會病發(fā)逝世,按理來說謝姨媽和韋凝紫既然要裝好人,藥錢肯定是不會省的。

    難道當(dāng)年秦氏并不是自己病發(fā)去逝的?而是謝姨媽和韋凝紫毒死的,以韋沉淵的頭腦母親被毒死不會發(fā)現(xiàn)不了啊,那樣的異常他怎么會不知道。

    其實云卿想的沒有錯,前世的時候,韋凝紫接了她給的銀子,卻以自己的名義送給了韋沉淵,待回到沈府時,韋凝紫提起這個事情,謝姨媽便動了心,她膝下無子,雖說有一個韋凝紫,可是女兒遲早都是要嫁出去的,到時候沒人在身邊伺候太不方便,又聽說韋沉淵讀書拔尖,便動了心思,借著探望之名,去打聽秦氏的身體情況,當(dāng)聽到大夫說秦氏要一直好養(yǎng)著,謝姨媽又舍不得銀子做這個好事,而且秦氏一直活著,就算韋沉淵對她記恩,怎么也有一個親娘在那。

    但是謝姨媽并不是下毒毒死秦氏的,而是尋了一個機(jī)會,對秦氏說若她活著以這樣的身子耗費大量的銀錢,韋沉淵這輩子就只有在鄉(xiāng)里虛度一生了,那么好的才華卻只能天天下田種地,真是浪費了。若是秦氏死了,不再拖累韋沉淵,她倒可以考慮補助韋沉淵讀書考科舉。

    這樣暗示十足的話秦氏豈會聽不明白,謝姨媽的意思就是讓秦氏早點去死,免得拖累兒子,秦氏被氣得五臟翻騰,考慮到兒子的前途卻不得不咽下這口氣,又氣又怒,于是病情更重,再加上她也接受了謝姨媽的話,偷偷將每天的藥倒掉。

    一個本來就病重的人,又不吃藥,一心求死,兩個月后,秦氏就油枯燈盡而亡,韋沉淵并不知道這一切,一心以為母親是病死的,就連云卿也不知道原來中間有這么一截。

    前世的事已經(jīng)過去,今生因為云卿的這一個舉動,秦氏也不會再受謝姨媽的威脅了。

    思考之間,軟轎已經(jīng)到了莊子后院角門前,謝氏和云卿下了軟轎,往后門進(jìn)了,云卿跟著謝氏到了主院。

    “夫人回來了,要擺膳嗎?”一來一去時間匆匆的過去,又到了日頭斜落之時,琥珀進(jìn)來問謝氏要用晚膳么。

    謝氏因為下午出去了這么一趟,便有些累了,胃口也不大好,抬頭問云卿道:“你餓了嗎?若是餓了,我便讓她們將飯菜端上來?!?/br>
    因早晨出去摘楊梅消耗了體力,中午云卿吃了兩碗飯,到了現(xiàn)在反到?jīng)]什么胃口,便喚道:“弄兩碗粥并兩碟子小菜進(jìn)來就好了。”

    琥珀得了吩咐,立即出去吩咐小丫鬟通知廚娘去熬粥,云卿便搬了個圓凳坐在謝氏的旁邊,給她捶腿解乏。

    “那個蘇眉倒真沉得住氣啊,到了現(xiàn)在還沒到我這來請安的?!敝x氏微瞇著眼,語氣里帶著淡淡的嘲弄。

    云卿望了她一眼,開口道:“她是知道我們明日還要住一日,當(dāng)然還是沉得住氣的,若是明日還不來,那倒真是她厲害了。”

    她就不相信蘇眉不想回?fù)P州城了,就蘇眉的性子能在莊子上呆的舒坦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是在頂這沒有任何緣由的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