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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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向皇帝討賞這條路走不通,那便只能另尋別的法子。他沈淮南的廚娘,斷沒有被別人搶了去的道理。 沈淮南眼角眉間盡是冷意。 【注釋1】摘自漢朝《晏子使楚》,作者劉向。 【注釋2】福壽果:藍(lán)莓在古代的雅稱。 以上注釋來源網(wǎng)絡(luò)。 第100章 藍(lán)莓山藥塔(二) 小廚房中。 白樺和春桃坐立難安, 在等御膳房那邊的回話。 “白阿姊,我怕?!贝禾业恼Z調(diào)都帶了顫音。 白樺雖然也很緊張,卻強(qiáng)裝鎮(zhèn)定, 安慰道:“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沒有消息, 多半是好消息了。” 春桃心下一尋思, 若是那道炭火烤全羊夷國使臣吃得不滿意, 皇帝怕是早就降罪于她們了。如今還沒有任何音訊傳來, 想來是吃得尚且滿意。 春桃松了口氣, 下一秒, 肚子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在寂靜的空間里, 聽得尤為清晰。 “咱們也別干等著了?!卑讟鍛蛑o道:“一不做, 二不休, 干脆做點(diǎn)吃的墊墊肚子吧?!?/br> “好?!贝禾冶话讟暹@么一笑,臉頰有些羞紅。 白樺讓春桃去削山藥, 春桃老實(shí)地應(yīng)了。沒一會的功夫,就傳來了春桃“哎呦”“媽呀”的叫嚷聲。 白樺有些納罕, 慌忙問道:“怎么了?” “白阿姊, 山藥磨得我的手好癢【注釋1】。”春桃委屈地小嘴一撅。 白樺看了一眼春桃的一雙小手, 剛剛還白白嫩嫩的, 現(xiàn)下卻已經(jīng)紅腫一片。白樺連忙將春桃的手用清水沖洗一番, 為春桃生起了爐火,讓春桃在爐子前烤火,進(jìn)一步起到止癢效果【注釋2】。 沈淮南進(jìn)門的時候, 白樺正用雙手焐著春桃的一雙小手,試圖為她傳遞一些溫度。 沈淮南方才已在門口駐足片刻, 只是白樺與春桃二人未曾察覺,沈淮南方才將二人的小話盡數(shù)聽了個清楚, 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 “咳咳。”沈淮南輕咳了一聲。 白樺這才注意到來人,連忙和春桃起身行禮。 沈淮南不置可否,問道:“今日夜宴上那道炭火烤全羊,是你做的?” 白樺抬眸,試圖從沈淮南的臉上捕捉一些細(xì)節(jié)。誰知后者的臉上半分情緒也沒有,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撲克臉,讓白樺也拿捏不準(zhǔn),沈淮南此行的來意。 “是?!卑讟宀⒉欢嘣?,只是應(yīng)了。 沈淮南嗯了一聲,道:“你做得很好,父皇賞了你一些夷國進(jìn)貢的福壽果?!?/br> 一旁的張公公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明明是太子殿下在夜宴上與夷國使臣明爭暗斗,幫白樺免去了一場無妄之災(zāi),白樺如今才能安然無恙。福壽果更是夷國進(jìn)貢給胤朝,是太子做主賞給了白樺的,還非要假借君王之名。 真心待人好,卻張不開嘴,全靠人腦補(bǔ)。 “殿下……您……唉!” 張公公沉吟片刻,覺得作為一個忠仆,既然主子不想多說,那自己也只能上下齊心,替主子保守秘密。 白樺的臉上終于有了幾分笑意,真情實(shí)感地感謝道:“多謝殿下賞識,民女才得以入宮侍奉。民女能有今天的一切,多虧了殿下?!?/br> 白樺自以為人情練達(dá),心想若單是為了打賞,太子沒必要大老遠(yuǎn)跑這一遭。怕是因?yàn)榫鞯馁p賜讓殿下懷疑了她的忠心,因此白樺只得再三陳情,表述忠心。 “你……罷了罷了?!碧訃@了口氣:“這幾日,你記得把這福壽果早些吃了,莫要放壞了,辜負(fù)了美食?!?/br> “多謝殿下提醒,這是自然?!卑讟鍛?yīng)道。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聽到兩個人前言不搭后語,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張公公頭都大了。 為什么就不能好好說話呢? “今日宴席之間特別兇險(xiǎn),夷國使臣看到這道家鄉(xiāng)菜,趁機(jī)發(fā)難,說胤朝人喜好抄襲。是我出面,替你擺平,才幫你逃過一劫?!?/br> “福壽果也是我賞給你的,我聽說福壽果有美顏抗衰老之效,特意為你留著,又生怕下人克扣,一收到緊趕慢趕給你送過來了?!?/br> 高冷的太子殿下雙目含情,終于將實(shí)話盡數(shù)說出。聽了這話,呆萌的廚娘的眼中先是驚詫,后是了然,神情慢慢變得柔軟,伸出水蔥般纖細(xì)的手指,與太子的手環(huán)環(huán)相扣。 “殿下這般用心,民女感激不盡,不如我們……啊,痛!” 一把扇子無情地敲在了張公公的頭上,敲沒了張公公腦內(nèi)的一番奇思妙想。 “當(dāng)真是愈發(fā)沒規(guī)矩了?!鄙蚧茨厦碱^緊皺,斥道:“都說了回宮,你怎么一動不動,是我使喚不動你了?” 張公公腦內(nèi)劇場被人打斷,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呆呆問道:“您不和白姑娘一起嗎?” 張公公的腦袋又挨了一扇子,終于清醒,連忙應(yīng)道:“是,奴才這就扶您回宮?!?/br> 在張公公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沈淮南用一柄扇子遮住了臉,隱藏住了微微上揚(yáng)的嘴角。 白樺愣在了原地,一種詭異的磁場在這間房間里回蕩。白樺的心里酸酸漲漲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白阿姊,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