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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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是誰的?”溫嬸被李嬸挑起了興趣,問道。 李嬸也是一臉不解:“不知道啊,他之前找我買豆腐的時候,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但他跟誰也不說,藏得可嚴實了?!?/br> 白樺對“朱伯孩子的娘親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并不感興趣,于是一個人去了廚房,把三人包好的水餃下入鍋中。 看著下進鍋中的水餃在沸騰的水面上起起伏伏,慢慢地吸飽了水分,變得圓潤飽滿起來。白樺將煮好的水餃撈出來,按照個數(shù)分成三碗,三人享受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吃得格外得香。 剛出鍋的白菜豬rou餡水餃還冒著熱氣,白菜的清香,豬rou的醇香,面皮的麥香,一口咬下去,三種味道在嘴巴里難分伯仲,同時獲得多種味蕾的享受。 百菜不如白菜香,這老話是真不騙人啊。白樺吃得心滿意足,思緒也漸漸飄遠。 白樺想起了大集上看到那個賣菜的老農,他身邊的小孩子確實跟他長得不算相似,倒是有一點像她認識的一個人。 像是突然大腦過電一般,白樺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個激靈。 第15章 白菜燉豆腐 張大寶坐在田埂的高處,心里越想越氣。 他原本只是想去白家蹭頓伙食,卻被白樺硬生生灌下去那么多食物,噎得直接吐了出來,到現(xiàn)在喉嚨還在隱隱作痛,肚子里還在反酸水。最后,他還要在白團、溫良、李響三人的盯視之下,把自己吐出來的腌臜之物清理干凈才能離開。 張大寶腦回路清奇,他在思考問題時,理全是偏的。 他自動忽略了自己青天白日闖進白家就要吃人家的飯,還要往受傷meimei的飯食里面吐口水等惡劣行徑,只想著自己受到的那點“委屈”。 張大寶又想到回家還要吃胖嬸做得那沒滋沒味的白水煮rou,meimei卻在白家享受著葷素搭配均衡的三菜一湯,兩廂一對比,張大寶的心情更差,他覺得自己是天底下頂頂委屈之人,沒有人能“慘”得過自己。 張大寶罵了聲粗話,隨手撿起一塊石子,就向著田埂低處扔去。 看著一顆綠油油的大白菜被他的石頭砸得東倒西歪,張大寶的心里沒來由地舒爽。他天生便是個喜歡破壞的性子,砸壞莊稼這件事讓他頗有些成就感。 于是張大寶一次又一次地撿起地上的石頭,向著他的“目標”砸去,他甚至在與自己較勁,把砸莊稼當成一種好玩的游戲,跟自己比賽他究竟能砸多少。反正這又不是他家的莊稼,砸壞了多少他也不會心疼。 大片白菜被他砸壞之后,張大寶終于砸爽了,拍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來,正打算回家,卻剛好與一老一少迎面碰上。 這一老一少不是別人,正是這片白菜地的主人。 年輕的那位不過十一二歲,皮膚被太陽曬成健康的小麥色,一副常年勞作的模樣。年長的那位鬢角已經全白,眉宇間帶著慈祥。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一對爺孫,就是外貌長得不甚相似。此外,這年輕人當是個孝順的,農具全都抗在自己肩上,一個都沒讓爺爺拿。 朱義和爺爺午覺起來,正見到有人在用石頭砸自家地里的白菜,哪里能忍,把農具往地上一放,直直地走向張大寶。 張大寶是個敢做不敢當?shù)?,見有人追過來拔腿就跑,但他一身肥rou哪里跑得過天天干農活的朱義,沒跑幾步就被朱義逮住,用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 “阿爺,這個砸咱家菜地的賊人被我抓住了,咱們可是要報官,還是把他送到村長那里交由他來發(fā)落?” 朱義怒氣沖沖,他和爺爺靠賣菜謀生,如今好好的大白菜被砸成了這般模樣,哪里還賣得出去呢?眼前這個胖小孩看似還是個孩童,卻又如此歹毒,斷人生路。 問話的功夫里,朱義手下也不留情,把捆著張大寶的麻繩緊了又緊,直到捆得張大寶幾乎喘不過氣來才作罷。 “罷了?!敝觳故莻€寬容性格:“先把他帶到本家去要個說法吧?!?/br> 爺爺都這么說了,朱義雖然心有不甘,到底還是聽爺爺?shù)脑挕K麖暮竺嫱屏藦埓髮氁话?,示意他在前面帶路?/br> 張大寶此刻早已被嚇軟了腿,走路一步三哆嗦。若是仔細看,一行三人走過的路上,都有從張大寶褲縫里落下的渾濁液體。 三人一道去了胖嬸家里。 胖嬸進城賣豬rou去了,回來時看到一老一少捆著張大寶等在門口。 張大寶見到娘親,立馬求救道:“娘,他們捆得我好疼,你快讓他們給我松綁!” 胖嬸是個明事理的,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先沒管張大寶,而是向兩人問清楚了原因。得知是張大寶先砸壞了朱伯田里的莊稼,朱伯爺孫才捆了他來家里問罪,也不好意思自己給張大寶松綁了。 張大寶就這么被所有人晾在了一邊,沒一個人理會他的哀嚎。 朱伯對胖嬸說道:“我年紀大了以后,下地也有些力不從心,阿義是個懂事的,知道下地幫我,今年這白菜才算種出來了。我本打算分批次摘了賣出去,給我這孩子攢些謀生的家用,讓他在我百年之后,能夠有活下去的本錢??蛇@菜如今已毀了賣相,怕是要賣不出去了?!?/br> 朱伯這番話說得很有水平。 若是他直言張大寶行徑惡劣,胖嬸到底是當娘的,難免要生出幾分護短心理,為張大寶辯護幾句。偏偏他只說自家的慘,和張大寶的行為帶給他們的實際影響,句句都沒有脫離事實,即便是胖嬸有意護著孩子,此刻也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