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涼罷了，姑祖母沒有孩子，有如親女一般的姑母記得，也足夠了。”

    馬車停下，車夫恭敬地為她掀開簾子，后頭跟著的侍女快步上前，伸手?jǐn)v住了她的胳膊，扶著她踏下矮凳。

    “哎，姑母和姑祖母的姑侄關(guān)系如此親近，卻為何看見我們的時候總是不茍言笑？”

    “你也不想想，我們那個種馬爹納了多少婢妾生了多少子女，他自己都數(shù)不清，你知道姜府里總共有多少個姐妹嗎？”

    “嗯……如果只算姜府里的，大概十七八個姐妹，還有十一二個兄弟？”

    “哼，等到他死的那一年，還能再各添十個！姑母何許人也，手腕凌厲，殺伐決斷，本就看不上蠢笨之人，再加上她侄女多的是，備選一籮筐，要是不懂事，說換便也換了?！?/br>
    姜晞踏上入寺的長階，驚奇地發(fā)現(xiàn)前世走幾步都要氣喘的自己，現(xiàn)在竟走過百階仍未力竭。

    這……

    她想到了被姬衍指派來每日盯著她快走的姑姑，鐵面無私風(fēng)雨無阻，曾叫她惱得牙癢。

    “蠢笨之人，姑母……是這么覺得的嗎……”

    “嗯，在姑母眼里我們應(yīng)該是?！?/br>
    小傻子好像被打擊到了，一下子沒了聲兒。

    而她邁過最后一步臺階，忽然有點想念姬衍。天氣漸冷，可他的軀體卻總是火熱，夏日里被他抱著輕易便出了一身汗，冬天倒是好黏著他些，像一個暖烘烘的爐子。

    雖然只是數(shù)天未見，雖然是她不愿伴他左右而造成兩人這數(shù)天分離。

    不過沒關(guān)系，他很快就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她身為宮妃，又帶著太后的意思前來，上座、寺主和維那親自出迎引路，先帶她去了專供皇家香客的寮房，一路上大致介紹了寺內(nèi)的房屋殿宇，待到侍從們放置好物品，她也喝完了一杯茶后再引她去了講堂。

    “夫人，姜左昭儀的法事貧僧們已經(jīng)籌備好，現(xiàn)先領(lǐng)您熟悉一遍這幾日供奉時需誦吟的經(jīng)文。待到明天正式法會，您就在大雄寶殿處于貧僧們一道誦經(jīng)祈禱。”

    她間隙中問了一聲那禿驢的情況，上座道釋慧法師今日去了另一座寺廟與其住持探研佛法了。

    姜晞點點頭，耐下性子接受這灌耳魔音，企圖記在心上。

    待到第二天法會，她在佛像前跪坐了叁個時辰，念佛念到頭腦昏脹，又被濃烈的旃檀香一熏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嘴里說出來的是經(jīng)文還是胡話，站起來腿麻眼黑搖搖晃晃地靠在侍女身上時開始后悔自己的決定。

    第叁天看到那蒲團(tuán)都打怵，完全是梗著脖子硬撐著又跪了上去，然后又被扶著回了寮房。

    “我還以為你花心思是要出來玩的，怎么變成……變成每日跪著讀經(jīng)書，住在這寺廟里每天還只能吃些素rou丸子，比聽那禿……大師講學(xué)還難過?！?/br>
    洗漱完畢后，她癱在床上深吸氣，這副被累苦了的模樣使得里頭只是靈體的小傻子看了都感覺到了腰酸背痛。

    “你以為我不想？宮妃外出哪兒那么簡單，也就銅駝寺是皇寺太后才會同意我的請求，到這兒也是要人緊緊盯著，不能隨便離開的。而且既用這個當(dāng)了由頭，還是便能撐一天就多撐一天罷?！?/br>
    “可是我總覺得，你不會白給自己找難受，肯定還有什么別的目的。”

    姜晞懶懶地“嗯”了一聲，忽然聽到了外邊兒急亂的腳步聲，但最多兩息，又安靜了下來，快到連小傻子都沒注意到。

    她頂著被累得面癱的神態(tài)，支起了半邊身子去摸放在床頭的包裹。

    “等等，你怎么有個玉做的大棍子，你帶來這里做什么？”

    “你，你在干嘛？”

    “住手！不要拿我的身體在這種地方做這種奇怪的事啊啊啊啊！”

    姜晞的手在被子底下摸索著掰開一點唇瓣，抓著那玉勢，用冠頭懶散地磨蹭起yin珠來。

    “食色，人之大事也，你別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