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dá)青木鎮(zhèn)的時候外面的店面大部分還沒開門，只有一些賣早餐的店開了門，莫笑笑踩在雪上抿抿唇，從記憶的角落找到當(dāng)時她看見的廢品站。

    廢品站目標(biāo)大，這么多年也沒換位置，除了外墻拾掇了下看著干凈不少，在里面收拾廢品的卻不是那個人了。

    莫笑笑說不清心里是更失落還是慶幸，看來那不是現(xiàn)實世界。

    “小姑娘，賣廢品嗎？我們收二手家具家電還有廢報紙，你是不是有東西要賣啊？”叼著一根煙的男人笑瞇瞇的看著莫笑笑問道。

    嗨，現(xiàn)在的小年輕是這樣，臉皮薄，想賣東西又沒經(jīng)驗，這樣的賣家他也見過不少，基本上稍微熱情詢問，生意就成了。

    莫笑笑抿了下唇，沒有多思考，話就說了出來，“之前這里不是楊叔在收廢品嗎？”

    男人愣了一下才笑道：“小姑娘你還認(rèn)識我爸啊，之前這里就是我爸在收廢品，這不年紀(jì)大了，回鄉(xiāng)下了，你都該叫他楊爺爺了?！?/br>
    “噢，這樣嗎？我就是問問?！蹦πσ膊恢雷约赫f了些什么從廢品站走了出來。

    她一直以為這個楊叔還有其他人都是她捏造出來的，以上帝視角俯瞰，現(xiàn)在知道有可能這些人都是真的后，心里慌慌的，腳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之前遇見齊子墨的巷口。

    這么些年過去，這路還是以前的模樣，除了換了瀝青水泥鋪路后，路面平整了，所有的房子似乎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莫笑笑站在巷口左右看了一眼，就走到記憶中齊二叔家門外敲了敲門，敲了會兒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人出來，她重新抬起手，固執(zhí)的想要繼續(xù)敲下去。

    周圍有早起買菜買早餐回來的鄰居奇怪的看了一眼敲門的莫笑笑，有直接走掉事不關(guān)己的，也有留下了探頭看情況的。

    “哎，小姑娘，這里沒人?！币幻夏棠處е窖钥谝粽f道：“你找哪個，這家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別是找錯了吧？”

    莫笑笑緊了緊手上的背帶，臉上凍得都有些泛白，她彎了下眉眼問道：“這里以前是齊建業(yè)家住的嗎？我有一個親戚拜托我過來找人的，他只知道之前的住處，不知道現(xiàn)在還在不在這里?！?/br>
    老奶奶揮揮手，說道：“早跑了，齊建業(yè)欠了賭債，老婆孩子都不要跑了。”

    莫笑笑蹙眉，“那他老婆，她們不住這里了嗎？”

    “回鄉(xiāng)下住去了，住這天天被催債，哪個受的了，房抵給人家了，不知道被誰買了，還沒人去住?！崩夏棠陶f完就提著菜籃晃悠悠的往回走了。

    莫笑笑看了看大門，又從巷子里走出來，不用分辨方向，她就知道下一個地方在哪，當(dāng)年的那棟危樓，齊子墨暫住的地方。

    莫笑笑在雪地里走了不短的時間，腳底冰涼，翻出手套戴上，才繼續(xù)往前走。

    她本以為遺忘的夢境現(xiàn)在卻清晰的在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百貨大樓的位置已經(jīng)被全新的商場代替，外面更時尚，人口流量也更大，除了那棵樹的位置沒變，其他的都變得差不多了。

    莫笑笑走到當(dāng)初的那棟樓，危樓已經(jīng)消失，外面用墻圍了一圈，里面正在建設(shè)新的樓房。

    大早上就有工人在里面施工了，看見莫笑笑朝里面探頭張望，帶著黃色帽子的工人走出來問道：“找誰？”

    “沒有，我不找人，我是看這里在蓋房，就看一看?！蹦πτ行擂蔚慕忉尩溃X得自己今兒是有點偷偷摸摸的，行跡可疑。

    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莫笑笑不像壞人，反而樂呵呵的說道：“是看了后面要買房吧？這里是齊氏建筑買的地包的工程，質(zhì)量是這個，可以放心買。”

    莫笑笑眉心微跳，又是齊氏……她發(fā)現(xiàn)來到A市以后，聽見齊氏的名字頻率幾乎比她在S市時聽到的還要頻繁，幾乎睜眼閉眼都會想到學(xué)長。

    莫笑笑垂著頭走路，靴子在雪地上走出一個又一個腳印，腳尖微麻，耳朵冰涼，如果可以，她希望這條路一直沒有盡頭可以讓她走下去。

    還沒走到大路前面就站了一個人，心底有所感應(yīng)，莫笑笑抬起頭一看，穿著黑色大衣的齊子墨正低頭看著她，眼底的情緒起伏難辨，似是歡喜又似是感傷。

    “怎么一個人到這里了？”齊子墨低沉清冷的嗓音響起，說完后解開自己的圍巾給莫笑笑圍上。

    “要過來下次穿厚實點，耳朵都凍紅了，冷不冷？”齊子墨又問道。

    莫笑笑悶悶的搖了搖頭，想問學(xué)長，但不確定這個獨特的‘夢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出現(xiàn)在這里，學(xué)長就不奇怪嗎？

    齊子墨像是看穿了莫笑笑心底所想的，輕拍了下她的腦袋，牽起她的手溫聲說道：“先去找個地方做做，你的手太涼了。”

    莫笑笑埋頭在圍巾里，圍巾也染上了齊子墨身上的氣息，讓她腦袋發(fā)暈，什么時候和學(xué)長雙手交握牽在了一起都不知道，只是跟在他身后，看著他走過一家家店，最后來到那家商場前面。

    “這里一樓有家餐廳，咱們?nèi)ツ抢镒鴷??！饼R子墨側(cè)首看著莫笑笑說道，眼底溢出一點笑意。

    “學(xué)長?！蹦π↓R子墨的手，腳下沒有動，站在那抿抿唇繼續(xù)道：“你不奇怪我為什么會來這里嗎？”

    畢竟來到A市的人，如果不是本地人，或者探親，來旅游的話，沒人會來到周邊的小鎮(zhèn)上吧？尤其齊子墨隨后也出現(xiàn)在了那里，這讓她有了一點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