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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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師爺不是很會找?guī)褪謫?,永安府尹,安林縣的縣令,新陽城府尹,怎么,這些人都不管用了才想起本官來了?” “如此看來,劉師爺那背后之人,也不過如此!” 劉師爺面色慘白,但仍舊強(qiáng)撐著:“陸大人別血口噴人!” “本官血口噴人?那劉師爺?shù)故钦f說,本官哪一樁說的不對!” “是無人壓本官的奏折,還是無人在京城外追殺本官,亦或者劉師爺未伙同你背后之人將本官關(guān)進(jìn)地牢,施與重刑!” 陸渟一邊說,一邊解著腰帶。 “若劉師爺覺得本官污蔑于你,本官便給你看看證據(jù)!” 寬大的綠色外袍褪下,年輕縣令的身姿便愈發(fā)單薄,原本量身定做的雪白色里衣已經(jīng)顯得格外松弛,背部還沾染著點(diǎn)點(diǎn)血跡,可想而知,這幾個月年輕的縣令到底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肩上的里衣緩緩?fù)氏?,背上密密麻麻的鞭印闖入眾人的視線,慘不忍睹。 有剛結(jié)痂的,還有傷口處帶著血絲的,整個背上一片猩紅,竟連一處完整的皮|rou都沒有。 這還是經(jīng)過治療之后的樣子,這樣的重傷若無長風(fēng)寨的上好傷藥,陸渟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百姓看了一眼后都不忍再看,紛紛瞥開目光,有些受不住的眼里已經(jīng)彌漫著水汽,哽咽不已。 那開口質(zhì)疑過陸渟的人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原來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陸大人為救白玉縣竟然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受著這般苦楚,而他竟還說出了那般誅心的話! “劉師爺!”陸渟面無表情的逼近劉勇:“看清楚了?” “這其中一些鞭傷可是劉師爺親自動的手,怎么,劉師爺貴人多忘事,這么快就不記得了!” 察覺到百姓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目光,劉勇的心里終于生了懼意。 這一句句指責(zé),他一個字也反駁不了。 “對朝廷官員用私刑,劉師爺應(yīng)該知道是什么罪吧?” 看見劉勇眼里的退意后,陸渟冷笑了聲。 “謀害上司,按律當(dāng)誅,這是要?dú)㈩^的,劉師爺現(xiàn)在怎么不叫你背后之人出來給你撐腰呢?!?/br> “這一樁樁一件件,可皆是死罪!劉師爺就算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劉勇被步步緊逼,終是沒有撐住,盯著陸渟惡狠狠道:“陸大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憑你,斗不過那位大人!” 這話剛出,他便看見了陸渟唇角的笑意。 劉勇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完了! 他這等于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承認(rèn)了! 陸渟面色淡淡的后退了幾步,一改剛剛的咄咄逼人,將里衣拉上,邊系帶子邊緩緩道:“不知劉師爺口中那位本官斗不過的大人,是誰呢?!?/br> 此時,劉勇面上一片死灰。 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陸渟從一開始就在詐他。 陸渟所說的一切雖然是真的,但并無證據(jù),就算那身傷,只要他不認(rèn)他就奈何他不得,而事后自有大人將他處理了。 可他現(xiàn)在認(rèn)了,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 百姓還好處理,殺人滅口就是,可還有縣衙里這么多衙役也都聽的真真切切! 縣衙的衙役是登記在冊的,若是突然全死了必會引來猜測,大人絕不會為他冒這個險(xiǎn)。 劉勇正飛快的想著應(yīng)對之策,可恰在此時,外頭傳來了動靜。 眾人回頭望去,便見一眾士兵攜帶兵器整齊跑入府衙,立于衙門兩側(cè),不多時,便有一位官員被人攙扶著徐徐走來。 藍(lán)色官服,是府尹大人。 劉勇看見來人眼睛一亮,身板頓時就挺直了,忙越過陸渟上前恭敬的行禮。 “參見周大人?!?/br> 來的正是永安府尹周望。 “咳咳咳!” 周望臉上一片慘白,雙眼烏青,被身邊的一人穩(wěn)穩(wěn)扶著,看著的確是久病在床,病入膏肓的模樣。 陸渟立著沒動,神色不明。 他若有若無的打量著周望身側(cè)的兩人,這兩人雖穿著衙役的衣裳,但氣質(zhì)明顯不同于常人。 扶著周望的那人身姿挺拔,一身冷意,而另一人,身形纖細(xì),瞧著,不像男子。 恰此時,那身材纖細(xì)之人抬起頭,剛好對上陸渟的目光。 眼神冷冽,帶著上位者的壓迫。 而就在那一瞬,陸渟呆住了。 就像是被雷重重一擊,砸的暈頭轉(zhuǎn)向,分不清是現(xiàn)實(shí)還是虛幻。 這張臉,他不會忘記,一輩子都不會! 第93章 重現(xiàn)光明 陸渟的目光太過灼熱, 很快便引來了幾道意味不明的視線。 周望心中極其震驚,看陸渟這樣子竟是識得三公主殿下! 臧山抬頭看向陸渟, 眼里劃過一絲冷意。 賀北妱則微微蹙眉。 陸渟認(rèn)得她。 莫非是他當(dāng)年入京趕考時見過她? 賀北妱眼神微緊,現(xiàn)在她的身份還不能暴露,想到這里,公主垂首疾步上前,撿起被褪在地上的綠色外袍走向陸渟。 陸渟此時仍舊是呆滯的。 周圍一切似已虛無,他的眼里只看得見她, 她朝他而來,那張臉一如當(dāng)初救他時,冰冷而又驚艷。 宛若九天之上翩然降下的神女。 賀北妱將外袍搭在陸渟的身上,小心翼翼避開他的傷口。 陸渟僵硬的抬手, 順從的穿過寬大的袖袍, 任她輕柔的為他穿上官服。 等回過神來時, 賀北妱已經(jīng)在系腰封。 “我……” 陸渟慌忙伸手欲阻止,只話沒出口, 便被賀北妱淡淡打斷。 “陸大人身上有傷, 小心著涼?!?/br> 陸渟頓時手足無措,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慘白的臉上憋起了一層紅暈。 系好腰封后, 公主又溫和的替他理了理衣襟,才抬頭看向他:“陸大人……” 對上年輕縣令微紅的臉頰, 賀北妱一滯,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淡然道:“陸大人的傷我們都看見了,日后莫在人前寬衣?!?/br> “我……” 陸渟下意識以為她是在責(zé)怪他舉止不妥,俊臉漲的更紅了, 想要解釋可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要是早知道她在,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這般做。 “他們不值得陸大人如此?!?/br> 賀北妱知他誤會了她的意思,靜默片刻后又加了句。 陸渟一頓,抬眸看向她。 那雙平靜的眸子里無半點(diǎn)責(zé)怪,他瞬間便明白了賀北妱的意思,須臾后莞爾一笑,點(diǎn)頭應(yīng)下。 “好?!?/br> 賀北妱見他沒有朝她行禮,心中暗道一句,還算有眼力勁。 “剛才的話,我們周大人已經(jīng)聽見了,此事周大人自會為陸大人與白玉縣做主,而眼下安撫百姓平息暴|亂才更為緊要,陸大人可還有精力?” 陸渟急忙道:“小傷不足掛齒。” 賀北妱唇角動了動,差點(diǎn)死了還算小傷? 臧山的臉色已經(jīng)沉的可怕,見公主還欲同陸渟說話,他重重捏了把周望,冷冷的瞥他一眼。 周望恍然醒神,忙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朝陸渟道:“陸大人先安撫百姓,其余諸事本官自有處置?!?/br> 陸渟皺眉,他當(dāng)然知道周望的秉性,也明白劉勇與他的牽連,而此時明明她與周望站在同一條線上,但不知為何,他卻覺得他應(yīng)該去相信她。 在公主的注視下,陸渟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br> 待陸渟帶著百姓出了衙門,周望才看向劉勇:“劉師爺,進(jìn)去說話?!?/br> 劉勇眼里閃過一絲精光,下意識便覺得周望這是要護(hù)他,忙恭敬應(yīng)下:“是?!?/br> 賀北妱淡淡瞥了劉勇一眼,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劉勇突地覺得后背涼嗖嗖的,可四下望去卻又不見異常,忙客客氣氣的將周望一行人迎了進(jìn)去。 此時的縣衙外,早已圍滿了一圈百姓,見到陸渟出現(xiàn)在門口時,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跪下,齊聲道。 “參見陸大人?!?/br> 他們原本是一道來鬧縣衙的,可在陸渟出現(xiàn)后都安靜了下來,因縣衙里容不下太多人,他們便派了個口才好的來回傳達(dá)里頭的情景。 是以,他們此時已經(jīng)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想到那句陸大人被關(guān)在地牢,用了重刑,背上鞭痕累累時,他們就覺胸腔涌起一陣澀意,恨不得沖進(jìn)去將那劉勇撕碎了! 陸渟自然也明白百姓們對他的維護(hù),他紅著眼眶嗓音沙啞道:“都起來吧?!?/br> 不論是參與暴|亂的,還是拿著武器起義的,在這一刻他們都無比的乖順,安靜期待的看著他們的陸大人。 原本還準(zhǔn)備護(hù)在陸渟身邊的衙役也紛紛退開,此情此景,根本無需他們鎮(zhèn)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