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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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因被吵醒,睜著一雙碧綠的眼睛望著唐嬌嬌抗議的叫了幾聲。 唐嬌嬌戳了戳它的腦袋,嬌斥道:“叫你乖一點,你差點碰到他的傷口知不知道。” “喵……” “下次在他懷里不許亂動,知道嗎。” “喵……” “聽話就給你買好吃的。” “喵……” “軟軟真乖。” 一人一貓的談判很快就結(jié)束,唐嬌嬌心滿意足的帶著貓兒去太子床上睡回籠覺。 而在轉(zhuǎn)角處,賀北妱安靜的立著。 “三公主?!?/br> 直到身后傳來動靜,她才斂去面上的神色,回身冷淡的盯著來人。 臧山低著頭,欲言又止。 他不說話,賀北妱也不出聲,只淡淡的盯著他,過了好半晌才似嘲似諷道:“臧大人不在里頭吃點心,追出來做什么?!?/br> 臧山抿了抿唇,他知道他不該出來,追出來后他就已經(jīng)后悔了。 可看到她立在那里,渾身被一股難言的情緒籠罩時,他的腳便似生了根,再也挪不動半分。 一炷香前。 賀北妱?wù)绽M(jìn)了臧山的院子,但今日的小院要比以往熱鬧些。 不過說熱鬧倒也不至于,只多了一個人。 蘇梓蕓的貼身丫頭凝之。 “這些點心是我家小姐親手做的,聽聞臧大人受傷小姐很是憂心,但為避口舌,又不能親來東宮,只能讓奴婢來瞧瞧大人?!?/br> 房間里丫頭清脆的聲音讓賀北妱生生止步。 “有勞蘇二小姐掛懷,麻煩凝之姑娘替我謝過蘇二小姐。” 臧山客氣道。 凝之輕笑頷首,卻沒有轉(zhuǎn)身離去。 臧山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下意識問了句:“凝之姑娘是有什么話說?” 凝之咬咬唇,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決心,道:“奴婢是有一句話,想問問臧大人?!?/br> 似是察覺到什么,臧山皺眉暗罵自己為何要多此一問,只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聽凝之繼續(xù)道。 “奴婢想問,臧大人可否對我家小姐有意,奴婢知道這話已經(jīng)逾距了,但還是想知道臧大人的意思?!?/br> “大人救了小姐,奴婢感激不盡,但此事畢竟關(guān)乎我家小姐的名聲,且大人也已數(shù)次相邀臧大人過府,可這事到現(xiàn)在都沒有定論,奴婢愚鈍,不知其中深意,才斗膽詢問臧大人?!?/br> 凝之說完,臉色已有些微紅。 “今日之事小姐并不知情,是奴婢擅做主張,還請臧大人不要怪罪?!?/br> 臧山看出她的不自在,正欲說什么,卻不經(jīng)意偏頭瞧見了門口的賀北妱,他微微一怔。 她都聽見了。 賀北妱的目光比平日更冷些,只短短對視了一瞬,便安靜的折身離開了。 臧山收回目光,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道:“凝之姑娘衷心為主,我怎會怪罪,不過,凝之姑娘亦不必多慮,此事想必尚書大人心里已有定論。” 凝之一愣,還未解其意便又聽臧山道:“我定會找機(jī)會去向蘇二小姐請罪?!?/br> 話到此,凝之哪還能不明白,她低下頭微紅著臉道:“既然大人心中已有定論,倒是奴婢多此一舉,請臧大人勿怪?!?/br> 凝之并沒有久留,很快便有宮人帶她出了東宮。 而臧山則鬼使神差的朝賀北妱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的局面。 臧山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能說什么,沉默了許久,終是抱拳正色道:“臣告退?!?/br> 賀北妱眉眼微沉,看著他沒作聲。 她不開口,臧山亦不敢離開。 過了不知多久,賀北妱才道:“關(guān)乎清白是何意?!?/br> 臧山身子一僵,死死握住拳頭,沒有吭聲。 賀北妱見他沉默,輕笑一聲:“小山山有事瞞著本宮,無妨,本宮去問問她便是?!?/br> 說罷,她便欲轉(zhuǎn)身離去。 “三公主!” 臧山急急開口喚道。 “怎么,怕我提起她的傷心事,讓她難過?” 賀北妱停住腳步,卻沒轉(zhuǎn)身。 “放心,本宮與她交好,怎會為難她,你若心儀她,怎不告訴本宮,本宮去給你說親,事半功倍。” 最后一句話,帶著難以言說的復(fù)雜。 像失落,像悲傷,像無奈,又像某種妥協(xié)。 臧山握了握拳,眼尾微微發(fā)紅,最終還是任公主絕塵而去。 他在原地立了許久,久到午后的烈陽,變成了黃昏。 “還站著呢?!?/br> 宋嶠不知何時抱著雙臂靠在長廊盡頭的紅柱上,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臧山抬頭,掩去眼里不知名的苦澀。 “殿下要見你?!?/br> 臧山低低嗯了聲,便朝書房而去。 書房里,賀北城看著自己蔫巴巴的侍衛(wèi),氣笑了,隨手便是一本奏折砸了過去:“你還委屈上了!” 臧山下意識將奏折接住,等體會出太子話里的意思后,才慌忙跪下。 “殿下恕罪?!?/br> 賀北城冷哼了聲:“恕什么罪?!?/br> 臧山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恕什么罪,他真的說不上來。 賀北城倒也沒真生氣,他知道此事本也怪不得臧山,靜默了好一會兒,便道:“孤知道妱妱待你不同,她曾同孤提過要拿云眠換你,當(dāng)時孤以為她只是隨口一提便拒絕了?!?/br> 頓了頓,賀北城看著臧山正色道:“現(xiàn)在,孤且問問你的意思,若你愿意,孤可為你做主?!?/br> 這么多年,妱妱都未對誰起過心思,唯獨待臧山有些許不同,他曾以為這只是妱妱一時興起,卻沒想這么多年了,她這心思倒是越發(fā)濃郁了。 臧山嚇了一跳,忙道:“殿下,屬下不愿意?!?/br> 賀北城淡淡嗯了聲,又道:“孤知道,將你換過去,是委屈了你,不過,此事并非只有這一種方法。” 臧山唇瓣突然緊緊繃著。 “你如今雖在朝中掛著三品散職,但尚公主遠(yuǎn)遠(yuǎn)不夠,孤不會委屈了妱妱,所以孤可放你去軍營,亦或是朝中,給你機(jī)會建功立業(yè),以你的能力,他日定能與江澈卓烽并肩,介時孤親自去求父皇,為你們賜婚?!?/br> 太子話落,書房便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臧山眼里星光與落寞交替,最終還是那抹難以言說的復(fù)雜召了上風(fēng)。 “屬下謝殿下開恩,只是,屬下只愿跟在殿下身邊?!?/br> 第59章 賜婚圣旨 賀北城皺了皺眉, 沉默好一會兒才道:“聽聞你將蘇尚書灌醉了幾次,是也無意這門親事?” 提到這個, 臧山頗有些苦惱,撓了撓頭道:“殿下,尚書府的嫡出小姐,屬下高攀不起,可若親口拒絕,豈不是讓蘇二小姐難堪, 所以屬下只得每次在蘇大人開口前將他灌醉,次數(shù)多了蘇大人自會領(lǐng)會,如此也免得尚書府折了面子?!?/br> 賀北城抬眸,冷哼了聲:“你倒是挺會考慮?!?/br> “妱妱是南慶嫡公主, 孤的同胞親妹, 你怎么不說高攀不起?” 臧山抿抿唇, 因為那是他窮極一生都不可企及的夢,連高攀二字都覺得是冒犯。 見他沉默, 賀北城也沒再追問, 只道:“尚書府的事你心中既有定論, 孤便不過問, 但你若敢讓妱妱傷了心, 孤饒不了你?!?/br> 臧山垂首應(yīng)下:“是?!?/br> 走出書房時,天已經(jīng)徹底暗了, 一望無際的黑夜,透著nongnong的孤寂。 南慶最尊貴的嫡公主殿下,如天邊高高在上的明月,耀眼奪目,豈是他這種凡夫俗子所能觸碰的, 終有一天,會有一位天之驕子降臨,帶她出宮立府,給她盛世紅妝,伴她一生榮華。 他從不覺得做她的貼身侍衛(wèi)是委屈,拒絕是因為他知道,他做不到親眼見她與旁人恩愛還無動于衷。 那會要了他的命。 至于駙馬。 臧山咽下一股酸澀,他原是有機(jī)會的,如殿下所說,他可以為她去掙軍功,掙功名,然后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求娶,可太晚了,他已經(jīng)不配。 如今的他只能選擇當(dāng)個懦夫。 只愿她得良人相伴,一生安然,他便心滿意足。 黑色的身影穿過長廊,似與夜空融在了一起,無人知道,他曾經(jīng)心里也有光的,只是他的光在四年前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散了。 從此,他再沒了逐光的勇氣,和資格。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