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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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里,靜謐無聲,與外面的火急火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賀北城早已為唐嬌嬌清理完傷口,上好了藥。 他懂些醫(yī)術(shù),知道唐嬌嬌受的是皮外傷,他自己能治,自然不可能假手于人。 因傷的是肩背不能躺,賀北城便將人抱在懷里,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著她的側(cè)臉,這個動作已維持了一個多時辰。 從一開始手指微顫,到現(xiàn)在終于歸于平靜。 在看到那個疤痕的一瞬間,他有驚有喜還有數(shù)不盡的心疼和悔恨。 從得知她還活著,到懷疑她的身份,再到兩個時辰前,確定她就是他的嬌嬌。 僅僅三天,他卻像是經(jīng)了半輩子。 嬌嬌,他的嬌嬌回來了。 他的世界亮了,終于不再是一片灰暗。 手指劃過懷中人的眉眼,鼻梁,唇角,對他來說,這張容顏是陌生的,與記憶中的人完全不一樣。 他檢查過,沒有假面皮,這不是易容術(shù)。 他聽聞江湖有種捏骨術(shù),能將人的容貌完全改變,可過程卻疼痛無比。 心像是被刀剜的痛,她那么怕疼,是怎么忍下來的,淚水緩緩滑落,落在姑娘烏發(fā)中,消散無蹤。 這十年,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梨花宮宮主,武功出神入化,殺人無形,那絕不是輕而易舉能練就的,可他的嬌嬌自小養(yǎng)的嬌貴,碰一下都要疼半天,她又是如何抗下那般殘酷的訓(xùn)練。 太子整個人被悔恨席卷,他為何沒有早點發(fā)覺她還活著,他為何沒有早點找到她。 他說過要護她一生榮華,可他沒有做到。 他將她弄丟了十年。 賀北城雙手摟著懷中的人,低著頭哭的像個孩子。 他從沒有哪一刻如現(xiàn)在這般覺得自己無比幸運,他的嬌嬌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當年沒有護住她,是他一生的悔恨,而從今以后,他要用盡余生來護她,愛她,他在,她便在。 “表弟?!甭犚娎镱^傳來低低的嗚咽聲,宋長風實在忍不住了,在外頭拍著門:“表弟怎么樣了,她沒死吧?!?/br> “表弟你倒是吱個聲兒啊,要實在救不了我就去請御醫(yī),你別哭啊?!?/br> 管家眉心直跳:“……” 他真擔心殿下又把世子爺打一頓。 “啪啪啪?!睕]有得到回應(yīng),宋長風急得不行:“表弟你開門啊。” 除去唐家出事那一次,他從沒見表弟哭過,此刻,他終于確定這個蘇側(cè)妃對表弟很重要了。 只是不知這女子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能讓表弟為她哭鼻子! 越想越覺得擔憂,拍門聲便愈發(fā)重了,宋長風正要找人撞門時,里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讓大夫進來?!?/br> 門應(yīng)聲而動,宋長風下意識往后退一步,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驚叫道:“表弟的內(nèi)力竟已達隔空御物了!” 管家生怕宋長風沖進去惹怒了殿下,眼疾手快的將大夫塞進去后攔在了宋長風面前。 畢竟是他家世子爺,這要剛一回來就挨打,他于心不忍。 宋長風皺眉:“讓開!” 管家愁眉苦臉,苦口婆心道:“世子爺,您再等等,殿下心情不好,您可別再添亂了?!?/br> 免得挨打。 可宋長風一門心思要去里頭看,管家又哪里攔得?。骸靶辛诵辛耍臼雷硬粫韥y,你讓開!” 宋長風扒開管家就闖了進去,然才剛踏進門,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個枕頭打了回來。 雖說只是軟枕,但奈何賀北城內(nèi)力深厚,宋長風又是個身嬌體貴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經(jīng)不起這一擊。 宋長風抱著軟枕跌坐在門外,一臉茫然,顯然是被打懵了。 管家閉了閉眼,無奈的嘆口氣上前將宋長風扶起來:“世子爺,您剛回京,要不先回房歇著,這里有什么動靜奴才去稟報你可好?” 宋長風皺眉,回過神后急急忙忙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塵:“快,沐??!” 管家一愣,哦,他忘了這位有潔癖。 “是,世子爺請隨奴才移步?!?/br> 宋長風一邊走一邊抱怨賀北城不做人。 “他這是對兄長不敬!本世子是他哥哥,他竟敢三番五次對本世子動手,簡直可惡!” “等本世子沐浴完,看本世子怎么收拾他!” 管家眼觀鼻鼻觀心,這同樣的一番話他已聽了很多次。 “你要收拾誰。” 突地,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宋長風身子一僵,抬頭便對上賀北妱那張冷冽的臉,他眨眨眼,扯出一抹笑:“表妹啊,你也在這里啊。” “那什么,先等表哥去沐浴完再來找你敘舊,表哥先走一步,先走一步?!?/br> 宋長風腳步生風,溜得快極了,活像被鬼追了一樣。 他不怕賀北城,但有些怵賀北妱,這丫頭發(fā)起狠來,那可是六親不認?。?/br> 唉……當年那個可愛的小團子當真是一去不復(fù)返了。 宋長風走后,賀北妱盯著那道房門看了許久才轉(zhuǎn)身離開。 大夫很快便出來了。 如宛忙迎上去:“大夫,我家主子怎么樣了?” 大夫:“無事,都是些皮外傷,因疼痛過度才導(dǎo)致人昏迷不醒,殿下已將傷口處理好了,蘇側(cè)妃明日便可醒來。” 如宛松了口氣,身子一軟:“那就好?!?/br> - 京城一家客棧內(nèi)。 “聽聞瀟護法今日在青平街與人動了手?!?/br> 賀堇宸笑的一派溫潤如玉。 瀟香輕笑一聲,隨意道:“遇上了一個叛徒,沒忍住便動了手?!?/br> 賀堇宸挑眉:“哦?” 頓了頓又道:“可本皇子聽說,對方是東宮的人。” 瀟香眼神一緊:“是嗎。” “我就說呢,這個死丫頭叛出梨花宮后便不知所蹤,原來是搭上了東宮?!?/br> 賀堇宸:“叛出?” 瀟香哼了聲,頗為冷淡道:“這丫頭為了助梨嬌逃脫,竟叛出我門下,二皇子您說,這叛主的奴才能留么。” 賀堇宸頓了頓,輕笑一聲舉起酒杯:“當然不能,瀟護法消消氣,不過一個丫頭,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br> 瀟香面色這才好看了些,眼里閃過一絲嬌羞:“二皇子說的是?!?/br> 賀堇宸離開后,瀟香的臉色便rou眼可見的冷了下來,哪里還有剛剛的柔情似水。 “主子,二皇子可是疑心了?” 瀟香冷笑一聲:“哼,這個笑面虎當然會疑心?!?/br> 一邊拉攏她,一邊卻在尋找梨嬌的下落,他當真以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 不過是一場互相利用罷了,他竟還把她當傻子。 “切記,不可暴露梨嬌的身份!” “是?!?/br> 如今梨嬌搭上了東宮,她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她,但若賀堇宸知道了梨嬌的身份,必定要想辦法搶人,介時,她的價值便會大大減弱。 瀟香瞇起眼,眼里盡是狠厲,只有梨嬌死了,她才能安心! 賀堇宸出了客棧后,便同汀州道:“去查查那個女子?!?/br> 汀州:“主子不相信瀟香的話?” 賀堇宸勾唇:“信與不信,查了才知?!?/br> “是?!?/br> - 次日,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唐嬌嬌皺了皺眉,幽幽轉(zhuǎn)醒。 肩背上的疼痛讓她的記憶快速回籠,她記得,是賀北城救了她。 “醒了?!?/br> 頭頂上傳來一道熟悉而溫柔的聲音。 對,是溫柔,不是溫和。 唐嬌嬌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是趴在了賀北城的腿上。 她剛想起來,便被一雙手輕輕按住腦袋:“別亂動,剛換好藥?!?/br> 唐嬌嬌:“……” 她是不是在做夢,亦或是痛傻了。 賀北城怎么像是突然變了個人。 他什么時候?qū)λ@般溫柔過了,難道是因為她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