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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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宇泓燁是當朝七殿下,又有柳貴妃和柳氏撐腰,最重要的是,他的確沒做這件事,想要徹底栽贓他,就必須要更確實的證據(jù)。但是,栽贓聰明人,證據(jù)越是詳細,便越容易出現(xiàn)漏洞,容易被對方抓住,關(guān)鍵時刻反敗為勝,所以當初冷翠宮的血案,柳貴妃并沒有安排出確實的證據(jù)栽贓宇泓墨,而只是一種嫌疑的導(dǎo)向性,就是這個道理。因此,宇泓墨也不再費心去做哪些細致的栽贓證據(jù),只是憑著一件事有一件事的導(dǎo)向性,讓宇泓燁難逃嫌疑,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事情突然,宇泓燁和柳貴妃以及他們的人還蒙著,但早晚會反應(yīng)過來。 與其等到到時候讓他們的人說出什么話,得到皇帝的認可,還不如讓宇泓瀚出面,先為宇泓燁說情,然后再將治宮不嚴的罪名扣在宇泓燁頭上,這卻是確確實實的罪名,誰也無法反駁,而眼下的情形,宇泓燁科舉舞弊的嫌疑這么重,原本尋常的治宮不嚴,很容易會被借題發(fā)揮,加重罪罰,真正的打擊到宇泓燁。而宇泓瀚也可以借助眼下的情形上位。 如今,宇泓燁被奪職,禁足,宇泓瀚完美上位,讓眾人刮目相看,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 六名主考官科舉舞弊,罪不容誅,殺他們轉(zhuǎn)移視線焦點,宇泓墨不會有絲毫地愧疚,萬關(guān)曉更不必說,唯獨那對兄弟安成雋和安成淵,算得上是無辜受累。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不合適宇泓墨參與,最好是讓局外人揭發(fā)檢舉。不過,經(jīng)過這次的事端,安成雋和安成淵在皇帝和百官面前大大地露臉,引起了重視,將來的仕途應(yīng)該會更順利點,算是小小的補償。 不過就算沒有這個補償也無所謂,他原本就不在意別人要如何看待他。 就算這對兄弟將來要尋仇,他也只接著便是了。 想著,已經(jīng)回到了德昭宮,仰頭看著宮門前雋秀清逸的三個字,宇泓墨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元歌嫁進來后,他便讓她寫了這三個字,重新做匾,掛在了春陽宮的門口。因此,每次看到元歌親手寫的這三個字,他都會有一種溫馨的感覺,似乎終于回到了家中,回到了有元歌在的地方。 無論在朝堂上經(jīng)過多少的廝殺詭譎,都還有元歌在的地方可以讓他安心歇息! “回來了不進門,在這盯著門傻笑什么?”旁邊傳來元歌打趣的聲音。 宇泓墨轉(zhuǎn)頭,看著元歌穿著藕荷色的日常衣裳,松松地挽了個髻,只橫插著一只玉扁,笑意宛然,帶著無數(shù)的溫存和柔婉,令人安心舒適。宇泓墨忍不住上前,從背后將元歌擁入懷中,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呵氣笑道:“笑,當然是因為開心??!” 裴元歌回頭,眼波溫柔:“開心什么?” “嗯,開心夏天終于過去了,以后就不會那么熱了!”宇泓墨擁著她的肩膀,笑著道,“元歌你苦夏,每到夏天就不愛吃東西,瞧這幾個月,就瘦了一圈,我看著心疼?。≡僬f,元歌你也太過分了,天涼的時候,晚上就往我懷里鉆,把我當暖爐用,天一熱,你就把我往外邊推,嫌我太熱!往后呀,我應(yīng)該吩咐他們,以后春陽宮寢殿冬天不許燒炭取暖,讓你只能往我懷里湊!哼,不過到時候就沒那么容易了,除非你肯好好求我,否則我才不讓你取暖!” “好好求我”四個字,被他說得悠遠綿長,曖昧無限。 裴元歌忍不住打了他的手一下,薄嗔道:“大白天的又說瘋話,還在外面呢!被人聽到多沒意思!再說,就算寢殿不許燒炭取暖又怎樣?到時候我就搬到暖閣去睡,比你暖和多了,你自個在冷冰冰的寢殿睡吧!” “元歌……”宇泓墨拉長了聲音,森森然地充滿了威脅之意。 裴元歌不怕死地轉(zhuǎn)頭,眉眼微挑:“怎樣?” “這會兒你就嘴硬吧,等晚上了我再收拾你!”宇泓墨咬著她的耳珠道,“還是說,元歌你其實就是想要我晚上收拾你,才故意激怒我的?何必呢?只要元歌你一個眼神,我上到山下火海都心甘心情,再玩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就沒意思了嘛……” 裴元歌狠狠地踩了他腳一下:“宇泓墨,你再胡說八道?” “怎么?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看著她嬌嗔薄怒的模樣,宇泓墨忍不住笑了起來。 裴元歌不知想到了什么,卻微微一笑,道:“惱羞成怒?我何必惱羞成怒?我倒是怕你會惱羞成怒?” “怎么?”宇泓墨不解。 裴元歌嫣然一笑,丟了個媚眼過去,悄聲道:“沒什么,只不過我葵水來了,又要委屈你睡幾天書房了!” “……”宇泓墨怔楞許久,忍不住怒道,“不可能!你才剛來過,怎么可能這么快?” “什么叫做才剛來過?已經(jīng)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你什么記性?”裴元歌鄙視道,“反正事情就這樣了,我已經(jīng)把你的鋪蓋準備好了,放在了書房里,這幾天你就安心睡覺吧!晚上沒有我陪著,不要覺得太寂寞哦!”說著,故意挑逗地瞥了他一眼,笑語嫣然。 宇泓墨鼓著腮幫子,怨氣沖天地瞪著她。 怎么會這樣?好不容易搞定了科舉舞弊的事情,宇泓燁被禁足,暫時能夠喘口氣,還想要和元歌好好溫存幾天,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元歌的葵水又來了?為什么女人會有葵水?為什么來葵水的時候不能夠同房?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他又想殺人了! ☆、278章異變突起 科舉舞弊案震動朝堂,原本風頭極盛的七殿下被奪職禁足,原本默默無聞的六殿下則在這次事件中脫穎而出,先是在朝堂上舌戰(zhàn)群儒,得到皇帝和朝臣的認可;緊接著西華門勸說學(xué)子的一番話?鏘有力,被學(xué)子們廣為傳誦;最后更被皇帝授命成為總主考官,主持新的科舉,選才取士。 科舉選中的舉子,都會成為主考官的學(xué)生,入朝后關(guān)系相互扶持提拔,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 因此每次科舉,眾臣都希望能夠成為主考官,就是為了這層關(guān)系網(wǎng),而這次皇帝親自任命六殿下,加上之前的科舉舞弊案,更昭顯著六殿下的崛起。 一時間,無論朝堂還是皇宮,風向都隱隱約約地變了。 而就在這時候,后宮又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因為這段時間,柳貴妃一直告病,后來“病愈”卻也沒有追討統(tǒng)御六宮的權(quán)利,仍然由鄭修容打理六宮事務(wù),因此鄭修容一時間變成了后宮炙手可熱之人。然而,十月初九當晚,鄭修容卻突然帶著大量禁衛(wèi)軍出現(xiàn)在御花園的湖心亭,吵吵嚷嚷。正巧當時六皇子妃杜若蘭在湖心亭上賞景,結(jié)果被這群人驚動,以為出現(xiàn)刺客,驚駭之下動了胎氣,雖然在太醫(yī)急救下保住了性命,但腹中將近八個月大的孩兒卻沒能夠保住。 那是個成了形的男胎,杜若蘭得知后便昏死過去。 原本早產(chǎn)已經(jīng)讓杜若蘭損傷了元氣,她又因為孩兒的夭折哭得死去活來,身體更加虛弱。裴元歌去看她時,原本秀麗婉約的杜若蘭已經(jīng)憔悴得不成樣子,拉著裴元歌的手直掉眼淚。裴元歌看著她,心中酸澀凄楚,卻也只能溫言安慰,讓她節(jié)哀,保重身體,免得因此落下了病根。 帶著德昭宮時,裴元歌的臉上寫滿了酸楚和疲憊。 宇泓墨心疼地上前,將她攬在懷中,幫著解開了她外出披上的錦紅繡鸀萼梅花的披風,掛在旁邊的衣架上,又連忙吩咐紫苑等人準備沐浴。 泡了個熱氣騰騰的花瓣澡后,裴元歌覺得精神好了些許,穿著淺紫色的寢衣走出來,看到宇泓墨舀著份公文,正倚在床邊看著,神情專注而凝神。 他穿著珠白色的寢衣,珍珠般的光澤更襯得他肌膚如象牙般細膩溫潤,暈染生輝,白膚黑發(fā),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淡淡的陰翳,之露出了一線眼眸。但只是這一線,已經(jīng)足夠瑰麗艷逸,宛如寶石般流光璀璨,有著攝人魂魄的魔魅。而他此刻的表情卻又是如此沉肅而專注,沒有絲毫的輕浮和妖魅,越發(fā)混合成為一種朝霞般的絢麗尊貴,令人目眩神迷。 知道這段時間泓墨也很忙,今天明明還有沒處理完的公文,卻還是擔心她,趕著回來看她,裴元歌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幸福而滿足的感覺,有這樣溫柔體貼的夫婿,尚有何求? 察覺到元歌的目光,宇泓墨抬眼,關(guān)切地問道:“好點了沒?” “嗯!”裴元歌點點頭,走上前來,自覺地鉆進了他的手臂之間,偎入他的懷中,問道:“泓墨,鄭修容那邊怎么說?父皇怎么處置她的?” “鄭修容剛開始只說是按例巡視,可那么晚,那由鄭修容自己帶人巡視的道理?再三追問,她才說是有人密報,說莫昭儀與男子私通,某晚某時在某處私會,她才帶人悄悄地過去??吹胶呌信由碛?,還以為是莫昭儀,便悄悄上前,想要抓個出其不意,誰知道卻驚到了六皇子妃。莫昭儀在旁邊喊冤,要以死證清白,哭得不停,而查了也查不出所以然來。最后父皇奪了鄭修容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降為采女,搬到了最偏遠的慕馨殿,跟打入冷宮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了?!?/br> 裴元歌微微皺眉:“怎么會這樣?” “八成是被人算計了吧?”宇泓墨淡淡地道,眼睛仍然盯著手里的公文,一只手卻悄悄地松開公文,很有自我意識地伸去攔住了裴元歌的腰身,低頭在她頭發(fā)上輕輕一吻。 裴元歌問道:“柳貴妃?” “嗯。鄭修容被奪了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莫昭儀還想要協(xié)理六宮,結(jié)果在場有人說原本就是柳貴妃統(tǒng)御六宮,只因為柳貴妃病了,才讓鄭修容協(xié)理,如今柳貴妃已經(jīng)病愈,于情于理都該還權(quán)于柳貴妃,再加上鄭修容又出了這種事,誰也無法駁斥。所以柳貴妃又體體面面地舀回了統(tǒng)御六宮之權(quán)!”宇泓墨淡淡地道,神情頗為淡漠,似乎對此不甚關(guān)心。 先是柳貴妃被奪權(quán),稱病,緊接著宇泓燁被算計,宇泓燁和柳氏的聲望已經(jīng)跌倒了谷底。 在這種情況,柳貴妃必然會想要奪回統(tǒng)御六宮之權(quán),以挽回如今的頹勢,讓人都知道,她柳貴妃仍然是后宮第一人,不容小覷! “借鄭修容的手弄掉杜若蘭的孩子,一舉除掉兩個威脅,又風光體面地奪回掌宮之權(quán),不愧是在后宮浸yin二十年的柳貴妃,也的確不能小覷!不過,經(jīng)歷了鄭修容協(xié)理六宮的事情,就算重新掌宮,柳貴妃在后宮的威勢也已經(jīng)遠不如從前,想要鞏固地位就需要好大的功夫?!迸嵩枭钗豢跉?,忽然道,“泓墨,你說這件事莫昭儀有沒有牽扯其中?鄭修容不算頂聰明,也不算愚笨,不會這般貿(mào)貿(mào)然就生事的?!?/br> “原本這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就是落在莫昭儀頭上的,莫昭儀心里肯定會不服氣,借題發(fā)揮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跟鄭修容鬧得水火不容,不然鄭修容豈有這么容易上當?”宇泓墨點點頭道。 裴元歌幽幽地嘆了口氣:“后宮里的事情也是錯綜復(fù)雜!” 雖然說柳貴妃死死地壓在上面,但新得寵的幾名嬪妃之間也斗得你死我活,中間自然留了空隙,會被柳貴妃乘隙而入,鬧出了這場事端。 “皇宮素來如此?!庇钽浪睦镞€是因為他而恨著柳貴妃和宇泓燁,微微一笑,隨手將公文扔到了一邊,將頭埋進元歌的秀發(fā)間,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元歌,“我知道你不甘心,不過別急,想要扳倒柳貴妃和宇泓燁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需得慢慢來。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裴元歌點了點頭,吐出了一口氣。 青黛的事情,她是故意算計柳貴妃,也是想要將柳貴妃對泓墨的心思呈現(xiàn)在皇帝面前,從皇帝事后的處置來看,顯然已經(jīng)有了決斷。不過,經(jīng)歷過葉氏的教訓(xùn),尤其宇泓燁還是當事人,柳貴妃絕不會像葉氏那樣自取滅亡。畢竟是有根基的,就算皇帝也不能夠肆意妄為,就像這次,鄭修容鑄成大錯,柳貴妃順勢奪回掌宮之權(quán),順理成章,就連皇帝也無法阻攔。 而這點,柳貴妃心里應(yīng)該也清楚,她已經(jīng)不可能再靠著皇帝而在后宮立足了。 形勢已經(jīng)慢慢轉(zhuǎn)向?qū)λ豌欣?,不能急,不可以急?/br> “怎么了,元歌?”宇泓墨察覺到她的異常,擁緊了她,問道,“你平常很冷靜的,怎么這次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 裴元歌沉默了會兒,將身體蜷縮進了宇泓墨的懷中,汲取著他熟悉的溫度,心慢慢安穩(wěn)下來,輕聲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心驚。之前柳瑾一的夫人還擠兌我說,若蘭jiejie有了身孕,李纖柔也有了身孕,唯獨我沒有??墒寝D(zhuǎn)眼之間,李纖柔流產(chǎn)身死,若蘭jiejie這次又差點一尸兩命,如今哀痛欲絕,相比較起來,如今反而是我最順心安遂。想想皇宮之中,福禍難料,轉(zhuǎn)眼間便是天堂地獄之別,怎能不心驚?” 宇泓墨眼眸微微垂了下來,這點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明白了,所以他異常地厭惡痛恨著皇宮。 “是我,把你卷了進來!”宇泓墨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不過,元歌,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這個皇宮,自由自在,安安穩(wěn)穩(wěn)地生活,再也不必攪進這些是是非非!” “傻瓜泓墨,你又想到哪里去了?”裴元歌知道,對于在乎的人,泓墨小心翼翼得到了幾乎動輒得咎的地步,笑著轉(zhuǎn)身,正面他絕美妖冶的容顏,柔聲道,“人生那能夠一帆風順,總要遇到波折磨難,可是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會相互扶持,攜手共進,不會讓彼此孤單寂寞,這正是我所期望的。今天我只是情緒有些低落,你別又胡思亂想,這樣我會覺得很有壓力,以后不敢再跟你說心事了!” 宇泓墨嘟起了嘴,不滿地道:“不許不說!” “那你也不許這么小心眼,動輒得咎,什么事情都怪到你自己身上!”裴元歌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他道。 宇泓墨思索了下,忽然閉上眼道:“你親我一下,我就不會小心眼,動輒得咎了!” “好啊,原來你是故意裝可憐,想要占便宜!”裴元歌嬌嗔道。 宇泓墨笑著道:“好吧,算我錯了。那為了表示我認錯的誠意,我親昵一下,怎么樣?” “宇泓墨!”裴元歌順手抓起旁邊的軟枕,甩到了他身上。 宇泓墨笑著接過軟枕,再順手將元歌抱入懷中,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凝視著她盈盈如水的眼眸,輕聲道:“元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李纖柔和杜若蘭的孩子先后出事,你擔心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墒牵?,我會好好地保護你和孩子,不會讓你們出事的!而你,也不是李纖柔,更不是杜若蘭,我們和他們是不一樣!” 這話堪堪說進裴元歌的心坎,她心中一顫,迎上宇泓墨的眼眸。 宇泓墨輕嘆一聲,元歌聰明冷靜,唯獨對于身邊的人容易不設(shè)防,有時候他喜歡她的這份不設(shè)防,因為那意味著她的心底還保留著最初的美好,他喜歡元歌身上的這種特質(zhì);但有時候卻也會為元歌的這份不設(shè)防而擔憂,害怕她會被身邊的人欺騙利用,因此傷心難過。雖然說杜若蘭暫時還有對元歌有過什么不利的行為,但他還是不放心。 畢竟,杜若蘭不是溫逸蘭那般心底純善,光明磊落的人。 “這次的事情,固然是柳貴妃刻意設(shè)計的結(jié)果,但杜若蘭未必就沒有私心?!庇钽q豫了下,還是道,“元歌,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深更半夜,無緣無故的,杜若蘭為何會出現(xiàn)在湖心亭嗎?” “若蘭jiejie說她懷著身孕,覺得心情煩躁,所以想要到——”裴元歌話才說到一半,就察覺到不對。 杜若蘭懷有身孕,她又豈能不知道厲害?平日里除了偶爾去給柳貴妃請安,基本都是呆在昭華宮里養(yǎng)胎,就算因為懷孕心情浮躁,要散心也應(yīng)該是在昭華宮內(nèi)更穩(wěn)妥些,怎么會到御花園的湖心亭散步去呢?何況還是深更半夜,事情就更加蹊蹺了。 之前看著杜若蘭傷心欲絕的模樣,裴元歌只顧著安慰她,并未細想。 然如今被宇泓墨一提醒,她頓時驚覺異常。 “泓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279章黃雀在后 “事情發(fā)生后,我查出了點東西。”宇泓墨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攬著裴元歌,輕聲道,“杜若蘭懷孕后,給六皇兄安排了兩個通房,聽說其中有個容貌秀麗,性情婉約,尤其手巧,打出的絡(luò)子精巧雅致,給六皇兄打了個百墜元寶式的絡(luò)子,結(jié)果六皇兄天天帶著,那天不巧正好讓杜若蘭看到了。那天晚上,那個通房沒有在屋內(nèi),也沒有隨侍杜若蘭,但是很巧也出現(xiàn)在湖心亭,還是最早到湖心亭的人。” 裴元歌眉頭微皺:“聽你的意思,還有別人?” “那晚執(zhí)勤的護衛(wèi)里,有我的人。聽他們說,那晚東曄門執(zhí)勤的護衛(wèi),曾經(jīng)在皇宮落鑰前放進去一個人,那人自稱是杜府的下人,說他meimei是六皇子妃身邊的陪嫁丫鬟,如今服侍六殿下。因為家里出了事,母親得了重病,急需銀錢,所以要入宮見meimei一面,那晚他也出現(xiàn)在湖心亭,不過沒有被鄭修容撞到而已。事后,杜府便暴斃了一名下人,可是,卻并不是那個通房的哥哥,而是一名年約十**歲,容貌秀麗的小廝。” 宇泓墨眼神淡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卻帶著深深的冷漠,以及不屑。 這些事情似乎全無關(guān)聯(lián),但聽在裴元歌的耳中,卻已經(jīng)能夠勾畫出大致的情形,頓時說不出心頭的滋味。 顯然,湖心亭原本是杜若蘭針對那個通房的一場設(shè)計。 或許正是因為那個宇泓瀚總是帶著的百墜元寶式絡(luò)子,杜若蘭對這個通房起了防范戒備之心,雖然說是她帶過來的陪嫁丫鬟,應(yīng)該也是杜府的家生子,但終究還是擔心這個通房會恃寵而驕,成為她的威脅,因此趁著宇泓瀚主持科舉,不在宮中的機會,安排下這場計謀。 杜府傳個消息入宮,讓通房以為家里出事,母親病重,急需銀錢,通房自然會心焦母親的病情,想辦法籌措銀兩。她是杜若蘭的陪嫁,如今又是通房,想必也有私房,一方面是為了傳遞首飾銀錢,另一方面也是擔心母親的情況,如果聽說哥哥買通侍衛(wèi),悄悄進宮來找她,只怕那通房也不會生疑,自然會照約定前去湖心亭。 可惜,她并不知道來人不是她的哥哥,而是杜府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小廝。 原本,按照杜若蘭的設(shè)計,應(yīng)該是借口懷孕心燥,到御花園的湖心亭散心,結(jié)果剛好抓到通房和那個小廝私會。這般被抓個正著,就算通房說只是來見哥哥,只怕誰也不會相信,到時候那個通房自然百口莫辯。這時候,杜若蘭再假裝寬厚仁善,說念及主仆情意,蘀通房遮掩這一回,通房自然會感恩戴恩。何況,有這么個嚴重的把柄握在主母手里,一旦抖出,這通房必死無疑,就算再得寵,也不敢翻出主母的手心,只能乖乖聽命。 這也就能夠解釋,夜深人靜,杜若蘭會出現(xiàn)在御花園湖心亭的原因。 而鄭修容能夠?qū)⒍湃籼m誤認為是莫昭儀,也就更證實了裴元歌的猜測。如果是正常情況,杜若蘭又懷有身孕,就算心燥到御花園散步,也應(yīng)該有護衛(wèi)丫鬟隨侍,帶著燈籠。若是有燭火映照,杜若蘭懷胎八個月,體型明顯不同,鄭修容再怎么也不可能將杜若蘭誤認為是莫昭儀,從而鬧出這場事端。 能夠?qū)⒍湃籼m等人誤認作是莫昭儀,只能說明當時光線昏暗,只能隱約看到人影,卻看不清楚身形,而且人影定然不多,不然不會被鄭修容認為是莫昭儀與人私通。 不帶隨侍,不燃燈籠,只能說杜若蘭并不是想要通房死,而是想要借著這個把柄,死死地舀捏著通房。 畢竟,宇泓瀚若是真對這個通房上心,通房無緣無故與人私通,因此被處死,又是趁著宇泓瀚不在宮的時候,宇泓瀚難免會懷疑;但如果是舀捏就不同了,有這個致命的把柄在杜若蘭手里,通房再得寵也不敢逾矩,相反因為她得寵,反而更能夠在宇泓瀚跟前為杜若蘭鞏固地位…… 說起來,杜若蘭也算是有心機的人,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如果裴元歌沒有猜錯的話,被買通的侍衛(wèi),八成是柳貴妃的人,否則皇宮戒備何等森嚴,那些侍衛(wèi)又多數(shù)出身世家,怎么可能會被杜府的下人買通?通過這個侍衛(wèi),柳貴妃察覺到這件事背后可能另有玄機,再稍加打聽,未必就不能猜測出前因后果,于是將計就計,故意舀莫昭儀做餌,引來鄭修容,正好撞上前來“抓jian”的杜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