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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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迸嵩瑾q豫許久,還是試探著道,“有件事,小女想要問皇上,但是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問?!?/br> 皇帝頷首,道:“說。” “小女僭越,敢問皇上,如果說皇上相信王統(tǒng)領(lǐng)和葉氏有關(guān),在這種時候,自然會褫奪王統(tǒng)領(lǐng)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那么,接下來,皇上會讓誰接任這個位置呢?”裴元歌問道,“恕小女妄自揣度,會不會是新科狀元李明昊,李侍衛(wèi)?” 皇帝揚眉,目光幽深難測:“你怎么知道?” 這顯然就是默認了。 “小女只是猜想,如果說皇上有意要讓王副統(tǒng)領(lǐng)來擔任這個職位,早就可以下旨正式任職,而不會由他一直暫代。既然皇上覺得王副統(tǒng)領(lǐng)不合適,卻又沒有找到人來做這個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那就說明,朝中的武將都不合適,自然會從新入朝的武將中選擇人手。而武舉一甲的三人,又有誰能夠像李侍衛(wèi)那樣得到皇上您的青眼寵幸嗎?”裴元歌侃侃而談,忽然神色凝重地道,“只是……皇上,小女覺得此人不妥,您需要警惕才是?!?/br> 皇帝一手撐頷,一手轉(zhuǎn)動著手中的朱筆,眼眸微斂:“怎么說?” “雖然小女認為,今天所聽到的秘密,是一個針對小女而來的圈套,但是,當初圍場秋獵的刺客的確有可疑,小女覺得,這件事十有八九與太后娘娘和葉氏有關(guān)。畢竟,在九分的真實中摻雜一分的謊言,才更容易取信于人?!迸嵩璩了贾?,“可是,認真追究起刺客事件,除了九殿下差點被冠上刺客的罪名外,這件事也成就了另外一個人,就是李侍衛(wèi)。若不是李侍衛(wèi)當時正巧在皇上身邊,救駕有功,后來又抓住了逃跑的刺客,只怕……。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圣寵。太后娘娘和葉氏精心策劃的計謀,如果最后卻讓不相關(guān)的人得到了最大的好處,小女覺得有些不合常理?!?/br> 皇帝思考著她的話語,微微猶豫。 “而且,從今天這個圈套來看,在這種時刻,對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這個位置下手,那只能說明,太后看中了這個位置,想要將它控制在葉氏的手底下。而按照皇上的心思,如果褫奪了王統(tǒng)領(lǐng),接下來繼任人選正是李侍衛(wèi)?!迸嵩枭裆练€(wěn),“如果一次,或許還可以說是巧合,但接連兩次,卻都是對李侍衛(wèi)有利的結(jié)果,小女覺得,不能不謹慎?!?/br> 早在賽馬的時候,裴元歌就從李明昊嘴里確定,他是太后的人,但是賽馬的原委并不能詳細地跟皇帝說清楚,再加上也沒有其他的證據(jù),因此一直按捺,今日正好趁這個機會跟皇帝提個醒。 皇帝聞言,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沉默不語。 思索許久,皇帝才開口道:“元歌,你分析得很對,按理說你現(xiàn)在身份已經(jīng)暴露,應該離開萱暉宮才是。不過,朕現(xiàn)在還需要你留在太后那邊,你害怕不害怕?”幽深的目光凝視著裴元歌,光芒閃爍。 “小女不怕,既然皇上還需要小女留在那里,小女留著就是。從今天的事情來看,雖然說太后可能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但她還想通過我向皇上傳達錯誤的消息,誤導皇上,只要小女表現(xiàn)得宜,不被他們發(fā)現(xiàn)小女已經(jīng)知道自己身份敗露,那么他們暫時就不會動小女?!迸嵩枰闳坏溃裆届o而沉穩(wěn),“只是,如今小女父親已經(jīng)和葉氏以及太后對上,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對付父親,還請皇上加以庇護,小女感恩不盡?!?/br> “放心,你和裴愛卿都是為朕出力之人,朕不會虧待你們!”皇帝頷首道。 得到皇帝的允諾,裴元歌這才微微放心,父親雖然久經(jīng)沙場,但官場上的爭斗又是另外一種情形,父親為人耿直,說不定會落入別人的圈套,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既然如此,如果皇上沒有其他吩咐的話,小女就告退了?!?/br> 離開御書房后,裴元歌邊走邊思索著。 現(xiàn)在,她有九成確定,她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才會被利用,想要誤導皇帝。因為她和泓墨演的那場戲,讓太后懷疑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在她身邊安插的有人,所以曾經(jīng)對她的霜月院有過清洗,如今的宮女太監(jiān)基本都是新?lián)Q上來的,那個宮女能用梅花誤導她,應該是出自太后的授意才對。 但是,到底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綻呢?自從投靠到皇帝那邊開始,她一直很注意,應該沒有露出破綻,唯一的一次,就是秋獵時賽馬,泓墨當時救她這件事有些蹊蹺,但是在她和泓墨的配合下,演了一出好戲給太后看,看太后當時的神情,明明就是釋疑了的,為什么會突然間認定她是皇帝的人,設計出這樣的圈套來? 等等,裴元歌忽然想起一事。 記得太后壽宴上,太后看到她的容貌后,立刻改變態(tài)度,并且讓皇帝看到她。當時皇帝并沒有什么動容,神色很平靜,這才在太后面前遮掩過去。可是,現(xiàn)在太后知道皇帝仍然急著那位景芫太子妃,那當時皇帝的表現(xiàn)就不太符合常理……。難道說太后是因為這個產(chǎn)生了懷疑? 但那也只是懷疑才對,可是從今日的圈套設計來看,太后根本就確信了這點。 有什么事,或者說有什么人能夠讓太后如此深信不疑? 說起來,她這段時間跟皇帝幾乎沒有怎么見面,不可能被人抓到把柄才對啊!裴元歌深思著,轉(zhuǎn)頭對身邊的趙林道:“趙公公,有些事情要麻煩你去調(diào)查一下……你也應該知道,現(xiàn)在你我的身份恐怕都暴露了,所以一定要隱秘地查,不要被太后發(fā)現(xiàn),否則你我都有性命之憂!” 223章 葉氏覆滅,劇變! 對這位裴四小姐,趙林一向很有好感,覺得她聰明敏銳卻不狠毒,在這宮中十分少見。、 而經(jīng)過方才的事情后,對她就更加欽慕信服,同時也感恩不已。要知道,裴元歌今天等于救了他兩次,一次是在院子里他想出來,被裴元歌拉住,這才沒跟那個禁衛(wèi)軍服色的人撞上;第二次就是關(guān)于他們聽到的事情,裴元歌對皇帝的分析。那分析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十有八九就是真相。 虧得裴四小姐機敏,能夠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否則,他就這樣大喇喇地把這當真的告訴皇帝,誤導了皇帝的判斷,誤將忠良當做jian細,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還不知道會釀成什么大禍。這種朝政大事,可不是他一個奴才能夠擔當?shù)闷鸬摹?/br> 因此,趙林格外感恩地道:“裴四小姐放心,奴才會把事情做好的。” 回到萱暉宮,裴元歌心思微轉(zhuǎn),轉(zhuǎn)而求見太后。 看著眼前清麗如曉露明珠的少女,太后心里頓時窩起火來,一輩子打雁,臨老反被雁啄瞎了眼,居然被個十三歲的黃毛丫頭玩弄于股掌之上!將她當做心腹,好吃好喝地待著,為了她不惜跟自己娘家翻臉,把皇后都給廢了,結(jié)果她居然是個jian細!不想承認自己和皇后內(nèi)斗,讓皇帝漁翁得利的失敗,太后便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在了裴元歌身上。 若不是現(xiàn)在還有用到裴元歌的地方,太后絕對不會輕饒她! 可是,現(xiàn)在還需要她傳遞消息給皇帝那邊,太后非但不能處置她,還得像以前那樣好聲好氣地待著:“元歌丫頭,總是你最記掛著哀家,每次去御花園逛著玩,回來都跟哀家說,逗哀家開心。怎么?今兒又遇到什么新奇事兒了?” “正是件新奇事兒,才要告訴太后娘娘呢!”裴元歌看了看四周。 太后微微猶豫,隨即想著裴元歌也只是個小姑娘,不能將她怎樣,就揮揮手,將殿內(nèi)的人都喝退了。 “太后娘娘,我剛剛到御花園游玩,沒想到居然聽到有人在說話。我去得晚,沒聽到什么要緊的內(nèi)容,但是卻聽出來,那是葉國公府的人在和另外不知道誰傳遞消息?!迸嵩韫首魃髦氐氐溃鞍蠢碚f,這種事情我不該插嘴,可是,后來那兩人出來,趙公公認出其中一人竟然是萱暉宮的小太監(jiān),似乎是叫做常蓮芳的我覺得這種事情,總該告訴太后娘娘一聲,這才冒昧求見?!?/br> 言下之意,顯然是說那個常蓮芳是葉國公府的細作。 太后心中更是惱怒,這個裴元歌果然陰毒!明知道經(jīng)過廢后的事情,她對身邊人的忠誠十分在意,還拿這話來說,分明就是在暗示她,葉國公府仍然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哼,得了那樣隱秘的消息,到皇帝那邊去請功還不夠,居然還想再拿這來挑撥離間她和娘家的關(guān)系,當真是其心可誅! 自己以前怎么被她蒙蔽了雙眼,把她當做好人呢? 不過,她既然這樣跟自己說,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識破了她的身份,還以為自己是信任她的!太后心思微動,面上微帶猶豫,想了想,拉著裴元歌的手,道:“元歌丫頭,事到如今,哀家也就不瞞你了,這個常蓮芳的確是葉國公府的人,不過現(xiàn)在的情形你也知道,哀家和那邊都是綁在一起的,今兒常蓮芳的行事,哀家也知道?!?/br> 看似在表明自己對裴元歌的信任,卻是坐實了常蓮芳和那人談話的內(nèi)容是真的,坐實了王敬賢和葉氏有關(guān)。 裴元歌眼眸中閃過一抹亮光,隨即故作惶恐道:“小女愚鈍,沒有想到這點,還跟太后娘娘這樣說話,請?zhí)竽锬锼∽?!?/br> “傻丫頭,你一心為哀家著想,這才來告訴哀家,哀家若連這點都看不清楚,豈不是糊涂了?”太后將她的神態(tài)變化看在眼里,沒有錯漏分毫,“以后你還要如此謹慎小心,若是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只管來告訴哀家!” 看起來,這個裴元歌不止是要離間她和葉氏的關(guān)系,還想從她這里刺探王統(tǒng)領(lǐng)之事的真假。 果然是個小心謹慎的! 裴元歌做出一副感動又感激的模樣,道:“太后娘娘這樣信任我,我實在……我記住了!”緊緊地握住太后的手,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爍,又充滿了欣喜和誠摯,十分惹人憐愛。 通過這番談話,太后確定裴元歌并沒有察覺到整件事只是個圈套,真以為王敬賢和葉氏有關(guān)聯(lián),并且會很快就把消息傳到皇帝那邊,讓一切按照她們的計劃行事,心中十分滿意;而裴元歌巧妙地掩飾了自己已經(jīng)知道身份敗露之事,也已經(jīng)和皇帝看穿了王敬賢之事是個圈套,這樣一來,太后定然認為自己計劃進行順利,可以利用她繼續(xù)向皇帝傳遞錯誤的消息,從而使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加安穩(wěn)。 于是,兩人同時露出了真摯的笑意,笑吟吟地看著對方。 裴元歌吩咐趙林做的事情,沒幾天就有了答復。 “奴才查問過了,小姐您說的那段時日里,只有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曾經(jīng)悄悄入宮覲見太后?!壁w林神色恭謹?shù)氐?,“小姐您也知道,現(xiàn)在皇上和太后娘娘翻了臉,又是柳貴妃娘娘掌宮,就算是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也不能隨意進宮,因此都是經(jīng)過特意安排才能夠進來的,不過這其中有次很是奇怪?!?/br> 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性命,已經(jīng)跟裴四小姐綁在一起,如果被太后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察覺到身份敗露,對太后再也沒有利用價值,到時候必死無疑,因此行事需得越發(fā)謹慎。 好在裴四小姐冰雪聰慧,比之太后也不遑多讓,這讓趙林心里安穩(wěn)了些, 裴元歌凝神:“怎么了?” “小姐也知道,現(xiàn)在皇上和太后翻了臉,又是柳貴妃娘娘掌宮,就算是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也不能隨意光明正大地進宮,因此每次都是經(jīng)過隱秘地安排才進來的。不過,這種隱秘只是對著外面,在萱暉宮里倒沒有,可是,有一次,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神色匆匆地入宮,居然讓太后殿里所有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就連張嬤嬤都被喝退??墒?,當時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身邊有個穿戴披風的侍女卻留在殿內(nèi)?!?/br> 趙林知道,裴四小姐這是想要追查他們在哪里露出了破綻。 這也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因此十分盡心。 好在太后雖然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應該是為了不被他們察覺到異常,因此只有太后和張嬤嬤知道,萱暉宮其他服侍的下人對此絲毫不知,因此他還能夠打探到消息。不過,按照裴四小姐的吩咐,在打探消息的過程中,他謹慎再謹慎,也加以掩飾,就算太后知道了,也只會以為他在為皇帝打探消息,而不會疑心到他們已經(jīng)知道身份敗露上。 裴元歌沉思不語。 之前她和泓墨合演了一場戲,消除了太后心中的懷疑,那時候,裴元歌確定,太后對她是深信不疑的。而在察覺到自己身份敗露后,裴元歌仔細思索,也隱約察覺到,就在梅林中聽到關(guān)于王統(tǒng)領(lǐng)的事情前幾天,原本不太避諱她的太后和葉氏的會面也若有若無地避開她,那么,她身份敗露,定然是這段時日內(nèi)的事情。 因此,她才讓趙林去查,這段時日萱暉宮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動靜。 萱暉宮里沒有外人出入,也就是說,太后只能是從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那里得知她和趙林是皇帝的人。但是,因為上次她和泓墨合演的戲碼,太后應該知道,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對她不懷好意,如果單只是這兩人的言辭,太后一定會懷疑她們的用心,不會如此肯定。這么說起來,問題應該出在那個當時留在殿內(nèi)的侍女身上。 到底是什么人,能夠知道她和趙林的身份,同時又能讓太后深信不疑? 裴元歌腦海中不期然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李明昊! 可是,也不對?。‰m然當初她和李明昊賽馬,贏了他,按照約定,李明昊必須對她和泓墨的事情保密,但裴元歌完全不指望李明昊這種人會遵守約定,之所以訂立這個賭約,只是為了遮掩她是為泓墨出戰(zhàn)的事實,避免讓李明昊察覺到泓墨的傷勢??墒牵退憷蠲麝徽娴倪`反約定告密,但是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和泓墨有關(guān)系,并不清楚自己跟皇帝的關(guān)系才對…… 可是,除了李明昊,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帶入皇宮覲見太后的,還會是誰呢? 隱隱約約的,裴元歌覺得腦海中似乎有什么念頭一閃而過,最近的種種事端,就像是散落的珍珠,她現(xiàn)在缺少的只是一根線,一根能夠?qū)⑺惺虑榇?lián)起來的線……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道不算太熟悉的聲音:“裴元歌,我們又見面了!” 裴元歌猛然抬頭,映入眼簾的面容桀驁而囂張,居然正是她之前正在思索的李明昊!眼眸中不期然地閃過一抹厭惡,裴元歌轉(zhuǎn)身,淡淡道:“原本是來御花園散心的,沒想到這種天氣,也有蒼蠅飛來飛去地惹人討厭,趙公公,我們回萱暉宮!” 趙林應聲,恭恭敬敬地扶著裴元歌就要離開。 “裴元歌,何必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李明昊眼眸燃燒起憤怒的火焰,隨即又按捺下來,似笑非笑地道,“裴元歌,這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在御花園散心,還能這樣平靜,看起來好像對今天朝堂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呢!就在今天的早朝上,刑部尚書裴諸城因為貪污軍餉的罪名,被皇上拿下天牢!” 父親?裴元歌如遭雷擊,霍然回首,盯著李明昊。 李明昊則好整以暇地笑著:“裴元歌,現(xiàn)在你還要回萱暉宮嗎?” 224章 葉氏覆滅,端倪! 父親因為貪污軍餉而被皇帝拿下大獄?裴元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且不說父親根本就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只說眼下的情形,即便父親真有什么不妥,皇帝也該按捺,而不是在這種時候發(fā)作。畢竟,眼下父親已經(jīng)當面鑼對面鼓地個葉氏杠上,聰明人都能猜到,這是皇帝的授意。如果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父親被拿下天牢,難免會傳達給眾人一種感覺,就是皇帝根本不能和葉氏對抗,連自己的人都無法保住,對皇帝這邊的士氣都是個很沉重的打擊。 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有多少人能不顧生死不顧身家地去維護皇帝正統(tǒng)? 再者,父親絕不可能做出貪污軍餉的事情,眼下的時局,這明顯是葉氏給父親做的圈套,皇帝不可能看不出來。之前她提起父親時,皇帝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辜負父親,怎么轉(zhuǎn)眼就將父親拿下大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侍衛(wèi),這里是后宮,不是你這位一等侍衛(wèi)應該呆的地方吧?”裴元歌冷冷道。 雖然知道父親被拿下獄的消息,她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了解詳情,但是李明昊總給她一種顧前不顧后的危險感,不愿意多加接觸。就算要打聽父親的消息,趙林也好,想辦法與泓墨留下的暗衛(wèi)聯(lián)系也好,方法還有,沒有必要被李明昊威脅。 “元歌此言差矣!”聞言,李明昊又露出那種得意驕矜的笑意,“好叫元歌你知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再是一等侍衛(wèi)。就在昨天,暫代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王敬賢因為疏忽職守被撤職,蒙皇上恩寵,由我李明昊接任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一職。禁衛(wèi)軍本就要保證皇宮的安全,本統(tǒng)領(lǐng)現(xiàn)在正在徹查皇宮的守衛(wèi),看有沒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所以,我出現(xiàn)在這里,再正常不過。” 似笑非笑的話語,聽在裴元歌耳中,如若炸雷。 王敬賢被撤職,由李明昊接任?、 疏忽職守,這根本就是個萬金油的罪名,皇帝此舉,分明就是……她明明向皇帝進言,說葉氏是想要栽贓嫁禍王敬賢,而李明昊則可能與葉氏有著深切的關(guān)系,而且當時看皇帝的神態(tài)言語,似乎也認可她的猜測??蔀槭裁崔D(zhuǎn)眼就…… 皇帝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如此,小女不敢打擾李統(tǒng)領(lǐng),就先告辭了!趙林,我們走。”裴元歌冷冷道,被李明昊的話語弄得腦海一片混亂,急需時間和場所靜靜思索,好整理出頭緒來,不耐煩再和李明昊糾纏。 正要離開,卻忽然聽到背后一聲悶響。 裴元歌訝然回首,卻見李明昊狠狠一擊手刀,居然將趙林打昏在地。光天化日之下,李明昊居然敢這樣囂張放肆?看著李明昊那張野性十足的臉,似乎什么都無所忌憚,裴元歌只覺得心砰砰亂跳,下意識地倒退兩三步,不自覺地撫上了手腕上的赤金手鐲,微微鎮(zhèn)靜下來,咬牙道:“李明昊,你放肆!” “元歌,我可是為你著想,因為接下來的話語,我想,你應該不太想被趙林聽到才對!”李明昊眉眼微揚,笑語中隱約帶著些許冷酷,朝著裴元歌走近過去。 裴元歌的手已經(jīng)暗暗摸上銀針的開啟機關(guān):“李明昊你給我站住,不然我就喊人了!” “元歌,你倒是喊??!我倒想知道,如果被人看到你和我孤男寡女的在此,若再看到些親密的模樣,到底是誰會更倒霉。我還可以拿有刺客出現(xiàn),打暈了趙公公,而我及時救美做借口,到時候我只是在盡忠職守,而你卻要清譽盡毀!裴元歌,你的清譽已經(jīng)搖搖欲墜,你還想再惹出是非嗎?”李明昊冷冷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步步緊逼。 這個人,簡直無恥! 裴元歌還是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被人威脅,恨得碎玉般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 “李明昊,你還要不要臉?當初秋獵賽馬,我們賭的是什么?最后又是誰贏了?”裴元歌目光冷凝,眉眼乍睜,宛如出鞘的利刃,“不過算了,像你這種人,跟你講信譽,簡直是對牛彈琴!既然你覺得我是那種可以任你欺辱而忍氣吞聲的女子,那你不妨再上前一步試試,看看結(jié)果到底是誰遭殃?” 如果他再敢踏前一步,她就按下手鐲上的機關(guān),射出毒針。 到時候,她正好可以拿李明昊方才所說的刺客做借口,有刺客出現(xiàn),打昏了她和趙公公,殺了新任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也能說得過去。如果不是覺得現(xiàn)在的事情撲朔迷離,看不清楚方向,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裴元歌真想就這樣動手殺了李明昊! 聞言,李明昊微微猶豫。 裴元歌的話語,又勾起他關(guān)于那場秋獵賽馬的記憶,裴元歌這個人,看起來柔弱,心性卻剛烈,當初為了贏他,居然敢從懸崖上越過去,如果他逼得太緊,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情,到時候真的驚動旁人,以裴元歌的冰雪聰慧,他未必就能拿刺客做借口糊弄住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