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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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太后會如此拉攏看重裴元歌,想必就是為了今天! “太后娘娘,妾身明白太后娘娘的深謀遠慮??墒?,事到如今,妾身卻覺得,并不能把希望全然放在裴元歌身上。畢竟,無論她與前太子妃的容貌多么相似,但她是太后的人,這點本身就會招惹皇上的忌諱,未必會因為她就不追究當年的事情!”世子夫人坦然道。 現(xiàn)在葉氏已經到了危難關頭,她們和太后必須捐棄前嫌,攜手共同對抗皇帝才是。 正文 217章葉氏覆滅,設局 “回太后娘娘的話,正如娘娘所吩咐的,已經安排棘陽州報急。現(xiàn)在李明昊已經是一等侍衛(wèi),又深得皇上寵信,如果向皇上請旨領兵出征,皇上定然會允許。等到打了幾場勝仗之后,凱旋回京,想在京城或者地方領個駐軍統(tǒng)領應該不難。”世子夫人雖然對太后有所怨懟,但對太后的政治決斷卻還是信服的,不敢隱瞞。 因為頭上懸了皇帝這么一柄寶劍,頓時讓葉氏和太后團結起來。 “那就好。”太后原本以為,皇帝對她十分敬重,對葉氏十分維護,葉氏雖然沒有兵權,卻也只是一種缺憾。但現(xiàn)在知道皇帝跟她并不一條心,甚至一直都在記恨她和葉氏,兵權這個短板頓時更加顯眼緊迫了?!半m然說皇帝要對葉氏動手,但景芫的事情畢竟過去了幾十年,證據(jù)早就湮滅,皇帝也不能拿這個定哀家和葉氏的罪名,反而容易被詬病說不孝,以及忘恩負義。所以,皇帝要對付葉氏,也只能從明面的罪行上說,就像兆敏的案子。這樣一來,就有了咱們能夠cao作的余地……。” 太后緩緩分析著,微微陷入沉思。 聽太后這樣說,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的情緒稍稍鎮(zhèn)靜,的確,近三十年前的事情,皇帝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jù),葉氏畢竟聲勢浩大,要是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和罪行,就算是皇帝想要動葉氏也要三思…… “太后娘娘,妾身覺得,堂老爺?shù)陌缸硬荒芫瓦@樣讓裴諸城定案,不然的話,皇上只怕以為葉氏當真是拔了利刃的老虎,沒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越發(fā)會助長了皇上想要鏟除葉氏為前太子妃報仇的心思!”世子夫人莫海芋道,“這星星之火,絕不能讓皇上燃燒起來,應該要在萌芽中就扼殺,讓皇上認清楚現(xiàn)實才行?!?/br> “哀家也是這樣想的……”太后點點頭,“兆敏的案子絕不能讓皇上順心?!?/br> 葉國公夫人道:“太后娘娘,主審之人是裴諸城,能不能讓裴四小姐牽線,讓世子去和裴尚書談一談?” “只怕是不行,裴諸城的性情,太后娘娘和母親只怕也是知道的,不是能夠威逼利誘的人,而且為人也很穩(wěn)重,即使是皇上授意他這樣做,但既然他敢公然把這樁案子鬧開,就必然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若是由他主審,只怕堂老爺是在劫難逃?!蹦S髶u搖頭,“最好能夠換個主審官。” 葉國公夫人疑惑道:“既然皇上欽點了他,又有心要對付葉氏,怎么會換主審官呢?” “那倒也未必?!蹦S竽抗庵虚W過一抹狠厲之色,“如果說裴尚書突然病重或者受傷,甚至因故身亡,就算皇上想要不換主審官,只怕也不可能吧!” “不行!”太后斷然道,“裴諸城主審兆敏的案子,如果他在這時候出了事端,誰都會想到是我們葉氏做的手腳。即使將來皇上察覺到葉氏的聲勢浩大,不是能夠輕易對付的,但他畢竟是皇上,我們總不能跟他對著干,到時候元歌就是最好的臺階。裴諸城畢竟是元歌的父親,如果她懷疑到我們身上,在緊要關頭搗亂,那可不是好事,畢竟,她長著那么一張神似景芫的臉!” 因為皇后的事情,莫海芋總對裴元歌深存恨意,原本想要借此殺掉裴諸城,沒想到卻被太后拒絕。 雖然說日后還有機會,但是看著裴元歌現(xiàn)在如此風光,莫海芋就覺得心有不甘,想了想,又道:“太后娘娘言之有理,只是若裴諸城是主審官,堂老爺只怕兇多吉少。”沉思了會兒,又道,“既然不能暗中動手,不如明著來。裴諸城本就跟御史臺是死仇,如果能夠把握好這點,便能夠順利地捋掉他主審的權限,也不會讓人懷疑到我們葉氏身上,太后以為如何?” 如果說是御史臺的話,倒也順理成章……。 為官之人,誰還能夠沒點把柄?裴諸城任職鎮(zhèn)邊大將幾十年,天高皇帝遠,又遲遲沒有拿到爵位,心中怎么可能沒有其他成算?如果能夠抓到確實的證據(jù),將裴諸城拿下大獄,他就無法再主審葉兆敏的案子。而且,這樣一來,裴元歌必定要依仗她和葉氏搭救裴諸城,自然會更加盡心盡力。 這樣一來,倒是一舉兩得。 太后盤算著,正要繼續(xù)說話,忽然張嬤嬤匆匆地從外面進來,神色有些慌亂。 對眾人行禮過后,張嬤嬤才焦慮地道:“太后娘娘,葉國公夫人,世子夫人,不好了!奴婢剛得到消息,說皇上離開萱暉宮后,便到御書房與眾臣商議荊國之事,李明昊李侍衛(wèi)請旨領兵出戰(zhàn),眼看著皇上就要同意,結果九殿下卻突然摻和進來,也自請出征。而且從兵部尚書到武將都一力推舉九殿下,說他與荊國作戰(zhàn)經驗豐富,又屢戰(zhàn)屢勝,比李侍衛(wèi)更適合出征。最后,皇上欽點了九殿下領兵奔赴秦陽關!” 聽到這個消息,殿內的三人都如聞晴天霹靂。 莫海芋心中苦澀,原本讓李明昊在秋獵上挑釁眾人,是想要他力壓群雄。同時,李明昊這樣得罪眾武將,也必然會被眾武將孤立,如果他想建功立業(yè),升官加爵,就更加只能夠依靠葉氏。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能夠到達預期的目的,還導致現(xiàn)在李明昊孤立無援,才會眾武將群口一詞推薦宇泓墨。 葉氏的勢力只在文官之中,在這種推舉絕對沒有武將更有說服力?。?/br> 而且,秦陽關的戰(zhàn)事根本就是棘陽州刺史虛報,原本想著找機會給李明昊立功,誰能想到宇泓墨竟然在這時候橫插一腳?現(xiàn)在先不要說李明昊無法積累軍功,奪取兵權了,如果真讓宇泓墨就這么率兵到秦陽關,以他的狡詐陰險,只怕立刻就會發(fā)現(xiàn)荊國根本就沒有進犯大夏,這一切只是棘陽州刺史在弄虛作假! “這個宇泓墨,真是陰魂不散!”太后恨恨地道。 見太后面如金紙,神色很不對勁,莫海芋嚇了一跳,生怕太后再被這件事嘔得吐血。眼下內外交迫,可謂葉氏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正需要太后這樣政治敏銳,閱歷豐富的老人為葉氏掌握把航,而且,現(xiàn)在太后是葉氏在宮內最大的依仗和消息來源。如果太后在這時候倒下,葉氏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太后娘娘,這也未必不是好事?!蹦S蠹泵裎康?,“九殿下離開京城的話,就無法再插手堂老爺?shù)陌缸樱倭怂麛嚲?,我們的贏面就更大些。至于秦陽關那邊……。這些事情都要仰仗太后娘娘您運籌帷幄呢!”遇到危難,莫海芋終于意識到了太后的重要性。 太后原本已經覺得頭暈目眩,喉間一片腥甜,聽了莫海芋的話,這才勉強壓住,臉色慢慢回緩。 越是緊要關頭,就越是不能急,越要冷靜。 太后在心中一再地道,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再從頭整理局面,慢慢地分析著形勢。 的確,宇泓墨去了秦陽關,的確打亂了她原本的部署,但總有轉圜的余地……想到這里,太后心情稍微平靜了下,吩咐道:“回去告訴哥哥和兆遠,讓他們聯(lián)系在兵部的人,想辦法盡量拖延奔赴秦陽關的軍隊的籌集速度:戶部尚書是咱們葉氏的人,讓他上折子說,戶部存銀不多,軍餉糧草成問題,竭力打消皇帝派軍奔赴秦陽關的念頭,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就盡量拖延軍餉糧草的籌集速度……??傊獱幦”M量多的時間!” 俗話說的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果糧草成問題,想打勝仗幾乎不可能。 這樣雙管齊下,總能拖延一段時間。 “不過,我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準備。”太后說著,眼眸中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睿智平穩(wěn),“讓哥哥飛書給棘陽州刺史,想辦法從駐軍中抽調一部分人,穿上經過的軍隊服飾,冒充荊國的軍隊。記住,等到宇泓墨到秦陽關后,以sao擾為主,千萬不要和他正面交戰(zhàn),只要能夠將他拖在秦陽關就好,直到京城的事端平息再說?!?/br> 莫海芋立刻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心情微微放松:“果然還是太后娘娘足智多謀,轉眼間就拿出了章程。妾身方才還在擔憂,不知道究竟要如何是好?!?/br> 太后的計謀的確很高明,畢竟打仗都隔著幾十里,只要衣服類似荊國兵卒服飾,想要冒充也并不算難……。 宇泓墨熟悉荊國軍隊,也只限于和經過三皇子已經趙華軒作戰(zhàn),如今荊國三皇子和趙華軒都已經身死,即使隨便找個人冒充荊國將領,宇泓墨也未必能夠認出來。這樣就算經過軍隊作戰(zhàn)風格有變,也有合理的解釋;而且打仗這回事,打個一年半載再正常不過,隨便拖延些時間,等宇泓墨從秦陽關回來,京城究竟會變成什么情形可就不好說了……。 太后聞言,心中終于覺得舒暢了些。 沉吟了下,太后又道:“不過,葉氏沒有兵權,始終是軟肋,想要靠文官和皇上對抗,這可是曠日持久的事情,而且皇帝對葉氏越忌憚,恐怕會越伺機想要除掉葉氏,到底沒有兵權就沒有威懾力……。等等!李明昊沒有去秦陽關,說不定反而是好事。哀家記得,現(xiàn)在的代禁衛(wèi)軍統(tǒng)領兼侍衛(wèi)統(tǒng)領是王敬賢,如果哀家沒有記錯的話,秋獵時帶人追查刺客的人也是他,這樣一來…?!?/br> 聽太后道出心中的算計,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頓時都流露出又驚又喜的笑容。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正文 218章 葉氏覆滅,兵權! 葉國公和葉國公世子最近的日子著實不好過,各種事端層出不窮。 首先,是接任刑部尚書數(shù)月以來還算中規(guī)中矩的裴諸城,突然在朝堂上發(fā)難,咬死了葉氏不放,更雷厲風行地揭發(fā)了吏部貪污受賄,賣官鬻爵的案子,將葉國公府世子的堂兄,吏部尚書葉兆敏拿下大獄。這可是葉氏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被人動到如此核心的人員,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緊接著便有人為葉兆敏喊冤,彈劾裴諸城污蔑忠良。 御史臺本就和裴諸城是死仇,這時候當然不會坐視,也彈劾裴諸城種種事端,將十幾年前的舊賬全部拉了出來。 雙方在朝堂上展開了激烈的對峙爭辯,各方勢力也聞風而動,處于各種考量站隊,對峙間又勾起其他的新仇舊恨,弄得事情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朝堂上火藥味十足。而掌握決斷權的皇帝態(tài)度卻含糊不明,除了在眾人爭執(zhí)得太厲害時加以震懾調和外,便一語不發(fā),只看著眾人爭來斗去。 其次是棘陽州告急,皇帝已經欽定九皇子宇泓墨領軍出征,但是兵部籌集軍隊速度前所未有之慢,戶部也連連訴苦,聲稱國庫無銀無法負擔征戰(zhàn)之事,懇求皇帝收回旨意。 這件事卻引起了皇帝的勃然大怒,在朝堂上大發(fā)雷霆,說荊國軍隊已經欺到我大夏頭上,這種事情如果還要拖延,還要示弱,那大夏便離亡國之日不遠,當場便下旨命九皇子宇泓墨為欽差,徹查戶部賬目,看究竟有銀無銀,若無銀,銀子又究竟用往何處。 宇泓墨手段何等鐵血,當即率兵將戶部圍住,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在猝不及防的狀態(tài)下將戶部的賬目全部拿到手,又調派來數(shù)十個賬目先生,夜以繼日地清查戶部賬目,結果不但查出國庫存銀仍然充足,還查出了戶部賬目上的種種手腳。稟告皇帝后,皇帝雷霆震怒,當場就罷黜了戶部尚書和戶部侍郎,重新安排人手。 被戶部這事端一嚇唬,兵部不敢再出幺蛾子,立刻統(tǒng)籌軍隊。 但被皇帝這么雷厲風行地徹查震懾,宇泓墨很快就率兵離京,朝著棘陽州的方向而去,太后原本想要借此拖延時間的策略幾乎沒有起到作用,葉國公和葉國公世子也只能祈禱新任的棘陽州刺史能夠搶在宇泓墨到達棘陽州之前安排好各種事宜,暫時不要被宇泓墨看出破綻,否則,這件事如果被揭發(fā)…… 葉國公不想去想那種嚴重的后果。 而經過這兩件事端,也已經有敏銳的人卻已經察覺到,素來維護葉氏的皇帝現(xiàn)在卻是如此態(tài)度,似乎已經表明了什么。更有消息靈通的人察覺到戶部和兵部的阻難,有葉氏的活動痕跡,而皇帝如此的鐵血手段,不留絲毫情面……種種的種種,似乎都表明了皇帝和葉氏的關系有所變化——皇帝,這是要對葉氏動手了! 這樣一來,葉氏及相關的人未免人心惶惶。 皇帝這次對戶部的強硬,完全出乎葉國公和葉國公世子的預料,這樣雷厲風行的徹查戶部,又對戶部進行了大換血,明顯是沖葉氏來的,而且不留絲毫余地……就連葉國公和葉國公世子都為此感到恐慌,何況其余的附從以及嘍啰? 太后和葉國公自然也想到了人心問題,就更不能在葉兆敏的案子上失敗。 但是,葉氏安排的替死鬼,想要將事情攬在身上,卻在裴諸城出示的鐵證面前啞口無言,根本無法自圓自說,反而被裴諸城追查出更多的線索,坐實了葉兆敏貪污受賄,賣官鬻爵的罪名;葉氏派去死士,想要毀滅證據(jù),但裴諸城軍伍出身,身邊的親兵和護衛(wèi)個個身經百戰(zhàn),身手高強又機敏,不知道是不是作文官做得發(fā)閑,把戰(zhàn)場上那套本事全用在防衛(wèi)上,弄得葉氏的死士屢屢敗歸,不但死傷慘重,還差點被捉了活口。 葉國公惱火不已。 戶部的清洗已經弄的葉氏內部人心惶惶,如果再不能在葉兆敏的案子上扳回一局的話,葉氏恐怕真的要威信掃地。但這個裴諸城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幾次三番利用御史臺在皇帝面前給他上眼藥,卻都被駁斥回去,這更讓葉國公堅信,裴諸城的發(fā)難,絕對是出自皇帝的授意。 這樣一來,皇帝當然會維護他。 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jù),和足夠的罪名,根本無法撤換掉裴諸城主審官的位置! 裴諸城的棘手,自然也讓太后深惡痛絕,原本以為他掀不起什么風浪,沒想到居然比想象中的還要刺頭!如果照這樣的勢頭下去,只怕葉兆敏必死無疑!原本太后還覺得,葉氏枝大根深,和皇帝有抗衡的能力,最多僵持不下,絕不會淪落到這般慘敗的地步,但現(xiàn)在看起來,她似乎有些低估皇帝了,這更讓太后感覺到驚恐和慌亂。 事到如今,太后不得不考慮放棄葉兆敏。 “太后娘娘,堂老爺和葉國公府的關系,天下人皆知,而現(xiàn)在皇帝要對付葉氏的心思,也已經被眾人知曉。如果在這時候,我們不能庇護兆敏安然無恙,反而讓他被處死,那葉氏的聲威何在?以后還有誰敢投靠葉氏?”聽到太后這樣說,世子夫人莫海芋一下子就急了。 葉國公夫人更是滿臉反對。 “如果有辦法,哀家也不像這樣?!碧笥行┢v地道,“這段時日,能想過的辦法哀家都想過了,你們也都試過了,但裴諸城掌握了鐵證,真的是無能為力,恐怕只有犧牲兆敏了。不過,你們放心,只要葉氏能夠過去這個坎兒,哀家定然會厚厚地補償兆敏的家人?!?/br> 莫海芋仍然道:“太后娘娘,不能這樣!” “海芋啊,哀家知道你不甘心,哀家自己也不甘心?!被蛟S是唇亡齒寒,太后對莫海芋多了幾分耐心,仔細地教導道,“這些年來,哀家一直致力于讓葉氏掌握兵權,你可知道為什么?不是單純地為了擴張葉氏,而是因為有了兵權,葉氏才真正能夠硬起腰桿,才能真正讓皇帝忌憚,不敢輕舉妄動。這就好比打架,有利刃的一方,總會更有威懾力,如果雙方手中都有利刃,那就不敢輕啟戰(zhàn)端,因為利刃是能置人于死地的。兵權,就是那把利刃,而現(xiàn)在,我們葉氏手里,沒有這把利刃?!?/br> 莫海芋咬咬唇,不甘心地道:“照太后娘娘這樣說,難道葉氏只能坐以待斃嗎?” “當然不是!只是皇帝隱忍許久,突然發(fā)難,兆敏的事情又被裴諸城逮住證據(jù),鐵證如山,這才無法可想。”太后搖搖頭,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斃?“只是,就像哀家說的,咱們葉氏沒有兵權,勢力范圍都是在文官之中,所以不能跟皇上硬碰硬,只能互相制衡,彼此博弈,讓皇上意識到,葉氏仍然根深蒂固,不是他能夠輕易撼動的,除非他想動搖國本!” 莫海芋搖搖頭,神色迷茫:“妾身不明白!” 太后心中暗暗嘆息,她很不喜歡皇后,也不喜歡葉氏里的這些晚輩,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這些人眼界狹窄,心思愚鈍,在宅門或者后宮的爭斗中,偶爾還能出些主意,但遇上大事,尤其牽扯到政治,就開始犯暈,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敏銳度。 “元歌,你能明白哀家的意思嗎?”太后轉頭問道。 雖然對兆敏下手的是裴諸城,這讓太后很不悅,但經過幾次三番的試探,太后發(fā)現(xiàn)裴元歌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這讓太后十分欣慰。而為了表示她對裴元歌的信任,在商議葉兆敏的案子時,她也讓裴元歌在旁聆聽,好確定她不會因為裴諸城而遷怒于她。 裴元歌稍加思索,猶豫著道:“小女似乎明白,卻不知道對不對?!?/br> “你說?!碧簏c點頭,鼓勵道。 裴元歌想了想,道:“小女覺得,這就像是小女和身邊的丫鬟的關系一樣。雖然說丫鬟們的命都掌握在小女手中,但如果小女肆意打罵丫鬟,甚至杖斃發(fā)賣,也會落個殘忍刻薄的名聲,對小女并沒有好處;而丫鬟雖然卑微,但如果聯(lián)合起來使絆子,和小女作對,打掃的人不認真掃地,梳頭的人不好好梳頭,管金銀首飾的人,那小女就沒有飯菜可吃,沒有衣服可穿,生活在污亂之中,諸事不成章法,也會成為眾人的笑柄。” 她用宅門之中的事情來比喻,倒是立刻讓莫海芋明白過來。 但莫海芋又立刻反駁道:“若奴仆這樣反天,就全部發(fā)落出去,再買新的用就好了?!?/br> “小女不是說了嗎?你把所有的奴仆都發(fā)賣出去,首先是名聲問題,掌家不嚴,刻薄狠毒,都會讓人詬??;其次,新的奴仆進來,又不可能立刻接手各種事物,必須一點一點教導訓練,才能慢慢上手,可是,小女的府邸周圍并非諸事皆順,還有強盜在虎視眈眈,想要進來搶劫,如果府邸亂成這個樣子,不是給了他們可乘之機嗎?” 這就說的是大夏的周邊諸國,畢竟,大夏地域廣闊,土地肥沃,正如一塊上好的肥rou,自然引來周圍群狼的虎視眈眈。 世子夫人頓時陷入了沉思。 見裴元歌能夠迅速明白自己的意思,還能用這樣通俗易懂的比喻將事情說明白,太后贊許地點點頭,道:“元歌說得很對,所以即使皇帝想要對葉氏動手,也要拿到確實的證據(jù)才行,兆敏這次是咱們措手不及,才會弄得這般被動,難以還手。但接下來我們卻能夠有所防備,皇上想要再抓我們的把柄,就沒有那么容易了?!?/br> 世子夫人莫海芋思索著道:“可是太后娘娘,這樣一來,葉氏難道就只有被動招架的份兒嗎?” “當然不是!”太后嘆了口氣,元歌已經把事情說得這樣簡單明了,怎么這個海芋還是沒開竅?“哀家不是已經說了嗎?咱們葉氏的勢力在文官,所以不能跟皇上硬碰硬,只能暗中較勁,讓皇上明白葉氏不好惹。再拿宅院的例子來說,即便管事mama知道主子看自己不順眼,難道會明擺著跟主子杠上?那不是授人以柄,更讓主子有理由有借口動手了嗎?真正聰明的管事mama,這時候會在表面上畢恭畢敬,私底下暗暗使絆子,讓主子的事情難以順利進行,只要讓主子意識到這個管事mama不好惹,這時候管事mama再陪個笑臉,讓主子知道,她并無僭越之心,只要主子不想著對她趕盡殺絕,她也會盡力為主子辦事。這樣,兩邊都各退一步,不久皆大歡喜了嗎?” 太后再次拿宅元的事情打比方,總算讓莫海芋和葉國公夫人有所了解。 畢竟,后院斗爭,是她們最熟悉,也最清楚其中訣竅的。 “可是,太后娘娘,若是尋常的管事mama,能夠兩下和解聯(lián)手自然最好;但如果說這個管事mama和妾身有深仇大恨,妾身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表面和解,私底下卻在暗自積蓄力量,時間越久,主子的實力越大,對這個管事mama的依賴就越小,到最后,管事mama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兒嗎?”莫海芋仍然道,畢竟,這次事端是皇帝挑起的,是為了給景芫報仇,記掛了近三十年的恨意,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太后橫了她一眼,這才道:“哀家說了這許久,有些口渴了?!?/br> 裴元歌立刻明白太后的意思,乖巧地道:“那小女去為太后娘娘準備些茶點。”說著,起身退下。 雖然說太后對她頗為寵信,但畢竟她不是葉氏的人,太后不可能把所有秘密都告訴她,之所以關于葉兆敏的事情讓她聆聽,也只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她的父親,太后對她表示信任和大方的手段而已。 等到裴元歌離開,太后才道:“你若是這個管事mama,知道主子肯定會收拾你,難道就只會坐著等死嗎?哀家方才已經說過了,兵權,這才是葉氏真正能夠和皇帝相抗衡,讓皇帝忌憚的保證。所以,在這段時間,葉氏必須想辦法拿到兵權,而現(xiàn)在,哀家最大的希望,就是李明昊!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讓李明昊拿到兵權!” 正文 219章 葉氏覆滅,暴露! 明面上裴元歌畢竟是太后的人,這會兒皇帝已經跟太后撕破臉,因此裴元歌幾次奉太后之命求見,都被皇帝給拒絕了,為了不被太后察覺到她早就投靠到了皇帝那邊,裴元歌也沒再私底下見皇帝,而是透過趙林將她所知道的太后這邊的消息傳過去。 現(xiàn)在葉兆敏的事情,太后有了決斷,這樣重要的事情自然要稟告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