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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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太后?扭傷了腳? 皇帝說得簡略尋常,似乎渾不在意,但在簡略尋常中卻透漏出無限意味。 看裴元舞眼眸閃亮,容光煥發(fā)的模樣,任誰都不會以為她是“湊巧”遇到皇帝,想必是早就打聽了皇帝的動向,投懷送抱,故意想要在皇帝跟前露臉吧?尤其是太后,更知道裴元舞剛從她的帳篷中出去,談何探視?分明是以此為借口,博取皇帝的好感。而最要緊的是……。 她前面才剛斥責(zé)裴元舞,結(jié)果裴元舞出去后,不但沒有反省,反而轉(zhuǎn)身就打聽到皇帝的行蹤,自己跑到皇帝跟前露臉!顯然,裴元舞絲毫沒有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反而撇開她這個太后自己行動……在她這個太后能夠為她提供便利時,百依百順,一旦出了意外,她稍加訓(xùn)斥兩句,裴元舞就不服不滿地自行其是,甚至還到她這個太后跟前耀武揚威…… 太后忽然想起趙林先前到裴府宣旨時的話語,更加心寒。 趙林說,他去宣旨時,看到裴元舞和裴諸城神色不對,似乎起了爭執(zhí),裴元舞的眼眸中甚至有挑釁之色。裴諸城身為裴元舞的父親,光一個孝字,裴元舞就不該如此放肆,何況裴諸城疼愛女兒眾所周知,對裴元舞這個庶女也耗盡心血,未曾虧待,無論發(fā)生什么事,裴元舞都不該跟裴諸城翻臉,尤其,還當(dāng)著趙林這個外人的面。 只能說,裴元舞這個人天性薄涼功利,令人心寒。 若只是薄涼功利倒也罷了,偏裴元舞有美貌,有小聰明,也還有些手段,尤其是這次的事情。裴元舞在宮中唯一的依靠就是她這個太后,但是今天被她訓(xùn)斥過后,轉(zhuǎn)瞬間就能打聽到皇帝的行蹤,這份手段和能力讓太后在心寒之外,又有些心驚,看起來,除了她這個太后,裴元舞在宮中另有人脈和關(guān)系網(wǎng),而她這個太后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元歌說,裴元舞美貌,宮中唯趙婕妤可比擬,看來,不止是美貌,連性情也相似。 當(dāng)初趙婕妤是柳貴妃提拔上來的,結(jié)果得寵后卻不把柳貴妃放在眼里,甚至處處針對,視若仇讎?,F(xiàn)在如果她真的抬舉裴元舞,恐怕要重蹈柳貴妃的覆轍,非但不能為自己增添臂膀,為葉氏穩(wěn)固勢力,反而是養(yǎng)虎為患,讓自己更加艱難!倒還好自己發(fā)現(xiàn)得早,不至于鑄成大錯! 看來,她想要讓裴元舞入宮,實在是看錯人了! 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太后原本有些陰沉的臉色慢慢恢復(fù)平靜,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微笑,神色慈愛地道:“是嗎?那裴大小姐還真是用心良苦!” 聽到這聲“裴大小姐”,再看太后的眼神,裴元歌就知道,她所設(shè)的連環(huán)計終于奏效,太后恐怕是要打消讓裴元舞入宮的念頭了!至于皇帝那邊,裴元歌覺得,皇帝對裴元舞并沒有意思,只是礙于太后而用的障眼法,敷衍而已,如果太后打消這個念頭,裴元舞就不可能入宮,也不會禍及裴府。 裴元舞,她其實根本就不明白太后的為人! 太后是個很自負(fù)的人,認(rèn)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所以,當(dāng)她想要裴元舞入宮的時候,無論太后有多看重裴元歌,無論裴元歌再怎么進(jìn)言,太后都不可能改變主意,甚至還會以為裴元歌在嫉妒,說不定會因此不喜,甚至教訓(xùn)裴元歌。所以,裴元歌在太后面前,從來都沒有說過裴元舞的壞話,因此那只會起到反作用。 想要打消太后讓裴元舞入宮的念頭,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事實讓太后明白,裴元舞不適合入宮。 因此,當(dāng)從趙林那里打聽到秋獵的相關(guān)事宜時,裴元歌就知道,機(jī)會來了! 首先,裴元歌拜托趙林,回萱暉宮后,將在裴府看到的情形如實稟告太后,并加以誘導(dǎo),讓太后對裴元舞的為人產(chǎn)生疑慮。當(dāng)然,以太后的謹(jǐn)慎,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放棄裴元舞,但是心里卻會存有疑慮,并且以這樣疑慮的眼光來看待驗證裴元舞的所有舉止,無形之中便帶了挑剔之意。 其次,在秋獵前,裴元歌有意無意地刺激了裴元舞幾句,激得裴元舞滿心不忿,更一門心思要在秋獵上容光照人,令所有人都感到驚艷。而由于秋獵的特殊性,這個舉止必定會引起太后的不滿,而在發(fā)現(xiàn)李明昊后,裴元歌又故意誘導(dǎo),讓李明昊和裴元舞鬧出是非,加深太后的不滿。 以太后的性情,裴元舞入宮在即,卻出了這種事端,太后必定會將她叫來,加以斥責(zé)和指點。 而裴元歌則在這個過程中動了點小小手腳,讓裴元舞認(rèn)為,太后之所以會斥責(zé)裴元舞,全是裴元歌從中作梗,使得裴元舞非但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贊賞,反而招來斥責(zé)。這樣一來,就會讓裴元舞產(chǎn)生錯覺,認(rèn)為裴元歌對太后的影響,以及足夠威脅她的前程,可能會讓她永難翻身。 其實,即使是太后惱怒,讓裴元舞離開反省,最多也只會認(rèn)為裴元舞不夠聰明機(jī)警,并不會因此放棄裴元舞。想要讓她覺得裴元舞不能入宮,就必須讓太后感到威脅,那就必須裴元舞自己做出出格的舉止。所以裴元歌故意透漏出皇帝的行蹤,裴元舞將這次秋獵當(dāng)做最后的救星,唯一的機(jī)會,在對太后絕望的情況下,定然會自己想辦法去接近皇帝,想從皇帝入手。而她這樣的行為,才會真的葬送她所有的希望,因為這讓太后看到了裴元舞的功利、薄涼,以及自行其是,稍有不順便會違抗太后,根本不可能完全為太后所用。 裴元歌又故意提到趙婕妤,讓太后想到柳貴妃的前車之鑒。 如果是葉氏倒臺前的太后,對這樣的裴元舞未必會放在心上,因為太后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壓制裴元舞,讓她無法泛起風(fēng)浪。但是,經(jīng)歷過廢后事件,葉氏又處在動蕩時期,這時候的太后卻是敏感而多疑的,她對自己不再那么自信,而對周圍人的防備卻更深了,尤其,她還要穩(wěn)定葉氏現(xiàn)在的情形,首重的是求穩(wěn),所以,當(dāng)她認(rèn)為裴元舞可能會成為禍患時,就一定會果斷地放棄裴元舞。 這是個連環(huán)的設(shè)計,但真正會讓太后動搖的,只是最后裴元舞私自截住皇帝的行為。 因為太后原本認(rèn)為,裴元舞在宮中,除了她這個太后再無可依靠,但現(xiàn)在她惱怒之下斥責(zé)裴元舞,裴元舞卻能轉(zhuǎn)身就得知皇帝的行蹤,自己設(shè)計接近皇帝,太后就會懷疑起裴元舞的能力,和在皇宮的人脈,進(jìn)而心生警惕。但是,太后絕不會因此去質(zhì)問裴元舞,而只會在心里猜測,因為猜測而更加驚疑不定,所以,太后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這個消息其實是裴元歌透漏給裴元舞的! 京城美人多得是,想要攀龍附鳳得更多,太后不愁找不到合適的美人,沒有必要在裴元舞身上賭。 裴元舞的失敗,在于她過于看重了裴元歌在太后心中的地位,對太后的了解太過淺薄,根本沒有找準(zhǔn)自己的定位。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次秋獵,她甚至什么都不必做,只要裝出一副對太后恭恭敬敬的模樣,太后就一定會選她入宮!過于想要露臉,反而成為她失敗的根源! 但無論如何,在她的連環(huán)設(shè)計下,終于扼殺了裴元舞入宮的可能性! 裴元歌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正文 166章 爾虞我詐 裴元舞尚且不知道,她正為之得意的行徑,已經(jīng)讓太后生了警惕之心,斷送了她進(jìn)宮的道路,還在自鳴得意地看著裴元歌,心中想著,就算你要壓制我,攔阻我又如何?你能在太后面前進(jìn)讒言,讓太后對我不滿,難道你還能夠扭轉(zhuǎn)皇上對我的看法?只要皇帝有意,別說你裴元歌,就算太后也無法攔阻我的前程。 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狠狠地踩在腳底下,裴元歌! 因此,面對太后意味深長的目光,裴元舞雖然有些忐忑,卻并沒有露出怯色,靜然自若地道:“太后娘娘對小女如此疼愛,小女自然會記掛太后娘娘。不知道太后娘娘的頭疼好些了嗎?” 拿她當(dāng)幌子來引誘皇帝,現(xiàn)在當(dāng)面被拆穿,居然還能這樣平靜,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太后的神色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了往日的沉穩(wěn)慈愛,微微一笑,唯獨眼眸中慢慢浮現(xiàn)些許寒意和狠厲,這個裴元舞太過功利薄涼,居然敢拿她這個太后當(dāng)做進(jìn)身的跳板,當(dāng)真好大的膽量!以為攀上皇帝,她這個太后就拿她沒辦法了嗎?小小的裴府庶女,也敢如此囂張! “好些了,難得你掛念哀家!”太后悠悠然笑道,神情和藹。 見太后這般神態(tài),裴元舞更覺得自己想得不錯,太后雖然是太后,卻也不是萬能的,不然也不會討厭趙婕妤,卻仍然要容忍她的存在。只要皇帝護(hù)著她,就算太后也不能奈她如何!因此笑意更加深厚,福了福身,沒有再說話。 與眾人閑聊幾句后,太后便將眾人打發(fā)出來,只留下了裴元舞。 出了太后的帳篷,皇帝另有要事,徑自離開,裴元歌正要跟宇綰煙告別,卻被宇綰煙叫住。 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眉目如畫,皓若冰雪的裴元歌,宇綰煙心中閃過萬千念頭,眼眸變化莫測,幾次嘴唇翕動,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如果說她對裴元歌毫不嫉妒,沒有絲毫的介懷,那是騙人的,想到傅君盛的言行,想到他和裴元歌的前緣,宇綰煙心中的確有根刺。盡管她知道這樣的心情徒勞無功,更知道現(xiàn)在不宜與裴元歌作對,但是,理智所知道的這些,對于情感中的那根刺毫無裨益。 她是傅君盛的妻子! 即使再聰明冷靜,她也只有十五歲而已! 宇綰煙忍了又忍,最后還是忍不住道:“裴四小姐,你……不想知道世子在邊疆的情形嗎?其實,之前太后問我的時候,我并沒有說實話,府里有收到世子從邊疆傳來的消息,裴四小姐,你不會好奇世子的書信中到底說了些什么嗎?” 看著宇綰煙變幻莫測的神情,裴元歌就隱約猜到她心中所想,嘆了口氣,道:“我不好奇,我也不想知道?!?/br> “是嗎?”宇綰煙難辨心頭的滋味,下意識地問道。 裴元歌正色道:“綰煙公主,我知道,您心里也許跟我和駙馬曾經(jīng)定過親事而感到介懷。但我希望您能夠明白,當(dāng)初我和駙馬會曾經(jīng)定親,是因為家父與壽昌伯是好友,又因為我被鎮(zhèn)國候府退過親事,所以急欲為我定下一門親事。我和駙馬之間并無私情,更何況后來那樣的事情,裴府和壽昌伯府已經(jīng)決裂,再也沒有任何瓜葛。這話我只說一次,公主你要不要相信,那就看您的判斷了!” 宇綰煙審視著她的神情,許久微微垂眸,輕聲道:“我明白了,對不起,裴四小姐,是我失言了,不該說這樣的話?!笨雌饋?,且不論傅君盛對裴元歌的心思,至少裴元歌對傅君盛并無它意……。宇綰煙深吸一口氣,感覺到心頭的那根刺似乎并沒有那么尖銳了。 “這樣最好!”裴元歌淡淡道。 忽然間,宇綰煙抬眸,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睿智的模樣,低聲道:“裴四小姐,這次秋獵你要小心!葉氏中有人認(rèn)為,是你算計謀害了廢后,對你心懷怨恨,視若仇讎的人不少,尤其是章國公夫婦和章國公世子夫婦,很可能會對你不利。雖然說,有太后護(hù)著你,他們不敢明來,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尤其是秋獵,每年都有被流箭誤傷的人,裴四小姐要小心,最好不要離開太后左右,免得出意外!” 目光清朗,聲音沉穩(wěn),顯然已經(jīng)從方才的猜疑和介懷中釋然。 裴元歌若有所思地看著宇綰煙,燕鷗微微柔和:“多謝綰煙公主提醒,我會小心的!” “那我先告辭了!”宇綰煙頷首,轉(zhuǎn)身離開。 而裴元歌也去找溫逸蘭,繼續(xù)跟著她學(xué)習(xí)騎馬。 華麗的帳篷內(nèi),熏香細(xì)細(xì),彌漫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內(nèi),使得空氣里也帶著淡淡的香甜。 太后眼眸沉凝,定定地看著裴元舞,看著她毫不示弱迎上來的眸光,許久,終究緩緩開口:“裴元舞,沒想到你居然這樣有本事,看來哀家小看你了!”頓了頓,似乎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眸,顯得有些蒼老而無可奈何,好一會兒才繼續(xù)道,“再怎么說,這次秋獵,也是哀家宣召你入宮的,你可知道哀家的用意?” 語氣明顯比先前緩和多了。 裴元舞原本心中還有些忐忑,聽太后的話語,心中卻突然涌起了一股快意和喜悅,認(rèn)為太后也因為皇帝而不得不對她妥協(xié),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語調(diào)跟她說話。聽她的意思,顯然還是想要拉攏自己的,裴元舞思索著,也放柔了聲音,道:“小女愚鈍,還請?zhí)竽锬镏更c迷津!” 畢竟那是太后,也沒必要把關(guān)系弄得太僵! 如果太后意識到她的優(yōu)秀和出色,放棄裴元歌而改扶持她,那豈不是錦上添花? “唉,皇后,啊,不是,應(yīng)該說是廢后了。她是個愚鈍的人,居然連同御女章文苑謀害趙婕妤,結(jié)果反而搭上了自己。這一下子,后宮里就去了三位后嬪,皇后也就罷了,趙婕妤和章御女卻都是皇上所寵愛的,如今皇上還能看得上眼的,也就只剩吳才人和錢才人了,其余的都不足而論。說起來,也該找個皇上喜歡的入宮,為皇上分憂解勞才好。”太后說著,眼眸幽深地看著裴元舞,“元舞,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嗎?” 裴元舞的心猛地劇烈跳動起來,連太后改了對她的稱呼都沒有注意到。 強(qiáng)自冷靜了下,裴元舞抬起頭,故作猶疑地道:“太后娘娘,您的意思是……?!敝皇情W聯(lián)而驚喜的眼眸,卻全然泄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你這孩子,到這時候還跟哀家裝傻!”太后淡淡笑道,“哀家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的話,哀家倒很想宣召你入宮。你這孩子之前被稱為京城第一才女,琴棋書畫,詩詞歌曲無不精通,又生得如此好的相貌,連哀家看了都忍不住心動。如果能夠入宮,再得了皇上的心……?!?/br> 她故意沒有說下去,只是凝視著裴元舞。 裴元舞心砰砰直跳:“太后娘娘……?!?/br> “當(dāng)然,也許你覺得皇上看你好,你早晚都會入宮,不必依仗哀家??墒牵璋?,哀家在宮中這么多年,曾經(jīng)看到無數(shù)的美人因為皇上青眼而得到榮寵,卻大多只是曇花一現(xiàn),真正能夠長盛不衰的,卻沒有幾個。別的不說,現(xiàn)如今宮中的陳妃就是例子,之前轟轟烈烈,宮里除了皇后、柳貴妃和華妃,第四位就是她,可如今也泯然眾人矣!”太后慢條斯理地道,“元舞,你知道為什么嗎?” 裴元舞凝神思索,道:“因為……新鮮感過了?!?/br> “不錯,皇帝坐擁天下美人,只要想,什么樣的美人都能得到,因為容易,所以皇上就會格外挑剔,但凡有絲毫不滿,就很容易冷落,進(jìn)而失寵。因為,永遠(yuǎn)都有更多更好的美人在等著皇上!”太后緩緩地道,“所以,想要抱住榮寵,最基本的就是,要了解皇上的各種喜好,所做的每件事,呈給皇上的每樣事物,都要能夠精準(zhǔn)地觸到皇上的心坎,要事事都讓皇上覺得窩心體貼,處處滿意。這些話哀家也曾經(jīng)說過,畢竟哀家在宮中幾十年,又是皇上的母后,還有誰能比哀家更清楚其中的分寸呢?” 說到這里,太后頓了頓,道,“可惜,廢后從不聽哀家的勸告,華妃也是魯莽的,除了這兩人,其余眾妃嬪中,哀家也沒有看得眼的。因此,這些年來,哀家也懶得理會后宮的事情。打如今后位空懸,后宮里群魔亂舞,實在不成體統(tǒng),哀家又不能太干涉皇上的私事,這才起了心思,想要帶個人在身邊調(diào)教,原本是覺得元歌這孩子聰明伶俐……” 看著裴元舞,太后微微一笑,話鋒突轉(zhuǎn):“元舞,哀家今天說了你幾句,你是不是還在記恨哀家?” 聽太后話里的意思,似乎想要她取裴元歌而代之,裴元舞怦然心動,尤其,太后話語里,似乎隱約透漏出想要她寵冠后宮,甚至占據(jù)后位的意思……裴元舞眼眸熱切,忙道:“太后娘娘,如果太后愿意提拔小女,小女愿為太后肝腦涂地!” 果然是個熱衷權(quán)勢,而且功利薄涼的人! 太后心中冷笑,卻仍然慈愛地道:“看來哀家先前真的看錯人了!元舞,只要你肯好好聽哀家的話,有哀家調(diào)教,保你日后榮寵不衰,成為后宮最得寵的女子!你……??刹灰钾?fù)哀家才是!” 裴元舞以為太后所說看錯人,指的是錯把裴元歌當(dāng)做寶,如今想要她取代裴元歌的地位。這是她一直以來,尤其是這次秋獵的希望和目的,更是她認(rèn)為自己所應(yīng)該得到的地位,因此絲毫也沒有起疑,只覺得理所當(dāng)然,欣然道:“太后娘娘請吩咐,小女萬事遵從!” 太后露出了深深的笑意,招手道:“你過來,哀家跟你說……?!?/br> 正文 167章 陰謀算計 對于太后突如其來的好意,裴元舞原本還抱持著戒心,但聽著太后講述皇帝的喜好,與自己所知道的事實加以對照,卻發(fā)現(xiàn)太后句句為真,并無舛誤,頓時慢慢放下了心。看起來,因為她和皇上的“偶遇”,加上方才皇上對她的贊賞,確實改變了太后的看法。畢竟,葉氏現(xiàn)在正在動蕩時期,太后也不會想在這時候多樹敵人。 何況,她和太后之間原本就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 只要太后肯用心扶持她,裴元舞也并不介意暫時為太后做些事情,作為交換。 “暫時就先跟你說這些,不然一次告訴你太多事情,你也記不住?!碧蠛鋈煌O?,看著裴元舞眉飛色舞,沉浸其中的模樣,心中更加確定,裴元舞若是進(jìn)宮,得到榮寵,絕對會反噬,分明就是另一個趙婕妤,所以,必須趁著現(xiàn)在皇帝對她心思還不重的時候,徹底扼殺她的所有希望! 培育昂為奴眼眸明亮地道:“多謝太后娘娘教導(dǎo),小女日后定會聽從太后娘娘!” 哼,能從她這里得到便利時,便千依百順,一旦她這個太后對裴元舞表示不滿,就把她這個太后丟到一邊,自行其是,還為此自鳴得意,真是愚昧!太后眼眸越發(fā)幽暗,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濃厚,虛以委蛇道,“只要你肯聽哀家的話,自然會有你的好處!俗話說得好,打鐵需趁熱,哀家看剛才皇上對你頗有好感……正好哀家這里有給皇上熬燉的補(bǔ)品,你就替哀家送過去吧!” 說著,拍拍手,張嬤嬤掀簾進(jìn)來,手中的托盤上擺著一個湯盅。 裴元舞知道,這是太后在給她制造機(jī)會接近皇上,忙福身道:“多謝太后娘娘厚愛,小女定然不負(fù)所托?!?/br> “記住哀家的話,行事要有分寸,這樣皇上才會喜歡!”太后殷殷叮囑道。 裴元舞應(yīng)道:“太后娘娘放心,小女記住了。” 上前從張嬤嬤手中接過托盤,又對著太后福了福身,含羞帶笑地掀簾離去。 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張嬤嬤神色有些猶疑:“太后娘娘……” “這種人早些除掉得好,不然她會反噬得更厲害,哀家可不想跟柳貴妃一樣,抬舉反成仇,反而給自己樹了個敵人!說起來也是她自己愚鈍,自以為是,真以為她小小的裴府庶女,也能夠讓哀家折腰,紆尊降貴地來攀附她?簡直荒謬!”等到裴元舞離開,太后神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去把路太醫(yī)叫來吧!” “是,太后娘娘!”張嬤嬤應(yīng)道,隨即又道,“奴婢倒不是替裴大小姐擔(dān)憂,她這般愚鈍,活該有下場。奴婢是擔(dān)心,這裴大小姐畢竟是裴四小姐的jiejie,若是鬧出事端,會不會連累到裴四小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今兒影響到太后娘娘的安排?或許,可以用別的方法……” “哼,裴元舞敢跑去打聽皇帝的行蹤,私自接觸皇帝,你還看不出來她有多偏執(zhí)?這樣的人,不狠狠地把她打落谷底,她是不會死心的!若由得她去折騰,真鬧出什么事端來,那才真的糟糕!”太后冷冷道,“再說,也不能讓裴元歌太一帆風(fēng)順了,她在皇帝心中分量越重,對哀家的依仗就越少;相反,若是因為裴元舞的連累,減弱了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那她才會更需要哀家的扶持!眼前的裴元舞就是例子,哀家可不想被裴元歌這丫頭反噬,那可比裴元舞厲害得多!再說,有裴元舞這場事,在皇上心中就是根刺,如果裴元歌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哀家也能夠瞬間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裴元歌的聰慧和能力她是知道的,因為清楚,所以更加忌憚。 知道經(jīng)過廢后的事情,因為玉清和葉氏的背叛,太后變得分外敏感多疑,張嬤嬤不敢再多說什么,忙起身去找路太醫(yī)到太后的帳篷中來。 這邊,裴元舞雙手捧著湯盅,朝著皇帝的營帳而去。 面對營帳門口攔阻的護(hù)衛(wèi),裴元舞柔聲道:“小女奉太后之命,前來送補(bǔ)品給皇上?!?/br> 聞言,護(hù)衛(wèi)點點頭,進(jìn)去通報,不一會兒出來道:“皇上請您進(jìn)去!” 裴元舞蓮步輕移,盈盈入內(nèi),對著皇帝福身,低眉垂眼地道:“皇上,太后娘娘擔(dān)憂皇上秋獵辛苦,特意熬燉了補(bǔ)品給皇上補(bǔ)補(bǔ)身體?!闭f著,奉上托盤,心中謹(jǐn)記著太后的話語,皇上喜歡溫婉端莊的女子,最忌諱女子舉止輕浮,所以一定要穩(wěn)重內(nèi)斂,不能露出其他痕跡。 “先放下吧!” 皇帝抬眼看了底下的裴元舞一眼,淡淡道。對于裴元舞的居心,他再清楚不過,只是有些捉摸不定太后在打什么主意。方才裴元舞擅自行動,攔截他的道路,巧做偶遇,按理說,以太后的個性,應(yīng)該會很惱怒才對,怎么轉(zhuǎn)眼間,太后就派裴元舞來給他送補(b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