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嬌寵(作者:榶酥)、金屋藏“男”、jingye大收集、瘋子(百合abo)、非凡教練、啞糖(親姐弟骨科)、幼枝丫( 校園)、無情道、(仙俠)系統(tǒng)逼我去集郵 np、夢里不知身是客
看起來,趙婕妤所中之毒就是麗人姝,而且毒藥就藏在這人參中。 雖然早就猜到人參會被動手腳,太后的臉色仍然極為難看。 這些根本就不必再問,看太后的臉色,眾人就知道這兩盒黑漆描金的人參正是太后所賞賜的?;屎蠛驼挛脑废嘁暥?,眼眸中掠過一抹狠毒的得意,這次裴元歌死定了!而且,就連太后都會沾上一身的腥,引起皇上的懷疑。此消彼長,太后的勢力漸漸減弱,皇后的勢力也就相應(yīng)而升,這后宮慢慢的終究會變成皇后的后宮! 然而,從這試毒的過程中,宇泓墨卻突然察覺到了不對。 他迅速地去看裴元歌,想要將這個消息傳遞給她,卻見她的目光從被毒死的母貓身上轉(zhuǎn)開,也向他往來,眼眸中也帶著些微的疑惑不解,應(yīng)該是也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問題所在。不對,人參中所下的麗人姝的毒有問題,這個過程本身就露出了極大的破綻! 按理說,即便皇后不能察覺到這其中的問題,章文苑也應(yīng)該能夠察覺到,不應(yīng)該露出這樣的破綻才對。裴元歌眉宇緊蹙,努力地整理著腦海中的思緒,試圖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難道說……但無論如何,這樣的破綻對她是有利的。裴元歌朝著宇泓墨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急于揭穿,用在后面或許會更有用處。 “皇上,試毒的過程已經(jīng)證明,趙婕妤meimei的確是中麗人姝之毒而死,毒藥就藏在人參中,而玉清也證明這毒正是裴元歌所下?!被屎笃炔患按匕l(fā)難道,“眼下事實再清楚不過,就是裴元歌害死了趙婕妤meimei,還請皇上下令將裴元歌處死,以慰趙婕妤meimei在天之靈?!?/br> “那倒未必!”太后冷哼道,“人參中有毒又如何?之前元歌丫頭所做的燕影金蔬中不也有毒蘭粉之毒,可那毒卻是趙婕妤命人所下,目的是為了栽贓嫁禍元歌丫頭!” “母后此言不妥,難道說趙婕妤還能在人參中下毒,自己害死自己不成?”皇后當(dāng)即辯駁。 眼見雙方又僵持起來,宇泓墨覷準(zhǔn)時機(jī),開口道:“父皇,兒臣以為,無論這人參中的毒藥是誰所下,但趙婕妤中毒身亡,寒露宮宮女太監(jiān)伺候不利,給了兇手空隙,這疏忽失職之罪卻是逃不掉的。兒臣認(rèn)為,應(yīng)該將寒露宮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部處死,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殿內(nèi)的寒露宮宮女太賤都慘然變色。 宮中貴人被害死,貼身宮女照料不知,失職處死是常有的事情,但其余的宮女是生是死,卻是在皇帝的一念之間,雖然有些殘忍,但大夏王朝的歷史上也有過處死整個宮殿的太監(jiān)宮女,為嬪妃陪葬的事情,越是受寵的妃嬪越是如此,畢竟是皇帝所寵愛的,被人害死,難免會遷怒于人,而宮女太監(jiān)的性命本就卑微,處死滿殿宮女太監(jiān),跟捏死幾十只螞蟻也沒什么區(qū)別,根本就沒有人會在乎。 現(xiàn)在趙婕妤這般受寵,又懷有身孕,驟然而死,皇帝必然震怒,偏偏現(xiàn)在皇后和太后又僵持起來,皇帝無論處置誰都必須要三思而后行,這時候九殿下卻突然將矛頭轉(zhuǎn)移到他們這些身上,皇帝正焦躁期間,肯定會把怒氣全部發(fā)泄在他們這些卑微的小人物身上,只怕真要他們所有人給趙婕妤陪葬。 果然,皇帝冷眉倒豎,冷聲道:“來人,將寒露宮內(nèi)的所有人都看管起來,等趙婕妤入葬時,全部為趙婕妤陪葬!” 聞言,許多宮女太監(jiān)都虛脫般地癱倒在地上。 “原來是這人參里有毒!”就在這時,原本似乎因為趙婕妤之死而懵了,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臘雪突然站了出來,指著角落里一個身著桃紅衣裳,瑟瑟縮縮的宮女,厲聲斥責(zé)道,“趙青,是你對不對?是你在人參中下毒,害死了婕妤娘娘。到現(xiàn)在你還不承認(rèn),還想拖著大家跟你一起死,你好狠毒!” 這突如其來的指責(zé),將眾人都弄得懵了,不明白臘雪為什么會這樣說。 叫趙青的那個宮女,原本就因為皇帝處死寒露宮所有人的圣旨而畏懼絕望,突然被臘雪點名,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更加恐慌得不知所措,換身顫抖著,神色慌亂地道:“臘雪jiejie,你在說什么?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你不要亂說??!” 皇后見有人橫生枝節(jié),皺眉想要開口斥責(zé),還沒來得及說,就被臘雪打斷。 “你不要再狡辯了!原本我還不知道是你,知道剛才看到那個下了毒的人參盒子,我才想起來!”臘雪聲色俱厲,步步緊逼,不肯給她絲毫的喘息時間,厲聲道,“婕妤娘娘雖然驕橫了些,可是對待咱們這些宮女從來都不曾刻薄,即使之前罵過你,那也是因為你做錯事,若是換了別的宮主,只怕早就打死你了,可婕妤娘娘只是罰了你的月例完事。這樣的寬厚恩德,你不但不領(lǐng)情,反而恩將仇報,因此謀害婕妤娘娘!趙青,你真是狼心狗肺,豬狗不如!” 說到后來,神情已經(jīng)近乎猙獰狠厲,令人望之生畏。 “沒有,我沒有怨恨婕妤娘娘!”看著臘雪如此的神態(tài),趙青更加慌亂,“我沒有怨恨,真的沒有!” “那你為什么要害婕妤娘娘?是不是別人給了你什么好處?為了一點金銀錢財,就背叛婕妤娘娘,暗下毒手,趙青你是在太過狠毒了!”臘雪死死咬緊趙青,似乎認(rèn)定了她謀害趙婕妤,“你這個卑鄙懦弱的混賬,害死了婕妤娘娘,又不敢承認(rèn),現(xiàn)在還要拉著大家陪你一起死,平日里大家都待你不薄,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狠心?” “臘雪jiejie,你不要胡說,我沒有!”趙青已經(jīng)徹底亂了方寸。 “你還抵賴?你說你沒有,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沒有?”臘雪厲聲斥問道,“你就是怨恨婕妤娘娘罵過你,所以故意害死了她?因為我和臘梅當(dāng)時幫著婕妤娘娘罵你,你懷恨在心,連我們也想害死,是也不是?那天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偷偷溜進(jìn)庫房,站在放人參的盒子前許久,把麗人姝的毒藥加入人參之中,是也不是?當(dāng)時是辰時三刻,你穿著那身草綠色繡鳶尾花的宮裝,戴著鎏金西番蓮釵子,是也不是?我有哪里說錯了嗎?” 被臘雪這一連串的質(zhì)問弄得手足無措,聽到最后的話語,趙青想也不想地就嘶喊出聲。 “不對,我是昨天半夜進(jìn)去的,不是辰時三刻,你根本不可能看到我的穿戴——” 突然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趙青猛地頓口,雙手捂住了嘴,卻無法將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語再收回去。趙青的雙手慢慢放下,無力地癱倒在地,痛哭失聲。 這場變故來得實在太過突然,以至于殿內(nèi)眾人都愕然當(dāng)場,甚至到現(xiàn)在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這其中最震驚的,莫過于皇后和章文苑。 眼看著證據(jù)確鑿,連太后都只能辯解,卻無法證明裴元歌的清白,眼看著裴元歌即將入罪,怎么會突然間乾坤倒轉(zhuǎn)?裴元歌和趙青全無接觸,她怎么會知道是趙青在人參中下毒,而命臘雪針對趙青,逼問出真相的?難道是蒙的,可是怎么會這樣湊巧? 裴元歌并不是亂蒙的。 早在看到趙婕妤的尸體開始,她就在分析著整件事,最開始只能確定趙婕妤絕非是因為燕影金蔬而中毒,但除此之外,卻沒有更多的信息和線索去揭發(fā)真相。如果皇后不說話,一時間之間,連裴元歌也無法指證她。但皇后偏偏不肯罷休,讓玉清出現(xiàn),說人參中有毒,裴元歌立刻意識到,這是個突破點。 人參中絕對被人做了手腳,所以皇后才敢這樣污蔑陷害她。 那么,究竟是誰在人參中做手腳的?這個人必定是聽命于皇后行事的,只要能夠找出這個人,不但能夠洗清她的冤屈,而且能夠?qū)⒚^直指皇后。 雖然玉清是太后的心腹,又是皇后的人,但裴元歌認(rèn)為,下毒的人絕不是玉清。 原因很簡單,太后因為體熱不能用人參,但是經(jīng)常拿人參賞人,因此萱暉宮庫房中的人參并不在少數(shù),再不能確定太后會將哪些人參賞賜給趙婕妤前,皇后絕不會命人下毒,否則萬一太后將有毒的人參賞賜給別人,那豈不是提前漏了陷?但是,當(dāng)太后確定把那些人參賞賜給趙婕妤時,就是要取人參給臘梅,命她帶回寒露宮的時候。 這中間的過程極短,想要下毒不容易。 而且太后是個很謹(jǐn)慎的人,之前裴元歌又暗示過她,說可能有人會借著太后跟趙婕妤的矛盾,暗害趙婕妤,栽贓嫁禍給太后,因此太后必定對此有所提防,而補藥飲食本身又是容易被人做手腳的地方,所以每次賞賜給趙婕妤的東西,都是經(jīng)過路太醫(yī)的檢驗,又隨著臘梅一路前去寒露宮。如果在去參的時候做手腳,一定會被路太醫(yī)檢查出來。而之后又有路太醫(yī)一路跟隨,想要做手腳更加不可能。 所以,人參中的毒藥絕不是在萱暉宮被加進(jìn)去的,而應(yīng)該是在寒露宮。 換而言之,寒露宮中有皇后的人! 趙婕妤的貼身宮女如臘梅臘雪等人,跟趙婕妤榮辱與共,趙婕妤若能順利生下龍裔,身份水漲船高,將來前途無限,這些宮女也會隨之得意;相反,如果趙婕妤死了,這些貼身宮女的失職之罪是跑不掉的,十有八九會跟著陪葬。截然相反的結(jié)果,猶如天壤之別,任何一個有頭腦的人都不會選擇明知必死,還要選擇后者,所以,這個下毒的人應(yīng)該不是趙婕妤的貼身宮女。 但如果是灑掃或者粗使的宮女,又不可能進(jìn)入庫房,在人參中下毒。 因此,這個下毒的人應(yīng)該是介于趙婕妤的貼身心腹和粗使宮女之間的人,有趙婕妤相當(dāng)?shù)男湃文軌蜻M(jìn)入庫房,但又不是特別心腹,不會因為趙婕妤的死而跟著陪葬。這樣的人,在任何宮殿都不會太多,裴元歌問過臘雪,得知能夠進(jìn)入庫房的宮女太監(jiān)都在當(dāng)場,便格外注意眾人的神態(tài)舉止。 果然,這其中被她察覺到身穿桃紅衣裳的趙青神色有異,在擁有其他宮女太監(jiān)都有的悲痛和畏懼的同時,似乎還帶著一點恐慌和心虛,眼神畏縮,絲毫也不敢朝趙婕妤的尸體望去。但同時,她似乎又格外注意事態(tài)的進(jìn)展,眼眸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祈求和希冀。 當(dāng)然,但只這些,也不能斷定趙青就是下毒的人。 于是,裴元歌請宇泓墨幫忙,敲山震虎,打草驚蛇,故意向皇上進(jìn)言,要求將整個寒露宮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部陪葬。如果趙青真的是下毒的人,她肯在人參中下毒,想必就是抱著希望,因為她不是貼身宮女,不大可能被處死陪葬,如果驟然之間這個希望被打碎,得知自己也會因之除此,這樣突兀的打擊之下,肯定會露出些破綻來。 果然,當(dāng)皇帝下令后,趙青就好像被人砸懵了一樣,說不出的慌亂恐懼,還帶著一絲后悔,隨即又眼眸四處亂轉(zhuǎn),似乎想要像誰求助。 這就更讓裴元歌確定,趙青就是下毒的人,因為她是被人指使的,而當(dāng)初指使她的人肯定說過,她不是貼身宮女,不會被處死之類的話語來安慰她?,F(xiàn)在突然有變,被死亡的陰影籠罩,定然會下意識地覺得被那人所騙,想要理論或者求助,所以才會眼神私下亂晃,慌亂不堪,神色與別人有異。 確定趙青是下毒的人,而且已經(jīng)心神大亂,裴元歌當(dāng)即拿手指指向她。 而之前臘雪已經(jīng)得到了裴元歌的吩咐,待會兒只要看到她手指指向某人,就立刻朝著那人發(fā)難,咬定是那人下毒害死了趙婕妤。因為對裴元歌才智的信心,雖然見那人是趙青,臘雪也沒有猶豫,立刻按照裴元歌的吩咐,當(dāng)眾指控趙青,不給她絲喘息的機(jī)會,咬死了是她下毒。 原本以為性命無礙,突然被宇泓墨的進(jìn)言所擾亂,命懸一線,趙青本就恐慌,又在這時候又突然被臘雪點名,說她謀害趙婕妤,本就心虛的她肯定會以為被臘雪看破,心情更加緊張。再加上被臘雪的指控所引導(dǎo),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趙青身上,這讓本就慌亂的她越發(fā)恐慌起來,神經(jīng)更加緊張,繃成一條線。 而裴元歌所要的,就是要讓她神經(jīng)緊繃,沒有思索的時間。 臘雪剛開始的指控,都是憑空而來,只是咬死了是趙青下毒,又說趙青與趙婕妤有矛盾,有下毒的動機(jī),因為是憑空而指,趙青無法辯白,只能蒼白地說不是她,無法辯解。她本就做賊心虛,這時候肯定更覺得這樣蒼白的辯解不足取信于人,反而更令人懷疑,心里一定滿腔滿懷都想著如何反駁臘雪,顧不得其他。 而在這時候,臘雪卻突然給了她機(jī)會,說出了錯誤的時間和衣著,神經(jīng)緊張的趙青已經(jīng)被臘雪的逼問弄得腦海一片空白,只想著辯解,這時候突然有了機(jī)會反駁臘雪,肯定會想也不想地說出真相,從而證明臘雪所言是錯的。 而裴元歌所要的,就是她這樣的一句話。 這是一場完全的心理戰(zhàn),必須專注快、很、準(zhǔn)三字要訣,要在片刻之間就從趙青口中逼問出真相,不能給包括皇后和章文苑在內(nèi)任何人回神的機(jī)會,臘雪表現(xiàn)得極為完美,步步緊逼,果然從趙青口中誘出真相,瞬間扭轉(zhuǎn)乾坤。 甚至,直到趙青說出那句話,恐怕還有許多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逆轉(zhuǎn)的過程非常短暫,但正因為短暫,瞬間顛倒乾坤,轉(zhuǎn)敗為勝,這才更讓人感到震撼! 許久許久,寢殿內(nèi)都是一片寂靜。 明明剛才玉清言辭鑿鑿地作證,說是裴元歌在太后賞賜的人參中下毒,謀害趙婕妤,而且才剛從人參中驗出毒藥,與趙婕妤死狀相類似,眼看著人證物證俱在,裴元歌恐怕難以脫罪,太后和皇后正為此爭執(zhí)不休,怎么一轉(zhuǎn)眼,毫無征兆的,寒露宮的宮女卻內(nèi)訌起來,爭執(zhí)間這趙青竟然脫口而出是她在人參中下的毒藥? 如果是趙青的話,那就與裴元歌無關(guān)了? 剛才臘雪和趙青的爭執(zhí),眾人都聽在耳里,趙青脫口而出,說自己在半夜偷溜進(jìn)去,在人參中下毒。無緣無故的,趙青絕不會亂說這樣的話語,顯然在人參中下毒的人就是她,而萱暉宮的玉清則是在污蔑陷害。可是,臘雪又怎么會知道是趙青下毒的呢?看裴元歌早有準(zhǔn)備的模樣,為臘雪求情的話語,難道說這一切都是裴元歌安排的?可是,裴元歌又是怎么知道是趙青在人參中下毒的呢? 就連精明的太后,一時間也揣測不出來緣由。 她的心神都在皇后和裴元歌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寒露宮宮女。 見元歌果然逼問出真相,既然趙青承認(rèn)下毒,那之前玉清的指控就都煙消云散,元歌的嫌疑徹底洗清。宇泓墨極為歡欣,眼眸湛亮,看向裴元歌的目光中盡是贊賞和喜悅之意。 就連皇帝也沒想到變故會來得這樣突然,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打破了沉寂。 裴元歌向著皇帝盈盈跪倒,道:“皇上,剛才趙青的話您也聽到了,人參中的毒藥是她下進(jìn)去的,并非小女所下,更與太后娘娘無關(guān),還請皇上明察!另外,若非臘雪姑娘機(jī)警,設(shè)計逼問出真相,揭穿趙青的真面目,只怕趙婕妤娘娘仍然要含冤莫白,還請皇上念在她有功的份上,饒恕她的失職之罪!” 她并不擔(dān)心皇上不肯饒恕臘雪,對皇上來說,這件事真正重要的是能否打擊皇后,削弱葉氏,臘雪揭穿趙青,洗清了她裴元歌的冤屈,而若能通過趙青將皇后揭露出來,那臘雪就立下了大功。對于一個宮女的生死,皇上根本不會在意,饒了她的性命不過是小事一樁。 被她的話語驚醒,皇帝還有些混沌,下意識地點點頭,道:“準(zhǔn)!” 終于得到了皇帝的這句話,臘雪輕吁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一時間宛如虛脫般的無力,單薄的夏衫頓時被冷汗浸透,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去看裴元歌,見她正看著自己,微微點頭,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婕妤娘娘和皇后兩次的精密設(shè)局,都被她轉(zhuǎn)瞬擊破,迅速從陷阱中抽身。 尤其是之前抓出趙青的過程。 這樣變故在旁人看來已經(jīng)頗為震撼,但是作為當(dāng)局之人,生死攸關(guān),沒有人比她更能了解這中間的兇險,稍有不慎,她和裴四小姐都可能會萬劫不復(fù)。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命懸一線,她早就慌亂不知所措,一直都是呆傻癡怔的狀態(tài),可裴四小姐卻能夠如此沉靜,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將整件事分析清楚,精準(zhǔn)地找出下毒的趙青,并設(shè)計誘導(dǎo)出真相,這份沉穩(wěn)敏銳,玲瓏心思實在令人驚嘆! 婕妤娘娘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也許,婕妤娘娘從一開始就不該與她為敵,皇后視婕妤娘娘為眼中釘,當(dāng)裴四小姐是rou中刺,或許婕妤娘娘能夠和裴四小姐聯(lián)起手來,一起對付皇后的。臘雪忽然想起,裴四小姐在做燕影金蔬前,曾經(jīng)跟趙婕妤說過的那句話,清楚地表明她對趙婕妤并無敵意。現(xiàn)在想起來,裴四小姐是不是在那時候就預(yù)料到了婕妤娘娘的下場,那是最后的忠告,或者說是警告? 可惜,婕妤娘娘不肯相信裴四小姐,結(jié)果……。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臘雪黯然垂首,婕妤娘娘已死,她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下場如何還未可知,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太遲了…… 被裴元歌和皇帝的對話驚醒,眾人終于漸漸回過神來,都把目光聚集在伏地痛哭的趙青身上。這個趙青方才已經(jīng)承認(rèn)在人參中下毒,以她寒露宮宮女的身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謀害趙婕妤,自毀前程,定是有人幕后主使,只要能撬開趙青的嘴,就能找出謀害趙婕妤的真正兇手。 這個人,到底是誰? 幾乎所有人的人都下意識地朝著皇后望去,剛才皇后命玉清出來作證,振振有詞說是裴元歌下毒,實在太過可疑,恐怕就是指使趙青謀害趙婕妤的幕后之人!謀害宮嬪及龍裔,又試圖嫁禍裴四小姐,更牽扯上太后,這樣的罪行,又鬧得人盡皆知,即使是皇后也不可能脫罪。只要趙青指證她,這件事基本就鐵板釘釘,即使有葉氏做后盾,皇后這個位置也就岌岌可危。 若是廢后,后宮的勢力可就要重新洗牌了……。 誰都知道這個趙青是關(guān)鍵,早有大內(nèi)侍衛(wèi)在皇帝的示意下站立在趙青身旁,防備有人突施毒手,殺人滅口。 皇帝冷冷地凝視著趙青,問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奴婢……。”趙青只是開了個頭,便又痛哭不止,顯然是知道自己絕無幸理。 “這么說,的確是你在人參中下毒,謀害趙婕妤了?”皇帝眸光陰冷,死死地盯著趙青,道,“你不要以為必死無疑,就在這里閉口不言。朕告訴你,死也分很多種,背主害主,謀害宮嬪及龍裔,以你的罪行,就算千刀萬剮,五馬分尸都不算過分,如果你肯老老實實地招供,朕就給你個痛快,留你全尸。不然的話,在死之前,朕會先讓你嘗盡人世間的酷刑,你好好思量清楚!” 趙青打了個寒顫,咬咬嘴唇,泣道:“奴婢說,奴婢都說!” “到底是誰指使你?”皇帝緩緩問道。 ------題外話------ 汗滴滴,蝴蝶這里電纜維修還是怎么回事,早上都停電,到下午兩點才來電,不知道要維修多久,悲劇……。 149章 破局,當(dāng)年真相(三) 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趙青身上時,裴元歌卻是緊盯著皇后和章文苑,見她們臉上只有惱怒之色,卻并無畏懼驚慌,心中頓時有種預(yù)感,只怕沒這么容易把皇后揪出來。 “奴婢也不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誰,奴婢只知道,聯(lián)系奴婢的那個太監(jiān)自稱姓金,叫金成祥,就是他來找奴婢,讓奴婢在太后娘娘賞賜的人參中下毒的,毒藥也是他交給奴婢的。”趙青滿臉淚痕地道,“奴婢原本不愿意,婕妤娘娘待奴婢雖然不算好,卻也不算差。可是,金公公說,如果奴婢不愿意,他有的是法子讓奴婢無聲無息,不驚動任何人地死去。接著,奴婢好好地做事,卻接二連三地遭遇兇險,幾次險些意外喪命,金公公說這是他手下留情,如果奴婢再不識好歹,就……。他還說,奴婢不是婕妤娘娘的貼身宮女,婕妤娘娘出事后,奴婢也不會跟著殉葬,他會想辦法讓奴婢出宮,再給奴婢一大筆錢,讓奴婢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 說著,趙青不住地磕頭:“皇上,真的是他威脅奴婢的,奴婢也是逼不得已??!” “混賬東西,就為了這個,你就在人參中下毒,害死婕妤娘娘,也害慘了我們這些姐妹,我殺了你!”旁邊的臘梅聽著,滿臉憤恨,眼眸中幾乎要冒出火來,沖上來簡直想把趙青碎尸萬段。她把所有的前程和希望都寄托在趙婕妤身上,現(xiàn)在徹底煙消云散,性命還懸在頭頂,焉能不恨? 旁邊的侍衛(wèi)急忙攔住她,但只耽誤了片刻,趙青已經(jīng)是形容凌亂,狼狽不堪。 在場的貴人根本無心理會她們宮女間的是非,都在沉思這位金成祥金公公是何方神圣?皇后宮里的心腹太監(jiān),這些人都是知道,似乎并沒有人姓金,甚至太后的萱暉宮中也沒有人姓金啊!能夠來聯(lián)系趙青,指使她在人參中下毒,必然是某位貴人的心腹,那就不應(yīng)該默默無聞,但任憑眾人怎么搜索,都想不出哪個宮殿有叫金成祥的心腹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