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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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面露不悅,似乎有些心悸痛,握著胸口沒有說話。 張嬤嬤急忙取藥過來,一番折騰過后,忍不住數(shù)落裴元歌道:“裴四小姐,容奴婢說句話,您這樣說,真是太傷太后娘娘的心了。奴婢跟了太后娘娘這么久,從來沒有見她這樣寬待過一個人,這樣容忍過一個人,可見太后娘娘是真喜歡你,想要抬舉你。奴婢再說句不該說的話,先前壽宴上,太后和皇上的那番話過后,現(xiàn)如今京城還有哪戶人家敢娶你?” 太后在旁邊聽著,卻并沒有攔阻,也沒有插話。 這個裴元歌,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能夠逃脫她的手掌心嗎?不斷了她的后路,她也就不可能死心塌地!現(xiàn)在,讓她明白,這輩子她只可能耗在皇宮里,再聯(lián)想眼下的處境,裴元歌才可能認真起來,努力設法改變現(xiàn)在的困境。 裴元歌低眉垂首,百般思索后,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 太后神色淡淡地看著她,篤定她會想通的。 果然,許久過后,裴元歌才慢慢抬頭,眼睛里猶自帶著血絲,淚眼朦朧地問道:“為何同時裴府之女,大jiejie還是庶女,卻偏偏比我更能……。小女該怎么做?” 終于服軟了! 太后一陣欣慰,緩緩地道:“元歌丫頭,哀家雖然是太后,但是真正掌控這個皇宮乃至整個天下的人,卻是皇上。在這皇宮之中,所有人的榮辱興衰,都只取決于皇上,所以,這些宮女太監(jiān)的態(tài)度,都是隨著皇上的心思而轉(zhuǎn)動的。你大jiejie雖是庶女,之前又被華妃和趙婕妤欺辱,但她卻懂得福禍相依的道理,借此引起皇上對她的注意。前些日子,皇上還稱贊她寫的一首詩好,看在那些下人的眼里,又怎么可能不稱贊她?” 這些日子,裴元歌被太后擋在萱暉宮里,不能與任何人碰面。相反,裴元華卻奉太后之命四處走動,常常與皇上“偶遇”,前天更是在荷塘邊詠賦蓮花,剛好被皇上聽到,稱贊她的詩文采斐然。這些事情,不止讓裴元華神采飛揚,流霜流絮更是在霜月院炫耀了許久。 想當然爾,這其中必定有太后的巧妙安排。 “元歌丫頭,哀家看來,你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美貌悟性,都比你的大jiejie出色。如果你肯聽哀家相勸,將來的前程絕對在你大jiejie之上?!碧蠛吞@地笑著,眼睛里光亮湛然,用充滿誘惑力的聲音柔婉地道,“到時候,你再瞧瞧霜月院那些宮女太監(jiān)的嘴臉!到時候,哪怕你伸手給他們一個耳光,他們也會笑嘻嘻地說,四小姐小心手疼,奴才自己來!” 裴元歌眼眸中神色閃爍不定,許久之后,像是下定了決心。 “小女一切聽從太后吩咐!” 112章 表明心跡 這天,皇帝來到萱暉宮請安,太后命人上茶。 只見一名女子身著水藍色軟羅對襟短襦,長長的衣結(jié)打成別致的緊簇梅花,下身系著條淺綠色輕紗綾裙,淺淡的顏色如煙籠霧繞,熏染而成,飄渺傾心。頭上戴著水綠色的翡翠簪花,水滴狀的流蘇隨著行進微微搖晃,折射出異樣的光華,更襯得肌膚白膩如凝脂,面容清麗若出水芙蓉。 清爽的衣飾,清麗的容顏,清雅的氣質(zhì),在這盛夏暑天,宛如一道涓涓清泉,沁人心扉。 見上來奉茶的人竟是裴元歌,掃了眼她這身裝束,沉靜的容顏,再聞到近前來那淺淺的熏香,皇帝微微一頓,眼眸微揚,帶著三分晦暗的光澤,淡淡笑道:“聽說裴四小姐剛進萱暉宮后不久便染了病癥,接連半月都在養(yǎng)病,如今看來,這病……?!鳖D了頓,喜怒難辨地緩緩道,“該是好了?” 低沉的話語,似乎有著別樣的重量。 裴元歌心中微滯,仍然淺淺笑著,答道:“托太后的鴻福,如今已經(jīng)好了?!?/br> “朕想著也是,母后如此鐘愛于你,定會悉心照顧,這病定然不會拖延許久?!被实勰樕蠋е男σ猓垌薨?,“不過,裴四小姐比朕預料的好得要快,真是……??上部少R!”最后四個字他說得很慢,語調(diào)微微上揚,似乎頗為欣喜。 裴元歌卻聽出了別樣的意味,心頭暗暗思索。 見皇帝似乎對裴元歌格外關注,太后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意,即使略掉容貌與那個女人相似的緣由,裴元歌本身就是個很出色的美人,氣質(zhì)又沉靜脫俗,尤其在這樣的燥熱的天氣,更顯得清新可人,沁人心扉。遂別有深意地笑道:“皇上對元歌丫頭的事情,倒是頗為關心?!?/br> 皇帝淡淡笑道:“母后鐘愛的人,朕焉能不關心?” “在哀家跟前還扯謊,哀家鐘愛的人極多,皇上何曾個個都關心?若真是如此,皇上又哪里來的時間處理國家大事?”太后打趣道。 “母后這話就偏了,母后是太后,是這皇宮中最尊貴的女人,您鐘愛的人,這皇宮上上下下有誰敢不關心?裴四小姐如今得了母后的眼緣,可是整個皇宮都盯著她呢!朕到哪里都能聽到關于裴四小姐的事情,想不關心都難?!被实凵裆届o,似乎接著太后的打趣,又似乎在解釋,難以捉摸,“對了,朕聽說裴四小姐之前還贏了棋鑒軒的斗棋,想必棋藝十分高超,不如來與朕對弈一盤,如何?” 深邃的眸光看向裴元歌,似乎別有深意。 “小女棋藝粗疏,只怕要掃了皇上的興呢!”裴元歌福身,淺笑道。 “能夠贏了棋鑒軒的斗棋,棋藝必有可取之處?!被实鄱似鹜氩瑁毓沃≡诒韺拥牟枞~,淺淺地啜了一口,放在桌上,這才緩緩道,“再說,棋藝可不是閉門摸索就能夠練好的,總要黑白對陣,在廝殺中才能磨練出來,朕今日就當陪你練練棋了?!?/br> “元歌丫頭還不快謝恩?”太后從未見皇帝邀女子下棋,更覺掌控元歌這步走得極對,忙笑道,“皇上可是國手,連帶著幾位皇子和宮里的嬪妃都精研棋藝,可惜除了墨兒外,沒人能與皇上對弈。皇上素來很挑對手,從來不肯陪人練棋,元歌你好大的顏面!” “謝皇上!” 裴元歌謝恩過后,等皇上坐定,自己坐在棋局的另一側(cè),恭聲道:“皇上,猜枚先嗎?” 這是大夏王朝對弈最經(jīng)常的選字辦法,隨手抓一把棋子,由另一人猜單雙,猜中則執(zhí)黑子先行,若猜錯便由對方執(zhí)黑子先行。 “不必,朕好說也比你在棋道上多浸yin了幾十年,由你先選子吧!”皇帝淡淡地看著她,唇角微彎,“不過,朕覺得今日執(zhí)黑子先行者必輸無疑,裴四小姐要不要試試選白子?” 皇上似乎話中有話,裴元歌思索著,道:“小女選黑子。 皇帝也不在意,淡淡一笑,兩人分了棋子,開始下棋。 前世,因為萬關曉不喜對弈,裴元歌又覺得對弈太過耗心神,所以不曾下苦功鉆研,棋藝只是尋常。只是棋奕一道,最重心思玲瓏,因此裴元歌在這上面頗有天賦??上Щ实蹍s是既有天賦,又苦心鉆研過,棋藝高出裴元歌不止一籌。而裴元歌也無心出彩,不再做像棋鑒軒里固守一角那種事情,只是老老實實地依照棋道而來,因此輸?shù)靡粩⊥康亍?/br> 一局棋下來,算算棋子,裴元歌竟輸了十三子。 “心思玲瓏,棋藝太過尋常,需得多加磨練?!被实凼瞧宓栏呤郑斎荒軌蚩闯銎渲械脑E竅,點評道,揚眉看著裴元歌,笑道,“再來一局吧!這次還是由裴四小姐選子,朕再說一遍,今日執(zhí)黑子先行者必輸無疑,裴四小姐認真思量才好。” 裴元歌沉思片刻,道:“小女仍選黑子。” 就這樣,接連五局,裴元歌都選的黑子,皇帝絲毫也沒有留情,只殺得她片甲不留。 “人人都說,裴四小姐冰雪聰明,恐怕是錯了,朕都說了選黑子必輸,裴四小姐卻偏偏都選黑子!”第六局棋終了,皇帝將棋盤一推,長笑起身道,“年輕人啊,到底是沉不住氣,自恃聰慧,不肯聽朕的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現(xiàn)在看吧,連輸六局!”說著,搖了搖頭,嘆息道,“朕今日還有要事,你好好地磨磨心性,鉆研鉆研,朕改日再找你下棋吧!” 說著,皇帝向太后告辭,帶著張德海和御前侍女擺駕離開。 慢慢走在草木芳菲的御道上,皇帝神色頗有些陰沉,忽然駐足,在一處八角檐亭停下,靜坐不語,目光泛著隱隱的寒意。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皇帝的容顏越發(fā)冷凝,忽然起身正要離開,張德海忽然輕聲報道:“皇上,裴四小姐求見!” 裴元歌? 皇帝剛剛站起的身體又慢慢地坐了下去,微微蹙眉,好一會兒才道:“讓她過來吧!” 在張德海的引領下,裴元歌盈盈前來,跪地參拜道:“小女裴元歌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審視著她,猜度著她的來意,問道:“你要見朕,有什么事嗎?” “小女……?!迸嵩璩烈?,斟酌著詞句道,“之前皇上曾經(jīng)用兩張宣紙為小女講述了道理,小女如今有所領悟,宣紙沾染了清水,或許會有褶皺,不如先前平順,但等清水干涸,宣紙還是宣紙;但宣紙如果沾染了墨跡,變成一團漆黑,那么,宣紙就不再是宣紙,而會變成廢紙被丟棄。小女所言如有舛誤,還請皇上指證?!?/br> 皇帝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不置可否,道:“繼續(xù)。” 見皇上神色并未轉(zhuǎn)冷,裴元歌就知道自己應該是猜對了,這才敢繼續(xù)往下說。 “世間萬物萬事皆可喻人,宣紙亦然。以小女來說,小女是尚書府的嫡女,薄有聰慧,有些事情是能夠自己處理的,比如裴府的府務,打理家中的鋪子,以及其他在小女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事情,這些事情不會影響到小女,就算失敗,小女依然是裴府的女兒;但是,如果小女自恃聰明,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妄自插手卷入不該卷入的漩渦,那最后可能就像被墨跡污染的宣紙,不再是宣紙,而會被人毫不留情地丟棄?!?/br> 皇帝神情微斂,凝視著裴元歌,心中有些驚訝。 身為皇帝,心思不能為外人猜透,因此養(yǎng)成了他深沉難測的性情,偶爾打啞謎給臣下,卻極少有人能夠猜出他的心思和含意。之前對裴元歌做的那些動作,雖然有警告的意思,但并沒有指望她小小年紀就能猜度透其中的含意,沒想到她居然看懂了。 接連兩次,他所打的啞謎都被裴元歌猜破,這女孩實在是聰慧異常! 若是如此,那就不該……?;实鬯妓髦?,靜靜地看著她,道:“然后呢?” “皇上的教誨,小女必定銘記在心。但是時間不如意事,十之**!”裴元歌神情懇切,尤其想到這些日的遭遇,聲音中更是帶了觸動人心扉的魔力,“于宣紙來說,當然想要做白紙一張,既不被墨跡沾污,也不必被清水弄得褶皺。但是,當手取過宣紙去沾染清水,去浸透墨汁時,宣紙卻是無力相抗的?!?/br> 她并沒有點明自己的處境,而是以宣紙相喻,表明心跡。 她裴元歌無心卷入皇宮的是非爭斗,但是,太后卻非要將她拉扯進來,她只是尚書府的小姐,又要如何與太后相抗衡? 皇帝神思著,微微點頭:“所以,來見朕,是想……?!?/br> “方才與皇上對弈,小女斗膽猜度皇上的話語含意。”接觸了兩次,裴元歌也有些琢磨出皇帝的性情,知道他從不會把話說明,而是任人猜度。應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坦言相告。遂道,“小女并非冥頑不靈,又怎么會明知是死路而偏要前行?只是迫于無奈,不得不虛以委蛇,還請皇上明鑒!”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地步,皇帝沉眸凝視著她,忽然道:“張德海,去旁邊看著,不許任何人靠近這里。”等張德海離去,這才看著裴元歌,開口道:“你知道什么是死路?” “小女再愚鈍也明白,太后之所以是太后,是因為皇上您是皇上!”聽到皇帝那樣的吩咐,裴元歌就知道,皇帝這樣做,是想要跟她說清楚了,便也道,“小女知道,貿(mào)然這樣說話,皇上未必肯信,說不定還會以為小女是太后派來試探皇上的。但是,小女只能說,裴府書房得見天顏一事,小女不曾向任何人透露,這點皇上應該能夠從太后的神態(tài)言行中察覺到,而這件事,也足矣表明小女的立場!” 她這樣說,是冒著風險的。 畢竟,皇上的言行舉止都表明,他不愿意被別人,尤其是被太后知道這件事,她貿(mào)貿(mào)然說出,很可能會激怒皇上,進而招致禍端。但是裴元歌也明白,她知道皇上不為別人所知的秘密,這件事本就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與其希望這根刺隨著時間流逝而慢慢軟化,消失,還不如自己明白將事情說出來,表明心跡,順勢投靠到皇上這邊來。 雖然不清楚她長相到底像誰,但是,很明顯,那個人對皇上有著相當?shù)挠绊懥ΓB帶著皇上對她也多了一份寬容。不然,皇上就不會在太后壽宴過后攔路,以宣紙為喻告誡她不要插手皇室風波;今天也不會在太后點以棋為喻,警告她懸崖勒馬,不要自尋死路。 這至少說明,皇上其實并不希望她投到太后那邊去。 裴元歌現(xiàn)在把這件事挑明,所依仗的就是這些提示和猜測,賭皇上沒有殺她的心思! 八角檐亭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似乎連空氣都凝滯起來。 “你這樣說,是想要向朕表明忠心,是嗎?”許久之后,經(jīng)過無數(shù)思索,皇帝終于開口,慢慢地道,“好吧,既然如此,以后太后對你有什么吩咐,你只管來告訴朕,要怎么做,朕會告訴你?,F(xiàn)在,你就先敷衍著她,不要讓她起了疑心?!?/br> 如果換了是其他人,皇帝絕不會說這番話。 因為這無疑表明,他和太后之間有嫌隙,有裂痕,甚至有敵對之意。而這些,現(xiàn)在還不是宣之于口的時候。但是,眼前的人是裴元歌,因為那張相似的容顏,讓他在猝不及防之下露出了破綻,而又在太后壽宴后自作聰明,攔截裴元歌加以警告,反而更說明了他那次失態(tài)的嚴重性。這是他和太后之間有嫌隙裂痕的鐵證。 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除掉以絕后患。 但是,因為那張相似的容顏,皇帝總有些猶疑。既然不愿意殺她,那么,唯一的辦法就是相信她,相信她不會泄露秘密,甚至會助他對付太后!裴元歌,希望朕沒有信錯你! 聽到這話,裴元歌終于松了口氣,皇上肯吩咐她做事,那就證明他接受了她的說辭。 但是,皇上不會如此輕易地就相信她的忠誠,還需要以后的事情來證明,但至少,被太后逼迫得無路可退的她,終于看到了前途的一點光亮。只要皇上有心對付太后,只要能夠協(xié)助皇上扳倒太后,她就能恢復自由之身,不必被太后拿捏在手心里! “小女明白,必定謹遵皇上吩咐?!迸嵩钁?,“小女借故出來,不能離開太久,如果皇上沒有其他吩咐的話,小女就先告退了!” 皇帝凝視著裴元歌離去的身影,沉默不語。 對于裴元歌,因為那張相似的容顏,雖然表面上不露,但心中難免多了一份關注。太后宣裴元歌入宮的意圖,他很清楚,裴元歌入宮后的種種是非,他也都看在眼里,萱暉宮中說裴元歌染病,他就知道,這是太后在耍手段,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想看看裴元歌要如何應對。沒想到,才半個月,裴元歌的“病”就好了,今日那樣的穿著,那樣的熏香,無一不是照他的喜好而來,用意不言自明。 就像他之前說的,有這樣一張臉,只要被看到,就算原本不是針對他的棋子,也會被人變成針對他的棋子。 那時候,他其實很惱怒的,有著與阿芫相似的容顏,卻懦弱自私,甘愿做太后的爪牙,這樣的裴元歌不配像阿芫。相反,因為覺得她玷污了阿芫,皇帝對她,比對其他太后送來的美人更加惱怒痛恨。 還好……裴元歌還沒有糊涂到這種地步! 希望她以后也不要犯糊涂,不然,他會加倍的震怒痛恨。 看著皇帝的眼神表情,熟知內(nèi)情和皇帝心性的張德海心中暗暗嘆息,因為像那位主子,皇上不自覺地對她多了一份關注,多了一份寬容,但同時也多了一分的挑剔,真不知道,這究竟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忽然看到自己的徒弟林致遠從遠處小跑而來,神色匆忙,似乎有要事稟告,急忙上前聽了他的消息,然后來稟告給皇帝知道:“皇上,荊國求和的使臣已經(jīng)來到京,剛剛進入八方館安置!” 荊國? 皇帝眼中眸光一閃,霍然起身:“宣召四位閣老御書房議事!” 是夜,裴元歌在偏殿陪太后說笑了一陣,回到霜月院,正要安歇,忽然隱約聽到遠處遙遙的出來一陣動亂,似乎出了什么事端。裴元歌稍加思索,派楚葵出去打探消息,自己和紫苑則在內(nèi)室等候。 忽然間,窗戶無聲無息地打開,一道黑影躍入…… 113章 困惑難解 裴元歌正跟紫苑說話,忽然察覺到不對,正要轉(zhuǎn)頭望去,卻覺脖頸邊寒氣逼人,一把雪亮的長劍已經(jīng)橫亙在裴元歌脖子邊,緊接著一道狠厲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動,不然我就殺了你!” 裴元歌努力鎮(zhèn)靜著,給紫苑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出聲。 好好的,突然有個滿身污血,黑巾蒙面,目露兇光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眼前,還劫持了小姐,紫苑哪能不心慌意亂?百般克制才沒有尖叫出聲,顫抖著聲音道:“你們想做什么?快放開她!” “放心吧,小丫頭,我們不殺人,只是借你家小姐一用,只要能安全出去,我們就立刻放人。”黑衣人冷冷地道,將手中的長劍逼緊,打了個呼哨,三四個同樣打扮,身染血跡的黑衣人從窗戶躍了進來,擁簇在起先那個黑衣人的身旁,替他警戒著四周,防備被人突襲。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太后的聲音:“元歌丫頭,睡了嗎?” 黑衣人一手扭著裴元歌的手臂,一手橫亙著長劍,朝著紫苑努了努嘴,冰冷地道:“去開門,讓太后進來,別露出行跡,不然……?!彼麤]有再說下去,只是將手中的長劍握得越發(fā)緊了。 紫苑擔憂不已地看著自家小姐,竭力掩飾神色,上前開門。 門外站立著雍容華貴的太后,身旁跟著張嬤嬤等人,旁邊還有裴元舞和流霜流絮,以及楚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