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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無雙在線閱讀 - 第86節(jié)

第86節(jié)

    聲音確實緩和了些許。

    裴諸城本想起身,忽然間又想起了什么,膝蓋動了動,卻依然跪著。

    皇帝隨口地道:“還有什么事?”

    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裴諸城索性心一橫,開口道:“皇上,臣想請旨,調(diào)臣去邊疆,臣在京城呆不慣?!?/br>
    皇帝抬眼,看著他的黑眸中隱藏著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道:“對刑部尚書這么有怨念?怎么?從鎮(zhèn)邊大將到刑部尚書,這樣的起落都受不了?這刑部尚書有那么憋屈嗎?”

    聽皇帝的言語似乎并沒有惱怒的意思,裴諸城道:“皇上,臣就是這么一個個性,在軍中呆慣了,做不來這文官。再說,臣就是個粗獷的性子,學不來那些心細如發(fā),對律法條文更是一竅不通。不過,律法條文,臣還能學著,可刑部尚書壓根就不是靠律法條文斷案的,這京城密密麻麻的人事關(guān)系,弄得臣一個頭兩個大,下面的官吏八成都是忽悠,整天凈在臣耳邊說:這個不能得罪,那么不能判,這個是誰誰誰的小舅子,那個是誰誰誰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聽著他的抱怨,皇帝眼眸中的笑意加深:“怎么?多少人期盼的六部尚書,在你嘴里,倒像是天下第一酷刑!”

    “臣就不是做刑部尚書的料!”裴諸城訴了一通苦水,最后得出結(jié)論,見皇帝似乎并無鬧意,乍著膽子道,“皇上,您要看臣不順眼,覺得臣做不得鎮(zhèn)邊大將,哪怕給個將軍、副將,哪怕俾將也行啊,這刑部尚書臣真的做不來!再不行,您覺得臣不配為官,您給個準話,斷了臣的指望,臣回老家開個武館鏢局也比這樣吊著強?。 ?/br>
    “德行!”皇帝橫了他一眼,冷哼道。

    “皇上,臣真的不明白,臣這周身上下就沒一點能做刑部尚書的,要是臣哪里得罪了皇上,您說個準話,臣改還不行嗎?您別讓臣做這個刑部尚書了成不成?”裴諸城心頭其實早有這種疑問,不過礙于皇帝的高深莫測,從不敢問出來。

    今兒索情也鬧大了,干脆趁機問個清楚。

    “裴諸城,適可而止,別以為朕方才縱容了你,就不會懲治你,越發(fā)放肆了!”皇帝聲音微微轉(zhuǎn)冷,警告地道,“現(xiàn)在給朕出去,回去好好想想,看你到底是哪一點讓朕委派了你刑部尚書的職位?想不出來就慢慢想,等想明白了再來跟朕說話。這段時間,除了公事,朕不想再看見你了!張德海,送裴尚書出宮!”

    裴諸城雖然滿懷不解,卻也只能領(lǐng)命出宮。

    知道這張德海是皇上的貼身太監(jiān),明知道估計不會說什么,裴諸城還是忍不住問道:“張公公,皇上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俊?/br>
    “圣意難測,咱家怎么能知道?”張德海笑瞇瞇地道,“皇上既然讓裴尚書您自己想,您就慢慢想唄!哎,您小心腳下,慢走!”

    知道這張公公口風緊得很,裴諸城只能無奈地離開。

    處置鎮(zhèn)國侯的正式旨意很快就頒發(fā)了下來,雖然沒有細說根由,卻也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

    接到消息的壽昌伯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本朝慣例對勛貴十分優(yōu)渥,如果沒有重大過錯,很少會削減等級,而且一下子從侯爵削為伯爵。尤其,別人不知道,他卻是很清楚,這件事的起因是裴諸城先砸了鎮(zhèn)國候府,到最后卻是鎮(zhèn)國侯挨罰,裴諸城卻安然無恙,這意味著什么?如果說中間沒有別情,而只是因為裴元歌的事情的話,皇上為了這種私事嚴懲鎮(zhèn)國侯……。

    壽昌伯傅英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跟裴諸城原本并無接觸,只是聽京城傳言說,這位裴將軍不得皇上恩寵,因此做了好些年鎮(zhèn)邊大將卻并未封爵。后來調(diào)到裴諸城麾下,看著他的為人,看著他的功勞,看著他原地踏步從未封爵,從最開始的不平到疑惑再到淡然,心中也確定裴諸城的確不得皇上的心意。尤其,這次裴諸城從武將轉(zhuǎn)文職,品級雖同,但沒有了軍權(quán),身份地位卻是大跌,心中更加肯定。

    所以這次他才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得罪裴諸城,就是覺得他前程已盡,尤其聽說他在刑部也做得很不得意,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這才把事情做絕了。但現(xiàn)在皇上這樣嚴厲的處置鎮(zhèn)國候府,到底是裴諸城還有著幾分圣眷,還是說,皇上真的如此中意裴元歌?

    若是后者還好。

    從裴府回壽昌伯府的途中,他和夫人破口大罵,倒并非真的如此激憤,而是要不動聲色地將事情鬧將開來,搶先說明是裴元歌不檢點,他們壽昌伯府才會退親。只要先造成這種輿論,牽涉到女兒家的清譽,這種事情根本就是說不清的。到時候,一個毀了清譽的女子,又有什么資格入宮?也免得裴元歌記恨,將來升了高位,刻意刁難壽昌伯府。

    若是前者的話……。傅英杰想著,立刻搖搖頭,不,不會是前者!若皇上對裴諸城的圣眷如此隆盛,怎么可能讓他做了這么多年的鎮(zhèn)邊大將,連個爵位都沒封上?

    傅英杰雖然年紀比裴諸城大,卻是后來到了裴諸城麾下才升遷起來的,他入住京城時,明錦都已經(jīng)過世一年了,之前關(guān)于裴諸城的那些傳言早就平息,因此并不知道那三次封爵風波。

    就在這時,忽然“哐當”一聲,房門被人撞開。

    傅英杰正要發(fā)怒,抬頭望去,卻見是自己的兒子。這段時間,盛兒這孩子都在宮里值守,并不清楚家里的事情,這會兒是知道了,所以來找他吵鬧的吧?看他雙眼赤紅,面色憔悴的模樣,是剛從宮里回來,得了消息就趕過來了……傅英杰微微皺了皺眉頭,盛兒這孩子對裴元歌是不是太過上心了?

    必須要斬斷他這種兒女情長才行!

    果然,傅君盛開口便怒問道:“爹,你和娘為什么要這么做?”

    在行事之前,傅英杰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怎么應付這個孩子,因此斂色道:“盛兒,爹知道,你很中意裴元歌那個孩子,爹也很樂見這門婚事。但是,這孩子品行有問題,跟鎮(zhèn)國候府,不,是鎮(zhèn)國伯府訂著親事,就與男子有了私情,鎮(zhèn)國伯府這才退了這門親事。這樣的女子,怎么能進咱們的府門?”

    傅君盛瞪著雙眼,搖頭道:“不會的,元歌meimei不是這樣的人!”

    “盛兒,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不想想,你跟她才見過幾面,就對她如此上心,若不是她慣會這種狐媚招數(shù),你又怎么會這樣?還有,她父親侍強砸了鎮(zhèn)國伯府,鎮(zhèn)國伯一狀告到皇上那里,結(jié)果裴四小姐被宣進宮去,最后卻是鎮(zhèn)國伯挨了罰,若非她蠱惑了皇上,皇上又怎會如此是非不明?這樣的狐媚禍水,萬萬不能進壽昌伯府!盛兒,咱們能及時得到消息,退了這門親事,這是老天爺在眷顧你。你放心,爹以后一定會另外——”

    “夠了!”傅君盛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年輕的臉上是全然的難以置信,“爹,到了這個時候,您還是欺瞞我嗎?外面早就已經(jīng)傳遍了!鎮(zhèn)國候為了攀附葉府的親事,退掉了裴府的婚約不說,還想收買舉人污蔑元歌meimei的清白,這件事鬧到御前,當著皇上的面兩廂對質(zhì),證明了元歌meimei的清白,裴伯父怒不可遏,強烈要求皇上要給元歌meimei一個公道,皇上這才處置了鎮(zhèn)國候!”

    “你這孩子從哪聽來這些胡言亂語?別被裴諸城的那些話迷惑了,我是你爹,難道我還會騙你嗎?”傅英杰微微皺眉,卻沒有放在心上,這肯定是裴諸城私下找了傅君盛。

    “什么胡言亂語?現(xiàn)在這件事早就傳遍了京城,就咱們壽昌伯府還不知道。外面還說,說你和娘因為太后和皇上的話,心中害怕,所以才要退了裴府的親事,又怕被人戳脊梁骨,所以連同鎮(zhèn)國候府一起污蔑元歌meimei,只不過裴伯父念在跟爹的交情上,沒追究咱們壽昌伯府!”傅君盛大聲嘶吼著,剛聽到這些話時,他根本就不相信,壽昌伯府和裴府是什么交情,怎么會鬧出這種事情?誰知道一路聽來都是這樣的消息,回府又聽說的確跟裴府退了親事,這才忍不住跑來質(zhì)問。

    上次在太后殿,他因為害怕,沒有踏出那一步替元歌meimei擔起來,已經(jīng)覺得很內(nèi)疚了。他曾經(jīng)發(fā)誓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誰知道,一轉(zhuǎn)身,父母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傳遍了京城?京城現(xiàn)在傳的是這種話嗎?”壽昌伯心中大驚,明明他一出裴府就放了風聲出去的,而裴諸城隨后就去砸了鎮(zhèn)國候府,接著御前對峙,就算要反駁,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傳遍京城啊!他放出風聲在前,又牽涉到裴元歌的清譽,這種事情根本就說不清,輿論又怎么可能一邊倒?

    現(xiàn)在這種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京城,搶占了先機,再加上鎮(zhèn)國伯府被砸,最后卻是鎮(zhèn)國伯挨罰,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眾人只會深信不疑,肯定鎮(zhèn)國伯就是因為污蔑裴元歌而挨罰,那不是更證明裴元歌是清白的?

    如果眾人覺得裴元歌是清白的,壽昌伯府這樣貿(mào)貿(mào)然退婚,眾人會怎么想?畏懼權(quán)勢,賣媳求榮……。他壽昌伯府豈不是成了大笑話?明日早朝,同僚們會如何看待他?傅英杰想著,已經(jīng)能夠預料到今后這段時間,壽昌伯府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情形,而且,今后無論何時被提起這件事,都無法抬起頭來。

    還有,現(xiàn)在的輿論完全偏向裴元歌,非但沒有損及她的清譽,反而連第一次退婚的不良影響都隨之揮去,如果太后和皇上真的那么中意她,等她年紀長了入宮為妃,如果得寵……

    壽昌伯府這次把裴府得罪狠了,尤其更是完全不顧裴元歌的死活,她能不記仇?將來能不針對壽昌伯府?

    還有,這件事已經(jīng)鬧到了御前,皇上都知道了,應該也知道了壽昌伯府的行徑,會不會因為裴元歌記恨壽昌伯府?

    外面的名聲全毀了,圣意難以揣測,又埋下了裴元歌這個隱患……。壽昌伯揉著太陽xue,既頭疼又后悔,今后壽昌伯府的路要怎么走才行?他的盛兒還能有好的前程嗎?

    真是悔不當初!

    早知如此,就不要退親了,就算暫時得罪了皇上,但裴諸城的人脈還是很廣的,最多坐兩年的冷板凳,等事情慢慢平息,皇宮中新人換舊人,再不濟,等新帝繼位,他和盛兒還是有機會的。而且能有個不畏強權(quán),維護家人的好名聲,也比現(xiàn)在這樣里外不是人的好??!

    見傅英杰這個樣子,傅君盛就知道,自己的父親的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心中既震驚又覺得羞辱:“你們真的做出了這種事情?爹,你這樣做,讓我以后怎么面對元歌meimei?”

    “這時候你還想著裴元歌?”到現(xiàn)在兒子居然還惦記著她?傅英杰忍不住惱怒道,“要不是這個女人,怎么會生出這么多的事情?當初為太后賀壽,她要本分,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嗎?”

    “爹!”傅君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就是你和娘做了對不起裴府的事情,鬧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到現(xiàn)在你們還不知道錯,居然還把責任推給元歌meimei?爹,你平日里總說,男子漢大丈夫要頂天立地,所謂的頂天立地,難道就是這樣遇事歸咎于婦孺嗎?你這根本就是——”

    雖然傅君盛走的是武蔭的路子,但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還是以貴公子范為多,溫潤儒雅慣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指責父親,憋得臉通紅也說不出話來,最后惱怒地一跺腳,又跑了出去。

    只留下了一句“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父親?”

    “盛兒!”見傅君盛這樣,傅英杰追之不及,氣得渾身發(fā)抖,心頭一陣疼痛。

    還不是為了這個讓他報以厚望的兒子,不想他因為裴元歌有礙前程,被徹底毀掉嗎?現(xiàn)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難道是他所樂見的?這樣的苦心,為什么盛兒這孩子就是不能理解呢?到現(xiàn)在還記掛著裴元歌,跟他這個父親鬧脾氣,也不想想,他到底是為了誰?

    之前一個五殿下已經(jīng)讓盛兒的差事被刁難了許久,這次卻是太后和皇上。葉家的勢力何等之大,皇上更是九五之尊,是區(qū)區(qū)一個傅君盛能夠得罪得起的嗎?天底下,還有誰敢跟皇上搶女人?連五殿下那次壽宴后都不敢吱聲了,何況別人?

    “老爺!老爺!”壽昌伯夫人的聲音由遠及近,興沖沖地拿著一摞名冊進來,道,“老爺,總算把裴府這門親事退掉了,咱們好好合計合計,這次一定要給盛兒找門好親事,絕不能再像裴元歌那樣不省心了。妾身覺得,黃家的三小姐不錯,是庶出,人也文靜柔順,相貌端正不妖媚,倒是不錯;還有趙家的五小姐也很好,聽說乖巧懂事,也不多話,整日里只做繡活,這樣安靜柔順的媳婦娶進門才是福氣……”

    看著喋喋不休,遍數(shù)京城名媛庶女的壽昌伯夫人,傅英杰本就煩躁的心更是暴怒起來,這件事傳揚開來,還會有人把女兒嫁給他們壽昌伯府嗎?頓時吼道:“整日里絮叨什么絮叨?說什么親事?這門親事丟的人還不夠嗎?滾!給我滾出去!”

    壽昌伯夫人從沒見他發(fā)過這樣大的火氣,渾身一抖,不敢多說,灰溜溜地出了門,想起來丫鬟說兒子回來了,頓時又來了興致,興沖沖地找傅君盛去合計去了。

    聲譽盡毀,前程堪憂,還有這樣糊涂的妻子,那樣鬧脾氣的兒子……。內(nèi)憂外患之下,傅英杰頓時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疲憊,無力地癱坐在圈椅上,第一次嘗到了焦頭爛額的滋味。

    一念之差,真是一念之差!

    悔不當初??!

    ------題外話------

    對不起啊,親們,蝴蝶今天有事耽誤,更新晚了……。人家知道這樣的更新時間很不厚道,自覺地蹲墻角去…。好累好困,先睡覺去了,留言明天回復~o(n_n)o~

    小劇場:皇帝(似笑非笑):裴諸城,敢把朕當槍使,你膽子不小??!

    裴爹(郁悶翻白眼):老大,這出事兒到底是是因為誰才挑起來的?你當初不說那句話,不就嘛事都沒有了嗎?

    皇帝:……。

    ☆、105章 宇泓墨的心

    外面的謠言傳得如火如荼,完全偏向裴元歌,這次退親不但沒有影響到她的閨譽,反倒連之前被鎮(zhèn)國伯府退親的陰霾都被揮散了許多。那天,壽昌伯夫人來撒潑,又污蔑四小姐的清譽,還要退親,裴府許多人都看在眼里,本就為裴元歌抱不平,對這個結(jié)果自然喜聞樂見。

    相對于下人們的歡飲鼓舞,裴府的主人們似乎就安靜得多了。

    彤樓是靜姝齋最高的樓,有四層,因為屋頂用的是紅色琉璃瓦搭蓋而成,鮮艷燦爛,十分醒目,所以命名為彤樓。將近黃昏,殘陽如血,橘紅色的余暉照在紅色琉璃瓦上,光澤迷離,靜美中隱約透漏出幾分落寞,恰如此刻裴元歌的表情。

    “你們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br>
    紫苑和木樨對視一眼,雖然外面的傳言對小姐有利,但遇到這種事情,女子哪有不介懷的?只是該勸的話她們都已經(jīng)勸過,小姐那么聰明的人,連她門都明白的道理,她不可能不明白。只不過是需要時間來撫平罷了。二人雙雙福身,退了下去。

    彤樓的頂樓類似于亭,以方便站在彤樓上觀賞四周風景。余暉擦著屋頂斜斜照入頂樓,一般光明一半陰影。裴元歌身著純白衣裳,坐在余暉與陰影的交界處,陰影處的一半是落寞的白,被余暉照到的地方則是一片迷離的紅,但無論哪一種顏色,都顯得凄涼寂靜,令人心傷。

    當裴諸城上樓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一時間,心痛如刀絞。

    他很想上前安慰歌兒,告訴她不要擔心,無論有什么樣的風雨,他這個父親都會為她擔當起來,她這么好,這么冰雪聰明,乖巧懂事,將來必定會有一位如意郎君……。他有很多的話想要安慰她,讓她開懷??墒牵瑓s一句都說不出來。

    這些話,輕飄飄的,毫無分量,說著輕松容易,做起來卻是那么難。

    他與傅英杰相交九年,出生入死的交情,兄弟相稱,君盛這個孩子也是他千挑萬選選出來的。以前以為傅老弟豪爽利落,男兒氣概,君盛溫潤儒雅,細心體貼,這門親事必定能讓元歌終身幸福。誰知道卻是一條外表華麗內(nèi)在糟粕的船,平時看起來華麗優(yōu)美,卻經(jīng)不起絲毫的風浪。

    連傅老弟這樣相交九年的人,尚且會如此錯眼,何況其他?

    世事善變,人心難測!

    他是如此的疼愛歌兒,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只要歌兒能好,就算要他拼上性命也無所謂。裴諸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本心,愿意為歌兒傾盡所有,可是……。他相信這世間必定有著足矣匹配元歌的好男兒,可是天下之大,如此廣闊,茫茫人海中能否遇到這樣一個人呢?就算遇到了,有傅君盛的前車之鑒,他又怎么能確定這個人就是歌兒的良配,而能放心地把歌兒交給他呢?

    他只是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不是神仙!他疼她愛她,卻只是父親,不是她的丈夫,不能夠陪著她走完一輩子……。

    他知道自己疼愛歌兒的心思,可是卻無法強迫別人有著和他同樣的心,他……。無法看透人心,無法cao控人心!

    御前對峙,他贏了又如何?輿論導向于歌兒有利又如何?

    這一刻,裴諸城感到深深的無力和失敗,明明他的歌兒這般好,為什么卻無法找到一個能夠全心全意愛護她的良人,讓她一聲平順喜樂呢?

    似乎察覺到了身后的目光,裴元歌轉(zhuǎn)過頭,訝然起身:“父親!”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得突然,裴諸城還沒來得及撤去眼眸中的哀傷和無奈,裴元歌愣了下,隨即恍悟,淺淺一笑,走過去,挽著他的手臂在桌前坐下,柔聲道:“父親,您不要為女兒難過,經(jīng)歷風雨才能看透人的本心,現(xiàn)在察覺壽昌伯府并非良配,總比女兒嫁過去后再發(fā)現(xiàn)要好吧?至于其他……。父親,人心難測,我們都是凡人,不能cao控人心,所能做到的,只是努力維持自己的本心,凡事無愧于心就好,至于別人的心思,那不是我們能掌控的。父親不要再為壽昌伯的事情憂心了,只能說,這樣的人不配做父親的兄弟!”

    裴諸城回府后,對于御前對答的時候說得很簡略,只說皇上明察秋毫。

    但后來,那些話語卻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了出來,乍然聽到的時候,裴元歌真的被震動了。父親對她好,她一直都知道的,但也許是前世和父親疏遠淡漠的記憶影響,也許是她心中也有對他的遷怒,也許是他們父女間的相處實在太少,這次重生之后,盡管他們看起來父慈女孝,其樂融融,但其中有多少真心,只有她自己清楚。

    更多時候,她只是在利用父親的寵愛來扳倒章蕓,報復章蕓而已。

    可是,這次的事情不同。

    重生后,她習慣于凡事依靠自己解決,從來都不曾指望別人做她的依靠。壽昌伯夫人大鬧裴府之后,她又氣又急又怒又恨,居然不能在第一時間冷靜下來思索對策,最后唯一想到的就是修書給顏昭白,想通過他的商行更快地占領(lǐng)輿論優(yōu)勢。

    但這種扯皮的事情,雖然先入為主會有優(yōu)勢,但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洗刷對她的不利的。

    沒想到,就在她猶自思索對策時,父親卻已經(jīng)搶先她一步,砸了鎮(zhèn)國候府,既為她出了氣,又將這件事鬧到御前,又巧妙設(shè)計,讓二姐李代桃僵,讓皇上做中間人決斷,處置了鎮(zhèn)國侯,甚至還逼鎮(zhèn)國侯向她賠禮道歉。有了這些,任誰都會詳細此事是鎮(zhèn)國侯造謠,而她是清白的。

    尤其,父親御前對答的那番話傳出來后,更讓她心中震動,甚至有著諸多的愧疚。

    即使前世他們父女關(guān)系冷淡,那也是因為章蕓挑撥,她總是忤逆父親才會如此,但即便這樣,父親也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這個女兒。而這一世更是對她呵護備至。她對父親的心思,也許有著一絲真心,但多半還是利用,但父親對她卻是全心全意的疼愛,沒有絲毫的摻假。

    這種純粹的感情,是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而這次事件,稍有不慎,她就有可能身敗名裂,但她還沒有來得及做些什么,卻已經(jīng)有人幫她解決,并且事后在她跟前半點功勞都沒有表過,這種天經(jīng)地義的呵護,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只覺得心中暖暖的,漲得滿滿的,感覺整個人就像泡在溫泉水中,溫馨柔軟。

    第一次感覺到,她在這個世界上并非孤苦無依。

    經(jīng)過這件事,她才真正地將裴諸城當做是她最親的人,而這番勸慰的話,也是前所未有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