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書迷正在閱讀:異位面事務(wù)所、鳴鳴喜歡你、團(tuán)寵九零小福星、震驚!暗戀對象居然想給我上黨課、九零之白蓮不好當(dāng)、炮灰重生:冷情殿下,愛爬墻、不顧西東、隔壁老炒青椒rou絲怎么辦【abo】、婚深蝕骨:顧少嬌妻如魅、重生炮灰歸來
…… 霍五那句“非友即敵”的話放出去三日,城門口守軍記錄下舉家搬遷的人家,只有四戶。 一戶讀書人,家主是個考了四十年舉人不第的老秀才。 是個酸儒,口口聲聲“忠孝仁義”,不與賊逆為伍,還寫了一篇討霍逆文,要往布政使衙門去。 他幾個兒子知曉此事,嚇得要死。 這有一言半語傳出去,闔家都要受牽連。 不能弒父,就算將老爺子軟禁起來,也有一時看不到的時候,沒有法子,幾個兒子一商量,就變賣產(chǎn)業(yè),帶了昏睡的老秀才離了金陵府。 兩戶彌勒教骨干,一個是金陵教首、一個是護(hù)法。 兩人出身尋常,一個是小商販,一個養(yǎng)妓船的。 這些年借著彌勒教的招牌,兩人沒少斂財。 按理來說,滁州軍得了金陵,他們只有歡喜的。 可誰讓滁州軍行事,忒獨。 當(dāng)年在滁州清查教徒之事,可鬧得雞飛狗跳,使得不少彌勒教骨干躲到金陵來。 那哪里是清查? 恨不得查到吃奶的時候,能做到一府教首與骨干的人,誰手上清清白白的?哪里禁得住那樣查? 與其“公審”一回,名聲狼藉,被發(fā)配掃大街,還不若趁著滁州軍沒想起收拾他們趕緊走人。 還有一戶,則是家主在京城做官,論起來與宋家還有些私交。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 他家中留守的長子與老管家商量后,又私下里請教了宋林一回,私下里送了田契、房契,就舉家南下,往杭州去了。 除了這四戶舉家搬遷,剩下零星走的就是客居的商賈。 有幾個閩地海商,怕過后再起戰(zhàn)端,困在金陵,回老家去了。 還有兩個蜀地商賈,也惦記著回鄉(xiāng)避亂。 按照過去的章程,可以包船走水路,一路沿江逆流而上。 如今卻是水路斷了,中間隔著一個“大慶國”。 這兩個蜀商與薛彪有舊,就預(yù)備了重禮,上了薛家。 薛家在金陵城有私宅,眼下卻是沒有住在私宅,而是太尉府后的宅子里。 滁州軍頭目,基本都住在這邊。 都是原本布政使衙門屬官的住處,大的三進(jìn)、四進(jìn),小的兩進(jìn)。 薛彪的身份在這里,自是分了一處四進(jìn)宅子。 他看了禮單,就叫人請了客人進(jìn)來。 就算他們不來,薛彪歇過這幾日,也要開始見城里商賈。 他這個財務(wù)大總管當(dāng)著,總要弄個開堂彩來,才不會被人小瞧。 之前不管霍五怎么在人前抬舉他,他自己心中有數(shù),言過其實。 就是滁州軍諸將軍,也多是知曉內(nèi)情。 金陵買糧,是霍寶張羅的,是他給牽的關(guān)系不假,卻是中間賺了銀子。 杭州軍械,霍寶打發(fā)侯曉明、李遠(yuǎn)那兩個猴崽子跑出來的,他是白撿的功勞。 至于鹽…… 九爺兩個鹽場一送,壓根無需旁人cao心。 如今他想的就是鐵、馬兩項。 這兩個蜀商行走天下,說不得能有用處。 不想,兩個蜀商過來,寒暄完畢,說明來意,竟然是詢問滁州軍什么開拔打蘄春。 薛彪不由失笑:“打仗不是兒戲,大軍如何能輕動?況且好好的,打蘄春做甚么?” 年長的蜀商五十多歲,像似消息很靈通,小聲道:“不是說蘄春是叛逆?太尉大人上頭的亳州朝廷才是大慶國正統(tǒng)?” 薛彪搖頭道:“就算叛逆,也不用這個時候剿……” 朝廷還在呢,白衫軍自相殘殺? 豬油蒙了心么? 那蜀商婉轉(zhuǎn)相勸道:“那蘄春皇帝五月舉事,三月之間就席卷十幾個州府,這戰(zhàn)績比滁州軍還……若是輕忽,恐怕成滁州軍心腹大患……” 薛彪神色凝重,像是聽進(jìn)去了。 那蜀商狀似無意道:“聽說江南動道守軍調(diào)去圍剿蘄春,如今兩家對峙,滁州軍過去,蘄春就再無生路……” 薛彪皺眉,若有所思模樣。 那蜀商從袖子又拿出一個禮單,推到薛彪面前,道:“薛七爺,小的們也沒有別的念想,就想要趁著戰(zhàn)火暫歇,回蜀中避禍……等到滁州軍往蘄春去,可否允我們搭個便船……” 薛彪目光落在禮單上,面上多了笑意:“不過舉手之勞,有什么不允的……”說著端茶送客。 兩個蜀商得了準(zhǔn)信,亦是心滿意足離去。 薛彪坐著沒動,看著兩人背影離去。 …… “啪!” 薛彪放下茶杯,臉色耷拉下來。 他娘的,當(dāng)誰是傻子? 一個商賈,就為了水路回家,蠱惑一伙勢力去打另一伙勢力? 還知曉千里之外的軍情? 當(dāng)他薛彪不知商賈事? 不知是哪一方勢力的間人,在金陵作亂,可恨的是將他當(dāng)傻子糊弄。 “五百兩黃金,好大的手筆!” 薛彪出身低的緣故,最恨被人瞧不起。 如今這間人,不往旁人身邊湊,直往他身邊來,又是這樣破綻百出的手段,不是小瞧人是什么? 是欺他見識短,還是覺得他貪財,會將五百兩金子放在眼中? 是不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