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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阮嬌嬌是輕易不和人干仗,可要是惹她不高興了,那她不管不顧起來,任你對面是誰,直接不客氣的回嘴了。 說出口的話,全是文明詞兒,細(xì)品里面的意思,真是噎死個人。 聽得不讓人牙癢癢,雖然有理不好反駁,卻會想要動手打她。 當(dāng)時,是阮嬌嬌剛下鄉(xiāng)不久,和同屋子的女知青鬧點矛盾,林淮本來剛好和村長一道在附近,便被請來勸架了。 初認(rèn)識了這個小辣椒的戰(zhàn)斗力,雖說,是她占理了,但阮嬌嬌那一句句話,說的那女知青羞愧難當(dāng),眼看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他們幾個大男人不好勸和,委婉的說了兩句,炮仗似的小姑娘一點就著,轉(zhuǎn)頭就說幾人和稀泥,要講大道理,她也會。 小嘴巴巴的開始了,從小沒少聽的做人做事準(zhǔn)則,那些小詞,阮嬌嬌簡直信手拈來。 片刻不歇的說完,還拿眼瞧幾人,怎么不繼續(xù)勸了啊,那可真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主。 見此刻的狀況,林淮頓時是不急了,只有阮嬌嬌不開口,想來是有應(yīng)對的法子,不會沖動.亂來。 林淮默默站到一個阮嬌嬌能看得見的地方,等她處理,順便聽聽事情的始末。 而阮嬌嬌早眼尖的瞧見林淮來接她了,眼睛一亮,再聽到耳邊一直沒完沒了的叫喚,瞬間不想在這兒多浪費時間了。 腳下步子是半點沒退讓的,阮嬌嬌直接出聲打斷了,盛家嫂子翻來覆去的幾句話。 “嫂子,你在我這兒,怎么鬧都沒用,趁著剛剛扯皮的功夫,還不如早點兒去洗干凈了好還來?!?/br> 阮嬌嬌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眾人都能聽清。 講道理的話不緊不慢的一出口,讓一直以語速快和大嗓門博得關(guān)注的盛嫂子,到嘴邊的車轱轆話,瞬間卡喉嚨里,不上不下,難得安靜了一半晌。 接著,阮嬌嬌沒給她思考的機會。 抬起白生生的手腕,露出她精致的女士手表看了看,說給盛家嫂子五分鐘時間,對面小河邊洗了拿來就行。 否則,過時不候,按未準(zhǔn)時歸還處理。 要洗早了洗,不然這事不會鬧這么久,聽到阮嬌嬌說的話,還計時架勢,盛家嫂子肯定是不干,當(dāng)即就開始嚎叫起來。 “真是沒天理了,小小的倉庫員,也開始擺官架子了哇!” “我這鐵鍬沒破沒壞,干啥不讓我放,別人沒洗,都一樣,還專管指使我,拿了也是在田里搗騰,要弄多干凈?” “就你城里來的,事多,別人都沒說啥,就你嫌這兒嫌哪兒??!” “……” 盛家嫂子就這點,超級賴皮那么是能手,說起話來不帶歇氣的,阮嬌嬌等她這幾句說完了,才反駁道。 “第一,我是倉庫管理員沒錯,檢查你們歸還的東西,有沒有破損是我的指責(zé),不是我擺架子要刁難你?!?/br> “第二,你還的鐵鍬,本來就不合格,異味和污漬都沒處下手,誰知道你拿去干啥了?” 這句其實都比較委婉了。 林淮來得晚,在空壩上氣味已經(jīng)消散開了不少,只是覺得大家氛圍比較奇怪,盛家嫂子雖是找事兒的人,但她周圍也太真空地帶了吧? 同盛家嫂子一道來還農(nóng)具,也就是現(xiàn)在留下來看熱鬧的人,當(dāng)時確確實實聞到了,臭氣熏天不足為過。 隨即大家就嚷嚷開了,“啥東西,這么臭啊?” “糞水吧!” “聽說有掉糞坑了哇?” “哈哈哈哈誰啊,這么寸?” 知情的人聞言,背后暗指著盛家嫂子,悄悄說起了八卦來,但那聲音是一點沒見小點。 下午,大伙兒在田里干活兒的時候,盛家的狗剩跑來田坎邊玩兒。 那孩子也是個皮的,自己就在一旁瘋鬧,跑來跑去差點把人擔(dān)糞的給撞倒,他也嚇得一屁.股坐地上。 盛家嫂子恰好瞧見這一幕,她家金蛋一樣的小子摔倒,那還得了? 風(fēng)一樣的沖過去,問都不問請緣由,就一副要找人理論的樣子。 最后得知原委,是她家狗剩自己不看路,自己摔的,本來也沒多大的事。 盛家嫂子面上掛不住,道歉的話說不出口,象征性的抬手,要抽她家狗剩給人出氣,人家能怎么,當(dāng)然是算了。 大人這邊沒事了,小孩兒卻不這么認(rèn)為,狗剩氣不過她娘今天要打他。 趁著盛家嫂子休息找人說話的空檔,這熊孩子偷摸拿了今天她做活兒的工具,給藏了起來。 休息完,到處找不到鐵鍬的盛家嫂子,著急不行,這公家的東西丟了,可是要賠償?shù)陌?,誰家舍得這個閑錢。 急出一身汗,終于在草垛子后面找到鐵鍬。 問了周圍的人,知道是她家狗剩搞得鬼之后,盛家嫂子最后一點活兒也不干了,火冒三丈的去追孩子,準(zhǔn)備要好好收拾一頓。 在家屋頭,找到撅著屁.股正玩得起勁狗剩,盛家嫂子沒忍住,逮住孩子,屁.股上就是“啪啪啪”的幾巴掌。 這會兒可不是冬天穿的厚,沒什么感覺,大夏天的薄褲子,根本抵擋不住多少力道,狗剩立刻哇哇的叫喚了起來。 自家娃啥性子,盛家嫂子能不知道么,吼得兇,光打雷不下雨,這幾下能有多疼,不打痛點不長記性! 見自己哭喊了好幾嗓子,他娘都沒停手,狗剩知道這招不好使了,馬上掙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