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太子的心思
有了任云舒調(diào)節(jié)氣氛,四人表面上也算是相談甚歡,雖然其實梅靜白根本沒說什么話。 就在任云舒覺得時間差不多,打算要回去的時候,不遠處又行來了一群人。 眉黛站在梅靜白的身后,正對著亭子口,視野自然是最清楚,待她看清楚來人之后,也著實是嚇了一跳,立即在梅靜白耳邊小聲耳語了一句。 梅靜白聞言也很是驚詫,猛地就站起了身來,那架勢是想要走出亭子。 其余三人還有些迷茫,任云舒也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立即知曉了梅靜白為何如此驚訝,但知曉來人的身份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怎么這人這時候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真是有些麻煩。 胡扇湘和孫沅芷看梅靜白兩人模樣,也立即轉(zhuǎn)頭看向亭外,待看到來人時,表情卻是和她們兩人截然不同,俱是十分驚喜,還略微帶著些忐忑,兩人俱是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和頭上的發(fā)簪,然后站起身來,朝著亭外迎去。 梅靜白和任云舒自然是落后她們一步,也不著急,只跟在后面,梅靜白更是有些郁悶地同任云舒小聲吐槽道“今兒是怎么回事兒啊,怎么個個都出來逛花園,也是巧了……” 任云舒則是回了她一個無奈的笑容,心想著我要是知道今兒會遇見這么多人,一定拉著你找個沒人的屋子躲起來,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麻煩了。 來人穿著一件鴨青色的圓領(lǐng)常服,胸前繡著四爪金龍,這樣的打扮,在這宮中也只有一個身份了,他緩緩走到四女近前,還未開口,四女便均是斂衽行禮,齊齊開口道“見過太子殿下?!?/br> 因著有外人在場,梅靜白也是很規(guī)矩地同朱瞻紀行了禮,若是只有她一個人遇見朱瞻紀,她向來都是很隨意的,畢竟對方雖然身份是太子,但她還是太子的表姑姑呢。 “快起來吧,不必多禮?!敝煺凹o向來和善,面前的這一群又都是熟人,他便趕緊讓幾人免禮了。 胡扇湘和孫沅芷均是含羞帶怯地站直身子,孫沅芷很是乖覺地沒有說話,胡扇湘便先開口道“殿下今日怎有閑趣到這御花園里來?!?/br> 朱瞻紀嘴角噙著笑,語氣很是和煦地回道“這幾日一直都在處理事務(wù),腦中實在有些疲累,便想出來賞賞花,放松一下?!?/br> 朱瞻紀這話雖然是對著胡扇湘說的,但眼神卻是透過她,直直看向了后面的任云舒,眼中一閃而逝的欣喜神色。 “殿下可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萬不可太勞累了?!焙认娌⒉桓抑币曋煺凹o,是半低著頭與他說話的,所以并未注意到朱瞻紀的眼神,而孫沅芷卻是一直在偷瞄著著朱瞻紀,自然發(fā)現(xiàn)了他眼神落在的地方,烏黑的眸子中瞬間閃過一絲陰霾。 任云舒其實也感受到了朱瞻紀的目光,她本就是一個比較敏感的人,頓時就在心中暗暗叫苦,她知曉這是梅靜白留下來的后遺癥,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皇太孫殿下總會慢慢忘記她的,畢竟她也不是那等讓人念念不忘的大美人,沒想到他竟是這般長情,今日朱瞻紀突然出現(xiàn)在御花園,恐怕不是如他所說的那樣,只是一時興起出來賞花,大約是知曉了她今日進宮的消息,才會巴巴地過來,巧合這種事情,多了就實在讓人很難相信了。 朱瞻紀似乎沒有和胡扇湘繼續(xù)閑聊下去的興致,而是看向梅靜白,語氣瞬間便自然了許多,“小姑姑,你病好了啊,這次你病的可真是夠久的,我和母后還以為你得了什么大病呢,本是想去榮國公府看你一看的,卻是被姑奶奶給攔住了,說是你得的是會傳染的病,怕把病氣過給我們?!?/br> 梅靜白對著朱瞻紀總算有了些笑臉,態(tài)度也親熱了起來,無所謂地擺擺手說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我娘愛大驚小怪,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子骨,從小到大都健壯的很。” 聽著梅靜白的話,朱瞻紀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向了垂首站立一旁的任云舒,似想開口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遲鈍如梅靜白,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便看著朱瞻紀說道“我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是時候要回去了,你還要逛一會兒嗎?” 朱瞻紀聞言眼睛微微亮了亮,立即又問道“你們是要回母后那里去嗎,我也正好要去她那里,一起走吧?!?/br> 梅靜白不疑有他,正想拉著任云舒一起離開,任云舒卻是開口說道“我母親還在敬嬪娘娘那里等我,我要趕緊回去,先行告辭了?!闭f完,便又沖著朱瞻紀??匆欢Y,然后帶著丫鬟們快步離開了。 朱瞻紀看著任云舒離開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頗有些悵然若失,這時候就連任云舒也覺察出不對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走上前對朱瞻紀說道“本是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嗎,那就走吧?!?/br> 朱瞻紀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也跟梅靜白一起離開了。 胡扇湘和孫沅芷則是保持著恭送的姿態(tài),等兩人的身影看不見了,才站直了身子。 孫沅芷烏黑的眼眸中光芒一閃,緩緩與身邊的胡扇湘說道“胡jiejie,你方才也看到了吧,太子殿下看著任jiejie的眼神可不一樣呢,我從前就同你說過這件事,可你就是不相信,今日親眼所見,可是信了?!?/br> 胡扇湘緊咬著下唇,只是沉默不語,其實她怎么會一點都察覺不出來,以往也是有過這種猜想的,只是覺得任云舒和太子之間有身份的阻礙,是絕對不可能的,且任云舒又與自己是多年的姐妹,所以并不怎么在意,但今日一見,她似乎低估了太子對任云舒的感情,就算任云舒對太子似是刻意的回避,但她的心中仍是極不舒服,那可是將要成為她夫君的男人啊,怎么可以對她的好友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