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 西南進(jìn)入正式防守的日子。 魏昌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為了此生摯愛,要與朝廷對抗了。 但退一步說,炎帝尚在昏迷不醒,他對抗之人是三殿下,他這并不算是叛賊。 魏昌在女兒閨房外等了許久,見白明珠出來,立刻殷勤地迎上前,“珠珠,你與寧兒說好了么?” 白明珠被他一把摟住,這男人的親熱勁一直就退不下去。 “寧兒聰慧,我的話,她很快就能明白。” 魏昌這輩子從未像眼下這般愉悅。 心愛的女人在眼前,一雙兒女也都在他身邊。 “珠珠,那我們的事呢?我想要盡快成婚!”魏昌一刻都不想多等了。 他等了十多年,早就等夠了。 白明珠掙脫他的懷抱,她在女尊世界,可是女帝身邊的堂堂國師。 她如何能嫁給男人?! 并非是白明珠反感魏昌,而是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嫁給任何一個(gè)人。 當(dāng)初與沈家的婚事,是情非得已。 她剛剛穿越過來,手中勢力不足。 故此,在嫁給沈重山之前,為了讓自己能夠甘心,她找了四五個(gè)情郎。 如此才說服了自己“下嫁”給男人。 魏昌急得老臉漲紅,“珠珠!我這次不會再讓你離開,你不嫁也得嫁!我……我傾付西南三十萬兵力做聘禮,這還不行么?” 白明珠自己挑的男人們,都是她所喜歡的。 而魏昌是唯一一個(gè)等著她的男子。 白明珠默了默,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昌哥,我并非嫁給你,而是你我成婚,你能明白么?我們可以成婚,但不是我嫁出去?!?/br> 這二者有區(qū)別么? 魏昌可顧不了那么多。 只要能與心愛的女子成婚,他反過來嫁給她都行! “好,我同意!那就這么定了!我立刻吩咐下去,讓人準(zhǔn)備起來,三日后即刻大婚!”魏昌仰面大喜。 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gè)西南,魏屹作為新任西南王,臉上有些過意不去。 他自己都成婚了,他的父王與母妃,竟在他之后才喜結(jié)連理…… *** 三日后,老西南王的大婚如期進(jìn)行。 西南的各大鄉(xiāng)紳都攜重禮登門道喜。 老西南王這一輩子只成了這一次婚,雖然早就有了兒子,但這些年的確是單著的。 老西南王非但今日成婚,還隆重公布了沈姝寧的身份,讓魏家族中長老作證,盡快將沈姝寧記入族譜。 婚宴上,沈姝寧的席位,與曹家兩姐們在一處。 西南的伙食極好,沈姝寧上次在西南時(shí),就覺得很合胃口。 但今日不知是怎么了,一看見烤得金黃的乳鴿,她腹中突然涌上一陣惡心反胃。 “嘔……” 曹云心大,“meimei,你這是怎么了?” 太子妃曹艷是個(gè)心思細(xì)膩的,也略懂醫(yī)術(shù),她拉起沈姝寧的手,指尖搭在了她的細(xì)腕上,片刻后就露出了一抹笑意。 “恭喜meimei呀,這是喜脈?!?/br> 男席處,陸盛景剛剛飲下一口酒,他耳力過人,加之曹艷有意揚(yáng)起了嗓門,不想讓人聽到都難。 “咳咳咳……”烈酒入了氣管,陸盛景以拳抵唇,猛咳了數(shù)聲,清雋的面容漲得通紅。 有孕了…… 寧兒有孕了! 她這次是真的有孕了! 她即將給自己生一個(gè)嘴里會吐泡泡的孩子! 陸盛景往女席那邊望了過去,兩人四目相對,陸盛景的心緒一時(shí)間波動(dòng)甚大。 然而,就在陸盛景沉浸在為人父的喜悅之中時(shí),太子傻乎乎的問了一句,“寧meimei的孩子是誰的?” 一直沉默的陸長云身子一僵。 孩子當(dāng)然不是他的。 但…… 他只是飲著酒,莫名不想解釋清楚。 陸盛景側(cè)過臉,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挨次從太子、陸長云身上刮過。 太子醉酒微酣,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哪里不對。 寧meimei此前一直與陸盛景、陸長云同出同進(jìn),寧meimei懷上孩子,當(dāng)然有可能是他們兩人的。 太子實(shí)在是好奇,真想一探究竟。 *** 沈姝寧一手捂著小腹,感覺很是微妙。 她懷上了陸盛景的孩子了。 上輩子一直想要一個(gè)屬于自己的孩子,但一直不曾達(dá)成所愿。 老西南王也甚是歡喜,白明珠還在婚房內(nèi),他有些迫不及待想去告訴她這個(gè)大好的消息。 沈姝寧孕吐厲害,婚宴尚未結(jié)束,她就提前離席了。 婢女們都好生.伺.候.著她,才走到閨院外面,迎面就看見了一人。 陸盛景不知幾時(shí)離席,竟還比她先一步走到這里。 他臉色陰郁,映著不遠(yuǎn)處的燈籠光線,一片光,一片影。 “都退下,本王有話,對本王的王妃說!”陸盛景眼下寄人籬下,這才如此忍著。 否則,若是按著他的脾氣…… 婢女們起先有些猶豫,沈姝寧道:“你們先下去?!?/br> 她有孕了,她想要親口告訴陸盛景這樁事。 婢女們一退下,陸盛景的眼神就更是幽怨。 未及沈姝寧開口,陸盛景半啞的嗓音響起,“孩子生下來,我養(yǎng)?!?/br> 他細(xì)算這日子,當(dāng)初在京城,他被關(guān)押刑部一天一夜,這期間沈姝寧與陸長云是獨(dú)處的,他二人又中了情蠱,實(shí)在難以想象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盛景也不愿意去細(xì)想。 無論沈姝寧此前發(fā)生過什么,他都可以既往不咎,但從今往后,她只能忠于他了。 沈姝寧蹙了蹙小眉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陸盛景保持著沉默,沒有直言,“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是它唯一的父親?!?/br> 沈姝寧,“……” 她猛然明白了過來,枉她滿心歡喜,想要將孩子的事告訴他,可不成想,原來在他心里,根本沒將孩子當(dāng)做是親生的! 沈姝寧沒忍住,簡直要被氣傷了,抬起拳頭砸在了陸盛景胸口,“你混蛋!” 丟下一句,沈姝寧頭也沒回的邁入院中,“來人!都給我盯緊了,不準(zhǔn)驍王爺踏足院子半步!” 陸盛景站在夜色之下,“……” 他怎么混蛋了?他受到了如此大的委屈,她還好意思生氣? 不是…… 孩子的事,她就不打算解釋清楚?! *** 陸盛景難以平定心緒。 沈姝寧才剛剛懷上孩子,他不敢惹怒了她,只好去找了陸長云。 陸長云猜到了二弟會來見他。 月華如練,桂香四溢。 這世間的一切美好,都不會因?yàn)槿魏我粋€(gè)人的惆悵而改變分毫。 陸長云從酒席上帶了酒回來,是一壺昨年的梨花釀。 人真是奇怪。 越是想醉,卻是醉不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徹底沒有機(jī)會了,寧兒即將生下他的侄兒,或是侄女。那個(gè)孩子,他定會視如己出。 陸長云內(nèi)心很是矛盾。 得知弟妹有孕,他歡喜,卻又失落。 他更不想讓二弟舒心。 “二弟找我何事?”陸長云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