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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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他最喜歡的運動,一頓瑜伽做下來一丁點運動的感覺都沒有。 瑜伽真是太棒了。林安然想,瑜伽就是運動界的世另我(沒有說瑜伽不好的意思),像瑜伽這么舒服這么和平的運動真的不會被運動界排擠嗎? 但是他出了一點汗。林安然秉承著運動完應(yīng)該及時補(bǔ)充水分的原則,于是練完現(xiàn)在蓮花坐的動作之后,站起身,離開他的瑜伽墊去倒水。 商灝站在餐桌邊舉著杯子喝水,林安然從他跟前路過,他一雙眼睛便自動地跟隨然然的身影轉(zhuǎn)。 家里這只穿瑜伽服的企鵝跳完舞了,慢悠悠地走過他身邊去喝水。 然然雖然運動做得不怎么樣,但是一應(yīng)裝備還是挺到位的。 他穿瑜伽服的樣子簡直可愛到爆。 林安然在腦后扎了一個丸子,上半身穿的是塑身的運動衣,下半身是寬松長褲。他的人偏瘦,身材比例很好,腰細(xì),腿長,肩平直。 而且因為常年躲在家里不愿出門,渾身的皮膚都沒怎么曬過太陽,呈現(xiàn)出了瓷白細(xì)膩的自然質(zhì)感。他仰頭喝水時,商灝還在盯著他看。 一杯水下肚,林安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再練一個小時沒問題。在他又一次從路過商灝跟前時,聽到他身后的商灝把杯子一撂。 林安然下意識要跑,然后下一秒他雙腳離開了地面,又被攔腰抱起來了。 然而男人這次并不是要吸他,他把林安然抱回來,壓住他的唇親。 只穿一件單衣的林安然抱起來更小只了,商灝需要用點力才好把人抱緊。 林安然被放到餐桌和商灝的夾縫里,幾乎是同時被不由分說地咬住了嘴唇。商灝親他還需要彎腰,干脆把人抱到桌上坐。 林安然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就吻得很兇。 他接吻時總會親著親著就會不覺地往后縮,商灝空出手捧住他的臉,阻止他退后。即使這樣了,兩人吻著吻著,還是一起倒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身體一上一下地交疊,商灝滿意地發(fā)現(xiàn)這樣更方便了,下面的林安然被吻到岔氣。 在認(rèn)識商灝之前他也不了解兩個人的舌頭和嘴巴能有這么多花樣,黏答答的,又熱乎乎,天昏地暗。對方的舌頭掃過他的上顎,糾纏他的舌頭,又咬住他的唇廝磨。 接吻的時候,能感到自己的臉頰空前地升著溫,而身體微微發(fā)麻,他的心臟始終跳動飛快,身體里不斷地產(chǎn)生某種沖動的激素,不知疲倦地催促他再深入些、再深入些。 林安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缺氧了,商灝一碰到他的身體就忘我。 嘴里嘗到血腥味時,他皺著眉從林安然身上退開,一下子就看到了林安然嘴唇上的傷口和鮮血。 林安然的嘴唇這一下出血不少,猩紅的顏色染了整個下唇,還在繼續(xù)往外滲。 一下就把他身上的商灝被鎮(zhèn)住了,拉著他到處找紙巾翻藥箱,拿著創(chuàng)可貼要往林安然嘴上粘。 “涂點唇膏就好了。”林安然說。 其實也不全是商灝的錯,林安然一焦慮就有啃嘴唇的毛病,久而久之導(dǎo)致那處的皮都被啃薄了,動不動就愛出血。 他自己有時候也會把自己咬出血,用紙巾壓一下就好了。 林安然歪著頭,看商灝坐在自己身邊翻藥箱。皺起的眉頭一直就沒放下來過。 已經(jīng)過了商灝平時出門的點了。 他一聲不吭地把手里的創(chuàng)可貼往林安然嘴巴上貼。林安然的腦袋被摁得后退了一下,又被扳回來。 “為什么不跟我說?”他看著林安然。 那只手在離開之前又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林安然也看著他,訥訥地不知道怎么張口。 “我說過的吧,無論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說。”商灝嘆口氣,拿他沒有辦法:“疼了要知道說,然然?!?/br> 不知道是誰教他的,林安然這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絲毫沒有一點反抗意識。乖是乖的,不會說反對意見,沒有自己的想法,痛也不會說。很多時候他都是安靜的。 不開心了縮回殼子里,像前天那樣,自己一個人慢吞吞地消化。 這樣弊端很大。和人相處的時候清楚地表達(dá)自己的需求很重要。 雖然盡力想讓林安然開心,但是他有時候也會不知道林安然在想什么,為什么不高興。他像在陪伴一個蝸殼。 商灝只是希望他在自己面前能開口,但是不想逼他。 商灝想了很多,最后也只是伸出手去,把林安然臉上那塊奇怪的創(chuàng)可貼摁實了。 …… 那塊創(chuàng)可貼的位置怎么看都很奇怪。林安然下午自己把它揭掉了。 下午的時候林安然收到了一條突如其來的消息,怦怦給他發(fā)的:“林安然,我待會去看你昂!” 突然收到這條信息的林安然人懵了,先是緊張,然后是焦慮。 平時他和怦怦兩人只維持固定的聯(lián)系頻率,就是交稿日和有新工作的時候,其他時間怦怦這個朋友都是放養(yǎng)狀態(tài)。 不想見人,不想。林安然連忙及時給怦怦回了一條:“別來?!?/br> 手機(jī)震動,緊接著他發(fā)出去的那條后就來新消息了。 【怦怦嘭嘭:我到了,開門】 林安然:?。?/br> 這時候距離怦怦發(fā)的第一條信息這才五分鐘不到!很難不讓人相信這人沒有預(yù)謀! 林安然要抓腦殼了。該說不說怦怦這個唯一的朋友還挺了解他,這招好用,一點也不給他太長的犯社恐時間,上來就是直面風(fēng)暴。 而且他看準(zhǔn)了林安然這人臉皮超薄,不會拒絕,不好意思把他晾在外面。 只要怦怦再多給林安然一點時間他就能想出借口了,比如他下午不在家。 可是現(xiàn)在,人在家里的林安然深吸一口氣,又深吸一口,在怦怦的信息催促下緊張兮兮地踩著拖鞋去開門。 隔著一扇門板他還在試圖發(fā)信息跟怦怦商量:“我們可以去樓下的咖啡廳嗎” 怦怦的聲音在外面和他對喊:“你說什么呢林安然!我人都到這了!” 林安然又是一個深呼吸。他打開門,外面怦怦熱情高漲的聲音和他的人就一起擠了進(jìn)來。 “安然!噢!我的好朋友!” “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怦怦體積大,林安然退后幾步在玄關(guān)給他讓了路,手里被熱切地塞過來一袋東西。 這可稀奇,這還是怦怦第一次來見他不是空手來的,居然帶了禮物,看包裝還挺高檔。 看起來是某個高端品牌的巧克力,按克重賣的那種。難為怦怦特地帶了這么貴的禮物。 “可貴可貴了!”怦怦用了兩個“貴”字來強(qiáng)調(diào)它的貴重,還說:“現(xiàn)在只有這樣的東西才配得上你現(xiàn)在的身份。” 林安然:……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現(xiàn)在什么身份。 林安然拿拖鞋讓他進(jìn)門。 然而怦怦站在玄關(guān),帶著憧憬的觀摩的表情,眼睛正緊緊盯著門口另一雙拖鞋不放。 林安然目光順著他的方向一看,整個人又緊張起來。 地上正在接受審視的不是那雙拖鞋,是他自己。 “這就是大佬的拖鞋嗎?”怦怦搓著激動的手,低頭換林安然給他拿的拖鞋,但是眼睛還在看著那雙普通的家居拖鞋不放。 “是?!绷职踩挥仓^皮回答,忍不住弱弱地拉了一下怦怦的衣服,讓他進(jìn)屋。 還好一雙拖鞋而已,看不出什么來。怦怦在沙發(fā)上坐下,雙腿矜持地并攏起來,似乎是怕冒犯了大佬留在這個房子里的威嚴(yán)。 林安然:…… 雖然他遲鈍,但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今天的怦怦確實不對勁。 帶禮物就算了,他就連喝水都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對自己的態(tài)度中也莫名多了幾分敬重之意。 林安然只好直接問他:“你來干什么?” 只見怦怦聽完這話后“嗨呀”一聲,一屁股坐得靠近了些:“你看你說的什么話,這不是生分了嗎,我們倆的交情,我來看看你不是正常的嗎?” 林安然感覺今天怦怦果然不怎么對勁,害怕。 怦怦坐也就算了,他端著水杯四處張望,把他旁邊的林安然也看得心里惶惶然,總怕他下一刻就要看出來什么端倪。 他問林安然:“衣架上掛的那是商灝的衣服?請問鄙人能過去看看嗎?” 林安然緊張地回答:“不能。” “哦,好吧?!边€好怦怦已經(jīng)習(xí)慣了林安然的脾氣,沒有追問,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用目光對那件大衣致以敬意。 林安然的小家就這么大,他看完了一圈,頗有些意猶未盡地收回了目光。 本來還想聽林安然多講講大佬的事情的,但是這人是個鋸嘴葫蘆,什么也問不出來,怦怦放棄了。 一直到他終于不再轉(zhuǎn)著腦袋滿屋子看,林安然緊繃而脆弱的神經(jīng)終于能稍稍放松下來。 怦怦的人現(xiàn)在正坐在他家里本來就夠讓他沒有安全感了,感覺像自己的蝸殼里硬被擠進(jìn)了東西。 怦怦和林安然聊天,東拉西扯了一會。氣氛不太能熱得起來,主要是他旁邊的木頭林安然話實在是太少了,說話都是一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 “你不嘗嘗我給你帶的巧克力嗎?”怦怦問他:“超級好吃的?!?/br> 林安然說好,起身去拿剛才放進(jìn)冰箱的巧克力袋子。 他去拿了巧克力回來。怦怦主動拆起了巧克力外面繁復(fù)的盒子包裝。就在這時,林安然口袋里的手機(jī)忽然震動起來。 他平時要畫稿,手機(jī)大都開靜音。此時的林安然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嚇得心臟停跳,頓時眼疾手快地掛斷了電話。 怦怦在那抱怨:“兩百多一克,這東西吃了是能升仙嗎?就這居然還得排隊!我的天……” 林安然還不過來,怦怦在那嘟嘟囔囔完了,轉(zhuǎn)過頭找林安然:“你站那干嘛?來坐啊?!?/br> “我……” 林安然只說了一個字,手里剛靜下來沒多久的手機(jī)又催魂似的開始震。他一緊張,下意識低頭瞥了一眼。 “是電話嗎?” 怦怦圓潤的身體在沙發(fā)上轉(zhuǎn)了過來,探頭看他在看什么。 林安然后退一步。 “你接啊,不用管我?!扁疋衿婀值卣f著,他想到了什么,忽然眼放精光:“慢著,是商灝的電話嗎?!是嗎是嗎?!” ……這個人滿腦袋都是商灝,還真讓他一下說中了。 林安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