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龍氣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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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公子,你還好吧?” 面紗下,是帶著疏遠(yuǎn)的問候。 “好,我還好?!?/br> 僅僅是一聲客套的問候,甄寶玉都覺得溫暖。 天大地大,此時他只想著找個熟悉的人,能傾訴這六日以來的部悲傷、恐懼、壓力與煩躁······ 這些心里話,他不可能對身邊的部下講。 在部下面前,他始終是那個堅韌不拔,面對任何艱難困境都不會放棄的鐵人。 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孤單、無助與迷茫。 一夜之間喪失部親人的悲傷,被人背叛的憤怒,生死關(guān)頭逃生的緊迫······’ 時刻提防著被人砍下頭顱邀功,不敢真的睡著,抱著劍,也僅僅敢假寐,一有風(fēng)聲就立刻警覺。 這六日他費盡心思,拉起了一支隊伍,絞盡腦汁想辦法帶著一幫只參與過販私鹽的鹽丁,跟成建制的府縣之兵作戰(zhàn)。 幾乎是心力交瘁。 然而回身自顧,已經(jīng)無路可退,只能向前,向前,再向前······ 前路時刻伴隨著迷霧,走錯一步,就是墜下萬丈懸崖,萬劫不復(fù),跟隨著自己一路闖蕩過來的人手,也必然要株連九族······沒有半點僥幸可講。 針尖上跳舞,看似簡單,但卻是最考驗人心性的事情。 短短六日,甄寶玉就徹底洗脫了過往十八年間養(yǎng)就的書生意氣,在巨大的壓力之下,迅速成長,蛻變,有了城府,懂了算計。 盡管還略顯青澀,卻已經(jīng)顯出了幾分梟雄之姿。 云氣彌漫,中間有道道白色環(huán)流,周回不止,穿行不怠,勾勒出一幅幅云海、光明、鳥獸等等圖案,又重新返還為云氣,歸入蘇淺語身后, 說來也是奇怪,自打她到場之后,周圍的風(fēng)雨就為云氣遮擋在外。 絲絲云霧之氣環(huán)繞周圍,這片淺灘上好似多了一層輕紗,籠罩了至少數(shù)百步之內(nèi)。 雨水不能進(jìn),冷風(fēng)不能吹,云氣籠罩之中,暖流如沐,整個人都好似浸泡在熱水之中一樣舒適。 淡藍(lán)色的江水,在那里返射日光。 抬頭起來,望到了對岸,一排雜樹,蒼翠欲滴。 見到這樣的蘇仙子,甄寶玉心中好似被撫慰了一般,種種負(fù)面情緒,一掃而空,不自覺地感到輕松下來。 好似這位蘇仙子身邊,有著能讓人安寧的氣氛。 “蘇仙子的道行,越發(fā)深厚了?!?/br> 他不無歆羨地望著蘇淺語。 上次見時,她周身云氣還未有今日這般濃厚,明月、云海、天山等相也只練成了云海,月相也只是一彎新月,略微有個月牙的影子而已。 如今再見,已經(jīng)是一輪明月,于蒼茫云海之中捧出。 “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br> “此十字是我這門心法修行總綱,一共一十八副圖譜,一一修成之后,便成就此相,如今我元神已成,這門功法也算大成,算是得道?!?/br> “得道之后,就是成道,我距離成道,尚且有所不足,還要再到這塵世之中打滾。” “如今所慮者,其一在教派中事,其二就是甄公子了?!?/br> “我離去之后,聞香教無有我坐鎮(zhèn)主持,恐有氣數(shù)分裂之憂·····二來,昔年曾與甄家先祖有約,借甄家龍脈三十萬氣數(shù)修煉,答應(yīng)要以王位相酬,輔佐甄公子成龍,此一條也未曾做到?!?/br> 甄寶玉知曉此事,家中早年也曾與他提起過這樁約定。 當(dāng)下他一口答應(yīng): “我若能成事,必遵守約定,讓金銀二島,與你聞香教為封地,世襲罔替。” 蘇淺語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淺淺地笑了,旋而又恢復(fù)如初。 甄寶玉注視著仙子玉容,只覺得過往所思所想,似乎與現(xiàn)實之人有所出入,心中漸漸生出疏遠(yuǎn)的想法。 經(jīng)歷了許多背叛之后,甄寶玉再不天真。 美人雖好,也要有命去享。 心下果斷斬斷那絲絲旖念,只將其以聞香教主對待。 他眼下的位置,卻不再是江南甄家的繼承人,而是一個流亡揚州,聚著一幫殘兵的落魄反賊頭子。 不能及時擺正態(tài)度,恐怕下場堪憂。 蘇淺語一雙美眸之中,微微泛著水光,望向甄寶玉的頭頂。 大團(tuán)紫色云氣,絲絲垂下,形成一道紫色華蓋。 華蓋之外,是數(shù)倍的紫黑色煞氣,不斷壓制著甄寶玉本身的氣運。 此時此刻,甄寶玉的頭頂,一根挺立的紫色本命氣,不斷搖曳,絲絲紫氣像火焰一般燃燒起來。 與此同時,無形的力量向著她的方向波動著,影響著,干擾著她的想法。 眼前這人,頓時變得親善起來。 仔細(xì)想想,他也很有魄力,很有氣度,能絕地反擊帶著一干上過戰(zhàn)場的鹽丁,擊敗兩千精銳,確實是了不得啊······ 吳侯老邁,世子又被廢了,幾個兒孫都不怎么成器,人心本就不穩(wěn)······或許,真是有天命在呢? 諸如此類的念頭,不斷自元神深處涌現(xiàn)出來。 蘇淺語只將其視作山間清風(fēng),與江山明月,任其自然而然。 那清清明明的無暇元神,如同一輪明月,自天山云海之間捧出。 光華皎潔,無有缺漏,何處有甚陰私雜念?從來沒有塵埃! 表現(xiàn)在外,就是頂上明月之相微微一動,就將這股無形的干擾之力,排除在外。 “氣運迷惑之能。” 蘇淺語絲毫不意外,但凡氣運,都有此能為,無非大小有差罷了。 身懷大氣運者,不光是行事如有天助,龐大的氣運本身也能干擾他人判斷,無形中顯得更具魅力。 比如前朝大燕太祖,發(fā)跡之前,在鄉(xiāng)縣之中不過是小幫派的混混,身邊卻有著一干文武之才。 如非氣運壓制,那等大才,又豈會郁郁不得志,而混跡市井之間,與一干混混頭子折節(jié)相交? 很多時候,都是因為氣運壓制,所以與大氣數(shù)者為敵之人,種種顛倒迷離,行事顛三倒四,連連犯錯,最后步入死地而不自知。 可惜,她如今已元神大成,能顯滿月之相。 這等清澈無暇的元神,本身就是一種道果,有凈化煞氣,對抗氣運壓制的能為。 要想靠著氣運,潛移默化間改變她本人的想法,光靠甄寶玉如今多次消耗后的氣運可不夠。 這些日子,甄寶玉的動靜他都有所關(guān)注。 滅門那一夜,實際上甄家的氣運就被吳侯的氣運徹底壓制。 因此事先半點征兆也未曾察覺。 就連她也不能。 等到她察覺時,已經(jīng)是甄寶玉帶人潛逃。 那時,是他本身龍氣護(hù)住,對抗吳侯壓制,消耗很大。 之后連夜說服鹽場鹽丁,起兵反抗,涉及到數(shù)萬人命運,又是一次極大消耗。 最后,就是以弱勝強,背水一戰(zhàn),本身就是行險一搏,自是大耗氣數(shù)。 不過短短六日,金陵龍氣已經(jīng)三次爆發(fā),為他掙出生路,扭轉(zhuǎn)敗局。 如今甄寶玉的氣運已經(jīng)陷入到前所未有的低谷之中,再想影響她,就有些癡人說夢了。 畢竟龍氣也要休息,氣運爆發(fā)后,需要一段時日,自別處流入氣運,來進(jìn)行補充。 雖說是積累了過完年的真龍級數(shù)大龍脈,也經(jīng)不起時時使用,天天爆發(fā)。 甄寶玉若不能迅速穩(wěn)固根基,拉起更多人,就算是真龍大運,也支持不了幾次這種規(guī)模的爆發(fā)了。 到那時,他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