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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你什么事,郝月桂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和陳年年同志的革命友誼那是經(jīng)得起考驗的?!?/br> “小甜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這不是怕你被人利用嗎?”郝月桂半點沒有被戳穿的尷尬,一副為陶小甜著想的樣子。 陶小甜嗤了一聲,這郝月桂就是一條唯恐天下不亂的毒蛇,嘴里沒一句真話,明明就是想挑撥還說是為她好,真當(dāng)她陶小甜是傻子不成。 她和陳年年認(rèn)識以來,陳年年不僅幫她干活,還請她到家里吃飯,怎么看都是她占了便宜。 不過有一點郝月桂說的倒是挺對,她和陳年年都是這么好的朋友了,陳年年那秘訣應(yīng)該可以告訴她了吧。 吃過晚飯,陶小甜就去了陳年年家里。 “小甜,你來了,我正說要去找你呢?!标惸昴暌豢吹剿蜔崆榈睦×怂氖?。 陶小甜嘻嘻一笑:“咱們這是不是就叫心有靈犀?年年你找我有事嗎?” 陳年年把她帶到自己的房間里,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雪花膏和手油道:“這是我今天進城的時候看見一個貨郎賣的,聽說還是從香港帶回來的,我尋思著你肯定需要,就特意買了兩盒回來送給你?!?/br> “香港來的,這得多少錢?。俊碧招√疬B忙搖頭,“不行,我不能要,你們家都這么困難了,你還買東西送給我?!?/br> 陳年年真心實意道:“咱倆是朋友,你對我好,我自然也要對你好?!?/br> “再好也不能免費要你的東西?!碧招√鸩皇悄欠N愛占便宜的人,這雪花膏打死她她也不能要。 陳年年認(rèn)真道:“你難道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膚越來越粗糙嗎?收下吧,小甜,你每天堅持用肯定會讓皮膚變得越來越好?!?/br> 陶小甜被她說得有點猶豫,她才19歲,還沒有說親,若是在農(nóng)村待上幾年變成沒人要的丑姑娘可怎么辦。 她心動的說道:“這雪花膏我要了,不過我不要你免費送,你多少錢買的,我就拿多少錢給你?!?/br> 陳年年自然不會要陶小甜的錢,“小甜,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還有其他的事想請你幫幫忙?!?/br> 陶小甜爽快地說道:“你說,能幫我一定幫?!?/br> 陳年年壓低聲音:“我上次不是在你們手上借了錢嗎,買了這房后還剩下了不少。我今天去城里的時候看見那貨郎在賣雪花膏,這心里就有了點想法,我用剩下的錢在他那里拿了不少貨,你看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我把這些貨給賣出去?” 陳年年的話真假摻半,之所以敢告訴陶小甜,是她知道這姑娘心思單純,為人耿直,為了朋友是可以兩肋插刀的那種。 而且,這姑娘不知道的是怎么回事,對她簡直就是無條件的信任。 這不,明知道陳年年是在干投機倒把的事,陶小甜竟然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眼里還帶著點崇拜。 “年年,你這小腦袋瓜怎么這么厲害?!?/br> 很多城里人都不敢干這事,沒想到陳年年一個農(nóng)村姑娘還有這么大的膽子。 陳年年并不想聽她對自己的夸贊,“小甜,你愿意幫我嗎?” 陶小甜用力點了點頭,“幫,我一定幫。” 陳年年松了口氣,繼續(xù)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事我就告訴了你一個人,小甜,你可千萬別辜負(fù)我對你的信任?!?/br> 深感自己責(zé)任重大,陶小甜挺直腰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年年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辦妥當(dāng)。” 等到陶小甜拿著雪花膏走了后,陳年年臉上才浮現(xiàn)了一抹愧疚之色。 本來她只是想把雪花膏賣給知青們,賺點小錢就行了。 但陶小甜這樣仗義的人少之又少,她和其他知青不熟,說不定轉(zhuǎn)頭就會被人給舉報。 陶小甜的父母都是城里的職工,她們有錢有票,只要陶小甜開口,她手上這批雪花膏不愁賣不出去。 她沒什么人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陶小甜身上。 陶小甜也知道事關(guān)重大,她千萬不能露出馬腳被人發(fā)現(xiàn),尤其是郝月桂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她一定要小心提防。 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陶小甜把雪花膏藏在了自己的背包里,她準(zhǔn)備過兩天休假進一趟城,到時候就撒謊說這雪花膏是她父母寄來的。 這天晚上,陶小甜久久不能入睡,她的心臟砰砰砰的跳著,臉上帶著點說不出的興奮。 她第一眼看見陳年年的時候就感覺到她的與眾不同,現(xiàn)在一看,果然如此。 別看陳年年現(xiàn)在是個農(nóng)村丫頭,但她相信有朝一日,陳年年一定會變成鳳凰飛出這個山旮旯。 她跟著陳年年混準(zhǔn)沒錯。 第32章 司機 陶小甜的父母只是個普通工人,讓他們冒著這樣大的風(fēng)險幫忙, 她們是不大愿意的。 只是陶小甜信里的語氣太卑微太讓人心疼, 本來就對她心有愧疚的父母,面對她的要求也只能含淚同意。 半個月之后, 陶小甜收到了父母的回信,除了答應(yīng)她信上說的事情之外, 信里還夾著錢和票。 陶小甜笑瞇瞇的把錢揣進了兜里,她好好跟著陳年年干, 說不定以后還可以把錢寄回家里。 想到未來的日子, 陶小甜一邊抹著雪花膏, 一邊哼起了歌。 “陶小甜,大晚上你唱什么歌呢,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郝月桂板著臉呵斥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