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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點很奇怪,她明明是身穿的,陳家灣居然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她的不同,就連孫慧芳這個當親媽的都沒有一點兒懷疑。 陳年年剛準備回答陶小甜她沒有任何秘訣,可話到嘴邊,看著陶小甜那萬分期待的模樣,她腦子里卻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是勾起了陶小甜的好奇心,她追問道:“怎么了,你的秘訣不太方便說嗎?” 陳年年點了點頭:“確實不太方便,陶知青,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還是抓緊干活吧,任務完不成是會被扣工分的。” 一直注意著她們兩人動靜的郝月桂努了努嘴,這有什么不方便說的,多半是這陳年年怕自己說出來后,她們會跟著學,然后變得比她更漂亮。 陶小甜心里倒是沒想這么多,對于長得比她漂亮的陳年年她沒有任何的敵意,反而還覺得陳年年是個不錯的人。 陳家灣其他的人都覺得她們這些知青嬌氣,不愿意和她們一起干活,可陳年年不僅沒有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嫌棄她們,反而還特別耐心的教她們干活,昨天她的任務差點沒有完成,還是陳年年幫忙的。 下鄉(xiāng)之后,誰也不知道她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城,既然已經(jīng)改變不了在這里長久干下去的事實,自然得和陳家灣里的人打好關(guān)系。 陳年年人美心善,是個好人,她一定要和她做朋友。 于是,在接下來一起干活的日子里,陳年年發(fā)現(xiàn),這個新來的陶知青不僅人嬌氣,還特別自來熟,一有空就喜歡和她聊天。 兩人不過才認識了幾天,陳年年就把她家里摸了個透。 聽到陶小甜說她是頂替自己哥哥才來下鄉(xiāng)插隊的時候,陳年年并沒有太大的意外,這個年代不管是城里人還是農(nóng)村人,重男輕女都是普遍現(xiàn)象,十個女人站在一起,恐怕有八個女人都會受到家里不公平的待遇。 對于這種行為,她既唾棄,又無可奈何。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眨眼就到了陳年年和三爺交易的日子。 陳天弘心里不太好受,所以直接化悲憤為力量,一連兩天都在山里挖藥材,因為太急躁,身上還受了點傷。 有了手電筒后,陳年年和孫慧芳上山背藥材就要方便許多,因為量比較大,兩人還接連背了兩次。 全都弄到三爺跟前后,陳年年累得直喘氣,為了掙這點錢,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這次的藥材一共有240多斤,能賣70多塊。 三爺給了錢后才道:“最近我手頭票據(jù)稀缺,這次我就先不給你票了?!?/br> 陳年年十分耿直的說道:“沒有票就沒有吧,下次三爺給我補上就行。” 如此痛快的話語,讓三爺防備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又想干嘛?” 陳年年裝傻道:“什么我想干嘛?” 三爺冷哼一聲,從他和陳年年接觸開始,就知道這女人是個吃不得虧的,你從她身上占了便宜,她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人加倍還回去,這時候的票比錢還稀缺,她怎么可能就這么輕飄飄的說不要。 “想要什么你就直說,別在我面前玩心眼?!?/br> 既然三爺這么直接,陳年年也懶得裝傻了,她道:“三爺,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渠道可以購買雪花膏和珍珠粉之類的東西?” 這個渠道自然不是指的供銷社。 “你要倒賣這些東西?” 陳年年也沒藏著掖著,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山里的藥材畢竟是野生的,再多也會有挖完的一天,我自然得做好其他的打算。” 無論在什么時代,有窮人就會有富人,農(nóng)村人沒錢,所以她們舍不得把錢花在護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面。 但城里的人不一樣,她們不用每天風吹日曬,下地干活,大部分的城里人都有工作,每月還有固定的票和工資,所以她們的購買力也不容小覷。 沒有女人不愛美,既然有那個條件,她們肯定愿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縣城里的供銷社和鎮(zhèn)上不一樣,那些雪花膏不會賣不出去,因為都是定量銷售,有很多人買不到還得拖各種關(guān)系在其他地方帶回來。 所以只要能弄到貨源,她肯定有辦法賣出去。 賣這些東西,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各處收購藥材,然后炮制好后在高價賣出去。 雪花膏之類的小玩意,他有貨源,但來錢太慢,他并不想做。 “我可以幫你進貨,但是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呢?” 他和陳年年除了幾次交易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交情,大家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他可不會免費幫人做事。 陳年年想了想道:“我一個山野村婦,能給你什么好處,不過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你要是給我貨源,我就免費給你算上一卦,幫你度過險境?!?/br> 三爺嗤了一聲,嘴角上翹嘲諷道:“算卦?你給我算哪門子的卦,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個傻子嗎?” 陳年年也知道自己沒有裝神棍的潛質(zhì),不過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這戲就得唱下去。 “那我們打個賭如何?” 三爺又問道:“什么賭?” 陳年年道:“三天后,你囤放藥材的地方會被人舉報,然后公安會帶人來抓你,若是被我說中了,就麻煩三爺以后免費給我提供貨源,要是說不中的話,以后我挖的藥材都免費給你提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