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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這模樣明顯是和自己較上勁了,原本白茯還覺得顧安爵不好對付,存了心糾纏,打算蒙混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顧安爵身上縈繞著一股很危險的氣息,尤其是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就更像昆侖教那位主兒了。 白茯與段滄瀾算不上熟,但也是見過幾面的,原本一開始還有些垂涎對方容貌,想把他收入后院,但自從親眼目睹過段滄瀾殺人,她心內(nèi)才剛萌芽的念頭就徹底打消了,開玩笑,那么朵毒花誰能啃得下嘴,也得有命消受不是嗎? 那會,昆侖教還只是個剛崛起不入流的小門派,遠遠沒達到如今邪道之首的地位,打段滄瀾主意的人也多,畢竟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純陰之體,容貌又妖孽,可惜那些人最后都落得慘死的下場,被生生挖出元嬰,連那具殘軀都被噬尸蠱吃得只剩骨架。 白茯后來也陸陸續(xù)續(xù)聽說過許多有關段滄瀾的事跡,屠殺門派,搶奪秘寶,囂張妄為,手段也十分殘忍血腥,只用短短半年就爬到了誅魔榜榜首的位置,偏偏暫時還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就算心內(nèi)再氣,面上卻還是得小心翼翼賠著笑臉,生怕魔頭拿下一個就自己開刀。 思及此,白茯也越發(fā)慶幸起來,還好自己當初沒把人給得罪了,面對段滄瀾那樣的狠角色,她自然心生畏懼,這會見顧安爵一個筑基期,不對,現(xiàn)在已經(jīng)跌落到練氣期的小輩竟然也敢這么跟自己說話,難免覺得有些窩火,眸光也立刻冷了下去,別不識好歹,我本來已經(jīng)不打算計較你們闖入我洞府的事,這是非逼著我親自動手嗎? 說話間,周圍起了陣黑色霧氣,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原本姣好的面容也像是電影鏡頭里常見的鬼片那樣,變幻不定,露出森森白骨,隱約還能看見青灰色的可怖尸斑。 從袖口伸出的那雙手蒼白而干瘦,黛青色血管縱橫交錯,有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指甲足足有半寸長,泛著烏黑的光澤,像是淬了劇毒。 不知從哪飛來一只蝙蝠,都根本沒看清白茯是怎么動作的,那小家伙就被直接掐住了脖頸,撲騰著翅膀使勁掙扎,口里發(fā)出凄厲的哀嚎和慘叫,身體卻慢慢被指甲上的毒液腐蝕,最后只剩下一撮灰色的毛發(fā)。 闖入?顧安爵彎了眉眼,像是根本沒看見面前血腥的一幕,又或者看見了卻不在意,他甚至還主動朝白茯站立的位置靠近了點,夫人是在說笑話嗎?如果我沒記錯,是您邀請我們進來的才對吧。聲音柔和得像是春風拂過。 反倒是白茯有些被嚇到,不自覺往后退了半步,拉開距離,你你你,你別離我這么近。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等反應過來,簡直恨不得鉆進地縫里,明明是在放狠話,結果對方還什么都沒做,自己就先露怯了。 看樣子夫人是不愿意把玉牌借出來了?那我也不介意采取些特別手段,比如展開的手心里靜靜躺著個透明晶體,上面浮動著一副副畫面,看到那東西,白茯的臉色立刻變了,鏡之迷宮怎么會在你手上? 自己明明是將它交到藍蝎手上,就算運氣好破除了鏡像,也不過是能開啟進入主洞府的通道而已,滴血契約,按道理來說,只有修為比自己還高的大能才可以抹除禁制,他一個筑基期小輩到底是哪來這么大本事? 過程并不重要,應該關注的是結果不是嗎?顧安爵雖然表面看起來很正常,但其實丹田處痛得厲害,夾雜著被螞蟻啃咬一樣的癢意,身體溫度燙得驚人,像是用沸水淋過。 付辛不動聲色地站在他旁邊,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他自然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詭異的熱度,心內(nèi)也越發(fā)擔憂起來,想起三頭犬和白茯數(shù)次提及的陽氣,難道是要渡氣嗎? 那又怎樣?就算拿到了鏡之迷宮,你們倆照樣不是我的對手,拿本來屬于我的東西反過來對付我這個主人,你真以為有用嗎?白茯冷笑出聲,緋紅的唇瓣勾起個諷刺弧度,那里面的鏡像和命門我可是一清二楚。 夫人的實力我自然清楚,也沒指望鏡之迷宮能困住您多久。顧安爵也回以一笑,不過嘛,十幾分鐘已經(jīng)足夠了,破壞下洞府,再去后院逛一圈,本來也用不了多久不是嗎? 白茯整張臉都僵住了,等反應過來,簡直氣得快冒煙,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顧安爵索性又下了劑猛藥,夫人應該還記得千蛛女提到的那位故人吧?他讓我替他向您帶句話,說是自東陽坡一別甚是想念。 露出的手背上有個顯眼的黑紅色刺青圖騰,雖然只一閃而逝,白茯還是看得清清楚楚,原本還有些懷疑對方話里的真實性,這會頓時信了七八分,畢竟東陽坡那件事就只有她和段滄瀾兩個人知道。 這其實也算是特別帳號附贈的金手指了,在妖修和魔修界,段滄瀾的名頭簡直再好用不過,尤其面前站著的還是以前曾膽大包天覬覦過教主大人美色,到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尤其怕舊事重提的白骨夫人。 你白茯本來還想周旋下,這會徹底xiele氣,恨恨瞪了顧安爵幾眼,視線又移到付辛身上,這年頭的小鬼真是一個比一個兇,性格還惡劣,這么愛威脅人,難怪沒女人喜歡。 我今天認栽,算我怕了你,還真是跟二哥說的一樣難纏。等嘀咕完,她才從袖口掏出一個灰色的儲物袋朝顧安爵拋去,里面裝著張卷起來的羊皮紙,展開便看見了綁著紅繩的玉質(zhì)令牌,右角圖案與之前在秘境門口界碑上看到過的如出一轍。 傳送陣在右側最里面的那間石室,不過,我勸你還是先把身體問題解決了,否則去了冥域也是白白送死。 白茯說完這句話便化作黑霧消散,整個洞xue里都回蕩著她幸災樂禍的笑聲,讓顧安爵不由后悔起來,自己該早些把這女人收進迷宮里,單純出出氣也好啊。 你身體沒事吧?怎么好像越來越燙了?付辛腦海里其實有一連串的問題,但終究還是擔憂占了上峰,把所有好奇心都壓了下去,試探性地將手掌貼在對方后腰處,慢慢輸入冰寒屬性的真氣,這樣有沒有好受點? 顧安爵點頭,然后又搖頭,臉色蒼白,聲音微弱得像是蚊吶,你,你再靠過來些,離我近點。其實說實話,付辛完全是好心辦了壞事,那股熱流被冰寒真氣一刺激,頓時變得越發(fā)洶涌起來,不可抑制。 就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顧安爵的修為已經(jīng)又往下跌了兩層,丹田處像是被火燒一樣,疼得厲害,內(nèi)心原本死死壓制住的**也因為付剛才辛的舉動而變得躁動起來。 還是不舒服嗎?付辛皺眉問了一句,以為對方是想跟他說什么話,聽話地湊了過去,甚至還體貼地將他身子往上提了點,怕對方站不穩(wěn),放在腰間的手也順勢收緊。 見距離縮短,顧安爵立刻仰頭含住他唇瓣,并沒有什么多余的前戲,只舔/弄了幾下,便撬開齒縫長驅直入,纏住對方微愣的小舌大力攪弄起來,來不及吞咽的唾液從未完全閉合的嘴角緩緩滴落,在兩人衣領和前襟留下曖昧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