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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初見是在街上,岑雪正追著一個搶錢袋的小賊,楚君行路過便順手幫了她一把,后來因為有急事匆匆離去,兩人根本連句話都沒說,印象自然算不上多深刻。 楚君行剛皺眉想反駁,門卻突然被人從里推開了,響起一道戲謔的男聲,想不到楚盟主也和尋常男人一樣,我還以為你不會到這種地方來,果然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 一襲紅色衣角突然出現(xiàn)在門前。 黑如點墨的發(fā)絲比之女子更勝一籌,用精致的白玉發(fā)冠束著,兩側(cè)垂了幾縷不聽話的青絲,飄逸瀟灑。 那張臉更是精致得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捧他跟前來,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眼波流轉(zhuǎn),幾分不屑,幾分譏諷。 朱紅的唇更是帶著明晃晃的惡意,偏生令人生不起一絲厭惡,倒覺得這少年合該是這樣的,睥睨高傲的神情。 仔細(xì)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腰間竟掛了只約摸一指長的白玉短笛,瑩潤通透,上面遍布鮮紅如血的斑點,倒像是故意涂抹上去的,凌亂無序。 但若是有識貨的人在,便能一眼看出來,這就是兵器譜上排名第一的九轉(zhuǎn)玲瓏簫,吹奏之音可奪數(shù)人性命,也是闌尋使得最順手卻不輕易顯露的武器。 不可否認(rèn),楚君行在一開始有片刻的走神,才兩月不見,對方似乎完全變了個樣,氣質(zhì)也有種說不出的差別。 但他很快就將表情調(diào)整過來,冷聲道,闌尋,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為什么讓凌雙雙假扮蓉姨?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仙仙也是你的人吧。 花樣?顧安爵勾唇,楚君行以為他是打算說實話了,連忙凝神,哪知對方只哧笑了一聲,眼里的惡意頓時更濃,既然江湖中人都認(rèn)為我是在醞釀一個天大的陰謀,你覺得我會老老實實告訴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楚君行一時語塞,還沒等他開口,對方突然又扔出一句話來,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可是敵人,還沒熟到分享心事的地步吧?明明只是很直白的闡述,卻因為他刻意壓低的嗓音透出股曖昧意味。 不止楚君行怔住了,原本站在顧安爵身側(cè),不發(fā)一言的沈卿離眼神也陡然變冷,身上像是籠罩了寒霜。 #實訓(xùn)了一天,午飯都在教室解決的# #字?jǐn)?shù)的話應(yīng)該多了200吧,我國慶一定會好好更新# ☆、第98章 古代湖文18 你就是這一屆的武林盟主?沈卿離的聲音與他人一樣,清泠至極,像是細(xì)碎的雪花紛紛飄落,有種冰涼的質(zhì)感。 兩人明明是同輩,甚至算起年齡來,楚君行其實還要比他大些,但沈卿離身上似乎生來就有那么種特質(zhì),讓人不由自主就覺得自己十分卑微。 聲音很輕,卻像凝結(jié)成線遞到自己耳邊,顯然是用上了內(nèi)力,頓時就將楚君行腦海里的雜亂思緒打散了。 等回過神來,看清楚對方那張冷淡又帶著仙氣的面龐,楚君行感覺自己又受到了一萬點驚嚇,面前站著的人說不上多熟,但也絕對不算陌生。 明顯就是那位只在畫卷上出現(xiàn)過的神秘國師。 楚君行不由瞳孔放大,話音里也難掩驚訝意味,沈卿離?你不是應(yīng)該在九頂峰嗎?怎么會到青樓這種地方來? 后面那半句話好在被及時收了回去,因為說得太急,楚君行差點咬到舌頭,但心底還是很慶幸。 畢竟歷代國師都清冷又無欲,被百姓們當(dāng)作仙人一樣景仰,怎么看也不該跟青樓這種污穢的地方扯上關(guān)系。 沈卿離不止模樣好看,氣質(zhì)還十分的脫俗飄然,整個人就像是用世間最剔透的一塊美玉精雕細(xì)琢出來的,處處都完美到極致。 也根本沒有女人能配得上他,就算是風(fēng)月美人榜上的絕色佳人在他面前也會自慚形愧,無關(guān)容貌,這幾乎已經(jīng)成了所有人心內(nèi)公認(rèn)的。 見兩人含情脈脈對視,顧安爵好奇地伸手戳了下沈卿離胳膊,你們很熟?劇情里應(yīng)該毫無關(guān)系才對,難不成又是蝴蝶效應(yīng)? 不認(rèn)識。沈卿離本能地?fù)u頭,絲毫沒有客套的打算,等視線落回到顧安爵身上,頓時變得柔軟了許多,信誓旦旦道,我跟你比較熟。 他的眼神極為認(rèn)真,明明只是在闡述一件事實,卻有種異樣卻絲毫不顯得違和的溫柔感,整個人如同山巔融化的初雪,暖得不可思議。 就連對他心生忌憚的凌雙雙也有片刻失神,瞳孔里清晰地映出那人漂亮的側(cè)顏和緊抿的淡色唇瓣。 甚至腦海里不由自主冒出個奇怪的想法,這兩人站在一起竟有種意外驚艷的感覺,莫名配了自己一臉。 早在顧安爵開門出來時,凌雙雙便恭敬地喚了聲教主,自覺退到他身后,垂眸不語。 雖然有些意外教主房里竟然有個男人,還是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但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顯然不適合問問題。 況且她也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肯定不一般,教主那樣的性格,自然不是和誰都能做朋友的,看起來還很自然親昵,至少在闌尋心底是不排斥這個人靠近的。 恐怕月圓那天晚上自己聽到的聲音就是 想到這,凌雙雙便感覺心臟處有種陡然彌漫開去的鈍痛,視線緊緊粘在了身前的一小塊紅色衣角上。 腦海里渾渾噩噩的,不斷回憶起以往與闌尋為數(shù)不多的相處時間,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記憶卻已經(jīng)模糊了,只記得闌尋是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到最后,白光閃爍,就像是碎裂的鏡片,竟慢慢拼湊出岑嫣然那張清麗的容顏,以及那個看起來有些傻氣的笑容和那句你沒事就好。 怎么又想到她了,凌雙雙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不過是個天真的蠢女人,自己只是因為教主的命令才會出手救她。 就像是要否定自己的想法,短短幾秒她便已經(jīng)找出了數(shù)十個理由,并且將那點異樣的情愫死死壓制在了心底。 不斷地告訴自己,凌雙雙,你喜歡的應(yīng)該是闌尋才對,是他救了你,是他給了你新生,別再把注意力放在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女人身上。 凌雙雙再抬頭時,面前已經(jīng)看不出分毫,垂在身側(cè)的手卻悄然攥緊了衣帶,五指慢慢收緊,掐出很深的半月印記,幾乎陷入了rou里。 她不止容貌絕色,那雙手亦是生得極其漂亮,纖細(xì)又玉白,指甲蓋上涂了艷紅的丹蔻,大概是干得不徹底,還殘留著些許鳳仙花的味道。 但這會卻混入一股微甜的血液味道,從指縫間緩緩滴落,就連地上都多了幾點紅色,看起來粘稠又刺目。 雖然凌雙雙很快就注意到了,并且不動聲色地移動步子,用曳地的裙擺遮擋住血跡,但顧安爵五感何其敏銳,早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眸光微閃,卻并不打算出言提醒。 感情的事到底容不得外人插入,還是自己想明白比較好,盲目在一起不止不會幸福,還會因為沒有經(jīng)歷過挫折而生出許多嫌隙。 等新鮮勁頭一過,也許直接就成了相看兩厭,再也找不回當(dāng)初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