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砰的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被人大力推開,留著寸頭的青年男人臉色驚懼,結(jié)結(jié)巴巴道,隊隊長,不不好了,外面 未燃盡的煙頭落在大腿上,付金亮被燙得差點跳起來,拿手撣開煙灰,瞪著眼睛冷斥,瞎嚷嚷什么,什么不好了?成心詛咒我是吧? 不是,是外面外面不好了。寸頭男人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咽了好幾口唾沫才終于把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說清楚,外面,外面喪尸圍城了。 付金亮猛然跌回座椅上,盡管已經(jīng)有了支撐,雙腿還是忍不住發(fā)軟,雙目無神,嘴里喃喃重復(fù)道,完了,都完了,我就知道 與此同時,基地城門前黑壓壓站著一片喪尸,不斷發(fā)出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嘶吼聲。 嘖,幾天不見,那家伙身上的氣場似乎更強了。裴野吹了個口哨,還朝正往這邊看的顧安爵揮了揮手,感嘆道,連坦克,裝甲車都開來了,看來喪尸過得比我們好多了,干脆我也去投靠葉茗好了。 楚琰扔給他一個冷眼,神色有些復(fù)雜地望向不遠處那兩個姿態(tài)親昵的男人,終究還是接過下屬遞來的擴音器,冷聲道,葉茗,投降吧。頓了頓,又放軟聲音補充一句,我會想辦法替你爭取寬大處理的。 真是想不到,大義凜然的楚隊也有徇私的一天啊。顧安爵頗為有趣地感嘆道,很快又笑了,猩紅的眼珠直直看向那個神情糾結(jié)的男人,眼底帶著些冷,可惜了,我的字典從來沒有投降兩個字,而我們,注定站在對立面。 邢北彥有些不滿地伸手環(huán)在顧安爵腰間,往他側(cè)臉親了一下,又挑釁地看向楚琰,眼神冷戾,像是宣告主權(quán)似的。 別看他,你是我的。語氣里透出nongnong的一股酸味,顧安爵本來覺得癢,想推開他,聽了那話又有些好笑,安撫性地在邢北彥唇上輕咬了一口,別鬧,我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 等感覺到臀部戳著的那根不斷磨蹭的硬物,心內(nèi)又有些氣,這禽/獸,還真是無時無刻都在發(fā)情。 趕緊把你那東西收起來。顧安爵伸手在欲/望根部狠捏了一把,換來某人加重的喘息聲,顯然是又痛又爽,連汗珠都滾了幾滴在他頸項,聲音低沉又性感,媳婦兒,你舍得嗎?這么大力,要是把它毀了,你以后的性福生活可怎么辦? 滾蛋。顧安爵瞪了他一眼,聲音明明不大,卻清楚地傳到了城墻之上,其實我個人還是比較偏向和平些的處理方式,只要你們滿足我兩個要求就好。 第一,把我的人完好無缺地給我送回來,第二,把林澤交出來。他話音還未落,上面就已經(jīng)吵吵嚷嚷炸開了花。 林澤臉色蒼白,心里也陡然慌亂起來,雙手慢慢收緊,他以為能借基地的力量把葉茗除掉,再把空間拿回來,根本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現(xiàn)在,似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 干脆把林澤交出去得了,反正也是他害的,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 對啊,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有喪尸圍城的事。 天,我敢發(fā)誓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喪尸。 還有那個付金亮,腦袋里跟塞了屎一樣,就會說些冠冕堂皇的話,遇到事就往軍隊后面躲,上次白白害死我們好多兄弟,直接把他扔給喪尸得了。 你們亂說什么啊,怎么可以為了自己的安全隨便把人送到喪尸手里,還有沒有人性了? 你要真那么能耐就自己出去??! 就是,沒本事就別瞎逼逼,要不是林澤得罪了葉茗,恐怕還不會發(fā)生今天的事,本來就是他的錯。 如果不把林澤交出去,我們整個基地都完了,他平時不是最喜歡裝善良嗎?那就出去啊,正好還能拯救世界。 楚琰按了按眉心,心內(nèi)有種說不出的煩悶,各種各樣的問題在腦海里不斷盤恒,葉茗怎么會是喪尸?他和邢北彥真的在一起了?如果自己那時候接受了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我先聲明,等會要是打起來我可不會參加,好歹跟他朋友一場。裴野的神色無比自然,就像只是說了句再正常不過的話。 林澤被捆著推出來的時候,眼里含有蝕骨恨意,嘴里還罵罵咧咧的,顧安爵卻不甚在意地笑笑,隨意叫了兩個喪尸手下把他押進車里。 當(dāng)然,喪尸可不懂什么憐香惜玉,狠狠幾巴掌過去,又吐出幾口血,林澤便老老實實縮在后座,不敢再說話了。 顧念著背后的人,孟蕭蕭和柴亮并沒有受多大傷,頂多被抽了幾管血做研究。 走吧,回家。顧安爵是聽見了裴野那句話的,臨走前還不忘朝他揮手告別,他一開始就知道打不起來,喪尸圍城的后果,基地里那幾個已經(jīng)年邁的負責(zé)人是根本不愿意承擔(dān)的。 而這種時候,需要的就是一只能平息怒火的替罪羊,很不巧,林澤就成了那只待宰的羊。 燃城,當(dāng)之無愧的死亡之城,外有金剛藤和食人花環(huán)伺,內(nèi)有各色變異動物,但對于喪尸來說,這里就是他們的家。 杰瑞斯被那只叫小乖的喪尸救走了,但很快,他又灰溜溜回來了,見到顧安爵張口第一句話就是問最后一種材料到底是什么? 顧安爵在他兜里扔了張字條,能延長小乖存活時間的生命藥劑,三十二種材料,樣樣都清晰無比,唯獨缺了最重要的一種。 杰瑞斯最后還是選擇了留在燃城,為什么?這里的實驗器械可比以前軍方基地的高級多了,喪尸變異動物遍地走,還能隨意取材,當(dāng)然,只是提取少量血液或者汁水,最關(guān)鍵的就是小乖喜歡這里。 而林澤呢,他成了實驗室里最重要的研究**。 往日在他看來救命用的靈泉水,這會卻成了最憎惡的東西,不管受了多重的傷,甚至是摘除了臟器,只要灌下點靈泉水也能很快恢復(fù),但疼痛卻是真實存在的。 那種折磨,林澤足足忍受了一年多,直到被之前在安平市逃跑的那只變異金絲猴剖開腹部,臨死前才覺得終于解脫了。 他甚至忍不住翻來覆去想了好幾百遍,自己重生到底有什么用?如果沒有和葉茗作對會不會不一樣呢?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燃城逐漸變?yōu)閱适蹏?,是高階異能者都不敢隨意觸碰的禁忌之地。 許志輝建立的雷霆基地成了唯一能與政府抗衡的勢力,在初戀找上他之前,他遇到了另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好姑娘。 楚琰在訂婚宴上突然拒婚,第一次做出了反抗長輩的舉動,新娘哭得淚眼朦朧,拐杖狠狠落在背上,他卻半點感覺不到疼,因為啊,心里早就缺了一塊。 而裴野,不知道又帶著他那只灰狼去哪里游蕩了。 杰瑞斯研制出了土壤和水源凈化劑,小乖也變得越來越像人類世界里正常的小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