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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拱手答道:回殿下,死者是意外死亡。 意外死亡?你說說怎么個意外法?皇甫宏宣明顯有了怒意,可當眾還是壓制了些許。 回稟殿下,死者后腦受創(chuàng),失血而亡。仵作將一個細小木棍呈于太子面前,繼續(xù)說道:死者生前,腳踩此木棍,不慎滑倒,后腦剛好磕在了樓梯之上,遂受創(chuàng)。 皇甫宏宣瞅了瞅仵作手上的木棍,又回頭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玲瓏,沉默了半晌,才向身旁的侍衛(wèi)緩緩道:將尸體抬回東宮,沒有本宮的吩咐誰也別動。 屬下明白!侍衛(wèi)拱手答道,將皇甫宏宣送出了店門。 太子出門上了馬,用馬鞭使勁抽打了馬屁股,馬兒受驚,飛奔了出去。 皇甫宏宣抓著韁繩,騎著馬飛奔出城外好幾里路才漸漸停了下來,心中的壓抑此時已經減退了大半,可眼眸里依舊殘留了悲傷和疑慮。 雖然親自確認了玲瓏的尸首,可是他仍然不相信她就這樣草率的死去了,她如此精明聰慧,心有城府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今夜月華如水,天空像洗過不一般。 皇甫宏宣卻輾轉反側,始終不能入眠,無奈只得起身到了院子里安坐片刻,可腦海里依舊浮現(xiàn)著白天玲瓏那張慘白的面容,揮之不去。 莫非?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xiàn)在皇甫宏宣的腦子里,她真的是玲瓏嗎?或者說她真的是葉晗月? 皇甫宏宣沒有猶豫,直接提著燈籠往偏院而去,叫醒了侍衛(wèi),侍衛(wèi)迷糊中拿著鑰匙跟咱皇甫宏宣的身后,二人徑直到了停放尸體的房間。 打開!皇甫宏宣指了指門上的鐵鎖,冷聲道。 侍衛(wèi)倒也沒有猶豫,動作麻利的開了門。 皇甫宏宣進了屋,將燈籠交給了侍衛(wèi),伸手就要撕下玲瓏臉上的面具,可手卻停在了玲瓏的臉上,他猶豫了。 殿下?有什么問題嗎?一旁的侍衛(wèi)疑惑道。 皇甫宏宣沒有回話,看了看侍衛(wèi),又拿過其手中的燈籠,退在一旁,指了指尸體,冷聲道:你把她臉上的面具撕下來。 侍衛(wèi)愣了片刻,按照太子的話,唰的一聲將玲瓏臉上的面具撕扯了下來。 不是她!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營救 皇甫宏宣盯著面前這張陌生的女人臉驚呼道,心中瞬間陰霾盡掃,明朗起來。 殿下,不是她是誰?侍衛(wèi)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恍惚道。 皇甫宏宣被侍衛(wèi)的話提醒,怒意立刻掩蓋了眼眸里的絲絲喜悅。 葉晗月!這個狡詐的女人,竟敢戲耍于他! 備馬!皇甫宏宣怒吼道,右手緊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案幾上。 一旁的侍衛(wèi)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不輕,不禁打了個激靈,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殿下是要去哪里? 抓捕葉晗月! 可是已經三更天了。 侍衛(wèi)好意提醒著,可瞅著皇甫宏宣的黑臉,還有悻悻出門,往馬棚而去。 皇甫宏宣帶這一行侍衛(wèi),挨個將葉晗月名下的店鋪查了個底朝天,但葉晗月的絲毫未見,店鋪內里的貨物盡是半空,想來是早有準備。 殿下,這個時辰了,店里的伙計都下工歸家了,查不到什么線索的,要不明日再來探查。 皇甫宏宣斜斜瞥了一眼說話的侍衛(wèi),冷聲道:長眼睛了嗎????又覺不解氣,上前一腳將侍衛(wèi)踢倒在地,罵道:帶腦子了嗎? 這店鋪里的貨物都半空了!莫說明日,明年都不會有伙計來! 皇甫宏宣氣得肝疼,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店鋪前的石階上,繼續(xù)訓斥眾人道:你們一個個兒的都是飯桶嗎?天天在街上巡邏,沒發(fā)現(xiàn)這些鋪子都搬空了嗎? 主子發(fā)火,底下的一眾人自然大氣都不敢出,低眉垂眼的等候發(fā)落。 前些日子跟蹤葉晗月的人站出來。 離開,從隊伍里走出來兩個侍衛(wèi),殿下有何吩咐? 葉晗月平日里還會去什么地方? 倒是還有一處別苑,在城西,離此處四五條街的距離。 前面帶路!皇甫宏宣上了馬。 自然,別苑也早已人去樓空,連院子里的花都被盡是搬走,空氣中海殘留著和絲絲清新的香味。 皇甫宏宣站在空曠的院子里,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從玲瓏的假死到店鋪人去樓空,這一切都是早有準備的,葉晗月為何要策劃出如此繁瑣的逃跑計劃?真相只有一個,皇甫修沒有死! 為了出城,葉晗月只有制造出如此驚人的假象,吸引眾人的目光,她和皇甫修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城。 這是個精明的女人!皇甫宏宣暗自咬牙道。 立刻將葉晗月和皇甫修兩人的畫像交到城門衛(wèi)兵處,讓守衛(wèi)嚴查每一個出城的人!皇甫宏宣冷聲道:從明日起,在京城中嚴查二人的蹤跡,無比將此二人捉拿! 屬下遵命! 皇甫宏宣一行人離開了別苑后,院中角落的廢柴堆中悄然走出一個人來,細細一看竟是藥老。 原來藥老聽見官兵進園的聲音,來不及逃走,情急之下才躲進了廢柴堆中,不想?yún)s將皇甫宏宣的計劃聽了個一清二楚。 藥老來來不及多想,趁著夜色出了門,他要趕緊將消息送到皇甫修手中,按照之前傳信的地址,藥老找到了皇甫修二人下榻的客棧。 藥老?你怎么來了?皇甫修顯然對藥老的出現(xiàn)驚訝至極,畢竟這樣很容易將他的行蹤暴露給敵人的。 藥老將院中所看見的事情盡數(shù)告知了二人。 沒想到皇甫宏宣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葉晗月雖然睡眼惺忪,腦袋卻是異常清醒,如此一來,我們要向出城就困難了。 既然皇甫宏宣下了追查令,那明日城中大街小巷必定都貼滿了你我的畫像,這客棧是待不了了。 皇甫修瞧了瞧藥老,繼續(xù)說道:別苑若是沒有被官兵看守,倒是還有辦法出城。 我來客棧的之前倒是真沒有官兵看守,不過現(xiàn)在 皇甫修打斷藥老,太子疑心重,不可能不在別苑布兵的,今天晚上是出去了,明日正好是端陽節(jié),進城出城的百姓眾多,也有掩護。 你想到什么辦法了嗎?葉晗月問道。 明日,藥老扮成運泔水的車夫,你我躲在車內,你說如何? 皇甫修看了看藥老,又瞅了瞅葉晗月,征求意見。 既然太子叮囑了守城士兵嚴查過往路人,那我們躲在泔水車內應該也不能過關???葉晗月質疑道。 一旁的藥老附和點頭著,皇甫修看了看二人,神秘道:你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