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頁
所以,她擋住侯昊炎的同時,手中已然握住了一把隨手抽過來的劍,倒也沒有不自量力的指向任何人。 但此時此刻,她握著長劍的背影,卻成了侯昊炎此生都最為難以忘記的一段回憶。 皇甫弘宣,你好歹也是大寧國的太子,而他怎么說也算的上是朝廷命官,你這么做不怕被人說成草菅人命,毀你名聲嗎? 葉晗月的聲音已經(jīng)冰冷到了極致,她此時此刻只想救下侯昊炎,至于旁的反正她一早就注定了是要站在皇甫弘宣的對立面,所以,她現(xiàn)在不就是早一點得罪他,大不了一死罷了。 皇甫弘宣似乎沒想到葉晗月會自己跳出來但這一刻,他寧可葉晗月一直躲在暗處,看著這個侯家的公子被他一劍捅死,也不想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她維護別的男人。 他究竟和她什么關(guān)系?以前怎么沒查到這點? 皇甫弘宣皺眉不悅的掃了侯昊炎一眼,心中疑惑頓生,但他并沒有立即放出任何吩咐,只冷眼直視著葉晗月。 他想知道,若是他執(zhí)意想要侯昊炎的命,她會怎么做? 陪著他一起死嗎? 葉晗月說到底還是有些緊張,她握著長劍的手已經(jīng)有些出汗,滑膩膩的觸感讓她有些握不住劍柄。 她不知道皇甫弘宣不言不語的看著自己,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她已經(jīng)沖到了人間,肯定是沒有其他退路了。 只見片刻的靜默之后,她緊咬了一下下唇,表面鎮(zhèn)定、內(nèi)心慌亂的再次開了口。 你抓我、無非是要我?guī)湍惝嫳鳂邮綀D,我?guī)湍惝嫞贿^她目光微微閃爍,快速回頭看了眼身后的侯昊炎,然后再將目光看向皇甫弘宣,接著說道:你必須放我們倆平安出去,不然,兵器樣式圖你別想得到。 她疾言厲色的說完,手臂一彎,就將手中握著的長劍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冷劍寒光森然,距離白皙的脖子只有微乎及微的距離,只要她稍稍用些力道,那皮膚后面的大動脈絕對會瞬間棚舍血液。 要是侯昊炎因為自己死在這太子府,那皇甫弘宣為了隱瞞事實,絕對會想方設(shè)法的關(guān)她一輩子。 與其那樣,她還不如博一次。 葉晗月并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這股自信,不過她看向皇甫弘宣的眸子時,心里莫名其妙的就覺得皇甫弘宣對她似乎并沒有殺意,不論是這次,還是上次,他抓她似乎真的僅僅是出于某種目的。 她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皇甫弘宣總是盯上她,但是一個人能夠被另一人認(rèn)為有價值,那就有了可以搏命的籌碼。 所以,此刻、她為了自己,也為了侯昊炎,不得不搏。 皇甫弘宣的眸色此時終于是變了變,一閃而過的緊張,將那堅不可摧的寒冰一擊潰散,但他并不想當(dāng)著這么多人,將心中這種連他自己都要隱瞞下去的情緒,公之于眾。 所以他只是眼神變得平淡如水了一些,臉色變得緩和了一些,可是抿在一起的唇,依舊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葉晗月動了動握劍的手,手心的汗已經(jīng)多的令她有些堅持不下去了,可是一想到身后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侯昊炎,她暗暗咬咬唇,微微哆嗦的脊骨猛然間又挺立了一些。 她要等,等皇甫弘宣先開口,不然輸?shù)娜吮貙⑹撬?/br> 兩人目光焦灼,時間一久,周圍的人自然不可能覺察不出異樣,但他們也僅僅只敢相互交錯一個眼神,心照不宣的繼續(xù)保持著原樣。 就在葉晗月真的堅持不下去,準(zhǔn)備再妥協(xié)一個條件的時候,皇甫弘宣緊抿的唇松動了一道縫隙。 好。 他只說了一個字,好似這一個字是從他的牙齒縫隙中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樣,但他的這一個字雖然又少又輕,但周圍的凝重之氣瞬間變得輕盈,讓在場的其他人,也為之呼吸一松。 葉晗月吞咽了一下,然后緩緩放下手上的劍,戒備的凝了皇甫弘宣一眼,說道:我要傷藥。 皇甫弘宣目光一垂,落在了昏倒在地的侯昊炎身上,眸色瞬間閃過一絲凌冽,不過,他在還是給了葉晗月一個滿意的答案。 來人,將他們送去客房,但凡她要的,除了放她走之外,其他都可滿足。 是。 葉晗月蹙眉看了皇甫弘宣一眼,心頭一松,然后蹲下身子推了侯昊炎一下,但侯昊炎之前和侍衛(wèi)交手時,就已經(jīng)受了傷,現(xiàn)在又被皇甫弘宣刺了一劍,能活著好像都是僥幸。 她看了一眼之后,皇甫弘宣的人就上前抬起了侯昊炎,而她自然跟在那些侍衛(wèi)身后,去了太子府所謂的客房。 夜色較深,這一夜難以入睡的,不僅僅皇甫弘宣一人,還有因為擔(dān)心以及自己有事要忙的葉晗月,也是一樣秉燭愁然。 她雖然和皇甫弘宣達成了口頭協(xié)議,但是皇甫弘宣這樣的一個反派角色,要是明天反悔,她是攔也攔不住,打也打不過,不過她現(xiàn)在雖然心里發(fā)愁,但是明天準(zhǔn)備交給皇甫弘宣換取自由的兵器樣式圖,她還是一樣一樣的繼續(xù)畫著。 轉(zhuǎn)眼天色已亮,葉晗月和侯昊炎被侍衛(wèi)帶到了太子府的前廳。 皇甫弘宣昨夜聽到葉晗月喊出自己的名字時,心中就猜測可能是侯昊炎救她時,將他的身份告訴了她,只不過,葉晗月在明知他身份,還敢威脅他,和他談條件,這點倒是有一絲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昨夜夜深人靜,他獨自沉思時,又覺得興許這就是為何自己一直忘不掉葉晗月的原因所在。 葉晗月見到皇甫弘宣,自然不會給他什么好臉色,直接冷言冷語幾句,就將手里的圖紙遞了過去。 你要的圖紙我已經(jīng)畫了,兌現(xiàn)你的承諾,放我們走。 她目光灼灼,顯然不相信皇甫弘宣真會放了他們。 來人,放人。 皇甫弘宣接過圖紙,一眼未看圖紙,他的目光全程都放在眼前這兩人的身上。 他自昨夜開始,臉色就一直陰沉不變,所以,也不知道他此刻想的什么,又是什么樣的情緒。 葉晗月眸中閃過一抹驚訝,但很快她的眼睛里有的也僅僅是不信任。 很快門外進來了一個侍衛(wèi),葉晗月再次看了皇甫弘宣一眼,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跟著侍衛(wèi)出了前廳。 走在葉晗月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侯昊炎,在出前廳門的時候,突然回頭朝著廳內(nèi)看了一眼,只見獨自站在廳內(nèi)的皇甫弘宣,眼眸中似乎閃過一抹不舍,只是皇甫弘宣反應(yīng)極快,他還來不及細(xì)看,那抹神色就變成了素冷之色。 他也不好再看,只得跟著葉晗月出了太子府。 兩人自知這次能夠平安脫險實屬不易,所以兩人也沒再在太子府門前閑談什么,而是直接奔著人多的街道走了過去。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吃醋 侯公子葉晗月見自己已經(jīng)距離太子府有些距離,心想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就停下腳步準(zhǔn)備謝謝侯昊炎。 可她的話還沒說上一句,侯昊炎卻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帶著她繼續(xù)朝著人流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