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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小姐。葉晗月福了福身,不看侯昊炎一眼,轉身就從艙門處走了出去。 侯昊炎看著走出去的身影,臉色陰沉了一瞬,他特意約她而來,她倒是自在,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心里即便不快,侯昊炎在舒清瓷看過來時,還是極力壓制了自己的情緒。 侯公子,前些日子清瓷屢次三番冒犯公子,如今事情已然明了,清瓷這才頓覺當日對侯公子實在是太過失禮,還望侯公子能將前些日子的事忘記,原諒清瓷一時糊涂。 舒清瓷雙頰微熱,有些難為情的偷偷抬眸看了侯昊炎一眼,雖說先前她已經(jīng)為這事道過歉了,可上次終究過于匆忙,再者她昨日聽完葉晗月說的那一番話后,一夜輾轉深思許久,方才明白自己今后的處境。 如今二姨娘雖說沒了掌家之權,可她畢竟是舒家后宅唯一能伺候舒老爺?shù)模瑔螒{這點,即便二姨娘和舒初柔再怎么犯下大錯,她都敢斷定舒老爺不會真正狠下心來處罰她們母子,只會像對待這件事一樣,大而化小、小而化無,直至不了了之。 舒清瓷無法再忍受這種時時被自己的庶妹庶母欺凌的日子,以前她性子溫婉軟弱,事事都以忍讓為主,可如今她再也不想像之前那樣,任人愚弄。 她恨二姨娘和舒初柔,所以那日家宴,她才會特意佯裝疲憊之色,向舒老爺提及舒家無男丁之事,二姨娘如今已是不能生養(yǎng),舒老爺若是想再得一個兒子,就必然會動再納妾的心思,于此二姨娘就不能再向從前那樣,在這舒家后院一人獨大。 舒清瓷即便思慮了這些,可也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她日舒家真如她所計劃的那樣多了個男丁,那她被嫁出去的時間必然會提前許多,可京城子弟她認識的并沒幾個,也就眼前的侯昊炎同她相熟一些。 正因為如此,她才特意重又向侯昊炎道了歉,為的就是今后萬一真嫁給眼前之人,也不至于夫妻不合。 雖說她想這些還有些過早,但她今日來赴約之前,就已經(jīng)將侯家的家室已經(jīng)侯昊炎往日人品好好思量了一番,覺得他是眼前最合適的人選,若是不得不嫁,她也正好借此同侯昊炎好好相處一些時日。 侯昊炎心頭煩悶,但也不至于遷怒于舒清瓷,他淡淡一笑,道:舒小姐嚴重了,這件事原本就不怪你,哪里談的上什么原諒,今日即是出來游湖,不如舒小姐同在下一道,也去船頭看看這鏡湖風光如何? 他話已然出口,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又向著船艙之外的某人去了,一顆煩悶躁動的心更加躁動起來。 自打初次發(fā)現(xiàn)葉晗月的與眾不同,他就做出了許多有違他性格的事,可即便這樣,他也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反倒還有些甘之如飴。 舒清瓷目光有些愣,她微微側目朝著船艙之外看了一眼,隨即想到侯昊炎興許也只是單純的想要看著鏡頭風光。 出不出船艙她倒也沒意見,莞爾一笑,便緩緩起了身。 鏡湖我還是頭一次來,出去看看也好。 請。侯昊炎緊隨其后,跟著走出了船艙,剛出艙門,他就看到令他煩悶不已的某人,正吊兒郎當?shù)男笨吭诖瑱谏希粡埱文樕系纳裆貌幌硎堋?/br> 他冷著眸子撇了她一眼,倒也不過去同她說話只跟著舒清瓷站到了另一側。 葉晗月方才有些入神,待聽到身后動靜之時,才驚覺舒清瓷已經(jīng)站到了她身側,而另一側便是一臉對她不滿的侯昊炎。 她快速掃了侯昊炎一眼,直接當做無視一般,一雙精亮的眸子只鎖在舒清瓷那。 小姐,你怎得出來了,這湖面風景雖然宜人,但這風吹起來好似也有些涼,小姐你還是和侯公子進船艙里說話吧。 她都多出來了,這兩人也不知道把握時機,唉!真是cao碎了她這一顆心了。 侯昊炎見葉晗月又要避開自己,臉色微冷,忙在一旁插了一句。 舒小姐,這鏡湖上是有些風,但也不至于像小月姑娘說的那般涼,你不是難得來一次這鏡湖嗎?若是此行一直坐在船艙里,似乎有些可惜。 葉晗月抬眼掃了侯昊炎一眼,隨即眼眸一垂暗罵了侯昊炎一句不識好歹。 她這般費心費力的撮合他和舒清瓷,他倒是來拆臺了,既然他不愿意回船艙,那她進去總可以了吧。 小姐,侯公子既然這般說了,那你就在外面站一會奴婢方才站的有些久了,小姐允許奴婢去倉里歇歇腳吧?她語氣軟糯,可憐的很。 就你事多,也不怕侯公子笑話你沒規(guī)矩。舒清瓷半掩紅唇笑著嗔怪了一句,清水般的眸子里也染上了些笑意。 侯公子哪里會笑奴婢,他興許還巴不得奴婢進去,以免奴婢打擾了他同小姐說話。葉晗月俏皮的笑了笑,隨即小聲對著舒清瓷嘀咕了一句。 舒清瓷嬌羞的偷看了侯昊炎一眼,臉頰微紅,抬手便輕拍了葉晗月胳膊一下。 你這丫頭,盡會胡說,還不快去艙內(nèi)歇一會。 好嘞!那小姐和侯公子慢慢聊。 葉晗月笑了笑,轉而依舊直接忽視侯昊炎的目光,進了船艙,剛放下船艙布簾,她就趴在艙門上偷偷朝外看去。 侯昊炎賭氣一般,身子一直對著湖面就沒回頭看過艙門一眼,不過,她倒是看到舒清瓷,面帶羞澀,任然不時夸夸其談,臉上還帶著笑意。 葉晗月偷看兩眼,心里也總算安心了,雖說這次也算是坑了侯昊炎一回,但好歹也有些進展,至少從方才的情形來看,舒清瓷已經(jīng)不反感侯昊炎了。 他們倆原本就有婚約,只要他們彼此還看得過去,自然就不會違抗父母之命,如此她也就可以回家了。 葉晗月看著艙外兩人相處的還算融洽,也就不再偷看,自己抬了腳直接坐了下來,一只細白胳膊半支撐著尖下巴,明眸微暗,沉思入了神。 半個時辰之后,舒清瓷才和侯昊炎再次進了船艙,葉晗月看著兩人進來,忙問道:小姐,可是外面有些冷了? 還好,這才入秋不久,還不算冷。舒清瓷也沒再落座,她回了葉晗月一句之后,轉而就對著侯昊炎,淺笑著說道:侯公子,今日出來的也有些時辰了,未免爹爹擔心,清瓷想先回去了。 葉晗月錯愕的眸子微偏一下便對上舒清瓷的眼睛,她有些不明白,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她怎么就要回去? 侯昊炎聽到舒清瓷說要走,黑沉的眸子驟然亮了一度。 她要跟著她家小姐回去了,他都沒來得及同她說上話。 舒小姐若是沒什么急事,大可在這游船上多坐片刻,這鏡湖岸邊,可是還有許多你未曾看到過的,難得前來一回,那便一次多看幾眼。 侯昊炎自然是打著阻止葉晗月回去的念頭,可舒清瓷莞爾一笑,接著又道:侯公子,清瓷能受公子相邀已經(jīng)很高興了,今日還是早些回去吧,待來日換我來約公子。 她笑了笑,隨即轉身對葉晗月吩咐道:小月,快去讓船夫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