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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不苦,不苦是說明,她命中注定的劫數(shù)還沒有到來。 二哥,你們確定了嗎? 江景山點頭。 我想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 江景山猶豫。 不然將來我的孩子問起,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他們的父親是怎么犧牲的。 江景山艱難地吸了口氣,過程涉及到機密,詳細的無法說。 這次我們小組去邊境參加追毒行動,追蹤到了對方的老巢,那里藏的是數(shù)以萬計的毒。景懷是帶著炸彈進去把那里炸了的,他和他們同歸于盡了。 怎么可能? 這不可能! 田桑桑驀地瞪大了眼睛,才剛剛平靜下來的她,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 她死死地咬牙,又抱著肚子嚎啕大哭:他竟然是為了和別人同歸于盡,他有沒有想過我們,他有沒有想過言言,他就這么扔下我們了?他說過他會在我生產(chǎn)前回來的。他說過的。他怎么敢有這種類似于自殺的行為,他怎么能說話不算數(shù)?這要我怎么相信啊。 是啊,怎么可能呢?江景山也想說不可能,可是火光飛濺中,他確實看到他那么做了,那么毅然決絕地不惜以身做餌,也要炸了那個地方。 他為什么要那樣做的原因,他知道,他也有理由相信。 因為佳琦以前就是在那個地方喪生的,他心里過不去那個坎。 他連尸體都沒有我們連他的尸體都沒找倒在那樣的過程中,炸彈一炸,塵土飛揚,什么都不剩下了。 天地終歸寂寥,黃土為伴。 田桑桑猛地抓住了關(guān)鍵,抬起模糊的淚眼,急切又悲哀地: 你們說沒找到他的尸體,會不會他還活著? 江景山道:我們到處找了,那個地方在山林中,我們幾乎把山翻遍了,也沒找到他。不是沒存過那個念頭,他們進行了滿山的搜索找人。盡管知道炸彈不可能把人炸得那么遠,他們還是找了。然而事實不容他們隨意猜想。 也可能是你們漏了什么地方呢。田桑桑失魂地想著,抹了把眼淚。 她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江景懷就那么死了。隨著他的死去,她的人生忽然劃上了句號。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和這個男人有關(guān),愛啊恨啊,已經(jīng)說不清楚了。在徹底失去的這一刻,她以后還能再有喜怒哀樂嗎? 這些喜怒哀樂若和他無關(guān),又有什么意義? 517 向死而生(1) 關(guān)鯤凌是被綁在麻袋里的,里面一片漆黑,悶重得讓人透不過氣。從來行云流水的她,也有這么狼狽不堪的一天。麻袋被人粗魯?shù)亟忾_,她得以見到光明。 這是在一個有些潮濕的屋子內(nèi),墻壁長滿了青苔。窗戶高高的,小小的,根本看不到外頭的情況,亦不能聽到外頭的聲音。 立在不遠處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衣,雙手背在身后,身材高大,氣勢威嚴。 他居高臨下地淡淡道:關(guān)小姐,幸會。 關(guān)鯤凌默默地打量了他一下:你們是何人?這人還有兩個隨從,都是練家子,武力值不低。 你不認識我,那該認得我兒子陸遲,他對你可是傾心已久。 陸首長。關(guān)鯤凌了然地道。 別叫我首長,在這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和關(guān)小姐敵對的人。陸立行無奈地搖頭:三番兩次壞我們的好事,來歷不明,一身武功,著實令人費解。關(guān)小姐你到底是誰?來京城有什么目的?還是江佳琦的冤靈要來找陸某鎖魂了?我能讓江江佳琦死一次,就能讓她死第二次,你這樣無異于送死。 關(guān)鯤凌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要殺要剮,不要廢話。 真是干脆,我就喜歡干脆的人。陸立行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說出你的身份你的目的,看在我兒子的份上,我能饒你一命。 你認為我是何人?我只是關(guān)鯤凌。 不。陸立行氣定神閑地反駁:你身上有特別多的詭異之處,你不是關(guān)鯤凌這么簡單。你看向我的眼神有殺氣,我感受得出來。 我已說了實話,是你心思過重。 關(guān)小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陸立行揮了揮手,他身后兩個手拿長棍的人便站了出來,都是壯漢。他們神色緊繃,看著關(guān)鯤凌的眼神透著不善。 嘴里被塞了一塊布,頭再次被蒙住,又是漆黑的時刻。劇烈的疼痛落在她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沖擊著她的神經(jīng),痛苦的呻吟從她的嘴里溢出。 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痛苦,都試圖要喚醒沉睡的記憶。那如同刀割在皮rou上的冰涼,穿透了時空,黑暗中不變的是疼痛 陸立行冷冷地看著,過了半個小時后,才叫了停。 關(guān)鯤凌的頭發(fā)已經(jīng)濕透,黏在臉頰上。 她被人從麻袋里提出來:關(guān)小姐,說還是不說? 她回以的是冷漠不屈服的眸光。 此后的兩天,都是在毆打中度過,關(guān)鯤凌依然不置一詞,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那種打法不致命,卻能要掉她的半條命。她就是武功再高強,也抵擋不住這不能反抗的毒打。 此時的關(guān)鯤凌已經(jīng)不在麻袋里了,而是像犯人一樣,兩手被人用鐵鏈高高地吊起,雙腳也是被用鐵拷拷住,烏黑的青絲雜亂地披在肩上,有些貼在清麗的臉頰兩側(cè)。 關(guān)小姐,還是不肯說么? 關(guān)鯤凌慘白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諷刺:你不是軍方的人。 陸立行無所謂地笑笑,不置可否:我是你的敵人,正如你是我的敵人。 就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在這時,從外頭走了一個人進來,爸,你讓我來是有什么新任 他的腳步忽然頓住,不可置信地看著被綁著的女人。 被打得衣衫裂開的關(guān)鯤凌,潔白的衣服上染了血,像破布一樣掛在身上。她平日里冷淡的臉上,呈現(xiàn)出病態(tài)虛弱的蒼白。這樣的關(guān)鯤凌,楚楚可憐,根本沒有了往日里的強硬。 爸!他吃驚地大喊,鯤凌怎么會在你這兒?你怎么把她打成這樣?他簡直像是被抽絲剝繭了般地疼著。 她對我們存在威脅。陸立行無視掉陸遲的緊張,當(dāng)著他的面問關(guān)鯤凌:關(guān)小姐,你看,我兒子對你牽腸掛肚。你不想說也可以,只要你歸順我們。 關(guān)鯤凌冷聲:這兩者有何分別? 陸立行淡淡轉(zhuǎn)眸:陸遲,我盡力了,她不愿意說我也沒有辦法。 陸遲勸道:鯤凌,你聽話,說出來。 關(guān)鯤凌看著他,輕笑一聲。他就是軟蛋,只會聽爹的話,反抗都不敢反抗一下。陸遲當(dāng)然也看到了她的這個眼神,這種看不起他的眼神,他的臉色陡然暗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