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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今天他好不容易回來,你要把握住了。都說小兩口吵架床頭吵床尾和。他是個男人,要面子。你先服個軟,不要那么倔,和和氣氣地在一起多好?;氐轿堇?,田奶奶拉著田桑桑囑咐。 服軟?田桑桑不認為自己有錯,不想要服軟。 她笑笑,轉(zhuǎn)移話題:奶奶你們在這里住的還習慣不? 田奶奶搖頭:一家人不和睦,再好的地方給我住也不舒服。我心疼你啊,你在這里熬了這么久。所以才讓你服個軟,和景懷和好,也有人幫襯著。 田桑桑在心里嘀咕,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搬到外頭住不是更舒服? 想起剛才的事情,田二嬸一陣嘆氣:難怪我們老祖宗都說門當戶對,門當戶對。這門不當戶不對的,處在一塊真是事情多。他們家不吃剩飯,我們家那可是一頓菜都要熱上好幾遍的,能吃好幾天啊。 你少說兩句。田奶奶斥道:嫁都嫁了,孩子也生了,肚子里還揣著他家的種,那就是他家的人了?,F(xiàn)在說啥門不當戶不對,有啥意思。你是想看桑桑離婚才高興?離了婚的女人多辛苦,還有人要?別人的唾沫星子都夠你受得了。 田桑桑又趁機道:奶奶,這可不一定。你說的是普遍的女人,但忘了特殊的女人。我要是離了婚,我肯定不會辛苦。我自己有錢,餓不著自己和孩子。 田奶奶弄清她的意圖,氣樂了:你別想耍小性子桑桑!離婚多大的事兒,你凈念叨著!我問你,你還想要男人不? 奶奶,不是非要靠男人過的。有些男人就是媽寶,什么事都聽媽的,那自個媳婦不得受委屈;有些男人還沒我有錢,我嫁過去不是倒貼。沒男人我還是能活得好好的。 那言言呢?你肚子里這個小的呢? 田桑桑啞口無言。 ** 江景懷不止今天在家,明天也會在。 時隔一星期,再和他睡在一張床上。恍然若夢,宛如隔世。 田桑桑翻來覆去睡不著,又不敢一直翻身,怕影響到江景懷。因為沒了以前的那種熟悉感,所以不敢肆無忌憚。畢竟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可以寵著她,任她胡來的男人。他會因為她吐,就對她冷眼;會因為他母親車禍,就懷疑她。 所以她躺平了,被子拉到脖子下胸以上,睜著眼睛幽幽地看著上方。 中午奶奶的話讓她不得不深思。 她是有考慮過離婚的,這樣的婚姻沒有意義了,讓人感到疲憊。 不對??!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軍婚不好離??! 那她婆婆這樣算不算破壞軍婚?。慷抑灰皯巡缓炞?,法律就是站在他那一方的。 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怎么想都想不出一個結(jié)果。半夜里一陣反胃,田桑桑感到要吐了,連忙掀開被子,輕輕打開門,跑到衛(wèi)生間里大吐特吐。 嘔吐的氣味很難聞很腐朽,沖了沖水,洗了洗手,她有些無力地到樓下倒了開水,小口抿了會兒。喝水并不管什么用,胃還是挺難受的。 再幾天就倆月了,嘔吐的癥狀也該停止了吧。她雖然難受,卻也沒有煩躁。做為一個母親,這點不適得忍著,這點苦不算什么。 空間里有她上次腌制的楊梅,她拿出一顆含在嘴里,吃完后吐出籽,嘴里頓時被梅子的酸甜溢滿。 回到房間里,江景懷已經(jīng)醒了,坐在床上,借著月光能看到輪廓。 你還好嗎?可能是因為睡了半夜,這會兒說的話,嗓音是低柔的很好聽。 這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江景懷想到那時候她問,那你知道我是為什么吐嗎?或許她的身體真的不舒服,他卻疏忽了,還把母親出車禍的原因怪到她身上。 田桑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抿抿嘴沒有說話,掀開被子坐下。 正欲躺下,他的聲音又傳來:大晚上的怎么跑去吐了?上次你吃飯時也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 話沒說完,田桑桑不耐煩,隨意地打斷他:可能是吃飯時吃了什么東西吧。也確實應(yīng)該是吃飯時沒注意。前些天都是晨起干嘔,今天半夜倒是起來吐了。真吐和干嘔一樣難受,一個是快速的過程,一個是慢速的過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周遭的氛圍陡然冷了下來,田桑桑沒有躺下,能看到江景懷的眸子猛地暗沉。桑桑,你就真的這么嫌棄我家里的飯?所以回回吃都想吐? 你還委屈了?江景懷,那你呢,你和你家人是怎么對待我奶奶和二嬸的?她們一來,你們就不吃飯,你不是歧視她們是什么? 江景懷呵的一下冷笑,幽深的眼眸充滿了苦澀:我記得你父母早已去世,你和娘家人的關(guān)系非常不合,怎么現(xiàn)在這么維護她們? 他自嘲地道:你寧愿和她們交好,都不愿意試著和我媽交好。是不是? 驟然聽到這樣的質(zhì)問,勾起來前段時間的傷心,心里一陣鈍痛,田桑桑揚起手就要給他一巴掌。這混蛋,怎么能說這樣話?! 手剛到半空中就被人擒住,他把她的手按在床上,隨后整個人都壓了上來。 他身上燙得驚人,田桑桑手腳并用,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干什么,快起來! 419 信不信我能吐到你臉上 我們做吧。他的一只手試圖去脫她的衣服,薄唇在她的臉上蹭了蹭親了親,桑桑,我們做一做吧。好嗎?以前一吵架,都是這樣就解決了。如果這樣可以消除矛盾,融化她冰冷的心,他是愿意的。 不要!你放開我!不要碰我!她想也不想,直接說出口,掙扎起來。 掙扎不動,一雙眼睛死死地憤恨地盯著他,江景懷,你現(xiàn)在一碰我我就會感到惡心。你要是再碰我一下,你信不信我能吐到你臉上? 他沒有再動作,幽幽地開口:我竟讓你厭惡到了這種程度? 沒錯。她冷然一笑:要不是這婚不能離,我早就離了。你不覺得從你mama跑出去出車禍的那一刻,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已經(jīng)死了嗎?她想,她怎么也無法忘記他那次以及之后每次看她的冰冷眼神,就像一根利刃在圖戳她的心臟。 他的手離開了她,起身,躺下,蓋被子。 夜晚再次恢復了幽靜。 田桑桑慢慢地抬起手抱住了自己的身體,眼淚從眼角處悄無聲息地滾落到枕頭上。半晌,他忽然翻了個身靠過來,一只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橫在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