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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連你也對付我?趙純惱怒。這意思不就是說他是女的嗎? 江景懷搖頭,輕飄飄一個眼神:是你流血了。 趙純驚呆了,下意識往鼻子下摸去:沒有啊。是哪里流血? 后面。說完,他挺拔健碩的身影很快隱沒在人流中,愈行愈遠(yuǎn)。 只是在快要走出鎮(zhèn)上時,江景懷還是無聲地回頭望去,就這樣吧,沒有時間過不去的坎。 趙純在原地呆愣良久,不知為何就想起了先前田桑桑露出來的那一排白森森的牙齒。 后面,后面是哪里?他往后探頭,用手擦了擦屁股。然后,像是不信邪般,他瞪大了眼睛,褲子后有一片深深的血漬!??! 我日! 奶奶的! 哪里冒出來的血哦! 不!這不是我的血! 日! 啊 血!血!血!怎么會有血? 早上,田桑桑在殺雞,滿院子都是血,他在她詭異的眼神中坐到了那個凳子上。 好吧。如果你堅(jiān)持的話。你會后悔的。田桑桑悠悠然的聲音在趙純的耳邊回蕩,像是唐僧的緊箍咒,你會后悔的。你會后悔的。你會后悔的。趙純,你會后悔的 啊,田桑桑!一股涼意迅速占據(jù)了趙純的四肢百骸。 天地間,只余下趙純毀滅性的哭聲! 郵政里的兩個小哥愣住,在他的褲子上,肯定就是他的血嘛。年輕人這是火氣太大,身子太虛,所以血從屁股里流出來了。 不是他的血,難道還是雞血?不可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捏著手里的錢,趙純拄著拐杖,火急火燎地向供銷社狂奔而去。 哈欠。孟書言皺了皺秀氣的鼻子,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兒子,怎么了,這是感冒了?別以為現(xiàn)在是夏天,就不會感冒了,夏天火氣太多,人們易貪涼,也容易受風(fēng)寒。田桑桑伸出黑手往他的小額頭探去。 孟書言搖搖頭,奶聲奶氣地說道:mama,我沒事。就是純子酥怎么還沒回來? 田桑桑有點(diǎn)吃醋,這么想念純子酥吶~~~~~ 純子酥會教我畫畫。孟書言彎彎大眼睛,mama會給我講故事。 其實(shí)她也會畫畫的,還是q版的。 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來了。說起來,別看趙純這人是有點(diǎn)不靠譜,但那一手畫可是專門學(xué)過的。昨天下午他就在孟書言的本子上畫了一幅圖,幾筆素描,勾勾點(diǎn)點(diǎn),畫出了一個田家村。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啊,你看他外表就以為這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靠臉靠家產(chǎn)吃飯的。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那才是真理。 很快的,田桑桑感到有道陰涼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虎軀一震,站了起來。 趙純的眼圈紅紅的,連眉毛都紅了,好像受了天大地大的委屈似的,就那么嬌怯羞惱地瞪著她。 一副我要哭給你看的樣子。 看到趙純身上換了件長褲,田桑桑立刻明白了過來,關(guān)切地問:趙純,你還好吧。你出門怎么還換了條褲子,上哪兒換的?你腳不是不方便嗎?這是叫誰幫你穿的?男的還是女的? 趙純簡直快要?dú)獾酵卵?。你關(guān)注哪呢,你關(guān)注哪呢,這不是你要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好不!你要關(guān)注的是我后面流出來的血!不對,我日哦,不是流出來的,是沾上去的。 如果用一個比喻句來形容他現(xiàn)在的心情,他覺得應(yīng)該是:假如我此刻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我會立刻被田桑桑氣得流產(chǎn),下身血流不止! 096 純子蘇蘇,也很大喔 田桑桑,你還有沒有良心!他大聲質(zhì)問。 孟書言看著他們兩個。好可憐哦mama又欺負(fù)純子酥了嗎 田桑桑伸手摸了摸心臟。胡說,良心還在啊,在的好不好。這么炙熱的心跳,不是良心是什么。 趙純,你先別激動。我理解你的,每個月的這幾天總是特別容易想哭,多愁善感。聽我的,我是過來人了,你把眼淚收起來。俗話說,一滴淚,十滴血,傷心又傷腎啊。你這是何必,等老了,會發(fā)現(xiàn)身體落下后遺癥。 趙純的喉間涌上腥味,他弱弱地看了眼田桑桑,走到孟書言面前,把手里的麥芽糖給他:小言,這是叔給你買的。 謝謝純子酥。孟書言在他臉上吧唧了一下,不哭哦。 接著,孟書言兩眼亮晶晶地看著手里的麥芽糖,包裹在木筷上的麥芽糖,金黃粘稠,一圈又一圈,誘人的甜香彌漫在空氣里。 純子酥,你吃不?孟書言問道。 還不待趙純回答,田桑桑搶先道:言言,既然是他給你的你就放開了胃吃。你純子蘇蘇啊,他現(xiàn)在適合吃紅糖,不是麥芽糖。 哦。孟書言似懂非懂:mama,那你吃不? mama不吃,mama正在減肥哦。田桑桑笑瞇瞇地道。 同樣是一家人,兒子和mama的差距為何就那么大啊。趙純單手抱起暖心的孟書言,已經(jīng)不想再跟田桑桑說一句話了。 那背影充滿了蛋蛋的憂傷。 田桑桑摸了摸鼻子,什么嘛,大男人的這么脆弱干啥?不就是來點(diǎn)大姨媽嗎,誰還沒來過了!女人啊是種神奇的生物,那是一個月流七天血,都不能死翹翹的,不要害怕,沒啥好怕的呀。 大不了,回家后給他吃多點(diǎn)肯德雞補(bǔ)一補(bǔ)。 趙純一只手拄著拐杖,一只手抱著孟書言,步履蹣跚活活像個年過七旬的老人。 田桑桑有點(diǎn)不忍,對孟書言招手:來,言言,你到mama懷里來,純子蘇蘇今天特殊時期,抱不動你。 兩只強(qiáng)壯的手要去接孟書言。 孟書言黝黑的大眼閃了閃,是哦,純子酥又要拄著拐杖又要抱他,太可憐了。 傻愣愣的趙純沒聽出哪里不對,略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沒事的,小言,你就好好待在叔的懷抱里。我是個大男人,這點(diǎn)本事還是有的。你叔我從小到大,也是打架打出來,身板健壯得很吶。別看你叔是有點(diǎn)瘦,那都是被衣服擋住了。 孟書言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麥芽糖,然后崇拜地望著趙純的側(cè)臉,若有所思:也很大哦。 這是男人間的對話。 趙純挑挑眉:想那一次,你叔和其他幾個人約另一隊(duì)小朋友打架,我們五個,對方七個,以少勝多。贏了我請他們每個人都吃了一根冰棍。從此大院的小孩聽了我的名字就聞風(fēng)喪膽。不過啊,你叔我一世英名,就敗在某個人的手里了。 是上次那個小哥哥嗎?孟書言想了想。 趙純點(diǎn)點(diǎn)頭。 田桑桑聽著他們兩人嘰嘰喳喳的,一句話也聽不懂,一句話也插不上。 小哥哥,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