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坐在車內(nèi),將隔開前后座的隔板按鈕按下,楊林才開始借著這個短暫的時間商討一些正事。 冷心然仰靠在椅背上,伸手揉揉有些酸痛的眉間,她知道楊林這么晚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一直到現(xiàn)在才說,還真是能忍。不過,他竟然不在那里談?wù)撨@件事,這點,值得深思! “我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了。但是只能查到調(diào)查我們的人跟襲擊血鷹的其中一只勢力有點牽連。至于是否真的,就……” 想到自己調(diào)查了那么久還是查不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一直對自己極其自信的楊林有些愧疚起來。憑借對于時事敏銳的直覺,他發(fā)現(xiàn)最近燕京的勢力事?lián)l(fā)生了極大的變化。閻門最近都很安靜,沒有任何動靜,這一點看來就不太尋常了。另外,他還在燕京發(fā)現(xiàn)了一只新起的勢力,那只神秘的勢力,其實很久之前就出現(xiàn)了但是一直很低調(diào),最近的行動卻開始變得高調(diào)起來。這一切,都給他一種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的感覺! “辛苦了!” 只有真正行動的時候才知道事情有多艱難。冷心然知道想要在燕京闖出一條血路那是一伴難于上青天的事,但是,因為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就算再難,只要努力,她都甘之如飴。 “小姐……“楊林有些不習(xí)慣冷心然的客氣。在他看來,冷心然就應(yīng)該是那樣冷冷的,高高在上居著,成為他們心里最堅強(qiáng)的后盾。 “這條路很難走,現(xiàn)在還只是開始,我希望你能堅持住。燕京的平靜,很快就會被打破了。接下來的路,會更艱難,我期待我們一起破繭而出的時刻!” 下車前,冷心然這樣說著。 如果說冷心然想著這下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下的時候,那么在她下車看到那輛熟悉的蘭博基尼時,一切又化成了泡影。 “辰?” 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靠在車上的男人,他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意國嗎?怎么會… “寶貝,先上車,有事咱們車上聊。不過,這些日子,我還真是想你。 許久未出現(xiàn)的夜沐辰在冷心然走近的時候就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壓在車上狠狠親吻了一遍,等到將滿腔的相思發(fā)泄得差不多了,才松開她溫柔地說道。 冷心然一直有點呆呆的,一直到坐在車上還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身邊的男人回不過神來。 雖然每天都會打電話,但是當(dāng)真的看到真人的時候,冷心然才發(fā)現(xiàn)相思早已深入骨髓。只是平時一直強(qiáng)行壓抑著,控制自己不去想,才會接近麻木?,F(xiàn)在,終于看到這個人,她才覺得冰冷的心好像一下子活躍起來。 “辰…“冷心然下意識地又叫了聲,生怕眼前見到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夜沐辰又豈會不知她此時的心思,因為,他也是同樣的,被胸口快要溢滿的思念給包圍著。這段日子,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把勢力遷到意國,在意國扎根闖下一番天地,那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事情。現(xiàn)在好不容易機(jī)會來了,他卻開始遲疑了。 他想起了失去自己最愛的人的那段日子,那段生不如死如同行尸走rou般的日子。在那段日子里,他也是每時每刻回憶著他們在一起的日子。甚至還后悔著想要是時光能倒流的話他一定要和她時時刻刻待在一起,不浪費一點時間,再也不要分離了。但是,當(dāng)老天再給了他一次機(jī)會的時候,他卻忘了自己曾經(jīng)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走進(jìn)了一片迷霧森林,看不清前方的話,沿途卻有無數(shù)的誘惑,讓他迷茫著不知是繼續(xù)前進(jìn)還是怎么的,甚至于,差點忘了最初的目的。他有生來的使命不錯,但是,對他而言,使命重要,她也同樣重要。古人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但是,他就不信這個邪。只要你夠努力,只要你足夠強(qiáng)大,那么,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這次,好不容易把那邊的事情交代好,他立刻就坐上了回國的班機(jī)。一回來甚至來不及去報備什么的,就開車來見自己的寶貝了。 兩人對望著,心里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但是,當(dāng)對望著的時候,卻沒有人打破這種靜謐的甜蜜。有時候,只要相守,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等到回到那個屬于兩人的“家,“夜沐辰才終于忍不住一把將冷心然壓在門上狠狠親起來。 冷心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回應(yīng)起來,熱情的親吻,親昵的唇齒交纏,身體緊貼,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只有這樣親密的貼在一起,他們才終于確定,對方回到了自己身邊。 雖然心情極其激動,但是在最后一刻,夜沐辰還是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粗采媳犞敉綦硽璐笱鄣睦湫娜?,看著一貫強(qiáng)勢的她此時柔弱地躺在那,人人為所欲為的樣子。好不容易冷靜一點的夜沐辰又覺得渾身的火都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然后低下頭在心然唇上親了口,起身走向浴室:“我先去洗個澡?!?/br> 冷心然已經(jīng)清楚感覺到了對方身體上的變化。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忍受。下意識地伸手拉住那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的男人,因為親吻的而顯得有些沙啞的聲音從紅腫的唇瓣間溢出來:“為什么?” 為什么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選擇忍受?那種事,以前也不是沒發(fā)生過,為什么現(xiàn)在……。 只是被拉了下手,夜沐辰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血沸騰得更加厲害,深吸口氣才回頭,笑容依舊溫柔:“我想等我們能真的在一起的時候再……,我想能夠承諾你真正一輩子的時候,再…” 他說得很隱晦,冷心然卻懂了。 真正一輩子,很簡單,那就是婚姻。 只是…如果是眼前這個人的話,她真的不在乎那些東西。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 冷心然急切地說道。 夜沐辰笑了,帶著溫柔的寵溺,輕輕揉著冷心然柔順的長發(fā),幽藍(lán)的眸子里閃爍著深情的光芒:“可是我在乎。我想給你最好的。現(xiàn)在的我,還不夠資格!” 看著男人認(rèn)真的眼神,冷心然怔住了。愣愣地放開對方的手,直到聽到從浴室傳來的水流聲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后,心里流淌著一股舒服的暖流,她發(fā)現(xiàn),這段日子,不僅是自己,他,也變了!而所有的改變,都是因為他們在深深地相愛著。 看出辰眼底的疲倦,冷心然捂住他的唇阻止他想要說話的動作:“你累了,有事我們明天再說。” 夜沐辰聽了,嘴角微勾,溫順地閉上了眼睛。 兩人就這樣同躺在一張床上,輕靠著,夜幕中,溫馨縈繞。 “你又讓自己受傷了?” 夜沐辰沉下臉,俊美如斯的容顏在此時帶上了一種不怒而威的上者之氣。要是閻門的人看到他們門主這副神情,肯定會被驚到。但是冷心然不同,他越是這樣,她卻越是安心。這樣子,只是說明,他在乎她! “已經(jīng)沒事了。” 冷心然輕輕地倚在他懷里,兩人十指交纏。 “吃完飯我送你去學(xué)校。” “嗯。” 在車上,夜沐辰將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簡單地交代了下。但是在想起某些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在心然出事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閻門內(nèi)部有鬼的事情,這次在意國,那種感覺就更強(qiáng)烈了。而且,所有的線索都在訴說著一伴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但是,萬事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既然現(xiàn)在有線索說那件事存在的可能,那他就找到足夠的證據(jù)來證明它。 只是那時……。 看著身側(cè)精致小臉上浮現(xiàn)淺笑的心然,一向所向披靡無所不能的夜沐辰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 “意國那邊最近怎么樣?” 冷心然好奇地問道。她現(xiàn)在專心忙著自己的事,對于國際上的消息知道得不是很多。 “還算是平靜。不過,因為意國在黑道上可以算是一派專政,就算有人想要弄出來什么事情來都還是很困難的。” 夜沐辰說道。 意國那種近乎平衡的狀態(tài),才是他一直追求的目標(biāo)。只有這樣,華夏國國內(nèi)才能更加和平,在國際上的地位也更高。 “好了,中午我來接你,一起去吃飯?!?/br> 下車前,夜沐辰在冷心然臉上親了下,溫柔地說道。 冷心然點頭。 看著那個嬌弱的身影慢慢離開,夜沐辰臉上的笑容才逐漸消失,直到最后,就是一片若有所思的凝重了。 他這次回國,不僅是因為放心不下然,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徹底調(diào)查清楚那件事。他發(fā)現(xiàn),最近西北那邊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要是時機(jī)把握好的話,心然可以借著這次機(jī)會朝自己的目標(biāo)踏進(jìn)一大步。 考試對冷心然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她現(xiàn)在的記憶力已經(jīng)是變態(tài)的過目不忘,只要稍微翻下書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在一個小時內(nèi)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冷心然突然想起一伴事,算了下大概時間,決定在辰來接自己之前把那件事辦好。 翻書手機(jī)通話記錄里的那個號碼,忽略掉對方在接到電話時一連竄的狼嚎。冷心然開門見山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等待對方的回答。 那邊聞人家對于突然接到冷心然電話這件事也是感覺非常困惑。不過,在聽說冷心然要見公子時,那個感覺就更奇怪了。她為什么要見公子?想起公子自從見過她之后就變得更加奇怪的神情,聞人家直覺地想要拒絕她這個要求。但是他剛準(zhǔn)備說出拒絕的話,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誠懇的請求聲:“拜托!” 一想到平時清冷淡然的冷心然那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講話,那些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遲疑了下,只得這樣答道:“我先去問下公子,要是公子同意的話,就行?!?/br> 這樣,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猶豫和糾結(jié),平時總是對他不假顏色的冷心然再次真誠地說了聲:“謝謝!” 聞人家突然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但是回過神來后就有些欲哭無淚了。為什么他會覺得別扭呀?難道他是受虐狂?明明以前被罵被冷落的時候都還活蹦亂跳的,現(xiàn)在只不過是被道了一聲謝,就有一種渾身通電不寒而栗的感覺。 半個小時后,一輛紅色的跑車出現(xiàn)在冷心然所在的位子。看著車上笑得燦爛的男人,冷心然直接上去,對于即將到來的見面,不知為何有種緊張到不知所措的感覺。 那個被叫做公子的男人,就是商盟那個神秘的會長,這不是她對他感興趣的主要原因。之所以想要見他,向他道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冥冥中有股奇怪的力量在催促著她,讓她非要見上他一面不可。 她知道亞亞已經(jīng)死了,死在自己面前,甚至是尸骨無存最凄慘的死法。只是,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不顧一切想要知道那個男人真正的面容。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可笑。明明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卻還是抓著他不放,甚至發(fā)神經(jīng)似的想要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尋找到他的蹤跡。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聞人家一邊開車一邊跟身邊人閑聊。最開始的時候,接近她是因為公子的命令。但是慢慢的,他卻被她獨特的個人魅力吸引著,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在面對她的時候,他都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已經(jīng)沒事了?!?/br> 重生之后,她身上發(fā)生了太多奇怪的事。也不知是原先的小冷心然本身就如此還是怎么的,她的痊愈能力厲害得驚人。那種槍傷,一般人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星期傷口才能開始愈合,但是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行動完全不受影響,不然的話,當(dāng)初她也不會同意去467軍區(qū)。 “那就好?!?/br> 聞人家知道自己這個學(xué)生身上有很多秘密。她根本不像一般人見到的那樣是個普通人,但是,越神秘越吸引人,也只有足夠強(qiáng)大的人,才能夠走入他們的生活圈。 “你們公子……”冷心然咬咬牙,手下意識地抓緊衣角,這般緊張的情緒,很久很久沒在她身上出現(xiàn)了。 “嗯?” 聞人家挑眉看過來。 冷心然掙扎了下,一咬牙就問出來了:“他叫什么名字?” 事實上,她問過沈君,知道商盟會長的真實身份一直是個不能說的秘密。像她這樣直接詢問其實是個很不禮貌的行為,但是在那種迫切心情的逼迫下,她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她想要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果然,在聽到她的話后,聞人家有些不悅地皺起眉來。公子的事情,一直是最高機(jī)密?,F(xiàn)在這個人卻直接問,說起來算是犯了他們的禁忌,但是看著一貫面無表情的冷心然此時面露焦急的樣子,又忍下了所有的不悅,只是聲音卻變得冷淡很多:“心然,我以為你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秘密,是不能提及的?!?/br> 這句話,已經(jīng)是個警告了。 一般人聽到這種略帶嘲諷的話,都會覺得難堪的。但是冷心然卻沒有那種感覺,她只是覺得,悵然若失,好像有什么東西從她身上流逝一樣,整個人一下子沉默起來。 車內(nèi)就這樣陷入了無言的沉寂中。 冷心然不再說話了,聞人家偷偷打量著身邊的人,看著對方突然間變得冷寂的臉,猶豫了下還是什么話都沒說。 等到車子終于停下,聞人家才糾結(jié)著打破了這種略帶尷尬的沉默。 “我有點事要說。” 冷心然停下來,回頭看著他,漆黑的眼睛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卻依舊不說話。 “雖然公子答應(yīng)了要見你,但是,請在公子面前謹(jǐn)言慎行!” 聞人家艱難地說出幾句話,卻不敢看冷心然的眼睛。 他知道這樣說很不好,但是,相比較起來,對他而言,還是公子比較重要! 第一百七十八章 認(rèn)識蘇亞嗎 等終于見到那個讓自己寢食不安的人時,對方正坐在落地窗前看書。 大大的落地窗,白色的窗簾,隨風(fēng)飄蕩著。金色的陽光從落地窗灑進(jìn)來,落在那個坐在椅上的人身上,配著那一身潔白的襯衫,透著一股說不清的清雅。 一看到那個背影,冷心然就待在原地再也無法前進(jìn)了。 每次看到他,她都會覺得心里痛痛的,眼睛也酸酸辣辣的,像是被大蒜的汁水蒙了眼一樣,視線模糊的,只能如同霧里看花般看見那清雅的身影。 聞人家注意到冷心然的失常,但是他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何。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選擇走到了公子身邊,在他身后輕聲說道:“公子,冷心然小姐來了?!?/br> 男子拿著書的手抖了一下,片刻后慢慢合上書。聞人家恭敬地接過對右手上的書放在一旁的書架上,然后安靜地等在一旁靜候他的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