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在嚴晁詫異的目光下,之前還面無表情的冷心然朝張老深深地鞠了個躬。如果是別人做這種動作,他會覺得很平常,畢競張老的身份實在太尊貴。但是現(xiàn)在,是這個能一拳揍飛教導主任,輕易獲得奧賽會科系特等獎的小怪物,難道張老對她而言也有什么重要的意義? 張老一直是嚴肅的,但是在看到眼前這個瘦瘦弱弱的小女孩時卻差點激動地跳起來。這個場景是多么的熟悉,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冷心然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臉上的神情卻是淡淡,身上散發(fā)出一種高貴的桀就是這種桀驁清冷的眼神吸引了他,沒想到現(xiàn)在,他又遇到了一個有著同樣眼神的孩子,只是可惜,那個最先遇到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感覺到她與冷心然的相似,張老的神情也跟著緩和下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學生?” 一石驚起千層浪,就是這樣一句話,讓嚴晁差點一個踉蹌跌倒。之前那些沒認出張老的教育局領導們也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冷心然。雖然他們之前沒認出這位老態(tài)龍鐘的人是誰,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剛才嚴晁的那一番自我介紹,他們都認出,眼前這個老人,就是又大的前校長張老。 冷心然也是愣了。她參加奧賽只是為了給某些人一個教訓,但是沒想到居然會吸引張老的注意。前世,張老就說過要收自己為學生,辰就是他的學生,只是后來因為閻門出事所以才放棄了上研究生的機會,沒想到現(xiàn)在重生了還有這種希望!一時間,情緒激動地有些難以自持了。 “張教授,您……?!?/br> 冷心然支吾著,有些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那些錯過的事情,真的有重來的機會嗎? “我看了你的奧賽卷子,你很有潛力,是個真正的天才。但是天才并不一定能成才,所以,我想在你的成才路上插上一腳,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呢? 張老笑瞇瞇地看著冷心然。 嚴晁終于忍不住了:“冷心然,你在發(fā)什么呆??齑饝?,張老居然愿意收你為學生,那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你還猶豫什么呢?” 冷心然確實是在猶豫,一方面是太震驚,另一方便卻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張老。張老是她的恩師,但是她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想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查清內(nèi)jian的事情。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反正她以后也是要去a市的,而又大是a市最好的學校。那么,到時候她還是會去又大學習?,F(xiàn)在就成為張老的學生,那豈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有了張老學生這個身份,她就有充分的理由去接近那群人了,想要查事情也方便很多。 “小嚴啊?!苯逃志珠L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仙仙地叫著嚴晁的名字。 嚴晁一下子反應過來他的想法,雖然有些不愿意但還是介紹道:“張老,這位是我們市教育局的領導,這位是王局長,這仙…” 張老在學術在要求嚴謹,但他為人并不是老古板,而且很坦蕩蕩地跟那幾個人打招呼,同時將身后的模夜沐辰介紹給在場的人。 “冷心然同學,你愿意成為我的學生嗎?”跟那幾位寒暄了幾句,張老再次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冷心然身上。 冷心然也終于想通了事情,抬起頭,白凈的小臉上帶著難得的淺淺微笑:“這是我得榮幸,能夠成為張張教授的學生,那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以后請教授多多指教?!?/br> 張老滿意地大笑著:“好,不錯不錯。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你的師兄夜沐辰,雖然他已經(jīng)畢業(yè)了,但是以后有什么事還是可以直接找他的。他在a市人脈很廣,做事比較方便?!泵鎸@個曾經(jīng)跟她朝夕相處的男人,冷心然終于艱難地將自己的澎湃掩下,而是輕聲叫了句:“師兄!” 夜沐辰依舊很冷淡,他是真正比冷心然還要冷漠的人。從以前就是這樣,除了在冷心然面前,他從來不笑,看人的眼神也是清冷的,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只可敬仰而不可靠近。但是在冷心然面前的他又不一樣,雖然他還是很沉默,但是眼神卻是如水的溫柔。兩人相處以來也是如同幾十年的老夫妻一樣相濡以沫,溫馨而甜蜜。 面對這個跟那個在心里的人很相似的女孩,夜沐辰的眼神閃爍了下,卻還是只輕輕點了點頭:“嗯。” 之外,就沒有任何言語。 但是,這樣子的他,卻讓冷心然的心情更加激動。她知道,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是這樣的,這才是她熟悉的他。但是,看著那張憔悴削瘦的俊臉,她的心刺痛著。才幾個月的時間,但是他,真的瘦了很多!那雙總是散發(fā)出慵懶魅惑的墨綠色眼睛,沉靜得讓人心疼,這樣憔悴的他,是她以前很少見到的。是因為自己嗎? 冷心然從未懷疑過眼前這個男人。如果說這世上她最相信的人,絕對就是他。從十來歲認識開始,然后慢慢發(fā)展到后來住在一起的身份,她愿意為他而死,她相信他也同樣。他想統(tǒng)一全國黑道,那么,她跟著一起加入了閻門。為了閻門,她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是,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曾后悔過。 感覺到夜沐辰的憔悴,張老也很無奈。他跟夜沐辰的爺爺是老朋友,可以說夜沐辰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他上學開始就收他為學生,甚至在之后認識冷心然都是受到他的影響。但是現(xiàn)在,這個總是意氣風發(fā)不可一世的學生,卻變得這般無精打采失魂落魄。 怕這個有著無限潛力的年輕人就這樣頹廢下去,他才決心逮著他一起來這個城市見這次的奧賽全科系特等獎獲得者。希望,在換了個新環(huán)境,他能慢慢忘卻失去摯愛的那種痛。 張老以前總是想不通為什么自己的這兩個最得意的學生非要去混黑道,直到現(xiàn)在,也還是不懂,但是,看著他們無悔的眼神,他卻是什么都沒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旁人終究是旁人,看著就行,不能參與過多。又大前校長來學校收冷心然為學生的消息如風一樣很快傳遍了整個學校。 比起之前冷心然獲得奧賽全科系特等獎的事情,這次的事情要來得更加震撼。畢竟,在這些為了考上大學而拼命努力的學生眼中,全國排名第一的又大是個非常神圣的存在。以前也是有招生老師提前來錄取學生的,但那都是負責招生的老師,現(xiàn)在這個,卻匙大的校長,那個在又大如同神一般存在的老人。他居然親自來學校收冷心然為學生了,真是不敢置信! 這個新聞,不僅傳遍了學校,連同那些媒體雜志也很快得知了這件事。這個消息也很快成為當天報紙的頭條。不僅是整個沛,而是整個全國都轟動了。 要知道,張老可是放言過不再收徒的。但是現(xiàn)在,他卻親自去找了一個學生表示要收她為關門弟子,這個弟子的身份,張老這么做的原因,全都成為別人追逐的焦點。 總之,在張老的帶動下,本來就因為奧賽的事情而成為風云人物的冷心然就更是火了一把。一時間,幾乎全國都知道了c市出了個天才少女,而且還拖大前校長張老收為關門弟子。以誰都可以考,但是想要成為張老的弟子,卻是比登天還難。對于做到這件事的冷心然,所有人都表現(xiàn)出了熱切的關心和好奇。 “該死!” 一棟奢華的別墅內(nèi),北歐欣直接一腳將面前的茶幾踹飛。茶幾上一臺小巧的筆記本電腦應聲而落,屏幕閃爍了幾下直接關了機。 該死的該死的,現(xiàn)在,網(wǎng)上電視上全是那個**的新聞。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而已,居然這么風光,真是…氣死她了! 北歐欣此時是氣得快抓狂了。從小到大,她都是要風兒風要雨而雨,而且還是別人注目的焦點。周圍的人不是寵著她就是捧著她奉承討好她,就連以前的花癡然也是這樣的。但是現(xiàn)在,就是在那次下藥的事情后,這個花癡然卻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不僅脾氣大變,而且還從一個草包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天才,真是,氣死她了! 一想到自己在花癡然身上受到的屈辱,冷心然就恨不得將眼中釘rou中刺千刀萬剮。但是現(xiàn)在,那個本來懦弱花癡的人卻變得像個女王一樣,不僅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連少絕都圍著她打轉(zhuǎn),甚至連哥哥都變得不一樣了。 “風哥哥,你知道的。” 在花園的長椅上坐下,北歐欣一邊忍耐著屁股下那臟今今的椅子,一面開始訴苦。 “自從冷心然對哥哥下藥被我們發(fā)現(xiàn)之后,冷心然就一直看我不順眼。不僅找我的茬,跟別人說我的壞話,還把我推到水池里,現(xiàn)在,甚至還挑撥我跟哥哥的關系。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br> 陳風心疼地咒罵著:“還有這種事?那個花癡然,自己不要臉就算了,居然還敢找欣欣你的麻煩。放心,我一定會給她一個教訓的,不然的話,要是她繼續(xù)這樣欺負人怎么辦?” 北歐欣有些“為難”地咬咬嬌嫩的唇瓣:“可是風哥哥,這樣不好的。現(xiàn)在冷心然很會打架,而且她最近這么風光,要是她去校長那告狀就不好了。 哥哥以前是最疼她的,只對她一個人溫柔。但是上次,哥哥居然因為花癡然對自己那么兇。北歐欣越想越氣,手上的抱枕都被她揉成了一團,一旁的女傭臉色都開始發(fā)白了。她們是見識過這個外表溫柔清純的手段的,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拿她們出氣?,F(xiàn)在又不知道是誰惹小姐生氣了,等下又該她們倒霉了。 “把電話給我?!?/br> 北歐欣絕對不是忍氣吞聲的人,所以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伸出手讓女傭?qū)㈦娫捘媒o自己,然后撥了一個號碼。 “喂,你在哪?我有事要找你。不用過來,我去找你。嗯,就是現(xiàn)在。 就這樣說了一會話后,北歐欣就掛斷了電話,然后一把將面前的女傭椎開,趾高氣昂地往外面走去?!靶佬溃阏椅矣惺裁词??” 在接到北歐欣的電話時,陳風簡直快樂瘋了。從上初中開始他就愛上了長相絕美的北歐欣,但是因為身份的關系一直沒有跟對方表白。但是現(xiàn)在,心目中的女神卻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了,這讓他怎能不興奮不枉喜?本來他跟幾個兄弟一起在游戲廳玩游戲的,接到電話后就出來了。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他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美麗身影。 顧不上跟兄弟打招呼就直接沖上去,俊秀的臉上滿是討好的諂媚笑容。 北歐欣的眼光是很高的,而她最看不慣討好自己的人。她喜歡的是那種特別有男人味的,現(xiàn)在看到陳風滿臉的諂媚,心里覺得惡心,但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依舊嬌滴滴的:“風哥哥,我心里煩,想找個人聊聊天。哥哥最近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理我,爹地媽咪出去做事,家里只有我一個人,好無聊,連說話都沒個伴?!?/br> 不得不說,北歐欣的長相確實是極其優(yōu)秀的。不然的話,不會成為學校的校花。而且她的長相還是清純一派的,這樣可憐今今的模樣,再配上那嬌嬌嗲嗲的聲音,簡直就是個絕世萌物,瞬間就將陳風給秒殺了。 陳風沒想到居然還會發(fā)生這種好事。欣欣居然來找自己聊天?這樣天大的好事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忍不住的臉上就露出了那種傻兮兮的笑容:”沒事的,以后想找人聊天的話都可以來找我。我隨叫隨到,下次只要打個電話給我就行了,我直接過去找你,不用你跑一趟。” 在陳風那火熱的目光下,北歐欣恰當?shù)亍靶呒t”了臉:“風哥哥,你真好?!?/br> 陳風就更加心蕩神移了,忍不住地就想伸手去牽北歐欣的手。北歐欣下意識地閃爍了下,剛好躲開對方的手,然后不好意思地咬著唇:“風哥哥… 聽出她語氣中的哀求和羞澀,陳風也就不勉強了,只是現(xiàn)在心情好到爆。男人最想做的就是在喜歡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威武,陳風也不例外。上次在體育課上為了替北歐欣出氣站出來卻反被冷心然揍一頓讓他覺得無比的屈辱,一直想著找機會報仇?,F(xiàn)在,再加上北歐欣這樣憂郁的神情,就更是火冒三丈,什么都不管了。 “欣欣,你別關心。冷心然這臭女人我會幫你解決的。只要她不再出現(xiàn)在這個學校,就不會有事了。欣欣以后還會是快樂的小公主,所以別擔心。我是欣欣的騎士,一定會保護好你的?!?/br> 陳風火辣辣的眼神,沒有任何掩飾。 北歐欣下意識地別開頭,當然她此時的感覺不是感動,而是覺得惡心。在她心里,不管陳風對自己多好都是自己家的仆人,一個下人居然想跟自己有那種關系,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為了達成目的,北歐欣就忍耐著惡心和厭惡跟陳風聊了很長時間,中間無數(shù)次表示了自己的害羞和感謝,只把陳風美得跟飛上天一樣。 偷偷瞄了瞄時間,見都跟陳風在一起待快一個小時了,北歐欣才終于像完成任務似的松了口氣:“風哥哥,我先回去了。要是我在外面待太長時間媽咪會擔心的?!?/br> 陳風不疑有他,溫柔地點頭:“嗯,好,欣欣我先送你回去吧。冷心然的事你別擔心,我會解決掉的,保證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br> “不用了,風哥哥,你繼續(xù)陪朋友吧。我讓司機來接我就好了?!?/br> 說完,遲疑了下,還是輕輕拉了拉陳風的手,這才轉(zhuǎn)身走了。 陳風站在風中,如同吃了春一藥一樣,亢奮得就差仰天大吼了。 “咦,陳少,剛才那位美女是你的馬子呀?真是不錯,比我們學校的那些?;ㄒ炼嗔??!备愶L一起玩游戲的幾個青年走過來,手搭在陳風的肩膀上,看著那邊北歐欣裊裊婷婷的身影,yin邪地笑著。 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一看同伴居然用這種語氣討論自己的心上人,陳風立馬就沉下臉來:“胡說什么,不準用這種語氣說欣欣。對了,我有件事要找你們商量?!?/br> 陳風的朋友,都是家世還算不錯的紈绔之地,相同的特點就是喜歡惹是生非。反正有人在后面跟著替他們擦屁股,所以就沒什么害怕的,肆意而放縱。 “你要去又大?” 韓秋生坐在沙發(fā)上,俊秀的臉上滿是無法掩飾的憤怒。冷心然放下書包,神情淡淡的:“嗯。”她已經(jīng)答應了張老,在高中畢業(yè)后會去又大上學。本來張老是讓她現(xiàn)在就去的,但是f班的這群同學她還放不開,所以只能拖延一段時間了。她一點也不意外這個男人會知道這件事,畢竟這個男人的勢力擺在那里。 “為什么不跟我說?又大有什么好?離家那么遠,直接報a大吧,a大也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學,而且離家近,你在那里上學的話我比較放心。到時候你可以直接住家里,家里比學校的住宿條件好多了。” 看著面前神情淡漠的女孩,不知為何韓秋生覺得心里一陣慌張。他有種對方要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驚慌失措,他不敢想象,要是失去了眼前這個人,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我已經(jīng)答應別人了。”冷心然知道去又大的事情肯定會被眼前人反對,但是她并不在乎。雖然說起來她并不討厭這個男人,畢竟,他幫了自己很多,但是,不討厭并不表示她要照著自己準備的路走。她的生活圈不是這里,她的夢想在a市,她必須去那里。只有找到內(nèi)jian,她才能真正地跟那個人相認,在一起! “答應誰?”韓秋生猛地站起來,他想起自己剛才透過窗戶看到的那個送眼前人回來的男人,年輕俊美的,正是他們這今年紀的小女孩喜歡的類型。跟他比起來,他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這種自卑的情緒實在太罕見,讓他找不到方法來應付,只能自欺欺人說什么都沒看見。但是現(xiàn)在冷心然冷淡的反應,又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 “是不是剛才那個男人?那個送你回家的男人?是不是他?還是那個叫容少絕的男生?你在學校一直跟他走得很近,你喜歡他是不是?” 韓秋生瘋狂了。他一直處在一個非常矛盾的氛圍中,他知道對養(yǎng)女產(chǎn)生那種見不得人的心思是可恥的,但是他沒辦法控制自己。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樣,從很久以前第一次看到她開始,就被她臉上那純真的笑容被迷住了。雖然后來,隨著她慢慢長大,她跟自己的關系越來越疏遠,但是那種悸動,卻沒有消失,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濃烈,每次看到她的時候,心里就有個野獸在叫囂著。 從男人的話語中察覺了些什么,冷心然有些不悅地微微皺眉:“你調(diào)查我?”她從來沒跟他說過容少絕的事,如果不是他調(diào)查了自己的話,根本就不會知道那些事。冷心然很討厭自己的私生活被打擾,像這種不經(jīng)過她的同意私自調(diào)查她的舉動更是觸犯了她的禁忌。就算眼前這個男人是她這具身體的養(yǎng)父,她也還是覺得憤怒。 “又大我是一定會去的。這件事沒有討論的必要?!?/br> 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丟下這兩句話就直接向房間走去。她這次回來確實是別人送的,只不過不是容少絕和趙毅,而是辰。由于自己現(xiàn)在是張老學生的關系,跟辰也成了師兄妹,在張老的安排下,辰就專門開車送自己回家。雖然一路上什么話都沒說,但冷心然卻還是覺得高興。畢竟,這是時隔好幾個月后,再次跟他獨處。他還是一樣的沉默,除了在熟人面前幾乎不說話。 本來她的心情是很好的,但是現(xiàn)在發(fā)生這種事,莫名地就開始煩躁起來。 回房之后,拿出抽屜里的日記本,然后躺在床上開始一頁頁的翻看。其實日記她都看過了,但是每次看都會找到一些新東西。比如說,就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她發(fā)現(xiàn)下藥事件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那個討厭的北歐欣,在這件事中,又插了一腳。所以在那次,她才會讓北歐寒回去問自己的meimei關于下藥的事情。 第五十六章 前奏 也許是因為心里有煩心事的關系,冷心然就出現(xiàn)了失眠的情況,早上起來的時候,因為缺少睡眠,頭暈暈的,臉色很不好。 出了房間,她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已經(jīng)不在了。只不過餐桌上擺放著做好的早餐和牛奶,看到這,冷心然的心微微顫抖了下。這個叫韓秋生的男人,確實對她極好。雖然有些見不得人的心思,但是在生活上卻是對她極好的,從不曾虧待她。 如果她是個普通的女人,也許會被他感動。但是很可惜,她是血獅冷心然,而且,他們現(xiàn)在的關系,是養(yǎng)父與養(yǎng)女的關系。這種關系,注定了兩人間不能產(chǎn)生除了親情之外的其他感情。 如非必要,她還是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決裂。畢竟,他是小冷心然的養(yǎng)父,是將小冷心然養(yǎng)大的人,對她是有恩的。她不是恩將仇報的人,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她會容忍韓秋生的過分。 吃著早餐,喝著牛奶,等把餐桌收拾干凈,把牛奶杯洗好后冷心然才拎著包出了門。 家里一直沒有幫傭,她琢磨著是因為韓秋生擔心別人發(fā)現(xiàn)他那不可告人的心思。不過剛好,冷心然一向不喜歡外人涉足自己的私人空間,所以雖然這個家只有兩個人很空曠,但其實她還是住得很舒服。 “女王啊,你都被保送x大了,還來學校干嘛呀?” 趙毅抱著寶貝電腦眨巴著眼睛。 其實,他是知道冷心然為何會這樣,無非就是因為擔心他們這些同學。但是,他就是想問,似乎是確定了才能真正地安心一樣。在知道冷心然被保淑大不用參加今年的高考之后,趙毅就發(fā)現(xiàn)班上同學的情緒又開始混亂起來。他其實是理解他們的想法的,在得到后再失去那是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是一般人所不愿承受的。如果是一開始就不曾得到,那失去了也就沒什么,但是,在他們感受到來自冷心然身上的溫暖后,他們非常害怕被拋棄了。 再次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包括趙毅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你覺得呢?” 冷心然不怒反笑,嘴角微勾,這副神情卻讓趙毅嚇得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逃跑。 她不是笨蛋,在看到周圍那不安加期盼的眼神時,也很快意識到了些什么。 徑自走向講臺,聲音平淡:“不要以為我被保送了你們就可以松懈。我雖然不會參加高考但是還會繼續(xù)待在學校,一直到你們可以證明自己為止。當然,這個是有期限的,我不會等你們太長時間,距離下次的月考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希望在這次的月考中你們能創(chuàng)造一個記錄。放心,我不會一開始就讓你們超越a班,雖然不服氣但不得不承認,短時間內(nèi)那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我的要求是,讓你們超越e班。如果做不到的話,在月考成績出來之后,我會離開。當然,如果你們做到了,我會一直陪著你們到高考結束”。 她的聲音低沉,語調(diào)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像演講家演講的時候那么極具感染力,但是就是這樣一段話,讓全班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拼命地鼓掌著,臉上,淚流滿面。 他們相信,只有眼前這個人,才會一如既往地陪伴他們,相信他們。要是他們連她都留不住的話,那么,還能留住什么呢? 不僅是教室里的同學,連同教室外的班主任,在聽到冷心然的話也忍不住老淚縱橫。他其實也在不安,雖然他是冷心然的長輩,但是他看不懂這個小冷心然,她是神秘的翡翠,外面包著任何機器都無法穿透的巖石,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他同樣害怕冷心然會拋棄這群可愛的孩子們,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取得了成績,他相信,要是冷心然拋棄了他們的話,那么,很有可能,一切歸零又回到從拼了。 “好了,繼續(xù)看書吧?!?/br> 有些不理解為什么他們臉上的神情都這么激動而復雜,冷心然微微皺了皺眉,丟下一句話就走下了講臺。 “明天有時間嗎?我跟爺爺說了,明天去見他。” 容少絕從睡夢中醒來,看著身邊正翻閱著原文書籍的女生,沉默了下還是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