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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這么晚了才打車回家,路上可要注意安全啊。計程車的司機是一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大叔,他見許淼一人打車,不放心的說了一句。 許淼將視線從窗外轉(zhuǎn)向司機大叔,沖他靦腆一笑。 叔叔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的。不過叔叔這么晚了還開夜班車啊,很辛苦吧? 司機大叔嘆了口氣,滄桑的臉上卻是浮現(xiàn)著暖暖的笑容。 我家閨女談了個男朋友,我就想著多為她攢點嫁妝,好讓她以后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出去。 叔叔的女兒知道您的慈父之心后,想必會很感動的。 司機大叔笑著說道:不求她記著這些,只希望她以后多回家看看我和她mama就好。我看你和我家姑娘也就差了沒幾歲,有談戀愛嗎?沒有的話叔叔這里可以幫你介紹幾個,保證有車有房。 許淼窘迫的擺手,心里卻是想起了兩三日不見的寧鈞云。此時的他,現(xiàn)在正在干嘛?會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我?回去了這么久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和我說說話,早知道就不接受他的告白了。 叔叔,我有男朋友的,而且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司機大叔善意的調(diào)侃了她幾句,但是話鋒一轉(zhuǎn),頗為傷感的對她說 有喜歡的人是好事,但是可千萬別因此忘記了你的家人,有空的時候就多回家看看。你的家人那么愛你,你可別忽略了他們。 許淼沉默,她反思了自己,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還真的不怎么聯(lián)系哥哥了。雖然哥哥是個大忙人,但是作為meimei這樣子不關(guān)心唯一的親人明明當(dāng)自己重生回來的時候發(fā)誓要好好守護哥哥的。如果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哥哥又遇上了前世的那個女人怎么辦?她不能讓前世的悲劇再次發(fā)生,那么愛她的哥哥絕對不能因為她再次被人害死。 叔叔,你說得對,謝謝你。 司機大叔憨厚的笑笑,在把她送到目的地后還善意的幫她抹掉了零錢,并且再次囑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許淼聽他絮絮叨叨的囑咐也沒有半點不耐煩,其實被這樣一個萍水相符的普通人關(guān)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抬頭,路燈橙色的燈光打在司機大叔的頭上,原本想脫口而出的話突然咽了回去,臉上溫暖的笑容也漸漸凝固。 叔叔,這么晚了,不然您在這里湊合睡會吧,等天亮了再開車回去?這大半夜的,您開車回去多不安全。 司機大叔溫暖的笑容中蕩著無奈,對著許淼說道: 那不行的,我家媳婦兒擔(dān)心我開夜車不安全,我不回去她肯定就整宿整宿的睡不著了。她白天工作忙著呢,可不能這樣熬夜。 許淼見勸不動,只好掏出包里的平安符遞給他。司機大叔是一個很憨厚的漢子,他當(dāng)然不愿意接受這個,說不定這平安符還是人家姑娘家人特意為她求來的。 不行不行,這個我不能要。你自己帶著吧,你看我車?yán)飹炝撕枚辔蚁眿D兒求來的,不缺的。 許淼順著他手指指向的地方,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視線。那掛著的幾個吊墜,沒有一樣是有用的。若在平時也就算了,但是她剛剛無意間看到司機大叔在回去的時候卷入了一場十分嚴(yán)重的車禍,雖然僥幸沒死,但是也因此落下來殘疾。 叔叔,你拿著吧。我哥哥給了我好幾個呢!晚上開車不安全,夜里的臟東西那么多,叔叔多一個也多一份安全。 第八十九章 司機大叔最終還是在許淼的勸說下收下了平安符。 許淼想著大叔收下了他手中的平安福,應(yīng)當(dāng)可以有驚無險地避過回家的那一場車禍。她笑著目送大叔的計程車遠(yuǎn)去,然后伸手掏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給林諾讓她開門。 她到林諾家后,許mama他們已經(jīng)停下了念經(jīng),此時也回了臥室休息。 許淼將手里的東西遞給林諾后,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許mama,發(fā)現(xiàn)她比起前幾日的樣子已經(jīng)好了很多很多。想起最近一次在宿舍看到她的時候,還是無法接受兒子離開的模樣。如今看起來倒是平靜了很多,瞧著是多了幾分人氣,氣色也好了不少。 淼淼,你怎么這么晚還沒熟?大半夜還把東西送過來,干嘛不明天??? 林諾接過她手里的東西,然后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塞進她冷冰冰的手里。 許淼捂著溫暖的水杯,愜意的呷了一口熱茶,和她說: 你前幾天不是和我說你懷疑你家屹然哥哥是被人害死的嘛,然后巧得很,那司機的家人也懷疑惹上了臟東西。更巧的是,他們委托的正好是我認(rèn)識的朋友。然后我兩一合計,覺得這事情不簡單,最后發(fā)現(xiàn)是你哥哥的同事,那個叫安逸的男人,他養(yǎng)的鬼嬰作祟。 什么?鬼嬰?林諾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 怎么還和這東西扯上關(guān)系了?那安逸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害屹然哥哥? 許淼喝著熱茶,安撫著暴躁的室友。 你別急,那安逸就是一個人渣,害死情人,然后取出情人為他懷的孩子做成了鬼嬰。你屹然哥哥怕是正好倒霉阻礙了他的路。 林諾恨恨的咬牙切齒,眼里的淚珠卻是滾滾而落,心里恨不得將那安逸千刀萬剮。 什么叫我屹然哥哥倒霉?他招誰惹誰了,要被他這樣對待! 許淼扯來客廳放著的紙巾,小心的幫她擦掉臉上的淚珠,柔聲的說道: 你別難受了,晚上的時候我已經(jīng)幫你屹然哥哥報仇了。那鬼嬰如今怕是在地府受著酷刑,那安逸在我們走后就跳樓自殺了,如今這會兒也怕是被鬼差帶回了地府審判??傊麄兘^對逃不了自己中下的惡果的。 淼淼,我就是就是難受,為什么這樣的悲劇要在屹然哥哥身上上演。 許淼拍著她的背,也不說話,任憑她哭個痛快。 淼淼,謝謝你。 諾諾,想好后天和你屹然哥哥說什么了嗎?那是你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林諾迷茫的抬頭,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黯淡, 我不知道你知道嗎淼淼,卻靠近那一天,我越是能理解林雅jiejie逃避的原因了。其實這樣騙自己屹然哥哥只是出了一趟永遠(yuǎn)回不來的遠(yuǎn)門,這樣子也好啊。這幾天我翻著他的照片,總覺得一切恍如昨日,就好像這一切都是我做得一場噩夢,只要夢醒了就好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人生只是一次次輪回,他只是提前在終點站等你們了而已,不是永遠(yuǎn)消失了。 兩日后,深夜。 淼淼,屹然哥哥怎么還沒來?都快十二點了。 林諾扶著還有些虛弱的許mama,眼睛時不時瞥向墻上的時鐘。 許淼將前幾日帶過來的元寶香燭依次擺好,嘴里說著: 別急嘛,肯定會來的。 搞定東西后,她轉(zhuǎn)頭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兩人,神情嚴(yán)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