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娘?!泵髟碌徒校溃骸半m然事先沒約好,可海棠那人不傻,靖王爺又沒堅持讓翠蝶出來對質了,此事?!?/br> “他根本沒想讓翠蝶與海棠對質,他在海棠面前胡亂指一個人說是你說的送信之人,兩下里就穿梆了。送信時間那么短距今又才過去一天,靖王府的門房一說翠蝶在這段時間里沒有進過靖王府,此事就定局了。我兒,聽娘的,馬上追上去改口,靖王爺此時,只怕押著葉海棠往大理寺而去了,候得上了公堂,再反悔就遲了。” “上公堂?”明月跌坐椅子上。 “嗯,上了公堂,你的聲名就完了,此事沒有事先通氣,漏洞本就很多,靖王爺方才那樣子,是霍出去要替蘇青嬋洗刷的?!?/br> “這海棠……”明月氣得跺腳?!霸趺淳蜎]算計好呢?” “她算計得很好了,往常下暴雨,廣威軍要雨中訓練,為磨煉將士,雨后還會接著密集地訓練三天,靖王爺都不回府的,若是由端靜太妃查,不肖說成功的,蘇青嬋在靖王爺回府前已被治罪了。只是這回,不知怎么的,靖王爺卻提前回府了,并且,端靜太妃未及在他耳根前念叨時,他已經知道了。他本就寵愛蘇青嬋,再先入為主……” “蘇青嬋……”明月低低叫著,頹喪著臉站了起來:“我現(xiàn)在就追過去?!?/br> “嗯,搶在靖王爺還沒到大理寺之前,跟他坦白,未為晚也?!?/br> ☆、44章 鄒衍之等的,就是明月的改口,上公堂把明月也扯進去,普安王府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此事便沒完沒了。 “多謝?!编u衍之看著明月,言語雖是淡淡的,可唇角微微上翹,帶著若有若無的一抹笑意。 明月失神,低頭羞澀道:“謝王爺不計較明月先時說了謊言?!?/br> 樹敵不如施恩,何況明月背景身份非比尋常,鄒衍之微微頷首,略一頓,復又多說了一句:“祝郡主早結良緣,像我和小嬋一般夫妻恩愛。” 這是這個冷面王爺第一次跟她說那么多話,本是該喜的,明月心頭卻更苦了。鄒衍之這話,是明明白白告訴她,他知道自己喜歡他,卻于她無意,他與蘇青嬋兩情相悅,旁人看不進眼。 鄒衍之也沒再多言,明月是聰明人,若是從此不再糾緾插足他和蘇青嬋之間,他就放她一馬,若是還癡心妄想,鄒衍之暗哼,他不會坐視不理。 明月凄涼地看著鄒衍之遠去的背影,她有驕傲的家世,有得意的花容月貌,有放肆任性的資本,別的男人奉承她趨之若鶩,鄒衍之對她卻從來都是冷漠,剛硬,可這樣的男人,卻才是她想要的男人! 可惜她費盡心思,這個男人手里卻緊緊地摟住蘇青嬋,將柔情蜜盡皆給了蘇青嬋。 鄒衍之的背影看不見了, 明月孤零零地站在街道上,壓抑地自問:“誰才是我的良人……”。 不甘不愿不平!恨意憤懣攻城掠地長滿心房!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夫吆喝道:“讓道讓道。” 明月恍惚不聞,馬車夫離得老遠就吆喝了,以為她會讓開的,到了跟前時,都有些拉韁繩不及了。 “慢些趕?!币η搴肼牭民R嘶聲,掀起車簾責道。 “少爺,奴才趕得夠慢了?!避嚪蛴行┪?,道:“是那位姑娘不避讓。” 普安王府里見過一面,姚清弘認出明月,忙下了馬車施禮道歉。 明月回過神來,回了一禮,心思一轉,笑問道:“姚公子欲往蘇家嗎?替我問候靖王妃?!?/br> 表姐在娘家!不知太監(jiān)王爺有沒有跟著回蘇家,若是沒有,就可以和表姐說幾句話了,姚清弘感到雀躍,沖明月微微一笑,回身有些急迫地上了馬車。 姚清弘進出蘇家,自然不用稟報的,蘇太太在姚家還沒回府,蘇沐風和蘇紹倫去錢莊了,蘇府里靜悄悄的,仆人們都不知忙什么去了,不見一個人,姚清弘徑自往蘇青嬋住的小院而來。 琉璃在蘇青嬋睡著后,去找柳氏討教刺繡,本來想要個花樣就回來的,去了看后著這個樣式不錯那個很好看,一時話多,坐下細細討論起來。 院門沒拴,姚青弘喊了一聲表姐,推了門進去, 院子里繁花茂葉在連日暴風雨的摧殘下東歪西倒,白如雪紅如霞的花瓣紛紛擾擾散落一地,靜寂頹敗。 姚清弘一愣,這殘景也不拾掇一下,表姐難道沒回家? “表姐?!币η搴雭淼椒块T外,又叫得一聲,蘇青嬋沉浸在綺夢中,無知無覺。 姚清弘得不到回音,正欲轉身讓開時,忽聽得低細的唔了一聲,軟軟糯糯緾緾綿綿。 表姐在屋里,她正與太監(jiān)王爺在……他們此時是什么光景?姚清弘整個人都在顫抖,想離開,雙腳軟綿綿的動彈不得,心窩筋骨都在疼痛。 腦子在瞬間仿佛轉了上百個圈,姚清弘極緩地抬起雙腳,心中想的是要離開,可身體卻有自己的意識,不退反進。 撒花紗帳半垂半勾,床上只有一個身影,披散在緞枕上的青絲濃黑如墨,襯得主人一張白皙的臉孔更加美麗動人,白色里衣衣襟半敞,抹胸沒有遮掩得住,胸膛上柔膩潤滑的山峰半隱半露,如枝頭成熟的蜜桃一般鮮嫩誘人。 姚清弘呆住了,教養(yǎng)提醒他,表姐在休息,男女授受不親,得趕緊轉身離開,身體里卻奔涌著一種無法抑制的渴求,他很想撲過去,在那嬌艷誘人的身體上揉搓咬嚙,落下自己的印記。 蘇青嬋扭動了一□體,在綺夢里,鄒衍之把她折磨了個遍,卻遲遲不進去。 那一下細小的身體扭動如漩渦將姚清弘吸了過去,他奔到床前,猛一下抓住蘇青嬋的放在外側的左手,抓得很緊很有力。 蘇青嬋沉睡中只把攥著自己的那只手當成鄒衍之的,弓起身體求歡,空著的另一只手伸出,勾住姚清弘的脖子。 “衍之哥哥,小嬋難受,要了小嬋吧……” 鄒衍之忙了近一日,把葉海棠遣出靖王府送回葉家,急忙就往蘇家來接蘇青嬋。 走進房中看到那讓他撕心裂肺的一幕時,他怔住了,蘇青嬋含混地叫著衍之哥哥他晚進一步沒有聽到,他只看到蘇青嬋一只手被姚清弘緊握著,一只手勾著姚清弘的脖子,上半身弓起,嘟著紅艷艷的小嘴,那是他熟悉的求歡姿態(tài)。 無情的劍鋒刺入鄒衍之的胸膛,鄒衍之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再呼吸,眼前那風情綺麗摟著別人求歡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小嬋?縱是她與姚清弘有舊情,可她現(xiàn)在已是他的妻,他們昨晚才交心置腹恩愛情濃。 利劍在一寸寸凌遲著鄒衍之的心,擊垮了他的心防,憑他用了多大的力氣,也無法阻住摧毀意志的凌遲一般的酷刑。 感受到背后的陰寒暴戾之氣,扭頭看到鄒衍之時,姚清弘慌亂地站起來離開蘇青嬋,張嘴想解釋,卻不知為何又不想解釋了。 蘇青嬋迷迷糊糊中醒來時,姚清弘已不在了,鄒衍之站在轉角屏風處,一動不動,兩人目光對上時,他的深眸沒有任何變化,沉暗如冷洌的深潭。 而他線條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 怎么變了另一個模樣?蘇青嬋不解,狐疑地看著鄒衍之。 她怎么能表現(xiàn)得如此純真無瑕?看著蘇青嬋恍若一泓清泉般的大眼,鄒衍之心中裂開一個看不見的黑洞,他想憤怒地指責詰問,卻沒了氣力。 “衍之哥哥,怎么啦?”蘇青嬋低聲問,他不是相信她沒有下毒嗎?不是已經查出來把海棠送走了嗎? 鄒衍之按了按額角,有些疲倦地道:“小嬋,廣威軍要接著訓練,我這就要回軍營了?!?/br> 只是要離開去軍營訓練,怎么這個神情模樣? “要多少天?”蘇青嬋不舍地問道。 要離開多少天?多少天能把心頭的傷療治?鄒衍之沉默了。 定有哪里不對的,他這回的要訓練,似乎是想避開自己!不愿這樣去想??尚哪钷D側間,腦中自然閃現(xiàn)出來這個想法。 蘇青嬋要想把這念頭強行抑制下去,不要自尋煩惱??捎且种?,便愈是不安。 鄒衍之站在屏風那邊,久久不到床前來,蘇青嬋見他那樣,心中頗為凄惶,兩人目光相對良久,蘇青嬋止不住眼眶紅了,小聲道:“能抽空便回家來嗎?” 鄒衍之聽了這話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微搖了搖頭,定定看了蘇青嬋一眼,背轉身往外走。 蘇青嬋怔住了,眼睛僵化地凝滯在屏風轉角處,面如白紙的傻傻望著那已不見人影的地方。 渾渾噩噩許久,腳步聲已微不可聞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給衍之哥哥走了,他生她什么氣了,總得說開了好。 雖然這樣很不要臉,蘇青嬋顧不得了,穿著里衣褻褲急奔出去。 “衍之哥哥,你別走這么快?!碧K青嬋從背后抱住一只腳踏出院門的鄒衍之。 軟滑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磨蹭,鼻尖嗅得熟悉的馨香,鄒衍之苦苦一笑,小嬋是他的魔障,躲也躲不開。往日情愛絲絲縷縷如無形的網把他兜住,恩愛似近又遠,如真似幻,方才那猛打眼看到的刺心一幕被擠壓到角落里。 “衍之哥哥……”蘇青嬋踮起腳湊到鄒衍之耳邊,紅著臉嬌嬌弱弱地在他耳旁道:“小嬋聽琉璃說你處置完下毒一事了,想著你晚上會過來,白天我就先睡覺了。” 想著晚上你會過來,白天就先睡覺了,鄒衍之幾乎以為自己聽錯,小嬋這話實實就在說,白天我睡覺了,晚上由得你想怎么來就怎么來,一整晚不睡都行。 鄒衍之頓了一下,霎地轉身,把蘇青嬋緊緊摟住。 蘇青嬋羞澀難當,偎進鄒衍之懷里,雙手摟住鄒衍之的腰輕輕滑動摩挲,氣氛旖旎起來。 靠在懷中輕蹭的蘇青嬋,溫柔如水,秀美嬌艷,不再是他夢中流連不去的那個嬌憨天真的小嬋。 記憶是那樣深刻,鄒衍之的身體忽冷忽熱,guntang起來?;秀遍g又覺得自己回到那一日,回到五年前與蘇青嬋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一瞬間心中凄惶愧疚起來。 都怪自己沒有盡早找到小嬋,她喜歡姚清弘,卻被逼嫁給自己,想必也很痛苦吧? ☆、45 心中百轉千回,愧疚心疼之后,雖仍覺得疲累失望,憤怒的心卻淡了,鄒衍之把蘇青嬋抱回屋里。 “穿著里衣褻褲就跑出來,給人看到怎么辦?”鄒衍之薄責。 “琉璃在外面守著,看見你來了不會給人進來的?!币娻u衍之似乎不生氣了,蘇青嬋心頭烏云霎時散開,臉頰靠著鄒衍之胸膛蹭了蹭,小聲道:“衍之哥哥,別去軍營了,陪小嬋好不好?” 琉璃在外面守著?鄒衍之微一頓,他方才進來,外面可沒人,也只是一閃念,蘇青嬋的柔情溫順使他陶醉,剛棱的眉眼柔和了下來,笑問道:“小嬋要衍之哥哥陪你做什么?” 明知故問,蘇青嬋紅了臉,又羞又怒憤憤地瞪鄒衍之。 她這似嗔帶怨又含情脈脈的一眼,瞪得鄒衍之神馳魂蕩,身體瞬間有了感覺。 心愛之人就在懷里,再不用像前幾年苦捱,鄒衍之沒想隱忍,把蘇青嬋抱上床,手指挑動,蘇青嬋身上大紅衣物散開,一片紅中烘托著圓潤的嫩白,嫩白中又有兩點櫻紅,紅紅白白煞是迷人。 蘇青嬋滿臉通紅,鄒衍之滿意地低笑,伸了手去扒她褲子。 褲子褪下,方扒到大腿,鄒衍之的手頓住了,粉嫩的花瓣上方,芳草被汁水打濕了,柔軟順服地低垂著。 小嬋剛才對著姚清弘動情了?鄒衍之神色陰戾嫉妒。 定定地看著閉著眼睛的蘇青嬋,鄒衍之的雙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大腿,掐得很用力,指甲深陷進去,細細的血水滲了出來。 感受到寒洌逼人的氣息,蘇青嬋茫然睜開眼,怎么又突然變了臉,看到鄒衍之手指收緊,把大腿掐出血水時,蘇青嬋莫名奇妙之余。心口火辣辣的疼,痛得眼淚都溢了出來。 眼前重影瞳瞳,蘇青嬋窒息般難受,忍不住捂著喉頭拼命咳嗽起來,嗽喘得死去活來,心中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控制不住guntang的淚水從眼角蜿蜒流淌而下。 好半晌止了咳,蘇青嬋渾身力氣盡失,歪倒到床頭無神地看鄒衍之。 鄒衍之沒再掐大腿了,隨意地站在地上,眼神淡漠的看著她,又是與方才一般的神色,甚至更陰冷,不只是看陌生人,而是在看仇人。 蘇青嬋忍不住怨氣,猛一下抹掉自己眼里的淚水,與鄒衍之針鋒相對望著,略停,咬了咬唇,道:“靖王爺,青嬋若不合你意,請直說,別一時冷一時熱……” 一時冷一時熱,熱時將人捧手心里疼,冷時卻當仇人對待,讓人如何自處?蘇青嬋說了一半,止不住又是珠淚滾滾。 “我如果不用你哥的事逼你,你是不是嫁給姚清弘了?”鄒衍之俯下身,緩緩逼近蘇青嬋,冷冽的五官在她眼里擴大,近在咫尺。 婚也逼了,人也是你的了,還問這些做什么?蘇青嬋張口欲言,突然想起自己失貞一事,鄒衍之許是誤會那奪了她身體的人是姚清弘,沖到唇邊的話又收了回去,道:“我姑媽喜歡我,可清弘喜歡的是紫萱,我也從沒喜歡過清弘?!?/br> “那你這里怎么濕了?”鄒衍之沉了臉,手指刺了進去,粗魯蠻橫,毫不憐惜。 蘇青嬋屈辱地夾緊腿,心里極之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