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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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晞這是在炫耀她平時給下人打賞打得多嗎? 常凝更氣了。 心里卻不得不承認,王晞平時打賞下人的確非常大方,就是她院里的丫鬟婆子聽說會遇到王晞,都想去服侍她,想從她指頭縫里撿點漏。 可這就更讓她不快了。 常凝冷笑,道:“你也知道別人是愛你的銀子??!” “知道??!”王晞猶如個不知世事的幼兒,睜著清澈的大眼睛,歪著頭看著常凝,道,“可這天下有誰不喜歡銀子呢?于我不過是順手的小事,卻能換了別人歡天喜地,盡心服侍,各得其所,難道不是件小事嗎?” 說完,她沒等常凝開口,露出副恍然的模樣,又道:“二表姐,我知道了。你說的就是我爹常常告誡我的,有人喜歡金銀,可也有人更注重清譽。我們家都喜歡銀子,所以仆婦們做得好,就喜歡用銀子做為獎勵。你們府里的人估計是更喜歡清譽?!?/br> 她頗有些自責(zé),檢討道:“我不應(yīng)該覺得自己喜歡什么就以為別人也會喜歡。多謝二表姐提醒,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府里不喜歡用銀子打賞仆婦。我既然進了府,肯定要入鄉(xiāng)隨俗,學(xué)著三位表姐,你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br> 還安慰常凝,“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再亂來了。不再隨意打賞人了!” 還有這種cao作? 不要說常凝身邊服侍的了,就是常妍身邊服侍的,都不禁心中生怨。 永城侯府要是有銀子,還用一個個揣著明白當(dāng)糊涂地讓王晞出銀子修繕柳蔭園? 王晞出手大方,不說別的,就是被侯夫人派去晴雪園外掃院子的人,這兩個月得到的賞錢都比得上月錢了。 現(xiàn)在好了,常凝幾句話,以后這些賞錢可就全飛了。 雖然心里清楚這是神仙打架,他們是遭了無妄之災(zāi),可誰沒有了那筆打賞誰心疼,他們能心平氣和地當(dāng)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嗎? 當(dāng)然不能。 所以常凝幾個還沒有散,這件事就傳到了施嬤嬤的耳朵里。 施嬤嬤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常凝幾句“白癡”、“蠢貨”。 做為太夫人的貼身嬤嬤,王晞進府后,她得的好處可是最多的。 都能打套金頭面了。 不知道侯夫人怎么就教出這么一個玩意兒來,難怪沒有已經(jīng)出閣的大小姐討侯爺喜歡。 她急急起身,想去給王晞解圍。 可人走到門口,腳步又慢了下來。 王晞?wù)f這話雖然有拿捏常凝的意思,可她要是真這么做了,府里的那些小丫鬟肯定都會怪常凝壞了她們的財路,像她這樣的嬤嬤卻只會覺得她小題大做,手段還嫩了點。 王晞要是個聰明人,就不會短了她們這些近身服侍的人的好處。 那她又何必上趕著這個時候去趟這渾水呢? 但讓施嬤嬤沒有想到的是,王晞顯然比她想的更難纏。 王晞轉(zhuǎn)頭就去了太夫人那里,撲到太夫人懷里就哭了起來:“我這些日子是不是在別人眼里像暴發(fā)戶似的?丟人丟大發(fā)了!我聽二表姐罵四表姐,說有身份地位的人就不應(yīng)該重賞下人的。要不然就是拿銀子收買人心,是極沒臉的事。我也不是想收買誰,是我來的時候我娘特意打聽了,京城的人一般都是怎么打賞下人的,我是按我母親的叮囑行事的。難道我娘離京這么多年,京城的規(guī)矩又變了不成?那我,那我還想著馬上是端午節(jié)了,平時也沒有機會給幾位舅舅送個節(jié)禮什么的,這次我既然來了京城,肯定要好好置辦的,我還想著,先不告訴舅舅們,給大家一個驚喜??涩F(xiàn)在,驚喜說不定是驚嚇,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她哭得肝腸寸斷,不能自己,把太夫人的心都哭疼了。 “胡說!”太夫人摟著她,親自給她擦著眼淚,喝斥身邊服侍的丫鬟,“都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去給表小姐倒了水進來洗臉。” 屋里一陣慌亂。 王晞卻更加自憐自艾:“我不去長公主的壽筵了,大家肯定都在背后笑話我!我也不想這樣??!我平時在家里打賞下人,比這個還要多呢!有時候我都不好意思,誰知道在京城卻成了厚賞?不是說京城是首府嗎?應(yīng)該比我們那山里人有見識才是啊!” 她說的時候捏了太夫人給她擦眼淚的帕子,茫然四顧,像落到陷阱里的小獸,不知道有多可憐。 “這個阿凝,嘴上就沒個把門的?!碧蛉藲獾貌恍?,讓施嬤嬤去叫了侯夫人來,卻被王晞攔?。骸安挥昧?!免得又為了點小事讓侯夫人不快!我到時候會注意一些的,以后看別人怎么樣我就怎么樣好了。” 話是這么說,卻讓人透露出風(fēng)聲去,說她原本準備了五千兩銀子的節(jié)禮準備送給侯爺,三千兩節(jié)禮給二房和三房的,至于太夫人和侯夫人等,則各有三千兩到二百兩不等。 若是一切順利,王晞是很可能在這里住到過春節(jié)的。 端午節(jié)之后是中秋,中秋之后是春節(jié)。 春節(jié)又比端午和中秋更隆重一些。 這么一算,大家得損失多少銀子?。?/br> 平時從來不管內(nèi)宅的永城侯知道了都半晌沒有說話,破天荒地把侯夫人叫了過去,狠狠地訓(xùn)斥了一頓。 常大奶奶,也就是常凝的嫡親大嫂,永城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和體己的丫鬟抱怨:“人家王小姐又不吃我們家的,又不喝我們家的,她怎么就這樣容不得人家呢?我聽說之前大姑奶奶沒有出閣的時候,她也常和大姑奶奶置氣,也虧得三小姐的脾氣好,能忍得了她?!?/br> 常凝被罰跪祠堂,抄《女誡》一百遍。 而且要親手抄,不允許別人代筆。 由施嬤嬤親自監(jiān)督。 常妍和常珂也受了牽連,一個被禁足七日;一個被罰抄《孝經(jīng)》十遍。 就算是事情鬧成這個樣子,王晞還是減了打賞的賞銀,跟平時常凝和常妍一樣了。 “妙?。 迸诵〗阒肋@個消息之后悄悄擊掌稱贊,和貼身的丫鬟道,“這位表小姐倒是個人物,若是有機會能和她結(jié)交走動就好了?!?/br> 那丫鬟忙道:“臨來時太太可是反復(fù)地叮囑了的,讓您聽侯夫人的話,千萬不要隨意走動。” 潘小姐嘆氣,只能當(dāng)不知道,春蔭園南院悄然無聲,就像不知道這件事似的。 王晞不免覺得有些對不起常珂,和白術(shù)一起悄悄地去幫她抄《孝經(jīng)》。 常珂先前還唉聲嘆氣的,讓王晞不停筆地幫她抄了半天,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王晞好多年都沒受過這樣的苦了,手腕酸楚難耐,恨不得剁下來,見常珂這樣大笑,自然是怒目以視。 常珂不由抱了抱王晞,道:“傻meimei,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出頭??墒?,人家又沒有說什么時候抄好,我們這么著急干什么?大可抄個十天半個月的,哪里就有這么急?!?/br> 她母親也都只是派人來問了一聲。 只有王晞,待人真誠,生怕她吃虧,親自上陣幫她抄書。 她仰著頭,沒讓王晞發(fā)現(xiàn)她微濕的眼睛。 王晞大怒,丟下手中的狼毫,道:“你賠我半日好光景?!?/br> 她被這惡心事給耽擱了,到現(xiàn)在還沒得閑去看那九環(huán)大刀是不是還插在那里呢! 第二十九章 姐妹 常珂忙摟了摟王晞,語氣寵溺地道:“好,好,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我給你賠不是。” 王晞聽她這么說哪里還好意思說什么,趁機也向常珂賠不是:“說起來,你被罰都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兄弟姐妹間本應(yīng)該同心協(xié)力,還當(dāng)著你的面諷刺常凝,去太夫人那里告狀……” “哎喲!”常珂可不想王晞心中不安,故作不悅地道,“你這樣說我就不高興了。你都能為我出頭了,我難道還會在乎抄這幾遍《孝經(jīng)》嗎?”說到這里,她朝著王晞狡黠地笑了笑,道,“等到七月半,還可以送給長輩捐給寺里,兩全其美,有什么不好的!” 這種事王晞從前常干。 她哈哈大笑,覺得她和常珂的脾氣越來越相投了,她干脆徹底地放下了筆,也讓白術(shù)不要繼續(xù)抄《孝經(jīng)》了:“行,你已經(jīng)有主意就好!” 常珂反而追問起“半日光景”來:“你原準備去做什么?” 被陳珞威脅,這么丟臉的事,她怎么能讓常珂知道呢? 王晞笑嘻嘻打了個馬虎眼過去了,趁著中午大家都在休息,帶著青綢和紅綢兩姐妹悄悄去了柳蔭園。 王喜在門禁處等她們。 他一面陪著她們往東北角去,一面說著柳蔭園這邊的修繕情況:“師傅們手腳都挺勤快,手藝也好,房子比我們之前想像的要造得好。我怕那邊施小姐提早過來,前兩天特意請工頭喝了頓酒,托他們加把勁,爭取能在六月底搬進去住。至于外面的夾道,我已經(jīng)開始讓師傅們重新修繕路面了,還有二十幾天就能修好,大小姐搬過來之后,不管是走馬車還是走轎子都會很方便,大小姐不必擔(dān)心?!?/br> 舞劍的人找到了,還在馮大夫那里碰了個面,王晞的注意力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陳珞找馮大夫做什么,對搬家的事也就沒有之前那么熱衷了,聽王喜這么說,她連連點頭,向王喜道了幾句辛苦,和青綢、紅綢到了墻邊。 青綢去架了梯子。 王晞看著,心中居然很詭異地升起幾分“近鄉(xiāng)情怯”般的猶豫。 她的腳踏在梯子上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扶著青綢的肩膀爬上了墻頭。 什么破敗褪色的紅綢,什么孤零零立在那里的九環(huán)大刀,果然都是在做夢。 那刀的確還立在那里,卻不知道多威風(fēng)。 鮮紅的綢子迎風(fēng)招展,漆黑厚實的刀背,雪亮鋒利的刀刃,仿佛眨眼就能把人一劈兩半,哪里來的落魄?哪里來的寂寞? 全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王晞抱著胸,不知道為什么,很氣。 陳珞到底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和他在藥鋪里偶遇的人?如果知道,為何還讓這把刀繼續(xù)插在這里?如果不知道……難道還真如常珂所說的那樣,有所圖謀? 王晞自我開導(dǎo)了一番。 想找馮大夫看病的到底是誰呢? 皇上?不太可能。他要是病了,怎么可能上早朝?又怎么可能瞞得過眾臣? 是皇后?那就更不可能了。馮大夫當(dāng)著陳珞的面說他擅長的是婦科和兒科,實際上是不對的,他最擅長的是內(nèi)科,婦科是為了讓她母親平安順利地生下她,兒科是為了給她看病。陳珞既然能找到馮大夫這里來,肯定仔細打聽過馮大夫。不可能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那陳珞是什么意思呢? 王晞望著空蕩蕩只有風(fēng)吹過竹林聲音的院子,心里非常委屈。 她覺得她必須查清楚陳珞去找馮大夫做什么才好。 王晞憤然回了晴雪園,然后找了個機會一個人又去了趟藥鋪。 馬上要到寶慶長公主的壽誕了,常凝和常妍幾個雖然受了罰,考慮到她們幾個都要去參加壽筵,督促就沒有平時那么的嚴格,常珂這邊沒有規(guī)定什么時候把《孝經(jīng)》抄好,常凝這邊也沒有把七天跪完,而是在第三天就把她從祠堂放了出來,余下的四天等寶慶長公主壽筵過后再繼續(xù)。 常凝知道王晞出了門,心中更加憤憤不平,又怕自己在家中長輩還沒有完全消氣的時候鬧騰起來,影響她參加長公主的壽宴,她只好忍著滿腔的不平跑去找常妍:“我們姐妹全都被罰了,她倒好,居然還有心情跑出去玩?祖母偏袒她,她也做得太過分了吧?” 常妍不過被罰站七天,她沒想等過了寶慶長公主壽宴之后再繼續(xù)。常凝過來的時候,她正在兩個嬤嬤的監(jiān)督下貼墻而立。 聽常凝這么說,她瞥了常凝一眼,沒準備理睬常凝。 偏偏常凝如在自家的院子似的,讓常妍身邊服侍的小丫鬟給她倒了杯茶之后,徑直坐在屋子正中圓桌旁的繡墩上,繼續(xù)和她道:“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去長輩面前告狀,算是怎么一回事?別以為她就沒有什么把柄,且等著,我也要去祖母面前告她一狀?!?/br> 不管人家是跑還是告狀,一招出手就能把你打趴下了,那就是本事。 你不學(xué)著點,還在那里和她叫板,你不被罰誰被罰? 常妍嘴角翕翕,看著常凝一副聲厲內(nèi)荏的樣子,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誰知道常凝卻道:“你知道她準備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飾去參加寶慶長公主的壽宴嗎?” 常妍立刻警惕地道:“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