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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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清:“……我勸你不要?!?/br> 別到時候提醒的事沒辦成,反而把人嚇出個什么病來。 張老夫子惦記著他曾曾孫女的事兒,一整天都唉聲嘆氣的,眼看他愁得都快禿了,陸見清實(shí)在看不下去,便主動提出幫他去他家看一看。 張老夫子大喜過望,忙不迭地跟陸見清道:“我孫子是大學(xué)教授,你去了就說是他學(xué)生,來家里請他指點(diǎn)畢業(yè)論文的就行?!?/br> 陸見清皺起眉頭:“那不是一見面就露餡了?” “沒事兒,這事包我身上,”張老夫子擼起袖子,“我今晚就給我孫子托夢,讓他周末去山上給我燒點(diǎn)金箔紙錢,你倆一準(zhǔn)碰不到面?!?/br> “哼,甜甜不認(rèn)識我也就罷了,那小子可是老夫膝下長大的,不怕他不來!” 陸見清:“……”她先替這位教授緩緩寫下一個“慘”字。 從張老夫子那里拿了地址,第二天一早放假,陸見清便動身去往張家。 張老夫子本想跟她一塊兒去,奈何臨出門前接到地府鬼鄰居的電話,說是他家房子塌了個角,讓他趕緊下去看看,張老夫子氣結(jié),只好把張?zhí)鸬氖峦懈督o陸見清,自己氣呼呼地邊罵后輩們給他燒的屋子不靠譜邊回了地府。 張家住的是棟老洋房,紅磚墻已經(jīng)有了些年頭,上面爬滿了歲月的痕跡,窗邊養(yǎng)著的吊蘭長長的花枝從窗口垂下來,吊蘭長得很盛,照說主人應(yīng)該是有在好好照料的,只是底下的枝子卻差不多都已經(jīng)枯死了,沒什么生氣地隨著偶爾飄過的風(fēng)輕輕晃動。 陸見清過去敲了敲門,沒等多久,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有個清麗消瘦的女生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框,她上下打量了陸見清幾眼,確定之前從沒見過她,目光中不禁浮現(xiàn)出幾許疑惑。 陸見清早有準(zhǔn)備,她鎮(zhèn)定地開口:“你好,請問是張老師家嗎,我是他班里的學(xué)生,論文上遇到了些問題,老師說叫我今天過來跟他當(dāng)面談一下。” 她頂著一張白凈無害的小臉,說起話來很有說服力,張?zhí)鹣乱庾R就信了她幾分,只是她爸媽今天都有工作忙,就她一個人在家,不免還是要謹(jǐn)慎一些:“是,但我爺爺今天早上不知怎么的,臉色不大好,一大早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這樣嗎,真不巧,”陸見清適時低下頭,面露難色道,“我平時實(shí)習(xí)的地方離這里比較遠(yuǎn),得倒好幾班車過來——” 一邊說,一邊把張老夫子平時跟她碎碎念時提過的信息不動聲色透露出來。 張?zhí)鹇犓拇_熟悉她爺爺?shù)囊恍┛陬^禪小動作,僅剩的疑慮終于被打消,她往旁邊站站:“那要不……你進(jìn)來等會兒,爺爺沒準(zhǔn)過會兒就回來了。” “那太謝謝了?!标懸娗逍χ哌M(jìn)去。 張家房子雖然年代久了,屋里的裝修也有些過時,不過布置的細(xì)節(jié)處仍透出住在這里一家人的溫馨。 不過其中一個地方,卻顯得與整個環(huán)境都格格不入。 只見客廳里寬大的沙發(fā)上,一只留著長發(fā)的年輕女鬼,這鬼仗著屋里沒人能看得見她,此刻正四仰八叉地攤在沙發(fā)上,嘴角邊流著一灘不明液體,時不時還打著點(diǎn)輕鼾。 看上去睡得要多香就有多香。 陸見清:“……” 陸見清眉梢一跳,想起了她今早從溫暖被窩中爬起來時的艱難掙扎。 張?zhí)痤I(lǐng)著她走進(jìn)客廳,不好意思地跟她說了聲:“家里今天就我一個,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吧,我去給你倒杯水?!?/br> 她說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去給她倒水,陸見清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客廳里,抬腿向沙發(fā)走去,無情鐵掌毫不猶豫地拍在女鬼臉上。 睡夢中突然感覺有個千斤墜狠狠砸中了她臉的女鬼:“! 什么!是誰竟敢趁著我睡覺偷襲我?! 嘶,臉好疼…… 女鬼懵逼又憋屈地爬起來,兩眼冒火地瞪著陸見清,空氣中仿佛還傳來了她含恨磨牙的聲音。 陸見清只當(dāng)什么都沒看到,神色如常地在沙發(fā)上坐下,正挨著女鬼隔壁,雙手狀似隨意地要往兩邊搭去 女鬼瞳孔猛縮了一下,沒等她大腦反應(yīng)過來,身體就已經(jīng)搶先一步做了出反應(yīng),飛快地躥到了離她最遠(yuǎn)的沙發(fā)邊緣上,警惕地看向陸見清。 陸見清微笑接過從廚房出來的張?zhí)疬f給她的水,眼角的余光往邊上一掃,幾乎能看到女鬼臉上滿屏的問號。 ——照說一般人是看不到她的,但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告訴她,一般人也打不著鬼啊! 女鬼癟著嘴揉了揉她凹進(jìn)去的臉,決定先觀察觀察再行事。 張?zhí)鹱疥懸娗迮赃叺纳嘲l(fā)上,她被家人教得很好,做不出把客人獨(dú)自撇在客廳里不管的事,就留在這兒陪陸見清聊了會天。 兩人年紀(jì)相近,聊的話題有很多,陸見清有心要跟她拉近距離,兩個女生很快就熟絡(luò)了起來,還互相掃了微信。 在張?zhí)鹩忠淮挝嬷齑蛄藗€哈欠后,陸見清抓住機(jī)會笑著開口問她:“最近沒睡好嗎,看你精神不大好的樣子?!?/br> “嗯?!睆?zhí)鹂鄲赖攸c(diǎn)頭,“這段時間我有些失眠,其實(shí)說來也怪,我之前睡眠質(zhì)量都很好的,不說沾著枕頭就著,也差不離了,可最近每次只要一睡覺,沒過多久就有種被人在背后推了一把的感覺,硬生生給我弄醒,想再睡又沒那么容易,只好睜著眼睛等天亮?!?/br> 即使涂了遮瑕膏,她眼底下的黑眼圈也依然嚴(yán)重,顯然這段時間深受其害。 坐在沙發(fā)邊緣上的女鬼聽她這么說,晃蕩著雙腿嘻嘻地笑起來,她雙手做著推搡的動作,充滿惡意的笑聲在客廳里一圈圈地回蕩。 張?zhí)鹄^續(xù)道:“說也奇怪,可能是越想睡越睡不好的關(guān)系吧,我昨晚甚至還沒見了我家都過世了有二三十年的老太爺,夢里把我嚇的……說起來還得謝謝那被推了一把的感覺來的及時,不然我不定還得在夢里被老太爺追多久呢。” 陸見清:“……” 收到感謝的女鬼笑容逐漸凝固。 張?zhí)鹦πΦ溃骸袄咸珷斣谖页錾熬鸵呀?jīng)去了,不過聽我爺爺和爸爸他們說,他老人家生前是個慈愛的人,最喜歡小孩子,我一個小輩,他肯定不會故意跑到我夢里還嚇唬我啦——” 陸見清:“……也未必就是嚇唬,他可能有話想跟你說呢?” 張?zhí)鹈蛑綀远ǖ氐溃骸霸趺纯赡苣兀也徽f這個世界上根本是沒有鬼的,就算有,像我老太爺過世那么多年,也早該投胎轉(zhuǎn)世了,哪還會托夢給我?!?/br> “……” 老張,她盡力了。 陸見清瞥了眼邊上正生著悶氣的女鬼本鬼。 女鬼在聽到張?zhí)鹫f世上是沒有鬼的時候明顯氣得更厲害了,她陰惻惻地爬到張?zhí)鹕韨?cè),緊挨著張?zhí)鹱?,冰涼印著尸斑的手抬起來,一下下摩擦著張?zhí)鸬哪槨?/br> 張?zhí)鸸槐粌龅么蛄藗€激靈。 女鬼眼底浮現(xiàn)出滿意的笑意。 張?zhí)鸫炅舜晔直?,扭頭看向那邊沒關(guān)上的窗子:“呼,這風(fēng)吹過來可真冷,我去把窗關(guān)上。 她不僅關(guān)了窗,還拿了條暖融融的毛毯把自己裹了起來,抱著暖水袋愜意地往沙發(fā)里一窩:“這樣就舒服了?!?/br> 女鬼:“……” 陸見清懷疑這女鬼怕是要被張?zhí)饸獾迷偎酪淮巍?/br> 張?zhí)鹉昧藗€便攜式的水壺給客廳茶幾上擺著的幾盆小盆栽澆了點(diǎn)水,她苦惱地摸摸盆里植物蜷曲枯黃的葉子:“唉,其實(shí)不只是我,我們家的盆栽最近狀態(tài)也不大好,老是枯的枯死的死的,有的居然從根里都爛了,我問了花店老板娘好多次,連她都說不出是怎么回事?!?/br> 陸見清看了看此時正蹲在茶幾邊上對著那幾株可憐綠植一個勁兒猛戳的女鬼:“……”難怪張家的植物難養(yǎng)活啊。 了解了張?zhí)鹕砩系年帤馐窃趺磥淼模懸娗逍闹杏辛说?,她笑著岔開話題:“沒事,慢慢養(yǎng),以后會好的,對了,你今天的上衣很好看?!?/br> 她隨口找了個點(diǎn)夸道。 張?zhí)鹕仙泶┑氖且患L袖連帽衛(wèi)衣,前襟的部分繡了只仰著脖子的麋鹿,看上去活靈活現(xiàn)的,可愛極了。 張?zhí)鹦α诵Γ骸爸x謝,我也很喜歡這件,這是我前陣子剛收到,那家店鋪專賣一些原單衣服,數(shù)量通常都不多,不過經(jīng)常能淘到好看的款式,我買的時候這件已經(jīng)是最后一件了,幸好我手快搶到?!?/br> 陸見清點(diǎn)點(diǎn)頭,原本也沒把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不想下一秒,女鬼忽然嗓音尖銳地叫起來:“什么原單,都是騙子!” 她張牙舞爪地?fù)溥^去,尖尖的指甲像是要把張?zhí)鹕砩系男l(wèi)衣直接扯下來:“這明明就是我臨死前穿的衣服,才不是你的!” “你、你——”女鬼氣得不行,偏偏能用來罵人的詞匯早都罵過一遍,最后也只能惱火地呸了一聲,罵罵咧咧地道:“不要臉!” “你偷穿我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陸見清:???品如,是你嗎品如?!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水清無魚哪來貓123瓶;公孫月的秘密女友說10瓶;西顧北望、35040643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9章 簡直沒道德 這女鬼活像是在喉嚨里鑲了個擴(kuò)音器,扯著嗓子罵人的聲音又尖又細(xì),聽得陸見清腦子里嗡嗡的響。 “呀,”張?zhí)鹉抗庥|到墻上的掛鐘,她一拍腦袋,“跟你聊著聊著,差點(diǎn)都忘了時間,我廚房的烤箱里烤了蛋糕,你坐著等我一會兒,我去裱個花拿過來。” 陸見清向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送張?zhí)鹱叱隹蛷d,直到確定對方現(xiàn)在的距離已經(jīng)聽不見這里的聲音后,她才面無表情地扭頭,伸手過去一把捏住了女鬼不斷張合的嘴。 女鬼:“???” 被擰成鴨子嘴的女鬼沒法開口說話,只能從嗓子里發(fā)出嗚嗚兩聲,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陸見清看。 陸見清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耳朵,冷著臉對女鬼道:“我松手后,你能用正常音量說話了嗎?” 雖然是個問句,不過女鬼卻從里面一種“要是敢說不,那你下輩子都別想開口說話了”的氣勢。 女鬼:……教練,我舉報,這里有人威脅鬼! 做鬼也是要面子的,女鬼本想倔強(qiáng)地?fù)u頭,但沒能她有所動作,右邊那張被陸見清捶過的臉就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剛鼓起的勇氣,瞬間又慫了回去。 女鬼卑微點(diǎn)頭,拼命眨著眼睛,企圖用眼神表達(dá)自己的真誠。 陸見清緩緩松開了手,她站在女鬼身前,一揚(yáng)下巴冷聲拷問道:“老實(shí)交代吧,你剛才那話是幾個意思,又為什么纏著張?zhí)鸩环拧?/br> 女鬼小聲哼了一聲,被陸見清盯著不敢繼續(xù)罵人,只好又慫又氣地替自己辯解:“誰稀罕纏著她似的,要不是她穿走我的衣服,我才不會跑到這里來跟她浪費(fèi)時間呢!” “你當(dāng)鬼纏人很輕松嗎?就為了懲罰這個女人,我得沒日沒夜地守著她,一等她睡著就馬上把人推醒,很耗費(fèi)精神的!不然我至于趁著白天補(bǔ)覺么,要不是我本來就死了,這么耗下去先猝死的沒準(zhǔn)就成我了!” 陸見清順著她的話理了理思路,她復(fù)雜地抬眼一瞥這女鬼:“所以你為什么還要那么自討苦吃?” 女鬼:“……” 女鬼懊惱道:“當(dāng)然是為了懲罰她!” 陸見清:“你們之前認(rèn)識?” 女鬼搖搖頭:“不認(rèn)識?!?/br> 陸見清:“……那她是怎么得罪你的?”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出事那天,本來是準(zhǔn)備出國旅游的,誰知道半路上哮癥發(fā)作,被好心人送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太晚了……”說到自己的死,女鬼眼中也有了淚意,她抹了抹眼淚,語氣里重新帶上了火氣,“本來我的死怪不了別人,我也打算好好去地府報到的,誰知道那家醫(yī)院有個黑心員工不做人,居然趁著家屬沒到,從太平間里偷死人衣服翻新了當(dāng)作原單貨去賣這種缺德事都做得出來!” 女鬼本就為自己驟然發(fā)病離世傷著心呢,回頭猛然瞧見有人對她的遺物動手,焉能忍下這口氣。 “等一下,”陸見清越聽越不對,她打斷了女鬼的話,“這種事確實(shí)不對,但拿走你衣服的不是張?zhí)?,她只是個普通的買家,又不知道這件衣服的來歷,你要找也該去找那名醫(yī)院員工,怎么算不都該怪到張?zhí)鹕砩??!?/br> 女鬼憤憤道:“我找了!可我跟著他回家才發(fā)現(xiàn),那個黑心員工身邊已經(jīng)跟了好幾只鬼,暫時沒我什么用武之地,找他討債鬼排著長隊,一時半會兒都輪不上我……” 陸見清:“……” 黑心員工能活到現(xiàn)在,也算他生命力頑強(qiáng)。 “況且誰跟你說張?zhí)鹗裁炊疾恢懒??”這女鬼說著,又不服氣地對陸見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