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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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夾雪,路不好走?!?nbsp;藍色風衣男生答。 紅色毛衣一路哆嗦著進來,見許隨旁邊有個空位,順勢坐了下來,說道:“真的巨不好走?!?/br> “媽的,還好冬天要過去了。”有人接話。 紅色毛衣男孩傾身抽了桌上的抽紙,將身上的水珠拂走,不經(jīng)意地一抬眼,在瞥見許隨時聲音驚喜:“哎,我見過你?許隨是吧,那天在關(guān)師兄心理咨詢所看過你?!?/br> “啊,你好。”許隨禮貌地接話。 那天她來去匆忙,好像對這個男生沒有多大印象。 紅色毛衣男孩卻很熱情,他主動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衛(wèi)俞,大一臨床醫(yī)學的,我們算是同門,我可以叫你師姐吧。” “可以。”許隨點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大部人是一邊玩游戲一邊聊天,中間還伴著幾位男大學生唱歌的鬼哭狼嚎。衛(wèi)俞對許隨特別殷勤,不是給她拿零食,就是教她玩游戲。 而許隨的表現(xiàn)一直是不冷不淡,很有分寸。 中間有人聊起過完這個年回來就是大二下學期,大三也就一眨眼的事時,有人開了一個話茬:“哎,你們知道嗎?聽往屆的師哥師姐說,每年學校都有幾個名額,大三去香港b大交流一年,咱們系好像有兩個名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br> “是真的,我們教授提前透露了一下,b大好啊,多牛,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同樣的成績,你能上國內(nèi)的top前三的頂尖大學,都未必進得了b大的醫(yī)學院?!庇腥苏f道。 “不知道誰能抓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眼鏡男語氣艷羨,忽地將眼神移向許隨說道,“許隨,我覺得你可以?!?/br> “對,在系里排得上號的學霸,咱們這里不就坐著一個嗎?”有人附和道。 “我?”許隨怔愣了一下,咬了一小口水果,“沒想過?!?/br> 而且,香港有點遠。 一群人聊了沒兩下,又接入一個話頭。許隨覺得無聊,跑去點了一首歌,剛坐上高腳凳準備唱歌時。 衛(wèi)俞拿著她的手機走了過來,紅綠的燈光交錯,周圍暗下來,他的表情有一絲古怪和晦暗:“師姐,你的電話?!?/br> 許隨接過來一看,是周京澤來電,她跳下凳子,并沒有注意到衛(wèi)俞的表情,拿著手機匆匆走了出去。 許隨來到走廊,總算把包廂內(nèi)的喧鬧隔絕開來,她站在窗口接電話,那邊傳來“啪”地一聲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吃飯沒?”周京澤嗓音有點啞。 “吃啦。”許隨應道。 外面一片漆黑,云層往下壓,風雪交錯,有一種凜冽蕭肅的感覺。有風涌進來,撲到臉上一陣冰涼,她踮起腳尖把窗戶關(guān)上。 即使站在走廊,男女歡呼聲,搖骰子的聲音還是從包廂的縫隙飄了出來,隔著聽筒,周京澤挑了挑眉,熄滅打火機: “在哪兒?” “ktv,”許隨答話,見電話那邊沉默,她又解釋,“下午想跟你說的,但你走得太急,就是系里一個簡單的聚會?!?/br> 怕周京澤多想,她急忙起了另一個話頭,問道:“你還在外公家嗎?” “外公?” 周京澤吸了一口煙,有意咬重復這兩個字,語調(diào)淡淡的含著笑,透過不平穩(wěn)的電流傳來??煲言S隨的耳朵酥麻。 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緊張地舔了一下嘴唇:“不是,是我說太快了,是你外公?!?/br> 周京澤吐出一口白煙,正想開口,一道爽朗的男聲隱隱傳過來。衛(wèi)俞剛上完廁所回來,見許隨還在打電話,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說話還挺大聲:“jiejie,梁爽師姐找你。” 許隨回頭應道:“好,我一會兒進去?!?/br> “外面好冷,jiejie你也早點進來,別凍到了?!毙l(wèi)俞關(guān)心道。 “好,謝謝?!?/br> 見衛(wèi)俞進去,許隨重新跟周京澤聊了兩句,冷得縮了一下脖子,聲音細細的:“我先進了,有點冷,拜拜?!?/br> “嗯?!敝芫傻穆曇舻偷偷?,好像比尋常冷了一個度。 許隨掛了電話后,走進包廂,一進門,梁爽就拉著她的手,臉紅得跟蘋果一樣:“剛才我倆不約而同拿到了同一杯酒,然后手就不經(jīng)意地碰到一起了,這他媽是什么命運般的巧合!” “嗚嗚嗚,我好激動?!?/br> 許隨笑:“淡定,他好像往你這邊走過來了?!?/br> “啊啊啊啊——” 一整個晚上,衛(wèi)俞基本都在圍在許隨旁邊,昭昭之心路人皆知。有人打趣道:“你這不會喜歡許隨師姐吧?” 衛(wèi)俞正想接話,梁爽攬著許隨的肩膀接話:“哎,我家隨隨有男朋友嘍,師弟你這主意打不著咯?!?/br> “北航飛院的周京澤,對吧?!庇心猩鷨柕馈?/br> 許隨喝了一口水,應道:“是。” 衛(wèi)俞對此聳了聳肩,一臉的不以為意,繼續(xù)同許隨講話,一口一個jiejie。許隨不動聲色地拉開兩人的距離,臉上的笑淡了下去:“你可以叫我?guī)熃悖蛘咴S隨?!?/br> 衛(wèi)俞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br> 接下來,許隨有意與衛(wèi)俞保持距離,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偏著頭跟粱爽聊天,或者跟他們一起玩游戲。 這場聚會快要到尾聲,一行人不是打車就是拼車,有人問:“許隨,你怎么回去啊,男朋友來接你?!?/br> 許隨搖搖頭:“他有事來不了。” 粱爽玩骰子玩得盡興,許隨不會,只好一個人折紙玩,還是折那種簡單的千紙鶴。衛(wèi)俞見狀倒一杯酒給她,正要遞給許隨時,一道冷淡的嗓音從門口傳來:“她不能喝酒?!?/br> 一道頗具壓迫感的身影籠罩下來,衛(wèi)俞順勢抬頭,周京澤穿著一件黑色的抽繩連帽外套,肩頭染上了雪粒子,光影虛實交錯間,他的眉眼凌厲,叼著一根煙自上而下地瞭起眼鋒看著他。 衛(wèi)俞有些心虛地移開眼。 許隨玩折紙玩得太專注,沒注意到周京澤進來了,聽見他的聲音后神色驚喜,說道:“你來了啊?!?/br> 周京澤拿著黑色的長柄傘放在角落里,順手掐滅煙,正大光明地坐在衛(wèi)俞和許隨中間。 他一坐下來,就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牛奶,沖她抬了抬下巴:“給?!?/br> 是她愛喝的全家白桃味的牛奶,還是熱的。許隨接過牛奶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衣服,肩頭都濕了,明顯是冒風雨趕來的。 “我給你擦擦。” 許隨俯身拿起桌上的抽紙,神色認真地拂去他肩膀上的雪粒子,以及將他手上的水珠擦干凈,擦著擦著,兩個人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握在一起然后就十指相扣了。 衛(wèi)俞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面容有一絲扭曲。 這個場子自從周京澤進來后,就完全被他壓住了,氣氛也有點崩緊。他們熱情地同周京澤打招呼,后者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 他并不在乎這些,懶散地窩回座位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勾纏著許隨的長黑發(fā)。 周京澤陪她待了一會兒,聚會剛好要結(jié)束了,他牽著許隨的手走出大堂,突然想起什么:“我打火機落樓上了,等我?!?/br> 周京澤又重新折回10樓,推門走進包廂,放眼望過去,那把刻有他名字的銀質(zhì)打火機正躺在桌上,而衛(wèi)俞還在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在喝最后一杯酒。 他慢悠悠地走過去,撈起桌上的打火機,然后直起身,往過道外走。周京澤有一搭沒一搭地嚼著薄荷糖,在經(jīng)過衛(wèi)俞時,肩膀一偏,不經(jīng)意地撞了他一下。 衛(wèi)俞手里握著的酒悉數(shù)倒在他大腿上,氣泡還在上面發(fā)出滋滋的聲音,狼狽又凄慘。 周京澤露出森白的牙,笑得吊兒郎當?shù)模?/br> “抱歉,手滑。” 衛(wèi)俞罵人的話憋在胸口,周京澤走了沒兩步,想起什么停下來,回頭,一雙漆黑銳利的眼神釘著他: “少他媽惦記老子的女人。” 周京澤叫了輛計程車回去,車內(nèi)暖意十足,車外冷風肅肅,雨水貼著玻璃車窗往下滴像斷了線的珠子。 許隨坐在后排拿著手機,發(fā)現(xiàn)衛(wèi)俞通過一個群對讓她進行了添加,附加信息是:抱歉打擾到師姐,有學習上的問題請教你。 她猶豫了一下,點了同意。同意之后,衛(wèi)俞還真的發(fā)了一連串問題過來。這時他們剛好到巷口下車,到家還要走一段的距離,許隨也就順便回了他消息。 一打開車門,雨絲斜斜地打了過來,周京澤撐開長柄傘,一邊擁著她一邊往前走。巷口的青石板流出一條溪水縫來,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盞盞亮起的燈火在寂靜無垠的黑夜顯得分外溫馨。 因為許隨走在寒冷的路上,無法打字,只好一只手握著手機給衛(wèi)俞發(fā)語音:【你剛剛說的背書問題,我的方法一般是先自己默畫一遍人體組織圖,再背,這樣比較容易形成人像記憶感?!?/br> 衛(wèi)俞緊接著又發(fā)了一條語音,清朗又具少年感的聲音子在雨夜里顯得格外清晰:“師姐,我還碰到一個難題,外科手術(shù)中切口感染,男女比例中易受感染的是哪個群體?” 許隨想了一會兒,說道:“女性,跟腹壁皮下脂肪厚度有關(guān),我之前有看到例證資料,晚點找找發(fā)給你?!?/br> 不知道是不是許隨真的在耐心認真的回答,衛(wèi)俞沒再發(fā)消息過來,她呼了一口氣,摁滅手機。走了一段路,兩人一起走到家門口,她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周京澤好像有點不對勁。 一路上,周京澤為了不讓她淋到雨,傘都傾到她那邊去了,肩頭再次被淋濕。但這次情況比較嚴重,他的頭發(fā),外套都往有水珠往下滴,顯得有些狼狽。 許隨剛想說“我看看——”,結(jié)果周京澤沉默地合了黑色的長柄傘,打開燈,鑰匙放在玄關(guān)處就走進去了。 進了門之后,周京澤背靠在沙發(fā)上,1017一躍跳進他懷里,奎大人則趴腳邊。周京澤肩膀微低,低頭刷著手機,眼皮透著懶淡,也不管身上濕透的衣服。 許隨從洗手間拿出一條干凈的毛巾,指了指他的頭發(fā),眼睫抬起:“要我給你擦嗎?” 周京澤下意識地想拒絕,過會兒才明白過來,嗓音有點啞:“過來?!?/br> 許隨走過去,拿著毛巾給他擦頭發(fā)。她站在旁邊,周京澤坐在沙發(fā)上,他一轉(zhuǎn)身剛好是抬手摟住她腰的高度。 兩人離得很近,她身上淡淡沐浴液的味道混著奶香味一點點沁入鼻尖,有點癢,周京澤的喉結(jié)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周京澤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可許隨又覺得有點不對勁,總感覺他身上的氣壓有點低。 許隨主動說話:“你要不要喝水?” “不用?!?/br> “你吃飯了嗎?” “?!?/br> 許隨給他擦著頭發(fā),偏頭思索了一下,再次找話:“那你——” 倏忽,周京澤猛地攥她的纖白的手腕,許隨被迫俯身,低頭撞上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呼吸交纏,對視超過一秒,她的思緒便開始紊亂。 “許隨,”周京澤正兒八經(jīng)地喊她,眉骨抬起,慢悠悠的,“我在吃醋,你看不出來嗎?” 許隨大腦空白了三秒,解釋:“沒有,他就是問我專業(yè)上的問題,我也不好不禮貌?!?/br> “哦,”周京澤沒什么表情地點了點頭,眉頭一攏,拽著她的手腕往下一拉,“可我就是吃醋,你說說怎么辦?” 地轉(zhuǎn)天旋間,許隨整個人坐在他大腿上,兩人額頭抵著額頭。 活脫脫一副老子就是不講理,等著來哄的架勢。 許隨垂下漆黑的眼睫認真思考,語氣猶豫:“那—— “嗯?” 周京澤從手機屏幕上抬頭,非常迅速的,許隨摟著他的脖頸,俯下身來主動親了他嘴唇一下,空氣安靜,發(fā)出嘬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