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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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把話筒放回架子上,跳下高腳椅,兩人手拉著手,貓著腰從屏幕前經(jīng)過,走了出去。 走廊上,胡茜西問她:“隨啊,不是說好要表白的嗎?怎么沒動靜了?!?/br> 許隨垂下眼睫,吸了一口氣:“他……旁邊坐著別人。” 胡茜西瞬間明白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害,你不知道我舅舅,真要喜歡那女的話他早上手了,他心情不好的話就那個死人樣,誰都能跟他搭上兩句話,下一秒踩到他雷的話就不是那么好說話了?!?/br> “倒是劉絲錦一直往上貼著我舅舅,你再不上,那女的都要趴他身上了,跟只蜘蛛精一樣?!焙缥髡Z氣憤然。 “不要怕,隨隨,你不試一下的話永遠不知道答案,萬一呢?”胡茜西鼓勵道。 許隨沉默半晌,最終點頭:“好?!?/br> 兩人重新回去,許隨坐回角落的位置,她雙手搭在膝蓋上,還是有點緊張,酒壯慫人膽,在震天響的包廂中,默默一口氣豪飲了三杯酒。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 網(wǎng)上說什么酒味很好,讓人上癮之類的話,許隨一點也沒體會到。第一口酒進喉,許隨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盛南洲恰好坐在一邊,注意到了她的反常,關切地問道:“許meimei,你沒事吧?” 許隨搖搖頭,伸手將唇角的啤酒泡沫擦去,站起身,把手插進口袋里捏著信的一角,在曖昧浮動的光線里走向周京澤。 周京澤正彎腰倒酒呢,臉上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握著酒杯的手還夾著一根煙。一道纖細身影籠罩下來,擋住他眼前的視線。 ”什么事兒?“周京澤抬頭,挑了挑唇角。 許隨看著他,聲音有一絲緊張:“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周京澤愣了一秒,隨機松開酒杯,抬手摁滅煙頭就要起身,不料被劉絲錦拽住手臂,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嬌媚但帶著焦急: “有什么事不能在這說呀?” 劉絲錦早就注意到眼前這個女孩子了,干凈斯文,乖巧,與這里的風月場所格格不入,卻讓她產(chǎn)生了危機感。 她故意喊得很大聲,恰好有人切了一首歌,前奏是漫長的空白,只有一點余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這邊,整個包廂不自覺安靜下來。 周京澤臉上的笑意斂去,他心情不好懶得說話不代表劉絲錦能以女朋友身份自居,他尊重女生不代表她可以這樣來事。 他掀起眼皮看了劉絲錦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藏著警告,劉絲錦心里發(fā)涼,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周京澤起身打算跟許隨出去,可許隨兀自下定決心,不想給自己留后路似的,忽然擋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路。 在十多人的見證下,許隨站在昏暗的包廂里,周京澤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需要仰頭兩人的視線才能對得上。 周圍的人察覺到氛圍的不對靜,都自覺地靜下來,有機靈的男生尖叫地了一聲。許隨一顆心毫無節(jié)奏地跳著,緊張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剛好許隨點的歌順延過來,無人唱,只有薛凱琪唱歌的聲音在包廂里回蕩,她的聲音堅定又帶著點澀味: 天天寫 封封寫滿六百句的我愛你 寫了十年從未覺得太乏味 繼續(xù)被動來做普通的大眾 實在沒有用情愿不怕面紅 頑強地進攻爭取那認同 如朝朝代代每個不朽烈士奮勇 明知我們隔著個太空 仍然將愛慕天天入進信封 許隨的右手插進口袋里,里面的信被她捏得變形,邊角都爛了,明明不敢看他,仍逼自自己直視他,她黑漆漆的眼睫顫了顫,嗓音有點抖: “周京澤,我……喜歡你?!?/br> 終于說出來了,人群中立刻爆發(fā)出一陣尖叫和男男女女大喊地“在一起!在一起!”。許隨說完以后迅速移開眼,不敢再看他,把手重新擦進口袋里,胡亂地找那封信。 周京澤錯愕了一下,隨即漫不經(jīng)心地挑了挑唇角,聲音是一如既往地好聽: “不好意思啊,你太乖了?!?/br> 他說得很小聲,應該是照顧到許隨作為女孩子的自尊,周圍人沒聽到周京澤的聲音,還在那起哄。 周京澤單手插著褲袋,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瞎幾把起哄的人一眼,周圍自覺噤聲。 意料之外的答案,許隨松開緊握著信的手,垂下眼,只覺得眼酸,還好沒把那封信拿來。 是啊,她永遠不是周京澤的偏好。 許隨穿著白色吊帶裙,露出白皙的肩膀,即使化了點妝,依然是素淡,清純那一掛。即使是喝酒,也是會把自己喝得嗆出眼淚的那種人。 她乖巧,安靜,常常陷于人群中被淹沒。像一張白紙,安分的同時,又渴望冒險,可許隨做過最大膽的事也只是背著家長打游戲和堅持學架子鼓。 最大的愿望也不過是希望家人身體健康,自己能好好生活。 周京澤,放蕩,反叛且自由,常常做冒險的事,蹦極,賽車,在大峽谷跳傘,希望在某一天死去的時候,恰好能看見日落大道。 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周京澤低頭看著許隨紅著眼又努力不讓自己哭的樣子有一瞬間失神,拒絕別人是常事,可面對她,他有點不知所措和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他垂在褲縫修長的指尖動了動,想伸手幫她擦淚。 忽然,周京澤不經(jīng)意地往外一瞥,瞥見包廂門外的某個身影,恨意幾乎是在一瞬間涌上來,他舌尖低著下顎笑,話鋒一轉: “但是可以試試?!?/br> 第32章 告白 從今天開始試著吃甜的 一句話落地,許隨不可置信地抬起眼,隨即周圍的起哄聲和尖叫聲一浪蓋過一浪。許隨人還是懵的,已經(jīng)有人借勢推了她一把。 “嘭”地一聲,有人開了一瓶香檳,泡沫噴出來,在聲聲歡呼中,許隨一個踉蹌跌進周京澤懷里,臉頰貼著他的胸膛,隔著一陣布料,熱源烘得她臉頰發(fā)熱。 “哇哦,恭喜周爺脫單!” “許meimei把這畜生收了,以后好好管管他!” “百年好合!” 彩帶和金隨片落在兩人頭頂,周京澤順勢攬住她的肩膀,舌尖拱了一下臉頰,笑罵道:“傻逼?!?/br> 余光里那人的身影僵住,然后落莫離開。 周京澤收回視線,攬著許隨的肩膀坐下,他知道許隨臉皮兒薄,虛踹了旁邊的人一腳:“差不多得了。” 他們也不敢太過分地鬧,加上盛南洲組織了一波游戲,沒多久,包廂又歸于熱鬧中了。 周京澤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重新喝酒,一杯又一杯。許隨坐在周京澤身邊,還是感覺不真實。 周京澤的一句話,像過山車般,將她拋向云端。 包廂的座位有點擠,旁邊的人玩游戲時十分投入,手腳并用地比劃,弄得許隨的腿時不時地碰到他的膝蓋,一下,兩下,像她跳動的心。 周京澤的心情依然很差,在沉默地喝酒。許隨感受到了他的氣壓低,總想做點什么。 其實周京澤剛才就是腦子一熱,就答應了,然后就把許隨撂一邊了。周遭是熱鬧的喧囂,酒精讓人迷醉,周京澤喝了兩打啤酒,腦海里時不時閃過一些畫面。 母親在自殺前說很愛他,結果呢,還不是離開了他。還有周正巖說“親兒子不如身邊的兒子親”,在他們眼里,他確實不算什么。 周京喝得意識不清,想找打火機也只是在茶幾上亂摸,心底掀起一陣煩躁,正要發(fā)火時,眼前倏地出現(xiàn)一截白藕似的手臂。 他抬起眼皮,許隨手里握著銀質的打火機遞給他,一雙漆黑的眼睛安靜又乖巧。周京澤一愣,接過來,火氣散了大半。 接下來,無論周京澤下意識地需要什么,一旁的許隨總能找到給他。她一直待在他旁邊,被冷落也沒有生氣,乖得不像話,最多也只是叫他少喝點兒。 周京澤低頭咬著一根煙,機匣發(fā)出“啪”的一聲,薄唇里滾出煙霧,他臉上掛著散漫的笑: “你喜歡我什么,嗯?” 他連自己都不太喜歡。 沒有聽到答案,周京澤挑了挑眉梢也不介意,他抬手撣了撣煙灰,背靠沙發(fā),眼神放空看著眼前嬉笑玩鬧的場面,沉默且孤獨。 一場聚會在近十一點結束,一群人喝得醉熏熏的,有人喊道:“快點回去了,宿管還有半個小時就關門了?!?/br> 盛南洲接話:“少他媽裝,你可沒少翻_墻?!?/br> 一眾人勾肩搭背地走出紅鶴會所大門,盛南洲只喝了一點酒,還算清醒,他給一大幫人叫車。 許隨扶著醉醺醺的周京澤,想把他交給盛南洲,結果后者強行把她和周京澤塞進同一輛計程車。 “嫂子,照顧好我哥啊,到了學校我給他抗回去?!笔⒛现扌Φ?。 “……”許隨。 盛南洲身份適應得比她還快。 出租車開得不算要太快,車里有一絲悶熱,許隨降下車窗,冷風灌進來,涼絲絲的。風將許隨的頭發(fā)仰起,她的側臉安靜又好看。 周京澤喝醉了很安靜,他仰頭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要不是許隨親眼見到他喝了酒,她是不會相信他醉了的,因為他此刻的表現(xiàn)跟正常人無異。 她偏頭看著周京澤發(fā)呆,突然,前方一個急轉彎緊急剎車,許隨一個慣力向左側傾倒,盡管慌亂中用手肘撐在座位沙發(fā)上,還是避無可避地一頭載在了周京澤大腿上。 …… 死亡性瞬間。 她臉頰貼著,是真的感覺到跳動和炙熱,許隨匆忙起身,臉燒得通紅,她偷偷瞥了周京澤一眼,還好,還在睡覺。 許隨重新坐正位置,看著窗外發(fā)呆。過了沒多久,周京澤看起像睡得很沉,腦袋不受支撐,下意識地磕向玻璃,又重新坐回去。 如此來回,許隨擔心他磕痛額頭,小心翼翼地扯著他的衣袖,將周京澤整個人慢慢移向他的肩頭。 因為怕吵醒他,許隨的動作很小心,也緊張。最終,周京澤閉著雙眼倒向她的肩頭,許隨側頭看他。 車窗外暗紅的燈晃過來,周京澤的臉半陷在陰影里,他的側臉凌厲分明,黑長的睫毛垂下來,挺鼻薄唇,好看得不向話。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許隨的脖頸上,癢又麻,同時提醒著許隨這不是夢。 三年前在走廊的驚鴻一瞥,至此,高中每個角落里都是他。許隨不用再隔著人群遙遙地看他在臺上發(fā)言,與別的女生談笑風生。 他也不是許隨高中做試卷時,耳機里歌唱的“我站在你左側,像隔著一條銀河”默默暗戀的男生了。 是男朋友。 車窗外的景色如電影般快速倒退,一幀又一幀,有個巨大的燈牌寫著一個夸張的廣告詞:用了它,美夢成真。 是美夢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