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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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隨的臉頰發(fā)熱,一雙骨節(jié)清晰的手伸了過來,拇指和食指抽出一張牌,他用氣音哼笑:“發(fā)什么呆?”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了一下許隨的手,很輕,像雪,他虎口的黑痣在她眼前反復出現(xiàn),許隨整個人不自在,呼吸有些急促,她用指甲用力掐了一下掌心。 許隨暗暗告訴自己要淡定,要裝不在意,千萬不能露出破綻。 不然喜歡他這件事,無處藏。 許隨呼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周京澤很聰明,他那種聰明是憋著壞勁的,先給你一點甜頭吃,再打個措手不及。 在周京澤的指導下,許隨連贏兩局,盛姨把輸?shù)腻X全推到許隨面前,指著他說:“趕緊滾,你再呆下去,老娘要破產(chǎn)了?!?/br> 周京澤壞笑,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咬在嘴里,低頭對上許隨猶豫不決的眼神:“這個錢……” “收著,拿去買糖吃。”周京澤咬著一根煙笑,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兩人并肩走出盛家庭院,周京澤指尖夾著一根煙,走得比她快一點,許隨盯著他的肩頭,鼓起勇氣說:“柏瑜月的事,謝謝你。” 周京澤回頭,挑眉:“你怎么知道是我?” “猜的?!痹S隨答。 “行,”周京澤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懶散地笑,“那你要怎么謝我?” 許隨本來想說“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結果周京澤單手插兜,偏頭看著她,黑如巖石的眼睛緊鎖著她,語氣意味深長: ”還是說,也是請我喝奶茶?“ 第13章 告白 周京澤最后帶她回了學校,而盛南洲他們早已在排練室。算起來,這是許隨第二次來北航,一進學校大門,恰好遇見剛結束訓練的方陣隊伍,穿著海藍色的制服,英姿颯爽,像一大片掀起的海浪襲來。 “我怎么沒看見你穿過飛行員的制服?”許隨問。 每次許隨見他都是一身黑,不是黑夾克或者沖鋒衣,從來沒見他穿過制服。“那是因為你見我的時機不湊巧,”周京澤偏頭眼睛落她身上,發(fā)出輕微的哂笑聲,“怎么,你想看我穿?” 許隨撞上他的目光,一時回答不上來了,結結巴巴地說:“不是……我看盛南洲也……沒穿。” 她跟周京澤欲蓋彌彰地解釋,周京澤眼睛直視著前方,一副散漫的狀態(tài),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倏地,一個男生沖過來,肩頭擦過,他自然而然地抬手攥住了她的胳膊肘,許隨瞬間僵住神經(jīng)繃緊,直接將她拉到了一邊。 許隨一個踉蹌下巴撞向他的肩膀,兩人離得如此近,一抬眼就瞥見他利落的下鄂線,有點硬,是男生野蠻生長的骨骼,瘦且有力量。風從兩人間的縫隙吹過,她感受到他骨骼的溫度,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 “看路?!币坏赖统恋纳ひ袈湓陬^頂。 周京澤走在前面,雙手插兜。許隨跟在后面,被他送開的那一側手肘還是麻的,像有電流滋滋躥過。 她悄悄對周京澤的背影比了一下,剛才,她的下巴堪堪到他肩膀那里。 兩人來到排練室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二十分鐘,盛南洲氣得想脫鞋砸他又不敢,嚷道:“一會兒排練完你請客。” “行?!敝芫缮嗉忭斄艘幌伦竽橆a,笑道。 盛南洲站在臺前,開始啰嗦:“除了周爺,想必大家手里的樂器都已經(jīng)吃灰,這次排練呢,大家先各自重新把樂器練熟,下半場的時候我們再隨意挑一首歌練默契怎么樣?” 沒人理他。 盛南洲下意識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好脾氣的許隨,后者給面子地出聲:“好?!?/br> 排練室很大,許隨坐在架子鼓面前,轉了一下手里的鼓槌,開始試練找感覺。大家各自開始練習手里的樂器,她練習的時候趁機聽了一下大劉唱歌。 大劉長得高壯,五官爺也有點兇,沒想到聲音還挺好聽還溫柔,反差挺大。 一行人正練習著,發(fā)出不同的樂器聲。倏地,一陣低沉的類似于雨天重息琴聲傳來,讓人不自覺地陷入雨天失落的情境里,琴聲非常好聽。 場內所有人不自覺地放下手里的樂器,一致地看向前側坐著拉大提琴的周京澤。由于眾的動作太過于一致且眼神崇拜,盛南洲問:“我拉手風琴難道就不帥嗎?” “你像在彈拖把,你以為你拿的是哈利波特的掃帚嗎?”胡茜西一臉你快醒醒的表情。 許隨看著周京澤的背影發(fā)怔,他坐在許隨的斜前方,第一次,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以前讀高中時,他坐在最后一排,上課老師點別的同學站起來回答問題,她就假裝扭頭去看那位同學。 其實是回頭在看周京澤。 余光里都是他。 不知道周京澤什么時候把外套脫了,單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子挽到勻實的小臂處,他側頭,左膝蓋頂住琴的左側,另一條長腿夾住深紅色的琴身,右手拿著琴弦在琴弦上緩緩地拉動,左手按在上面撥弦。 周京澤身上的散漫勁消失了,背脊挺直,像一把弓,他的眼神專注,有光跳躍在睫毛上,雅痞又紳士。 琴聲很動聽,像經(jīng)歷一場雨一場風,思緒萬千都在里面。許隨坐著后面靜靜地聽著,想起讀高二的上半學期,因為解題思路阻塞的煩悶,日復一日普通偶爾羨慕別人肆意閃亮的的平淡時期。 周三下了滂沱大雨,霧氣彌漫在整棟教室,就連桌子上也蒙著一道水汽。雨太大,中午大部人都留校。教室里喧鬧不已,玩游戲的,講葷段子的,做作業(yè)的什么都有。 因為數(shù)學成績不如人意又加上教室里環(huán)境差得不行,許隨一個人跑到頂樓的階梯教室,在經(jīng)過那條走廊時,她無意瞥見周京澤和一幫人待在一起。 幾個男生,還有學校里的知名的一個女生,他們待在一起,有說有笑,周京澤坐在最中間,不怎么說話,笑容懶散,卻是最勾人的。 不知道誰開了一句女生和周京澤的玩笑,對方也不怯場,問道:“你敢嗎?” 他坐在桌子上,背靠墻壁,校服外套松垮,側臉線條凌厲分明,他聽到這句話緩緩笑了,把手放在女生腰上,手掌不輕不重地摩挲了一下。 滋味教人戰(zhàn)栗,女生嬌噥一聲,整個人繳械投降趴在他肩上。 緊而湊在女生耳邊低語,放浪形骸,又讓人著迷。 周圍發(fā)出起哄聲和尖叫聲。 雖然只是背影,但她一眼瞥見他手背長囂張又標志性的紋身,還有旁邊豎著一把大提琴,琴身上刻了z。 不是他還有誰? 許隨迅速收回視線,在他們起哄和女生的嬌笑聲快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然后走進最里的階梯教室,關上門輕微喘氣,開始查漏補缺,結果一道錯題也看不進去,喉嚨干澀得不行。 中間好像是周京澤說了什么,一群人很快推門走出去,隔壁恢復安靜。就在她以為所有人都走了的時候,隔壁卻響起了一陣大提琴特有的悠場的琴聲。 只有周京澤一個人在。 他在練琴,莫名的,許隨的心靜了了下來,她從桌子上拿起了試卷和筆記,走到了靠墻的那一邊,她坐在地上背靠著墻壁,開始靜心訂正錯題和寫試卷。 伴著雨聲,隔著一道墻,她聽了周京澤近一個小時的練琴聲。 那兩三個月是雨季,天中都泡在一層霧蒙蒙的濕氣中,只要中午下大雨留校,許隨就會跑去階梯教室碰學習。以及聽周京澤拉大提琴。 她在碰運氣,有時他會來,有時不來。 同學們都抱怨雨天的不方便,回南天的潮濕,她卻很喜歡。 寧愿天天下雨,因為你在。 而現(xiàn)在,許隨看著周京澤的背影想,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拉大提琴了。 一群人排練完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了,正準備出去吃飯,他們一邊走出排練廳一邊聊天。天空呈現(xiàn)幕布的暗藍色,冷風陣陣,許隨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周京澤走在前面,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長,許隨悄悄走進他的影子里。 大劉因為聽了周京澤拉大提琴后,對他的崇拜更進一層,一路逼叨個不停。 “周爺,你這水平完全是國家劇院大廳的水準啊,不是聽說你要去奧地利留學繼續(xù)深造音樂嗎?怎么跑這受苦了?”大劉問道。 許隨站在一旁聽他們說,她其實也很好奇周京澤為什么會這樣做。放著大好的前途不要,跑來這選了前路未定的飛行技術專業(yè)。 當初在天中,周京澤改志愿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卻沒一個人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 周京澤向前邊走邊低頭刷手機,聞言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大劉好奇得抓心饒肝,他下意識地看向盛南洲,后者聳了聳肩:“從小到大,我就不懂他在想什么,人可成熟了。你周爺這么容易被看懂還是你周爺嗎?” 周京澤直接踹了盛南洲一腳:“你不去說書真是屈才。” “每次都想用針線把他的嘴縫起來?!焙畿缡终J同。 盛南洲正要說點什么的時候,一個男生從側邊走過來,個子很高,雙眼皮,他走到胡茜西面前,語氣害羞:“那個……能要個你的電話嗎?” 一群人停下腳步,周京澤終于舍得把眼神從手機上挪出來一點,他正好以暇地看著站在側的人。 周京澤沒有看胡茜西,他在看盛南洲。 胡茜西今天因為樂隊排練,穿著黑夾克,黑褲子,又特意畫了個煙熏妝,背著一把貝斯走在路上,確實有幾分酷颯的味道。 跟平日留著二次元齊劉海的可愛形象完全不同。 “我嗎?”胡茜西用手指了指自己。 男生撓了撓頭:“對,我不會在晚上sao擾你的?!?/br> 胡茜西為人一向爽快,況且對方還算個小帥哥,她正想說“好啊”時,一旁的盛南洲出了聲,問道:“哥們你是散光還是近視,需要我?guī)闳タ纯磫???/br> “???” “盛南洲!”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考慮清楚了嗎?這丫頭毛病賊多,你不要被她的表象騙了,腦子笨,脾氣還大……”盛南洲語重心長地說道,數(shù)落了她好幾個缺點。 男生最后走了。 他們站在一起,盛南洲攬著胡茜西的肩膀催促道:“快點,去吃飯了?!?/br> “別碰我!”胡茜西的音量猛地提高。 胡茜西一把甩開盛南洲的手,還沒開口,一滴guntang的眼淚滴在他手背上,眼眶通紅:“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解我?” 盛南洲心慌了一下,下意識地想上前為她擦淚,不料胡茜西后退一步,看向他,眼睛里寫滿了委屈和不解:“你為什么總是這樣?既然這么嫌棄我,為什么什么事都要叫上我!” “不是這樣的……” 不等盛南洲解釋,胡茜西說完就跑開了。許隨擔心得不行,第一反應抬腳去追,結果有人更先一步,朝胡茜西跑開的方向追去。 “他們怎么?不是一直這么打鬧的嗎?”大劉一臉懵逼。 “誰知道呢?”周京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那還吃飯嗎我們?”大劉問道。 周京澤“吃”這個字還沒送到嘴邊,下一秒他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了,他走到不遠處接聽。 兩分鐘后,周京澤折回,眉頭擰著,語氣有些焦急:“有點事,先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