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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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思坐在原位上,今日本不想與洛嘉再對上頭,聞言卻驀然瞪大了眼,直直朝這頭看過來。 趙琦終于發(fā)覺,洛嘉哪里是沉得住氣,她還是那個無法無天的洛嘉,要趁著這個場合,鬧件大事出來?。?/br> “你!”長公主赫然瞪大眼,下意識拽緊了太后的衣擺,僵硬著干笑道,“洛嘉,今日你便不要如此隨意說話了!” 旁人或許還不知,可相思自那日臨江樓回府后,在家將自己足足關(guān)了三日,哭了三日,她這個作母親的自然而然已經(jīng)猜到,她當真已與鄭二郎斷了! 如今,她的女兒才是岌岌可危?。?/br> 洛嘉面色不變,笑吟吟又看向了陰沉著臉的太后:“既然如此,不若洛嘉陪同太后與姑母一道去散散心吧?!?/br> 她這般態(tài)度,頓時讓殿中其余女眷,特別是那些略知前段時間發(fā)生了何事的人,各個心懷詫異。 李相思當即也坐不住,生怕洛嘉要攛掇什么不得了的事,奈何她剛要開口,太后赫然朝她瞪了一眼,隨即沉沉看向洛嘉: “那便來吧?!?/br> * 大慶殿中,秦恒就坐在建隆帝下手,親衛(wèi)魏川腳步輕速,低聲告到他耳畔:“王爺,郡主主動找了太后與長公主?!?/br> 秦恒垂眸動了動手指,將面前旁人敬來的酒杯撥到一旁:“無妨,” “今日是一年盛宴,太后自有分寸?!?/br> 加之聽聞他此前那一番敲打,太后再對洛嘉,也該多斟酌斟酌了。 魏川想了想,略微遲疑:“屬下倒不是擔心太后,而是郡主她……” 她可不是什么正常娘子啊,她若要鬧事可怎么辦? “太后自會看顧?!鼻睾懵曇舻?。 魏川一哽,才發(fā)現(xiàn),這好像也是個安穩(wěn)的閉環(huán),只要太后忍得住,一切都好說。 而且洛嘉要鬧什么?鬧與段玨那件事? 她如今既得了穩(wěn)妥,太后也不再提這茬兒,她便是撿大便宜了! 況且,按照王爺往日對郡主的態(tài)度來看,她哪怕是今夜醉酒燒了大殿……王爺實則都不會有什么怪罪! 畢竟這目前又不是王爺?shù)牡睿?/br> 魏川這么想便松了口氣,目光瞥了眼王爺桌上的酒杯,里面佳釀晶瑩,卻是一口未動。 沉默許久,秦恒終歸略顯不耐地揉了揉額角,吩咐他還是繼續(xù)去盯著。 魏川立即得令,撤身退下。 建隆帝默不作聲盯了會兒這頭,只覺得這晉王如今越發(fā)像個乖戾無常的煞神了,國宴當前,竟也不管不顧與親衛(wèi)吩咐事宜。 他搖搖頭,呼吸快了幾分便不慎咳了出來。 鄭閣老見了,難得提議:“殿中難得人多,空氣渾濁,不若由老臣陪著陛下出去透透氣吧。” 秦恒抬眸一瞥,建隆帝也難得詫異看向這位平日里不茍言笑的鄭閣老,就連鄭家兄弟倆都一個瞇眼一個挑眉。 隨即他爽朗笑道:“閣老相陪,甚好!” 宮中守衛(wèi)森嚴,除了進宮時的驚鴻一瞥,短暫相逢,賀云錚未能如愿改道,跟到洛嘉身旁。 不過也無妨,男女賓客赴宴的宮殿離得不遠,賀云錚與鄭家的其他守衛(wèi)們一道在大慶殿外,抬抬頭就仿若能看到洛嘉在另一間殿中垂眸淡笑的模樣。 天寒大雪,他的心窩子卻暖得發(fā)燙。 正在他仰頭愣愣盯著頭頂上飄落的鵝毛大雪時,殿門口忽而傳來動靜。 他以為是哪位貴人出行,趕忙和其他侍衛(wèi)一道站到了屋檐下筆直成一排垂下頭,卻聽到鄭家閣老的聲音與一個年輕男子一道傳出來。 “今日大雪,陛下慢些走?!编嶉w老聲音溫緩。 建隆帝看了眼這排站著的侍衛(wèi),各個高大英挺,不由笑著搖搖頭:“是朕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連著下雪竟咳喘不已,叫閣老擔憂了?!?/br> 賀云錚猛然一悚! 他何德何能,這是恰巧遇上圣人了?。?/br> 建隆帝與鄭閣老說說笑笑,恰巧從賀云錚身旁經(jīng)過,那聲音聽著虛弱,卻溫潤且讓人覺得十分熟悉,賀云錚懵懵地想,不愧是天子。 他只將頭垂得更低些,生怕自己冒犯了。 與起初不敢沖撞洛嘉不同,賀云錚也不知為何,聽這聲音,會讓他打內(nèi)心生出股敬畏尊崇。 鄭閣老仿若無事般回頭瞥了眼,見賀云錚恭敬無比地吹著頭,悄然嘆了口氣搖搖頭,不再多言。 * 偏殿與設(shè)宴的大殿只隔著一道短廊,然從溫暖的室內(nèi)走出來,仍舊讓人經(jīng)不住冷得一哆嗦。 直到進了偏殿,長公主才覺得攥緊的心口稍稍放緩了點,悄默無聲地看向兩人。 偏殿內(nèi)早早設(shè)好了炭盆以及軟墊,就是為防止有貴人在大殿中待得不舒服了,想要私下靜靜。 太后松開了長公主的手,迆然坐下:“說吧,剛剛那番話是何意?” 都等同撕破過一回臉了,她懶得再同洛嘉委婉拉扯。 洛嘉也不以為意,站在兩人對面輕聲回問:“是洛嘉著實想不明白,長公主殿下既然如此在意大理王子之事,好似十分欣賞,為何太后還一心想要撮合我與段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