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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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閣老不再多言,回身坐進大堂,“郡主行徑越發(fā)過激了,此招雖然巧妙,能叫晉王措手不及,卻也不如她所說萬無一失?!?/br> “若是晉王依舊心懷怪罪,你當(dāng)如何?” 鄭雪澄抿了抿唇:“依舊怪罪,與如今局面也無甚差別,反之若是這次他能當(dāng)做我們與郡主徹底撕破了臉,確是有利?!?/br> 鄭閣老沉默許久,無悲無喜般看他:“你又幫了永嘉郡主一次。” 鄭雪澄驟然繃緊了身子,他孑然佇立在堂屋前,冬日的暖陽沒有給予幾分暖意,往昔相當(dāng)于今日鄭叔蘅被責(zé)罰的痛楚瞬間席卷腦海。 張了張口,才意識到姜到底是老的辣,前前后后找過這么多次借口,可實則沒有哪次漏過了他父親的眼睛。 “不必想著辯解了,我不是要責(zé)罰你,畢竟此事如你所言,應(yīng)了也非壞事,” 鄭閣老頓了頓,染了花白的發(fā)鬢將中年的疲憊之態(tài)顯露出冰山一角, “可你的立場早已鮮明,如今還對她有求必應(yīng),實則是單純在消耗你自己。” “二郎,她今日是在為別的男子求你。” 鄭雪澄閉上眼,撇開衣擺跪地叩首:“此為最后一次,蓋因兒子欠她良多!” “當(dāng)年之事又未許過約書契據(jù),光憑你情我愿,怎算欠她!” 鄭雪澄抿緊了嘴唇,緩緩搖頭。 不止。 “汾州之事是以郡主性命為注,才為世家與圣人平衡了一波局勢。兒子更與郡主相約肅查三年前郡馬枉死,郡主所得線索證物皆由兒子提供,刑部都有記錄,圣上已悉知嘉獎,” 鄭雪澄想起那個雪夜,他將滿身染血的洛嘉送入宮中,與她最后孓然分別,更是…… “郡主當(dāng)夜若有意外,也是兒子將她推進的火盆。” 清音染了俗塵,溫潤終于透出沙啞。 是能說彼此利用,不必自省,可他這樣步步為營潛心算計的人,只要心底里還掛念一絲舊情,就會日夜自責(zé)自問,他怎會不欠她? 他的心到底不夠硬,卻又不夠誠心,卑鄙怯懦,唯有對著這些她找上門來的問責(zé),才能故作勉強地回應(yīng),以償還幫扶。 鄭閣老啞然片刻,沉沉嘆了口氣。 冤孽!冤孽! 鄭雪澄平息許久,又與鄭閣老交談了些善后,等回到自己院中的時候,下人還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卻興沖沖朝他拜了個禮: “大郎君,二郎剛剛遣人給你送東西來了!” 鄭雪澄略微遲疑,打開后看到,鄭叔蘅竟給他送來了盒傷藥。 他稍稍頓住,過了半晌才恍然輕嘆一聲。 如此,等到晉王與建隆帝商議完諸多事宜,聽到外面動靜的時候,洛嘉已將所有事都鬧完回了府,而那原本今日命便該絕的賀云錚,也安穩(wěn)入了鄭府。 聽著小黃門打趣般的匯報,議事桌的一角赫然被按出一寸凹痕! 殿中眾人身影輕晃,垂頭不敢多言。 建隆帝仿若未察,慢吞吞挑起眉:“為了個小侍衛(wèi)竟叫洛嘉如此大動干戈,在京中也是極其少見了,” 他笑著搖搖頭,若有所指地看向晉王,“晉王可曾見過那小侍衛(wèi),當(dāng)真是人中龍鳳?” 晉王不動聲色看了眼這位皇帝堂叔,難辨喜怒般收回了拍案的手,沒曾說話。 人中龍鳳? 他這位堂叔可真是病弱昏頭了! 殿中陷入尷尬的寂靜,小黃門趕忙堆笑道:“陛下有所不知,那侍衛(wèi)身世普通,然則與郡主早有淵源,便是之前傳出救護郡主有功的小馬奴。” 建隆帝微微一頓,突然想起了在高樓上曾遠(yuǎn)遠(yuǎn)窺見那身姿昂揚的少年,一路追隨洛嘉的赤誠背影。 他當(dāng)時甚至悲極怒極,有一瞬間看晃了眼,將那小馬奴看作了他亡故的兄長…… 建隆帝緩緩反應(yīng)過來,眼看晉王眼中已然浮現(xiàn)殺意,想必鄭家一道門是攔不住這野心勃勃且霸道狠厲的晉王的。 他忽而笑道:“確實想起來了?!?/br> “看來此子當(dāng)真得洛嘉賞識,這樣,既是長輩,此事鬧開也不好,你去往公主府與鄭家各送些禮品安撫。再者,那侍衛(wèi)如今既受了鄭二郎照拂,便也撥些補品單獨過去,切記叫他們好好生照料著?!?/br> 建隆帝眼見晉王忽而朝他看過來,故作沒有領(lǐng)會地繼續(xù)笑道:“待人痊愈,可得叫他進宮來謝恩才是?!?/br> 第73章 年少 秦恒離開大殿后, 小黃門哎喲撫胸,上前給建隆帝倒了杯熱茶:“陛下您今日可真是,晉王哪里痛往哪兒戳啊!” 建隆帝掩唇輕咳了幾道, 嗤了聲搖搖頭:“得虧了洛嘉前些日子一頓鬧, 叫齊國公府與晉王府離了心……” 他目光幽幽掃向日頭漸沉的殿外, 禁軍規(guī)規(guī)整整守著, “如今我這侄兒再有不滿, 在宮里也得收斂了?!?/br> 小黃門一想也是, 附和道:“誰說不是, 還有晉王一意孤行抗遼不力, 朝里朝外如今四處可都在壓著不滿呢!要說他這次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黃門絮絮叨叨個不止, 建隆帝放下杯盞目光漸深:“四處傳聞他其實受了重傷, 許久都未曾恢復(fù),無法再帶兵, 所以這才不得不退守京中再尋名醫(y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