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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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郡主的私事, 他本來就不應(yīng)該與旁人宣揚! 而劉召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 逼問無果后怔愣片刻, 很快聯(lián)想發(fā)散了許多, 眼中對賀云錚的驚異一閃而過。 確實是他沖動想多了, 郡主何等矜貴, 哪怕是從前同那些世家子弟交往, 也鮮少能允對方冒犯, 多是只由她主導(dǎo)著局勢, 主要圖個排解情緒上的寂寥。 但劉召又多看了這小子一眼,沒想他竟能忍住, 倒是有些難得。 稍稍冷靜了片刻后,他收回了邁出去的腳: “既然無事……就好?!?/br> 賀云錚眼觀鼻鼻觀心地嗯了一聲。 可隨即, 劉召又交代道:“切記再有下次, 要立刻傳喚送水, 而且稍后我給你本冊子, 須得記好哪些日子不可唐突郡主, 哪些日子得小心謹(jǐn)慎些……” 賀云錚的臉一點一點漲紅起來。 劉召木著臉,心想若他這個時候再推三阻四扭扭捏捏,木棍還是要重新提起來的。 出乎意料, 賀云錚雖然看著依舊犟頭犟腦,好似無所適從, 可到底安靜杵著,把劉召交代的事情都聽了個仔細。 劉召交代完這些, 最后提點道:“我雖同你說了這些,可你也得謹(jǐn)記身份,不可恃寵而驕以下犯上……若是郡主未提,你不可主動冒犯?!?/br> 賀云錚微愣,下意識張開嘴要說什么,可看著劉召并無譏諷也無嘲弄的平靜表情,似乎只是在說著一件正常到孩童都清楚的事,最終他只緩緩閉上嘴,默默點了點頭。 這件事便翻篇了,劉召看他態(tài)度雖然有些奇怪但尚算馴服,原本心中的不滿頓時消散不少,也體諒他也奔波了許久,便叫他回屋先休息。 沒曾想,賀云錚卻搖頭,說他去洗漱一番,回頭仍要守在曦照閣外頭。 “你留著作甚,郡主還在睡著,院中多得是下人?!?/br> 賀云錚搖搖頭:“郡主是我?guī)Щ貋淼模乙刂??!?/br> 這倒有些出乎了劉召的意料,沉默半晌,老管事哼了一聲,留下一句隨你便拂袖不管離去了。 身體上的疲憊此刻重新席卷身體,但賀云錚沒覺得多辛勞,只轉(zhuǎn)頭凝向曦照閣,眼眸中映著日光和恢宏的樓宇,彼此糾結(jié)不休。 * 傍晚,跟著奔波了兩天一夜的鄭雪澄回到家中,迎面便見鄭叔蘅跪在院中,沖著鄭閣老滿臉不忿: “這事兒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既是你家大郎在外惹你不快了,你朝我撒什么脾氣!” 鄭雪澄腳步微頓,隨即二話沒說也在前院跪下來,朝著廳堂中的鄭閣老叩拜:“兒子有錯,請父親責(zé)罰?!?/br> 鄭叔蘅瞧見他就來氣,隨口怒罵:“你當(dāng)然有錯,還錯得離譜!洛嘉出事就出事,你擱外面找什么找,回來惹得全家不高興,我與相思的事兒也要被你攪和黃了!” “住口!” 鄭閣老厲聲冷斥,一方硯臺順勢從里頭砸出來。 鄭叔蘅眼疾手快躲開,硯臺被撞偏了,直直砸到鄭雪澄肩頭。 鄭雪澄呼吸一沉,勉強板正身體不露出一絲異樣,鄭叔蘅在旁邊瞧著發(fā)愣,視線又落到硯臺上,再說不出話來。 院中下人紛紛站在屋檐下默不作聲,走也不能走,各個低垂著頭,不敢看兩位郎君受罰的場面。 鄭閣老從正廳中走出來,面色難辨喜怒: “你兄長既為刑部侍郎,受命搜救是情理之中,落到你口中就成了胡作非為,叔蘅,為父平日就是這么教導(dǎo)你的?” 鄭叔蘅面色一沉,正要張口,卻被鄭雪澄朝前一拜,率先出聲: “是兒子做的不好,為了查案搜證,不惜鋌而走險私下約見郡主,才讓人有了可趁之機生出事端。哪怕隨后郡主與兒子都力證了清白,但難保晉王在邊關(guān)知情后不會心生不虞,影響朝中局勢,也無怪二郎埋怨兒子?!?/br> 鄭家權(quán)衡前后,死守著族規(guī)說不與宗室結(jié)親、不結(jié)黨站隊,不就是因為如今局勢動蕩,與誰同乘一條船都危機重重么? 雖說宮中圣人纏綿病榻,至今未得子嗣,權(quán)柄岌岌可危,但皇家之事豈能斷言? 宮中這一脈到底是得天獨厚的正統(tǒng),圣人只要有一線生機得以反撲,擁護者便會如潮水,押晉王的那一黨便等同謀逆! 而晉王也不是好相與的人,邊關(guān)雖然捷報頻傳,可世家大族亦有自己的耳目,知曉這位年輕的王爺心狠手辣殺性極重,枉顧窮寇莫追之理,帶人殺出邊關(guān)二十里地,只為取幾十人首級。 與虎謀皮,豈能安之?私心而論,鄭家與其他士族并不愿意晉王掌權(quán),可若對方真奪了正統(tǒng),他們也不得不順而應(yīng)之。 所以若是安穩(wěn)時候,自是該兩邊下注,可難就難在如今太不穩(wěn)了,甚至已是岌岌可危的形勢,但凡有丁點兒變動都足夠掀起風(fēng)浪。 世家大族要的從不是鋌而走險謀得潑天富貴,而是與細水同流,不爭先,爭滔滔不絕,爭亙古留存—— 其他世家大族如今皆在旁觀斟酌,鄭氏決不能當(dāng)掀動風(fēng)浪的第一道船槳,背萬古罵名! 鄭雪澄深諳這個道理,所以只要他的父親一日還在觀望,一日沒抉擇好該如何下注,他便一日只能與洛嘉劃清界限,他的弟弟也不能與長公主的女兒有放在臺面上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