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僭越的男仆雖然兇悍,卻又不敢真的進(jìn)犯禁地,只在邊緣徘徊,偶爾突進(jìn)一點(diǎn),卻又立即撤出。 善初睡得極沉,身體幾乎折疊起來,卻渾然不覺,一雙腿抬高、閉攏、搖晃…… 終了的時(shí)候,少爺平坦的小`腹上都沾滿了牛奶似的泡沫。 男仆溫柔地用濕巾幫他拭擦。 善初腿`根因?yàn)槟Σ炼辛思t`痕,男仆低頭輕輕吹了吹,像是心疼,又像是興奮,心里一陣緊張:這兒留下痕跡了……少爺會(huì)發(fā)現(xiàn)嗎? 他竟不知道自己是更害怕少爺發(fā)現(xiàn)、還是更希望少爺發(fā)現(xiàn)…… 第45章 干個(gè)痛 善初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他從床上起來,略帶恍惚地看著窗外。 ——他感到一點(diǎn)不適。 而且是十分熟悉的不適感。 這種熟悉的不適感讓善初晃神了一瞬。 “那個(gè)悶sao的老男人……”善初哧了一聲。 他又想起游念的話,果然,他還是不夠了解格雷伯爵的本性。 但沒關(guān)系,他可以慢慢了解。 不過,游念也會(huì)擔(dān)心善初不能接受這個(gè)樣的格雷伯爵。 善初靠在床頭,只想:確實(shí)有點(diǎn)不好接受。 怎么就他自己爽了? 我呢? 只敢躲在黑影里小心翼翼地伸出試探的爪牙…… 像是潛伏的野獸一樣。 可真是不討喜。 不是這種潛伏不討喜,而是潛伏下的心態(tài)。 格雷伯爵把心中的猛獸隱藏,是因?yàn)榍优嘲伞?/br> 就像善初之前預(yù)料的那樣,在真我夢(mèng)境里,格雷伯爵帶著對(duì)善初本源的愛與欲,也帶著本源的不確信與懷疑。 格雷伯爵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袒露,因?yàn)樗桓倚湃紊瞥酢?/br> 格雷伯爵偷偷在夜晚出沒,因?yàn)樗灸艿乜是笊瞥酢?/br> 善初深深嘆了一口氣,敲響了召喚男仆的鈴。 尊享伯爵之位的男仆很快出現(xiàn)在床邊,低頭服侍善初起床。 他伸手要扶善初,但善初卻不為所動(dòng),一臉冷硬地坐在床上,目光中透露著審視。 格雷伯爵收回手,垂頭說:“少爺,怎么了?” “怎么了?”善初板起臉,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憤怒,“我不舒服!” “……”格雷伯爵呼吸一窒。 他立即想到自己昨晚的孟`浪。 明明之前,格雷伯爵都是小心翼翼的,盡力不讓善初發(fā)現(xiàn)。 但昨晚……昨晚偏偏就忍不住。 格雷伯爵一想到善初竟然去招惹別人,試圖找什么別的金發(fā)男仆,他就妒火中燒,比之前過份了許多。 盡管他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終究是…… 而且,他心中竟糾纏著矛盾的心理:一邊希望掩飾,一邊希望被發(fā)現(xiàn)…… 他那齷齪的心思……居然希望能有見光的一天。 善初似乎還真的發(fā)現(xiàn)了。 這個(gè)可愛的少爺可不是什么繡花枕頭。 他做的那么不謹(jǐn)慎,被發(fā)現(xiàn)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這一刻的格雷伯爵更為矛盾。 他半邊腔子似浸入了冰水里,被心愛之人厭惡的可能性讓他如墜冰窟。 然而,另有半邊腔子卻燒成烈火,灼熱的情意幾乎無法再藏匿于胸口。 他的姿態(tài)僵得像石像,就像是犯了盜竊罪的男仆,渾身僵硬的等待主人的發(fā)落,眼神中流露出小狗似的可憐:仿佛在乞求主人的原諒——請(qǐng)?jiān)徫业淖铮∥疑钪餆o可??!但要是被拋棄的話,我便無家可歸了。 看著格雷伯爵此刻的可憐姿態(tài),善初一時(shí)竟無話可說:這是怎么回事? 你明明才是伯爵大人! 你才是這個(gè)家的主人! 你裝這副小可憐的樣子做什么! 你以為我會(huì)心軟嗎? 哎呀媽呀,真的心軟了。 善初不想說,長(zhǎng)得好看的人真的太容易獲得原諒了。 更別提是長(zhǎng)得好看的心上人。 更更更別提善初根本沒有真的生氣。 ——但善初得擺出一個(gè)生氣的樣子來,絕不可以毫無排面的立即原諒他。 善初保持板著的面部表情:“你不解釋一下嗎?” “少爺,我沒什么可以解釋的?!备窭撞粽f。 “你簡(jiǎn)直可惡至極!”善初抄起床頭柜上的紙巾盒,徑自往格雷伯爵身上砸去。 原本,善初是想拿青銅擺件來砸人的,但又怕這個(gè)青銅太硬會(huì)砸破伯爵的腦袋。 于是,他又想著要不然隨手丟枕頭好了。 但枕頭這玩意兒軟綿綿的,可一點(diǎn)都沒有震懾力,顯得他太弱了。 故而,他抄起床頭的紙巾盒砸人。 要說這個(gè)紙巾盒是愛馬仕橙皮革紙巾盒,比一般的一次性紙巾盒要硬,但又沒有木制紙巾盒那么硬,有棱有角但是軟硬適中,不至于把人砸傷,拿起順手卻又?jǐn)S地有聲,真是居家旅行耍小性子必備佳品。 格雷伯爵被砸了這么一下,果然是不疼的,但還是裝得可憐兮兮的樣子。 善初想:媽的,好演技! 善初哼一聲,說:“熱牛奶,給我一杯?!?/br> “少爺……”格雷伯爵看著善初。 善初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瞪了格雷伯爵一眼:“就是我晚上喝的那種,給我做一杯一模一樣的拿過來。” 格雷伯爵猶如一個(gè)最順從的仆人,恭敬地聽命離去。 沒過一會(huì)兒,他就端來了一杯熱牛奶。 善初看著熱牛奶,扯起嘴角,說:“你跟我說過,這個(gè)牛奶喝了能助眠?” “是的。”格雷伯爵回答。 “你喝下去。”善初冷冷看著格雷伯爵,“喝干凈。” 格雷伯爵抿了抿嘴唇,心里充滿疑惑,竟然是搞不懂善初想干什么。 想來想去,善初應(yīng)該是想出氣吧? 格雷伯爵半跪在地上,用可憐的小狗眼神看著善初:“如果我喝下去了,少爺就會(huì)原諒我嗎?” 善初冷笑:“男仆沒資格和少爺討價(jià)還價(jià)。”說著,他還伸手拍了拍格雷伯爵的臉頰,動(dòng)作不大,但十足的折辱意味。 可格雷伯爵竟頗為喜悅,就像是小狗被拍了拍腦袋一樣。 他乖順地把牛奶喝了。 善初指著自己的床,說:“躺著,讓我看看這牛奶有多助眠。” 格雷伯爵怔忡:“這……” “怎么?”善初瞥他一眼,“不聽話?” 格雷伯爵道:“仆人怎么可以睡主人的床呢?” 話是這么說,格雷伯爵的心卻不是這么想的。 一想到自己被獲準(zhǔn)躺在充滿善初氣息的大床上,他就…… 善初想了一下, 說:“也是?!?/br> 格雷伯爵的雀躍立即冷卻下來。 善初指著地板:“那你躺地上吧。” 格雷伯爵苦笑了一下,有點(diǎn)后悔剛剛自己那句“以退為進(jìn)”的話了。 不過,他還是依言在地上躺下。 這房間是精心布置的,地毯自然也是上品。 他躺在毛地毯上,盡管心情緊張,但在藥力的作用下,還是很快陷入了深度睡眠。 他醒來的時(shí)候,已是午間。 窗簾被拉開,陽光透過窗欞照在他的臉上,頗為刺眼。